第101章 赛马大会
视线被一男人吸引而去,一转头,便看到了那枣红马上的黑衣劲装男子,神情冷峻的望着这边,卓尔不群的立于人群之中,硬生生的生出高贵冷冽之感,视线在空中碰撞,他那墨色的黑眸里,火焰蔓延,眼神像灌了铅水一样,阴沉的隐隐有骇人的寒光射出,浑身那肆意散发的阴鸷森冷煞气让人没由来的心中一寒,蓝亓儿心虚的赶紧低下头去。
她没想到他居然会亲自参加这种比赛,而且他不是病倒了吗?
“王爷,比赛要开始了。”慕华离催促道。
“我的王妃。”阿史那简弘转过头来,望到蓝亓儿时,绿眸中,掠过一丝寒光,“想不想让游戏变得更有趣些?”
说完,还未等蓝亓儿做任何反应,仿佛示威一般,一手粗蛮的掌上蓝亓儿的颈,不理会她的挣扎,吻,粗蛮的印在她的唇角。
紧接着翻身上马,一手执缰,道:“等着我凯旋而归。”
蓝亓儿又急又怒,上前两步,还没等她说什么,一声‘驾’,阿史那简弘驰马而去,慕华离拦着蓝亓儿道:“请姑娘在此等候。”
蓝亓儿心惊胆战的望向花蕊迟夜,就像偷情被抓住一样,心情复杂极了,见花蕊迟夜并未看过来,才放下心来。
不过随后一想,没看到又怎么样,已经没有退路了,不是吗?
沉闷的铜鼓声传来,紧接着,铜鼓震天,呐喊声起。
沉闷的铜鼓声后,千军万马同时疾奔,蹄声如雷,震动漠北汉庭,却见花蕊迟夜勒马站于原地,那对黑如点漆的眸子,凝望着蓝亓儿,又转眸看着阿史那简弘远去的方向,透着凌厉寒光,蓝亓儿猜不透为什么他会有这种表情,但是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当他转过头,伸手轻抚那枣红马光华的马鬃,唇角微微勾起,他浑身散发着狂野而又冰冷的气息,视线落在蓝亓儿身上,黑眸中流转着冰彻入骨的冷酷,蓝亓儿一惊,那分明是恨意,然后,马蹄高高扬起,‘驾!’矫健的烈马,顿时如离弦之箭,向前方而去。
只见数万名矫健的骑手策马扬鞭,数万匹骏马扬鬃奋蹄,扬起薄雾般的烟尘,身姿矫健的掠过广阔的大草原。
千百年来,无论是匈奴,还是突厥,在英雄崇拜信仰中,力量,勇敢,智慧,成为向往,崇拜的对象,成为衡量男人价值的标志。久而久之,这种崇拜思想溶于赛马活动之中,并由此形成了长期在草原上过游牧生活的突厥民族的勇敢,彪悍的性格。
从古至今,马与草原人民的物质追求和精神渴望紧密地联系在一起,马是牧人心中的生命,突厥人民生活的各个方面,如放牧,远行,婚嫁迎娶,都要骑上自己心爱的马,爱马是突厥人的天性,赛马更是突厥人民生活娱乐的主要内容,所以,在突厥,不仅处处有赛马活动,而且四季之中的很多节日都由赛马活动唱主角或配角,为节日增色不少。但是最为壮观的便是八月的这次赛马盛会了。人们通过赛马会娱乐身心,欢庆丰收,显示年轻人的勇敢与剽悍,同时祭祀大地神和天神腾格里。
突厥最为广阔的赛马场,最外圈宽可达十公里,专为赛马准备,整个圈外插着各色彩旗,引领者路径。不过眨眼间,只能见远去的身影消失在天尽头,一会儿,他们会返回来,只是从另外一个方向,看那样子,每个一时半会是不会结束的。
蓝亓儿问慕华离:“他们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按照以往的经历,至少都是半个时辰。”
蓝亓儿点头。
半个时辰很快就要过去。
却在这时,身穿北齐圆领服饰的一群人如众星捧月般围着一人闲庭漫步的走了过来,只见中间为首之人,一身淡绿色的锦衣华服,衣襟上绣着只翘首以盼的猛虎,少年脸孔白皙如玉,眼眸漆黑如墨,嘴角有一丝异于常人的殷虹,那眼角的眸光看起来邪魅且放纵。
漠北八月份,虽说已渐寒冷,但是日头仍旧猛烈,斛律恒迦抬起头来,眉头轻蹙,微微眯起眼睛,两侧的侍女见了顿时紧张的将伞微微往前移,遮住射过来的阳光。
蓝亓儿一看来人是斛律恒迦,便阴阳怪气道:“斛律四公子,好久不见。”
慕华离向斛律恒迦行礼招呼道:“斛律四公子。”
蓝亓儿见慕华离一群人对他的态度,便有意嘲讽道:“斛律四公子身披貂裘大衣,却打着遮阳伞,不知是热还是冷呢?”
一旁的侍女道:“回姑娘话,漠北风沙漫漫,我家公子前日不幸感染风寒,吹风不得,才有此装扮,请姑娘不必介怀。”
“感染风寒啊,”蓝亓儿慢悠悠的走近斛律恒迦,“既然如此,何不在穹庐里好好养病,难道斛律四公子身系赛马大会,才至如此分身劳累,不知斛律四公子以为何人能夺得魁首?”
“魁首?”眉梢一挑,眼神微微下瞟,斛律恒迦低下头看着略低自己一头的蓝亓儿:“自然是有能者居之。”
“那谁在斛律四公子眼里是有能者呢?”蓝亓儿步步紧逼的道。
斛律恒迦云淡风轻的看了一眼蓝亓儿,一双狭长的眼睛微寒,缓缓说道:“那你觉得谁是有能者,阿史那简弘,还是宇文迟夜?让在下感兴趣的是姑娘是以何种身份站在这里,心里又是希望谁夺得魁首?”
说着话,只听见部民沸腾起来,再听蹄声渐重,蓝亓儿一笑,道:“谁是魁首,多猜无益,反正马上就能见分晓。”
草原广场上,无论是老人,孩子,姑娘,妇人,人人都在翘首以待,等待着他们心目中的英雄归来,那些十七八岁的女孩奔走在起伏的翠绿草丘上,任秀芳将那秀美的发吹乱,只为看的更远,能将他们心中身影捕捉。
一个个矫健的骑手,驾着扬蹄的骏马,正沿着另一条路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