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给我干
她手上摩挲着银色金属名片，凹凸花纹中围着两个正楷小字。
司哲。
“司哲，你就是司哲对吧？你就是那个故意扮女装大佬想跟我谈恋爱的衍尔科技COO全资合伙人兼研发中心负责人——司哲。对吧？”
“对的，文小姐。我就是那个对你倾慕已久、乔装打扮、想方设法、不折手段要把你弄进衍尔科技的....哦，不对。更正一下，是让你变被动为掌握主动自己来到衍尔科技的司哲。幸会。”
但不管她是如何落入司哲这只蜘蛛精布下的天罗地网。
总有一天，她会为了今天跟眼前如华亭矗立的男子正面硬刚的开场白而追悔莫及。
“幸会。”
她已经暴露太多内心活动。
所谓高级玩家，当然是主动抛出橄榄枝。
司哲强势进攻，她就以守为御。
“不知道衍尔科技最新的S项目是在研究什么？我非常乐意加入你们，只是首先得让我知道这个项目所能带给我的价值以及我能为这个项目创造多大的价值？”
文静上前一步稳稳握住那只仙人掌般扎心的大手。
藕腿小四段儿，白的都能想象入口脆生的口感，装在空悠悠的白色中长短袖里，玩的一手好下半消失。
她腔调奇特，婉转泛着强势，强势泛着温柔，温柔泛着不可见闻的细细冷翠。
泛着一湖春泽推桨誓要将司哲盘旋的心船推澜沉没似得。
“你和衍尔科技签订相关条款和合同日就是项目正式启动时，在项目的每个阶段完成时我们会有进度检验核算对应会有相应的资金结算拨到你的固定账户上。最后在项目竣工后会根据整体的收益得失来计算你的股东分红。”
二人在秘书的引导下分别对坐在椭圆形实木长桌的尽头，二者对立，一如昔日在那家咖啡厅。
只是少了咖啡消磨与片刻轻松，文静恍然如梦，左壁是抱着电脑清一色噼里啪啦敲着铝合金键盘的职业经理人，右壁是旁听辅佐的一类各部分主管。
合着为了迎接她的到来，衍尔科技也算足够诚意。
不对。
这还不够。
“司总对我所提出的‘价值’二字避而不谈，我觉得...”
文静眸低眼垂，一刹又飞快甩了司哲一睨，那人就坐在5米高的落地窗下，阳光正好正通透，他逆光生出一对羽翼，黑衣黑发，嘴角一飒，挂了两个弯钩，嘴里噙着刀锋般的犀利。
如鱼鳞细割，夜里挑一盏红灯都瞧不明。
只听声音整个人便醉生梦死如堕酒池。
“无责底薪1000万。”
“成交。”
文静拿自己数年的战绩发誓：
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只怕是遇见个登堂打擂台的对手。
与她比狠，有过之而无不及。
“有点意思”文静察觉似有人倒吸气，她转瞬翻脸，“1000万？小女子才疏学浅，衍尔科技偌大的产业，我怕我实在是没有这个能力。况且我的毕业论文还没写完，上周导师还打电话催我来着。”
她作势要起身，一桌人无人敢发话，除了文静，没有人敢去对那个披着太阳的男人一探究竟。
文静眼里划过一丝狡黠，故作放大野心，夸夸其谈便抛了过去。
“无责底薪5000万。”
司哲一同站了起来，他穿了一件丝绒材质的西装，阳光下折射出柔软的光芒。
是文静喜欢的穿搭品味。
更是她喜欢的价格。
“你的论文不用你操心，陈老师与我司也有许多项目合作。你参与S项目，想必他老人家一定是半夜笑醒，大赞你师出有名。再说.....”
脚下从不拖泥带水，司哲几个步子就挡在这个高度仅仅到肩膀的女孩面前。
司哲的声音。
像一杯酷夏的冰水及时解渴，再加半两男性荷尔蒙，劈头盖脸泼到文静涨红一张脸上。
想要降燥生津反倒帮了倒忙。
“再说，你那几篇SCI也是我帮你写的。”
有一纱云雾里的沙棘刺反复挠抓着文静的心头肉。
浑身不自在。
“你是说....我让蒋学智给我写的SCI是你写的？”
文静显然难以相信，她比司哲更靠近了一些，仰起的小脑袋再往上似乎就要碰到那盏火候恰好、营流冒动的温茶。
司哲一尺微笑零落成簌簌雪子冰冰凉坠在文静写满不可置信的眸中。
“我猜你现在大概在想，蒋学智这样的等级你唾手可得，怎么会反水？而且还隐藏的这样这样好....你一点一滴都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同？对不对？”
哪里是隐藏的好？
简直是隐藏的太好了！
文静的心情大概就是正好站在火山前，双手使劲，怒发冲冠，火山便得令似得喷射而出。
而且更让她恼火的是被反将一军就算了，如今她显然是被赶鸭子上架。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合起来耍我是吧？”
还能怎么的？想她一世英名几乎零失败的战况....
结果被她青睐已久的衍尔科技派来的间谍给算计了。
“你到底有什么居心？就为了让我自己送上门来？你们也真是闲的慌，几篇SCI也不是那么好写的。况且你名头这么多，大忙人一个，我和蒋学智的时间并不长，你是哪里来的闲工夫？”
谁知道司哲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他那颗圆溜溜的脑袋又降低了几分。
说了两句让文静完全觉得不着边际的话。
“天地为证，日月可鉴。你这一整年发的所有SCI均是我一人搞定的。”
事实已经如此，论适应能力没有人比文静更迅速。她坦然的接受一切。
脑子里却飞速运转着怎么在借用衍尔科技的势力为她整垮高迪恩一雪前耻。
“我不信”她淡淡瞥了司哲一眼，“要说你一个人写的我可真不信，但如果是你利用自己的资源编排了这一切。我信。”
她往后退一步，窗外暖色方才从突然打开的罅隙挤了出来。
文静这才意识到，两个人的举动和言语在桌前的一众人眼前未免太过暧昧。
窃窃私语？
举止亲昵？
打情骂俏？
当接收到一直主持会议的秘书那种莫名其妙读不懂的目光时，文静脑海中划过这几个词。
关键这群人还特别淡定的看着......
“你信不信不要紧。总之，全都不是你自己写的”司哲向前一步，拿起文静座前的一份文件，“这份合同是你作为衍尔科技CTO的任命书，相关的条款特别是你所提到的‘价值’我稍后会让韩秘书将补充协议添加在后。”
文静跟着他摆动的手又看向那个秘书，目测只比司哲矮半个头，整齐的鬓角，干净的着装，标准的八颗牙微笑。
司哲又故伎重演，说着自己善用读心术般胜券在握的话。
“至于你和高迪恩的事....”突然气势霸道似要在文静脸上碾下硕硕吻痕，“我帮你干死他。”
“好”文静没想没怕没退缩。
反而在一闪而过的迟疑中找到了放飞自我的寄托，心情在那一刻仿佛得到了源源不尽的爽快。
“给我干！”
不远处落地窗前一人高的绿色植株前，韩钢秘书双手专业的叠在腹前，只是好像那笑容更加灿烂了一点，背后的常青植株更绿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