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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承认,唯一的眼光还是很毒辣的,当时我这条母豺狼确实动了那么点点凡心,那哈喇子差点就从獠牙边边露出去了。
谭唯一拿起瓶喜力,仰头灌了一口,啤酒里她就独爱这个牌子,口感甘醇,平滑,曾经有一次和我对干二十多瓶,两个都晕菜,还是他哥谭玮玮把我们捞回家的。
这边正想着谭玮玮呢,他妹谭唯一对着包厢内正在K歌的那群人小母狼似地吼一声,都给我小声点,没见姐姐我正在对这少妇进行新婚指导嘛?
还算是大姐大,那群人声音小了点,一头顶五彩刺猬头貌似被法师开过光的非主流十七八岁小男生在那表情扭曲内心痛苦地低声吼着神曲,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地飞翔~昂昂昂~。
我咧开一排溜光的小门牙,乐了,问谭唯一,你从那弄来这么群孩子啊?
谭唯一挥挥手,解释也是简洁版,我表妹生日,我这做表姐的就请他朋友来K歌,谁知道她居然裹了这么群朋友,实乃家门不幸。
此时,那法师开光的孩子又拿着麦克风在吼了,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现在又要用真爱,把我哄回来。吼得个心裂胆撕的,活脱脱一情圣2.0版本。
我和谭唯一是坐不住了,在他们开唱“忐忑”之前溜了出去,老胳膊老腿熬不过这群祖国未来奇形怪状的花朵们,偷溜出歌城,来到歌城附近的和家私房菜馆内坐着。和家私房菜是老牌子,全国各地都有分店,主营川菜系,那味道,确实霸道。
歌城外的这间是新开的,装修风格雅致,可又透着那么一股子干脆爽辣,无形地勾着人胃里的那点子馋虫。
谭唯一和我就是俩吃货,点了一大桌菜,辣子鸡丁,鸡胸肉切丁,加入豆瓣酱,辣酱,干辣椒,色泽油亮,配上绿油油青葱丁,香辣可口。
麻辣小龙虾,鲜美小龙虾加入特制辣酱,表色红亮,肉质白嫩鲜美,香辣鲜浓。麻婆豆腐,石膏豆腐,细嫩清香,佐以姜,蒜,葱,花椒,肉末,无愧于麻、辣、烫、香、酥、嫩、鲜、活八字箴言。水煮肉片,鲜辣红汤,汁液浓郁,肉质软嫩。最后一个冬菇炖鸡汤,红红绿绿,汤味醇厚,清香不腻。
当然了,嘴里吃着,谭唯一也没忘记最重要的八卦,大绮,干脆你就给个痛快把新婚之夜是怎么过的说了。
胃口吊久了是不道德的,我也就不绕圈子,直接把那晚的事都托了出来。
那晚啊,唐宋就用他那深得很的小眼神瞅着我,不得不说,我有点心猿了,这不算完,他还起身,直接朝我走来,这下我有点意马了。
可不管怎么说,还是得挺住,于是我努力梗直了脖子,看着他一丁点一点丁地靠近,从社交距离2米5到个人距离1米5再到亲密距离——小于45厘米。
我清楚地闻到了他身上的气味,范思哲的云淡风轻。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斯文淡静到高贵的男人。
他凑近,清新的美国梧桐和诡秘的白麝香瞬间将我包围,当我浮出气味的水面时,感受到了额头上轻到没有任何**的一个吻。
唐宋的唇很柔软,他说,早点睡。
接下来呢?谭唯一问。
接下来,他就拿起西装出门了,我埋头继续肆虐我的龙虾。确实,新婚那整晚唐宋都没回来。
半晌,听见对面谭唯一一声冷笑,大绮,你以后还要更遭罪。
没事,我看着自个碗里那鲜亮的小龙虾,道,反正我也不爱他。
唯一正要鄙视我,却听隔壁桌传来一对话声。
喂,唐宋那小子新婚之夜那天真跑出来了?
可不,开着小车,喝着小酒,回着小忆,一溜烟到二外操场上去坐着。
还想着范韵呢?
瞧你这话,他什么时候忘记过?
那他家夫人没闹?
没什么动静,据说淡定着。
也是,他老婆看上去还是挺文静的,估计是个晓事的,大家各玩各的,井水不犯河水便行了呗。
诶,你说,范韵知道唐宋结婚的事情吗?
怎么,你小子想奔去英国,趁虚而入啊?
说什么呢?
