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赐婚(二)

第130章 赐婚(二)

“千诸?你喝多啦?你这语气,不像你啊?”

难道这家伙一喝酒,就会解除那书呆子的封印,变得狂野不羁?好可怕,阿颜甩甩头。

白鹤彷佛没听到一般,只是朝阿颜苦笑一番,又喝起酒来。

待众人散去,已时至午后。

贺清拉住要去午睡的阿颜,神神秘秘的嘱咐她:“今日白鹤喝的多了些,待会儿怕是要出门,一会儿咱俩跟着他。”

“这青天白日的,你还怕他走丢了不成?”

贺清长叹一口气:“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茶已经喝了三壶,阿颜茅厕都跑了好几趟,也没见白鹤有动静。

终于,白鹤打开房门,径直出了门,还换了身素白的衣裳。

阿颜和贺清两人不紧不慢跟着,有几次转弯的地方差点撞上,但白鹤却丝毫不曾察觉,头也不回的往城外走去,看来心中早有目的地。

贺清终于忍不住,指了指阿颜的衣裳:“我说阿颜,你干啥特意换身黑衣裳?”

“大哥,我们是在跟踪啊!电视上都是这样穿的,懂吗?夜行衣这叫!”

“夜行衣?可现在是白天啊!”

阿颜抬头望望天,嗯,秋高气爽,晴空万里。

“那又如何?只要穿了夜行衣,就能身轻如燕不被敌人所察觉!大侠们示范的还不够吗?”

贺清快要跌倒在地。

“是是是,大家都瞎了,都看不见你穿着一身黑衣,还戴着黑头巾裹着黑面巾,我也瞎了。”

……

好吧,怪不得今天的回头率如此的高。扯掉就是嘛!

走了好几里路,阿颜已经累到虚脱,还好白鹤一切正常,没有出现醉酒症状,这个贺清,还真是危言耸听。

这是城外的一片荒地。杂草丛生,连接着秋日的满目金黄,倒显得不那么荒凉,边上还有几间破败的泥瓦屋,看来许久以前,也是有农户居住。

白鹤先是在田埂边站立许久,盯着前方某处静静地看着,安静的似乎连呼吸也察觉不出,只有微风撩着他的长发。

阿颜顺着目光看去,倒吸一口凉气。

一座半人高的小石碑,伫立在一座小山包前。那是一座坟。

良久,白鹤一步步走到坟前,脚下的杂草和枯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在这安静的空气里显得格外清脆。

他先是从怀中掏出一包话梅,一把折扇,又拿出一块像锦帛一样的物件,排放在坟前,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又起身盘腿坐下。

阿颜使劲往那碑上看去,心中便明白了。这是他父亲,母亲,与他妹妹三人的合葬墓。那石碑上先是并排居中刻了亡父亡母的名字,后又在中间用小一些的字,刻了妹妹的名字。

阿颜心中一阵阵凄凉掠过。她没有办法想象,白鹤将他妹妹的名字刻上去时,心中是何等的绝望悲凉。

“他会试上榜,果然来祭奠了。”贺清一脸平静的小声说道。

“他经常来这儿吗?”

贺清摇摇头:“不,除了每年的清明,他不会来的。”

“那你怎么知道他今天一定会来?”

“因为,他考过了会试,即将殿试,”贺清极力压抑自己的声音:“而且他决定去殿试了,所以他一定会来的。”

即将入朝为官,出人头地了,特意来坟前告慰父母的在天之灵吗?

阿颜望向白鹤,他一动不动的坐着,嘴里在轻声的说着什么,不时还温柔一笑,应该是在自己最亲的人面前诉说思念之情吧!一阵风吹过,带起他的发丝,飘摇在这广袤天地之间,沙沙的风声似乎也在互诉衷肠,不舍留恋。

不知过了多久,阿颜腿都蹲的麻了。白鹤起身,摸了摸眼角,低着头往回走。两个偷窥的人便又像来时一样,不紧不慢跟着。

只是三人一路都异常沉默。

“得在他之前回去,不然他看我们晚归,肯定会有所起疑的!”贺清一拍大腿,拽着阿颜撒腿就跑。虽是抄小路,可足足远了一小半的路程。

这贺清,怕不是个傻子吧?!

白鹤推开院门,心生狐疑:走的时候这两人在喝茶,这会儿怎么还在喝茶?

阿颜……怎么还换了一身黑衣在喝茶?

