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她
某天上学,晏贺行发现抽屉里多了点东西。
拿出来一看——是汇仁肾宝片、六味地黄丸等五花八门的药品。
晏贺行眼神一瞥,奇奇怪怪的知识增加了。
新婚之夜——
晏贺行蓦地想起这事,凑近江念知低声问道:“你为什么给我送补肾的东西?”
江念知有点小醉,咬着手指看他,大眼迷蒙,模样娇俏可爱,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什么时候?”
“高二。”他无奈叹气,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为什么要干那种事?”
“嗯……”江念知大眼眨着想了想,“你不是不行吗?”
某人脸一黑,离她更近:“什么不行?”
江念知费劲回忆,他那个时候吃的什么药来着?
好像是肠胃不太好……
她跑到药店去买,又说不上来名字,就跟药店老板说:“就是那个不好呀!”
于是药店老板给她开了一堆补肾的药。
江念知下意识学着老板回答他:“就是那个呀!”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美丽中文夺目出众。
大家明显是误会了彼此要表达的意思。
“关于‘那个’到底行不行,你试试不就知道了?”他声音低沉,隐隐压抑。
江念知嘟嘴,晕乎着亲他:“怎么试啊?”
某人的手逐渐探入她的裙摆,江念知浑身一僵,瞬间明白。
“不行不行!”
江念知急忙挣脱,晏贺行似有不悦,头疼地松开她耐心解释:“念念,我们已经结婚了。”
结婚了干这事不是挺正常的?
江念知还在执拗,或许酒壮怂人胆,她又抄起一杯红酒灌下,红着脸亲他。
“亲一下就好了,我们睡觉吧。”
晏贺行被她气笑了:“我是这么好哄的人?”
江念知抱着他:“一直都是啊。”
晏贺行大手不老实地在她后背上来回抚摸,隔着层衣裳怎么都难以消除那抹异样感。
他突地松开她,把她放平到床上:“可今晚不是了。”
今晚不好哄,明晚、后晚、以后……都不好哄了。
好几天走路都哆嗦的江念知抱着手机跟江晓爱抱怨:
“晏贺行这个王八蛋!”
江晓爱正在追剧,看见江念知没来由的一通,奇怪回道:“怎么啦?”
“他不是不行,他是太行了!”
江晓爱更加迷惑:“啊?”
晏贺行从超市回来,远远望见江念知整窝在沙发上发呆。
他凑近亲她:“我的宝贝好像不太开心?”
江念知颓然地关掉手机,江晓爱这个傻子居然听不懂她的弦外之音,真是令人失望。
“我不是不开心。”江念知撇嘴,“我是生气!”
晏贺行放下东西,仔细瞧她神色,难道是昨晚太用力,让她疼了?
他小心翼翼的:“那我下次轻点?”
江念知一脚踹开他:“滚!”
晏贺行悻悻地把东西放好,从车上拿了一幅卷纸下来。
江念知好奇,却不开口问。
晏贺行顾及着她的小心思,主动讨好地展开大幅的字。
小娇妻的眼睛都亮了:“吕居士的字!”
“一眼就能认出来?”晏贺行笑道。
江念知接过来仔细观赏,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他的字我怎么会不认识?”
晏贺行趁机搂住她,果然,她开心起来就不记得他的不好了。
“你怎么有他的字?”
“爷爷送我们的新婚礼物。”
江念知琢磨着把它挂在哪里比较好,一听这话感觉哪里不对劲,放下卷纸:“吕居士不是很久没有和爷爷来往了吗?爷爷说,他跟儿子出国定居了。”
晏贺行藏起狡黠的心思:“是啊。”
江念知半信半疑:“爷爷出国玩的时候找他要了幅字?”
晏贺行逗她:“对啊。”
江念知默默地把字卷好,这是宝贝!可不能不小心损坏了。
回到房间,把它和一些其它的宝贝放在一块,走时不小心碰到了钱包,钱包没拉紧,一时掉了些东西出来。
晏贺行上前帮她收拾:“放着别动,我来弄就行。”
江念知乖乖地蹲在一边,晏贺行举起一张卡:“你没用?”
是那张出生保福的红卡。
“我一直带在身边,就好像你一直在一样。”江念知坐下来靠在他身上。
晏贺行心下涩然:“我离开后你是不是很孤单?”
江念知声音很轻,却带着调皮:“没有啊,你走了我可自在了。没人管我,我想什么时候写作业就什么时候写,考试也爱提前多久交卷就提前多久交。”
晏贺行默默看她一眼:“看来你日子过得挺舒坦。”
江念知接上他的委屈目光:“不过也不太舒坦。”
她从书柜上拿出几本厚厚的日记:“这些都是你走了之后我开始写的。”
满满当当的字迹,填满了她最后几年孤独又坎坷的青春。
日记里没有提到他的名字,却无一不在表述着一个女孩对一个男孩最真切的怀念。
“今天只用了五分钟解出数学那道大题,某人一定没有我厉害。”
他笑着念出,江念知攥拳锤他:“干吗?”
