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偷学?不存在的
春去秋来,从安从堪堪学会站起到现在的能跑能跳已经过去了快三个年头了。自从学会了走路说话她的活动范围也广了许多,对于每日里和雪柳嬉闹也从开始的热情变得无聊。
三伏天气,离开了空调电扇以及蚊香花露水,从安睡得多少有些不安稳,天边才刚刚泛起鱼肚白便慢慢的清醒过来,无聊的瞪着天花板。
从义三岁入学堂,上午跟着大哥学习,下午大哥习武,他继续跟着夫子学习他所欠缺的那些内容。如今未过五年,却也基本上赶上了自家大哥进度。
从安忽然想起这件事只觉得心神向往,她正好闲着无聊,倒不如跟着学习下识字,等学会了认字她就可以靠读书打磨时光了,等再大些她还可以跟着哥哥们学武,要是能练几招防身术就再好不过了。
说干就干,窝在床上的从安立刻起身,利索的穿好衣服,拖着还有些迷糊的雪柳帮自己洗漱。
真是的,要不是她现在个头实在太矮她就自己动手了,看这小丫头迷迷糊糊的样子还真是可爱。
从安拉着雪柳匆匆躲进书房中藏到了一张用布盖着的桌子的下面,想了想,又觉着不妥,对着雪柳吩咐道:“我就在这里不会乱跑,哥哥们等会儿也会过来,你不用担心,不用陪我在这里缩着。你且去吃些早食去,不吃早饭很伤胃的。”从安顿了顿接着补充道:“要是爹爹娘亲问起我来你就说我贪睡不愿起床,把饭食端到我屋里去就行。”
“可是小姐,雪柳不敢在老爷面前撒谎啊!”雪柳委屈巴巴的说:“而且您也未食早食呀,饿着了怎么办?”
从安歪了歪脑袋道:“那你吃完之后去厨房帮我熬些米粥,粥里加点红枣,要熬的糯糯的。爹爹知道你在帮我熬粥肯定就不会多问了。等粥放温了你再悄悄的端进来,我就在这里不动。”
从安顿了下咽了口口水又嘱咐道:“我还不饿,你食完早食慢慢来就好。一定要把粥熬的糯糯的。”
雪柳这才不放心的离开,从安刚等一小会儿,便听见从忠和从义的脚步声传来。
“哥,昨日夫子讲的那篇文章我还没背会,可怎么办呀?”
“让你不用功,等夫子来了你可少不了一顿手板。”
“大哥那你会了吗?”
“没。”
这个‘没’字,还真是言简意赅啊!
门外的夫子干咳一声,走了进来,坐于案前,听着从忠从义拱手行礼,严肃的点头。
从安这才惊觉,自己竟然躲在了夫子的桌下。
听得夫子所讲的那些仁义礼孝,从安不觉间呵欠连天。
这个夫子怎么光讲这些大道理!
她的大哥今年不过一十三岁,二哥不过八岁,将这些东西将给他们听,他们听得懂么?
就连她这个读过十几年书的人,听着头都大。
“关于昨日讲的文章,你们两个理解了多少啊?”听得夫子如此说,从安联想到刚才偷听到的说话,心里不由得一乐,竖起了小耳朵,仔细的听自己的大哥和二哥如何回答。
“大公子,您先来吧。”
从忠站起身来,朝着夫子规规矩矩的拱手后一本正经道:“关于您昨日讲的那篇文章,学生有些领会,可又觉着不可言说。”
“哦?”
“不过学生确实是获益匪浅,从中悟得许多。举个例子来说,您昨天说文章里提到仁义,提到礼让,学生觉着您教我们学习素来尽心尽力,我们应当尊师重道,此乃仁义。您为我们评讲不易应当体恤,此乃仁义。故学生体恤恩师,而又礼让于二弟,所以关于文章中所得的深层意味,学生认为应当由二弟来说。再由您为二弟来评价,这样既减少了您的辛苦,又让二弟有一个好的学习机会。这便是学生从昨日的文章里所悟到的道理中最基本的一点。”
从安听的目瞪口呆,大哥不愧是大哥,明明是不会,却说的如此清丽脱俗,这马屁拍的啧啧啧~
大哥你玩我!