“千诸啊,你去哪儿了?去这么久?”阿颜决定先发制人。

“酒喝的有些多,去散了散酒气,顺便买了些书,嗯……阿颜,你这衣服……”

“她在学轻功。”

“嗯嗯,是的,我准备考武状元。”

龙凤酒楼。

肖语凤清早便悄悄从后院溜回了房间,一夜郁闷疲惫,歪倒床上就睡到了下午。

“小姐,你总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就要被老爷发现了!”

肖语凤惊道:“这都下午了,爹和哥哥都还没发现我昨夜没回家?”

怪不得爹不派人寻我,原来是连我离家出走都不知道,昨日明明还打了我,却都记不起有我这个女儿了!

巧儿小声道:“小姐,这事不能怪老爷啊,我听小六子说,老爷和那个丫头打赌输了,这酒楼,估计是要……”

后面的话,巧儿欲言又止,终是不敢说出口。

那贺清说的是真的?!爹居然把酒楼都输给那个妖女了,那自己一家子,岂不是要流落街头了?

肖语凤慌慌张张跑去了前厅找父兄。

刚下楼,便看见商颜穿的稀奇古怪的四处打量着,双手环胸,身后还站着白鹤公子和……和贺清!

这,贺清不会把昨夜的事情已经告诉白鹤公子了吧?那白鹤公子会怎么看自己?岂不是会认为自己是肆意放浪的不良女子?要不,主动去和白鹤解释清楚?

肖语凤硬着头皮上前,娉娉袅袅的行了礼,有些局促不安的看着白鹤,结结巴巴说道:“白鹤公子,事情…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和贺清,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生!”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全都挪到了贺清身上。

“看我干什么?她不是说了吗?我们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贺清很无辜的摆摆手。

“那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阿颜和白鹤齐声问道。

“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这回是肖语凤和贺清齐声回答。

这两人怎么搅到一块儿去了?贺清这小子,招的是什么烂桃花?这肖语凤智商不在线,怎么连贺清也变傻了?

“嘿嘿嘿,贺清,回去慢慢和我说,我保证不告诉别人!”阿颜贱贱的和贺清说着“悄悄话”,白鹤在一旁嘴角抽搐。

原来贺清并没有告诉白鹤公子,肖语凤心舒一口气,目光转向阿颜,她正好要找商颜问个清楚,现在自己送上门来了。

“阿颜姐姐,那日我爹也只是和你一句玩笑话而已,我爹苦心经营数十载,没想到姐姐一介外邦女子,在这洛城无根无靠的,心志竟如此高远。难不成,姐姐当真有心接下这诺大的酒楼?”

白鹤目光一沉,放下茶杯开口道:“肖小姐慎言。阿颜是我酒楼聘的厨工,也算半个掌柜,并非无根无靠。”

阿颜在旁笑笑,也不辩解。

肖语凤刚被白鹤说的一口气噎在嘴边,见阿颜如此神情,越发觉得她嚣张放肆。

“阿颜姐姐自是有些不寻常的本事,如此想来,不仅是这龙凤酒楼,再过几日,全洛城的酒楼铺子,恐怕都要被姐姐收入囊中了吧?”

这阴阳怪气的调调,阿颜深吸一口气,还是笑眯眯的看着肖语凤:“多谢肖小姐夸赞。我倒是有个主意,可以让大家皆大欢喜。若是肖小姐能猜到我是来自哪个邻国,我就还把这酒楼还给你,如何?”

“当真?”

“你猜不猜?”

“你,”肖语凤在阿颜身边踱了几步,心中懊悔,上次没叫巧儿向那神婆打听清楚,但隐约记得话本书里曾说,有个叫岐山的地方,怪力乱神甚多。

“你来自岐山?”

“哎呀,你答对了!”阿颜夸张的惊叹道。

肖语凤喜不自胜,急切问道:“那你是不是可以把酒楼还给我们了?”

阿颜收起笑容,一字一字说道:“很可惜,我和你爹一样,刚刚,也是,在,开玩笑。”

“商颜!!!!!!”