晏贺行躲过,闹着念下一段:“本人不爱学习,奈何天资卓越,稍加努力居然又考了第一,某人绝对没有我这么聪明……”
“今天又学到凌晨两点,我居然一点都不困,我一定是个天生的不眠者,知识真的改变人生,我居然不爱睡觉了?”
江念知气急,吵着捂他的嘴:“你还我!”
晏贺行站起身高高地举起日记:“念念,给我看了就是我的了。”
江念知睬他脚:“臭不要脸!”
“原来我的念念这么努力刻苦。”晏贺行不再逗她,把日记规整好放回书柜,“不愧是我的人。”
江念知不满地瞪他:“这话不是应该由我来说吗?”
晏贺行拉过她亲了一口:“没关系,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搬到上海新居后,江念知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来布置家里。
这天收拾书房时,她注意到晏贺行在美国时的一些便笺,零零散散的,也不知一共有多少。
——今天是她的生日,不知道她睡了没有,给她寄了礼物,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收。
——她又过生日了,要是想起那年今天的快乐,她是不是又要哭鼻子?我很想你,不知道你有没有想我?
——今天忙了一天,突然闲暇下来,只感寂寥,你是不是也会突然这样孤独?
——念念,我今天很生气,听说你被评为了系花,那你一定是又变漂亮了,我不想你被别的男人看。
江念知一一看过,嘴角弯弯、眼眶红红。
这家伙原来和自己一样,记录过这么多心事。
那天还笑她的日记,自己还不是一样小心翼翼地保存这份思念感情?
翻到下一张:
“今天去吕居士家中拜访,听说了我的事情后,他主动送给我一份新婚礼物,他说他以过来人的身份保证,我们一定会结婚。念念,你一定会喜欢这份礼物。”
江念知瞪大眼,看着上面的日期,三年前。
三年前他就想到结婚了吗?
还是说这是他一直以来的“预谋”?
晏贺行回到家中,江念知背着手神秘兮兮地凑近他:“你去过吕居士家里?”
晏贺行猜到她看见了,没否认:“去过。”
江念知亮出背后手里藏着的便笺:“好小子,原来你爱我爱得这么深沉,老早就计划娶我了?”
晏贺行抱住她:“娶媳妇当然得早日计划,万一被别人撬走了怎么办?”
江念知亲亲他:“有道理!以后记得也这么教儿子。”
晏贺行下意识点头:“当然。”
江念知笑嘻嘻地看着他。
晏贺行瞬间抬眼:“儿子?”
江念知笑着露出几颗小牙:“我怀孕了。”
某人激动得抱着她亲了十几口,弄得江念知嫌弃万分:“好了好了,知道你先下手为强了,毕竟姐姐是万人迷,你不早点准备岂不是被别人捷足先登?”
未能捷足先登的刘骁和董鞒:当事人觉得后悔,特别后悔。
刘骁:“我一开始是喜欢她的,觉得她漂亮又明媚,像个小太阳。不过还好我又找到了很爱我的人。”
镜头一转——
彭园羞涩一笑:“我喜欢刘骁喜欢了很多年,还好他后来也喜欢我,要不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董鞒:“我才是最后悔的那一个!看来人家说的出场顺序很重要都是屁话,我出场太早也容易被她忘记,总之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我错失了良机,祝他们幸福。”
江念知怀孕的那几个月照样吃吃喝喝照玩不误。
她的预感很准,生的真的是个男|宝宝。
晏江两家都得了重孙,老人们笑得合不拢嘴,争着抢着要带孩子。
江念知乐得逍遥,白天上班晚上看娃。
晏贺行忧心地感慨:“我的地位一落千丈。”
江念知摸摸他的脑袋瓜:“并没有啊。”
“那你说,什么排在你心里的第一位?”他眼神幽怨。
地上好奇张望的儿子举着变形金刚“呀呀”叫。
江念知一把捞起他:“现在当然是他了!”
身边某人盯着儿子的目光更加幽怨了……
还说没有!
女人都是骗子!
他才应该是她心里的第一位啊!
晚上——
江念知感觉这人更用力了,连连求饶好些时辰他才肯稍微放过她。
“谁是你心里的第一位?”
江念知心里瞬间闪过“晏遇知”这个名字。
她乖巧一笑:“当然是你了。”
晏贺行从她的眼神里读懂了“哄骗”:“你今晚完了。”
江念知:总之就是后悔,非常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