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们这种人
赵强舍了扁担，直接用两只手提着两只装满水的木桶，如同兔子一般在陡峭的山路上灵活跳跃。他上山速度极快，但桶里的水却稳如静止，半点都没有洒出来。
两个值夜弟子看到这一幕，完全被惊呆。
“这谁呀？”
“不知道。看衣服，是个杂役弟子。”
“你说啥呢？杂役弟子能有这样的修为？！我看啊，可能是某个内门的师兄，犯了事，被罚来苦修！”
“嘶！你这么一说——”
“嘘！别被师兄听到了！”
赵强的体力加到51点，他感觉不但身体力量极大的增强，更重要的是，他对自己身体的操控程度得到了大幅提高。他能感觉到全身每一块肌肉，每一根肌腱，并能精确控制，让自己的每一个动作都能精确到毫米级别。他虽不知道自己对身体的这种控制是什么水平，但两个值夜弟子却是一清二楚！
赵强来到水缸边将水倒下，心里计算了一下时间，这一趟，大概十多分钟。
“一次两桶，简直不废吹灰之力！”，赵强又打量了一下自己，体力加点的兴奋劲还没过去。
他下到自己宿舍，没有直接下山，而是来到了工具房。赵强拿起一根扁担，开始往上面加桶。加上自己手上的两只桶，在上面一共串了六只桶。
“如果一次可以提六桶，那么天亮之前就可以完成挑水！”，赵强心下思量。
不一会儿来到湖边，那里还有一根赵强的扁担。
赵强将六桶水全部打满，先是在两根扁担的每一头挂上一只桶，一共四桶。然后一手握住一根扁担，用力提起。
扁担两头的桶没有受到他手的直接控制，有些晃悠。赵强赶忙调整胳膊的力道，方向，不一会儿，四只桶都稳定下来，水面再无半点晃动。
赵强试着走了两步，那四只桶如同和他融为了一体一般，半点水都没有洒出来。
“还可以再加两只！”，赵强自我感觉。
在每一根扁担的中央，赵强又加了一只桶。这样，一根扁担上就是三只桶。
赵强手掌同时握住扁担和中央的桶把手，再次将扁担提起。
这次赵强感觉扁担明显比刚才难控制了许多，因为中间的桶和两头的桶晃动的方式不一样。如果赵强按照中间的桶来调整力道，就无法完全控制两头的桶。如果按照两头的桶来调整力道，那么中间的桶就会产生颤动。
赵强在湖边不断试着步子，调整着两只胳膊的力道和手的用力方向。
六只桶在他的手下，从重量上来说，仍算轻松，但他现在不仅仅是要把水提上去，他还要一点水不洒出来！
半个小时后，赵强终于找到了用力的平衡点，六只桶在他的精确控制下，再次与他融为一体，无论前行后移，再不洒出半点水来！
赵强放下扁担，擦擦头上的汗，心道：“笨是笨了点，但只要一点点试，总能找到最佳的方法。”
“叮！努力精确控制身体，努力值加5！”
“……，这也能加努力值？！”，赵强脑中一愣，心中却是大喜，“看来努力系统对努力的定义出乎我的预料啊！”
“对身体的精确控制，要比单纯的力量发挥更加困难，所以算作努力，增加努力值！”，系统解释道。
赵强再一思索，觉得确实如此。同时，他也开始期待，不知还有哪些努力的方式他还没有发现。
赵强再次将水打满，按照刚才实验得出的力道，提着六桶水，稳稳地向山上而去。
赵强在经过山门时，无意间瞥见了值夜的弟子，发现他们身板站的笔挺，眼睛瞪得贼大，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记得昨天的值夜弟子可是斜靠在门柱上，十分轻松惬意啊。
这个疑问在赵强脑海一闪而过，他又立刻专注到提水上。
天蒙蒙亮时，赵强将最后一桶水倒入了水缸。
“叮！努力精确控制身体，努力值加5！”
赵强擦了擦头上的汗，看着满缸的水，十分欣慰，好像这水是他辛勤劳作之后丰收的果子一样，满满的获得感。
“吱——！”
忽然，旁边屋子的一扇门打开，从中走出一个女子。
这里是杂役弟子洗衣班的生活区，而洗衣班都是女弟子。
那女子看上去十五六岁，五官精致，身材窈窕，竟是个十足的大美人！
“赵强？！”
女子见到赵强，惊呼出来。
这女子叫洪莲，正是赵强负责的水缸的使用者。由于人长的好看，被杂役弟子戏称为洗衣仙子。是所有男杂役弟子心中的女神。
以前赵强的水缸经常缺水，洪莲却从没有向监事弟子告过状，赵强对她是很感激的。
昨天她可能是因为有其他事没在，赵强挑水时并未见到她。
“洪师姐，水缸我给打满了”，赵强道。
“昨天的水也是你自己打的？”，洪莲瞪大了眼睛，向赵强走近。
“是啊，不过昨天挑的比较晚，下午才挑满！”
“真的是你！昨天她们跟我说我还不相信，没想到……，哎？！你不会一夜没睡吧？？”，洪莲又向赵强走近几步，打量起他的脸。
“睡了。只是早起了一会儿而已！”
“早起一会儿就能把水打满？！”，洪莲满脸的不相信，“赵强，别这么拼！我们这种人，一旦活的认真了，就会活得很累，小命也活不长！你放心，师姐心里有数，不会让你受罚的！”
赵强听她说出这番话，只觉心中激荡，似是一潭深湖被搅动了起来，五味杂陈。
难道别人都有命运，草根却只有宿命吗？
“多谢师姐一直以来的照顾，赵强铭记在心。师姐放心，我们这种人，和别样的什么种人，都是一样的，也终会有一片属于我们的天空！”
山里的清晨不知何时起了大雾。赵强说完，没有继续停留。他提起扁担，昂首阔步，向着那浓雾中走去。
洪莲呆呆站在那里，看着他渐渐隐没的背影，半天才愣过神来，“这小子，竟然也会讲道理了，还把我讲的有些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