从义一脸悲壮的站起身,看着受到夫子赞赏的目光后坐下的从忠,心里默念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小妹上了学堂,他也要用同样的方法来对付小妹。
“学生愚昧说不出来。”从义一咬牙低声说道,算了,这顿手板他是躲不过了。
“既知道自己愚昧,怎么不多请教请教你大哥呀!”夫子眉头一皱,严肃的说,声音中夹杂着些许不悦,伸手便要抓起桌上的戒尺。
也许是因为动作过大,戒尺被他不小心碰到了地上,他弯腰去捡,却和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落下的从安四眼相对。
这个夫子,五官长得还是蛮端正的。从安不由得想。
夫子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将戒尺捡起冲着一脸视死如归的从义道:“既然不知该如何说起,那便好好的向你大哥请教请教,若明天再答不上来,今日该挨的板子就加倍了。”
看样子,今天似乎躲过了一顿板子,从义高兴得快要乐上了天。心中暗暗纳闷怎么今天的夫子脾气格外的好呀?
缩在桌子下的从安拍了拍小胸脯,这个夫子显然是看到自己了吧?
可是为什么不说破呢?
正想着一包被油纸包裹的东西被夫子悄悄递了过来。
从安顺手接过小心的打开包装,却发现里边是几块桂花糕。
嗯,这个夫子人还不错嘛!大叔力爆棚。
从安捏起一块糕点便往口中塞。这到底是哪里的糕点?这入口即化的感觉比她常吃的那些,似乎要好吃一点。
只是这些大道理她实在是听不下去。从安恹恹的打了个呵欠,第一次觉着在过去的那些年里所上的那些课是那般的有趣。这些大道理听着真的好无聊啊!
说起来真是可恶,她明明能听得懂这里的人说话却不识字。若她是穿越众还能找些曾经熟背的诗词文章对照着认认字,可惜啊...
许是昨天夜里没睡好,今日又没睡足,从安不过吃了半块糕点便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可是不可谓不沉,待她再次醒来竟已是日落时分,待她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正睡在自己的闺房中。
“小姐,你醒啦!”雪柳见她坐起身子赶忙迎上前扶她坐好用打湿的毛巾替她擦脸。
毛巾上的水冰冰的,从安不由得打了个激灵一下子清醒过来。
“我怎么在这里?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听见从安这般问雪柳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小姐你还说呢!明明说了要去偷学的,结果却在夫子的桌下躲着睡着了。若不是老爷一时兴起去看两位公子上课从而发现了你,怕是你到现在还在夫子的桌下睡着呢!”
从安懒懒的打了个呵欠,感觉还是有些困。不过好奇怪啊,之前老师讲课无聊她也有不由自主在课堂上睡着的黑历史,可是从未像现在这般一睡睡一天的时候啊!
“对了,小姐,这桂花糕闻起来好香啊!好像不是王妈的手艺啊,你是哪里得的?”
桂花糕?从安看着放在一旁的桂花糕随口说:“是夫子给的,你先收起来吧。”
“爹爹现在在哪里?”
“在书房,正和夫子说话呢!
从安慢慢起身“我要去找爹爹。”
从安刚跑到书房门前便和刚刚出来的夫子撞了个满怀,险些摔倒在地,多亏夫子一把将她抱住。
“这样很容易摔倒的三小姐。”夫子温柔的放下她轻声教导。
“安儿你来的正好。”苟鸿风道:“我和你娘亲以及庆先生商量过了,日后你未时至申时到庆先生处学习。”
“谢谢爹爹。”在短暂的愣神后从安笑嘻嘻回答,又对着夫子规规矩矩的行礼“学生麻烦夫子了。”
别见她不足三岁,这个动作还是做得颇有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