肖语凤气到双手扶额,头晕脑转,却又自知理亏无处发作,干脆气鼓鼓的坐下扇风,像个充了气的小河豚

边上的贺清早已发出了杠铃般的狂笑。

阿颜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龙凤酒楼。

整个酒楼装修的炫目荣华富贵,分两层。一层是外开大堂,被一排屏风隔成两半,靠门的那一半,是大小不等的圆桌,屏风里的一半,都是紧凑的四人小方桌,前面还有个歌舞表演台,大概是专门供里侧的人享用的。二层全是包厢,达官显贵相商要事,情郎意妾私会谈情,三朋四友聚会畅饮,都会在这儿订上一桌,既能吃喝的爽快,又能不失体面。

酒楼再往里,是一处三进的府邸,最外面连着酒楼左边,做的是厨房仓库布草间,一应厨子都在自己的案上有序忙活着,阿颜往里瞅瞅,果然是家大业大,灶台就有数十个;里面的两处,便是肖家的宅子了。这宅子建倒是建得典雅大气,不似酒楼中的大红花木,这里多用淡雅清新的原色素色,倒叫人心旷神怡。

“阿颜姑娘,啊,不,商老板!”肖富贵外出归来,见一众人等候多时,迭声赔礼。

“嗳~肖老板不必如此,叫我阿颜就行。”

阿颜见肖家一家子都盯着自己的衣裳看,干脆上前一步,第三十四章:祭奠

“千诸?你喝多啦?你这语气,不像你啊?”

难道这家伙一喝酒,就会解除那书呆子的封印,变得狂野不羁?好可怕,阿颜甩甩头。

白鹤彷佛没听到一般,只是朝阿颜苦笑一番,又喝起酒来。

待众人散去,已时至午后。

贺清拉住要去午睡的阿颜,神神秘秘的嘱咐她:“今日白鹤喝的多了些,待会儿怕是要出门,一会儿咱俩跟着他。”

“这青天白日的,你还怕他走丢了不成?”

贺清长叹一口气:“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茶已经喝了三壶,阿颜茅厕都跑了好几趟,也没见白鹤有动静。

终于,白鹤打开房门,径直出了门,还换了身素白的衣裳。

阿颜和贺清两人不紧不慢跟着,有几次转弯的地方差点撞上,但白鹤却丝毫不曾察觉,头也不回的往城外走去,看来心中早有目的地。

贺清终于忍不住,指了指阿颜的衣裳:“我说阿颜,你干啥特意换身黑衣裳?”

“大哥,我们是在跟踪啊!电视上都是这样穿的,懂吗?夜行衣这叫!”

“夜行衣?可现在是白天啊!”

阿颜抬头望望天,嗯,秋高气爽,晴空万里。

“那又如何?只要穿了夜行衣,就能身轻如燕不被敌人所察觉!大侠们示范的还不够吗?”

贺清快要跌倒在地。

“是是是,大家都瞎了,都看不见你穿着一身黑衣,还戴着黑头巾裹着黑面巾,我也瞎了。”

……

好吧,怪不得今天的回头率如此的高。扯掉就是嘛!

走了好几里路,阿颜已经累到虚脱,还好白鹤一切正常,没有出现醉酒症状,这个贺清,还真是危言耸听。

这是城外的一片荒地。杂草丛生,连接着秋日的满目金黄,倒显得不那么荒凉,边上还有几间破败的泥瓦屋,看来许久以前,也是有农户居住。

白鹤先是在田埂边站立许久,盯着前方某处静静地看着,安静的似乎连呼吸也察觉不出,只有微风撩着他的长发。

阿颜顺着目光看去,倒吸一口凉气。

一座半人高的小石碑,伫立在一座小山包前。那是一座坟。

良久,白鹤一步步走到坟前,脚下的杂草和枯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在这安静的空气里显得格外清脆。

他先是从怀中掏出一包话梅,一把折扇,又拿出一块像锦帛一样的物件,排放在坟前,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又起身盘腿坐下。

阿颜使劲往那碑上看去,心中便明白了。这是他父亲,母亲,与他妹妹三人的合葬墓。那石碑上先是并排居中刻了亡父亡母的名字,后又在中间用小一些的字,刻了妹妹的名字。

阿颜心中一阵阵凄凉掠过。她没有办法想象,白鹤将他妹妹的名字刻上去时,心中是何等的绝望悲凉。

“他会试上榜,果然来祭奠了。”贺清一脸平静的小声说道。

“他经常来这儿吗?”

贺清摇摇头:“不,除了每年的清明,他不会来的。”

“那你怎么知道他今天一定会来?”

“因为,他考过了会试,即将殿试,”贺清极力压抑自己的声音:“而且他决定去殿试了,所以他一定会来的。”

即将入朝为官,出人头地了,特意来坟前告慰父母的在天之灵吗?

阿颜望向白鹤,他一动不动的坐着,嘴里在轻声的说着什么,不时还温柔一笑,应该是在自己最亲的人面前诉说思念之情吧!一阵风吹过,带起他的发丝,飘摇在这广袤天地之间,沙沙的风声似乎也在互诉衷肠,不舍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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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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