杨杨,这么多年,你对范韵的那点心思,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听我劝一句,范韵对唐宋,那是刻在骨子里,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别为了一个女人断了兄弟情谊,啊。
这间餐厅相邻餐桌间是由水晶帘隔断的,互相看不清面貌,但那两人声音有点熟,再通过那些话语,我大概猜出,这两人就是我家那在新婚之夜外逃的相公唐宋的俩铁兄弟,和一以及杨杨,俩也是富家子弟,家里都是经商的,我也不太熟。
对面的谭唯一看着我,笑得叫个嫣然藏毒,意思是,叫你不珍惜自个,非要嫁,现在好了。
二外是唐宋和范韵高中母校,两人自高一便在同一班,天长日久,眉来眼去,就拍拖了。当时,我和谭唯一正在另一班闹得起劲,压根和他们没往来。
二外是俗称的贵族学校,能进的要嘛是家中银子贼多贼多的,要嘛是自个成绩贼好贼好的。
唐宋是属于前者,而范韵是属于后者,两人都是风云人物,唐宋不用多说了,而范韵虽然家庭普通,但成绩是天才级的,虽不是太过美貌,但长年走气质风,夏天那小长发一披,小风一吹,小白裙一飘,还是能吸引不少眼光。
唐宋家那几个铁兄弟也常来学校,围着她转悠,有点模仿《流星花园》的倾向。
当时,唐道明和范杉菜每天晚自习前都会并肩坐在操场上,回想起来,俊男美女,确实是副美景。
不过今天这么一偷听,八卦到杨泽类也暗恋范杉菜,关系还真纠结。
这边厢我正沉浸着呢,忽然听见和一的声音,呀,嫂子你怎么也在这吃饭呢?
回过神来,发现和一不知何时站在我们桌边,客气殷勤得很,哎呀,怎么不提早说,还想要点什么?诶,阿梅,记住,这是我嫂子,以后凡是她来,一律免单。
期间,还不忘转头恭维谭唯一,诶,真是物以类聚啊,嫂子朋友果然全是大美人,幸会幸会。
顺带两人都赞美了,听着让人舒心。
不得不承认,这和一确实是个人精,明明晓得我刚已经偷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却依旧不动声色,波澜不惊的。
我脑子转了转,这才醒悟,和家私房菜,和一,靠,原来是他们家开的。
怎么有点自投罗网的感觉。
我在这边正后悔,对面的谭唯一却不是小善茬,当即道,哟,这位哥哥好客气的,我们家大绮人又傻,心又软,最怕被人骗了,你可千万要帮忙看着点。
和一拍胸口保证,唷,谁敢动嫂子啊,不等唐宋出手我们就先把他给灭了。那神态,吹得跟真的似的,活脱脱像是我们已经认识大半辈子,够自来熟的。
我还没来得做反应,身旁的非小善茬谭唯一轻悠悠开口,我怕的就是你们家唐哥哥为了那什么范韵欺负她啊。
和一装傻充愣的本事也是一流的,范韵?谁啊?没听过呢。
好,我承认男同志的阶级感情果然是钢铁炼成的,各个都会帮兄弟们打掩护,严重怀疑他们是革命烈士集体投胎。
点到为止就好,再深究下去也没什么大意味,唯一开始低头收拾小龙虾。
和一也见好就收,再殷勤了下就推事告辞了。
虽然这桌饭免费,但我和唯一还是将其吃得干干净净,以至于服务生来收拾时,嘴角不自觉抽筋。
我和唯一的大胃是外公给撑大的,外公爱好书法,也是国内小有名气的书法家,唯一父母和我们家关系好,小时候常把她送来和我一起练书法。
练着练着就天黑了嘛,天黑了就要吃饭嘛,所以唯一在我们家蹭饭的时间还是挺多的。
外公的规矩有两条,一是不浪费粮食,二是小孩子长身体要多吃。所以我和唯一每餐都会吃一整碗被压得紧紧的饭,而且那碗大得管叫它碗它都嫌不尊重。
应该叫做缸。
饭缸。
不吃肯定不行,小唯一初来乍到的时候还耍了傲骄小姐脾气,嘟嘴耍任性,结果外公眼睛也不抬,眼镜都没闪光,直接请出我们家家法——藤条伺候,边打唯一屁股边让我在旁边给唯一背诵“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经典诗句给她洗脑。
唯一和我很像,我是说,当被打了三次而且明确今后还会被打后,她就乖乖地将自个的饭吞下去了。
虽然小时候吞了那么多,但我和唯一身高还是在一米六左右徘徊,真是对不起那么些饭缸的饭。
不管如何,我们的胃是练出来了,只要两人挨一起,当天的那一桌饭菜是不会剩下的。
她哥谭玮玮曾经评价说我们俩的吃相是人类文明的一大退步。
谭唯一对这评价挺生气的,小嘴在他哥面前嘟了三天,不过,我倒觉得挺受用。
个人的言行居然能影响历史,那是多么牛逼哄哄的一件事哇。牛bb小说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