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章:十万青年挥手得,五百小吏招募难

三十九章:十万青年挥手得,五百小吏招募难

长山县城外的荒野中伫立着两座三层楼房,迁往郊区的鲁南特区政府和长山县政府就座落于此。{手.打/吧Shouda8.Com首发}与后世截然不同的是,政府楼房简单粉刷、绝无修饰、简朴大方,占地虽不小但装修却可以称作简陋。两座建筑外貌和其他新建的楼房几乎没有区别,一样的白墙黑瓦,如果不是楼前挂着白板黑字的政府招牌,路过的人一定会以为这里是一座新建的小学或是厂房。鲁南的行政部门就低调地落户在这里。

在政府的底楼接待处,一张桌子摆在大门前,背后的墙上贴着一张类似于后世的招工启示,上书:“鲁南特区第一届公务员考试报名点”。

桌前排着长队,从各地闻风而来的青年学生、留洋才子、旧式文人齐聚于此,为角逐这一平等的竞争机会,求取入仕。只见长长的队列中,每个人脸上都浮现出憧憬和紧张的神色。这是自前清宣布取消科举之后,中国大地上首次重开文官选拔考试。具有官本位传统的中国人,自然蜂拥而至,自付有些才华的读书人都不愿放弃这个机会,何况主持这次“科举”的还是名动天下的鲁南特区。鲁南特区虽然成立时间很短,但其施政理民、仁义素著、高效廉洁、法治严明,被内外舆论公认为“有新气象”的政府,如能侥幸附于骥尾,将来前途自然不可限量。

自民国肇兴以来,官吏选拔录用制度混乱,敲骨吸髓之辈充斥朝堂,在野贤士不得伸其志,故党派屡兴,各主其张,从一开始的党派多如牛毛,到现在的蓝党、红党纷争。其实中国的文人,不太在乎到底做哪家的官,效忠哪个政权,只要是中国的官就好(不包括汉奸)。数千年的科举选才制度,以及风行后世的英国近现代文官制度,都是收揽天下士人之心的好手段。说到底,红党、蓝党争斗不休,不还是为了那几张交椅吗?

政务型克隆人正在给这些排队报名的考生发放考试须知,上面印有报名资格、考试大纲、考试规则等内容,帮助考生正确理解公务员考试制度,顺利报考。

一个考生正眉飞色舞地大秀学历,一副金榜必中的模样:“我潘飞可是美国布支纳利(不知哪里)大学学士,英国桥布剑(瞧不见)大学硕士,德国梅莱尤(没来由)大学博士,精通商学经济学(卖假货)、兼修语言逻辑学(忽悠)、另外对公共关系学(油滑)也有深入研究――像我这样的绝顶人才,高中是必须的啊!”

一同排队的考生都满怀敬畏地看着他,一个上了年纪的旧书生拱着手道:“学无长幼,达者为先。这位小友学问如此深厚,异日必定金榜题名。如我等侥幸得充孙山,还请小友不要忘了我等末后学进,将来多多提携啊!”

潘飞故作矜持,笑着点头:“好说,好说,都是同科同榜,将来相互照应是应该的。”

胡子都已经花白的旧书生恭维道:“我等食古不化的人,读了这么多年旧书,怕是没指望考上这新政府的官了。潘博士留洋几国,应该是对新政府的胃口的,不消说,一局副长是跑不了的。”

潘飞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哪里哪里……”正待谦虚两句,一个发放资料的政务型克隆人走上前来,将资料发给几人,出口打断道:“公务员招考,招的都是吏,不是官――考上了一律都是底层科员。想做官的上别处去吧,我们找的是能做事的人。”

众人一愣,颇有些不快,有几个自付有才的家伙正待嚷嚷,前面报名处传来一阵喧哗声,大家纷纷仰头而望,政务型克隆人费力维持的队列立刻松散混乱起来。

“凭什么不让我报名?就因为我是红党党员吗?!!!看来你们鲁南自我标榜的民主也只是先锋党一党独裁的幌子!反对独裁!要求民主!”

一个年轻人脸色涨得通红,挥拳向天,大喊口号。

负责审核报名信息的政务型克隆人面无表情地回答:“不仅是红党,蓝党、先锋党的党员都不能报名参加公务员考试,如果想要报名参加考试,就得公开**。按照鲁南特区颁布的《特区公务人员考试录用办法》规定,所有公务员属于事务官,就是俗称的“吏”,不得具有任何党派政治背景,始终保持文官中立,不参与竞选,不干涉政党政治。”

年轻人讥笑道:“那鲁南特区的头头脑脑,怎么都是先锋党的高层干部?哼!说一套做一套,分明就是军阀做派,独裁统治!”

审核信息的克隆人严肃道:“鲁南特区行政首长、副长、各局局长是政务官,就是俗称的“官”,与“吏”大不相同。特区行政首长由特区人民选举产生,其权力来源于人民,对人民负责,与党派无关。特区行政副长、各局局长由行政首长任命,即通俗所说的“组阁”。这位考生,如果你想要以红党党员的身份在鲁南参政,可以在六年后的下次特区行政首长选举中,代表红党参选,一旦当选特区行政首长,无论是何党派,都可以依法自行组阁。但你要想以事务官的身份进入公务员队伍,就必须抛弃党派身份!总之,事务官和政务官不能兼任,“官”、“吏”只能选其一。”

年轻人眼珠子转了转,问道:“要是我声明**,然后以无党派身份考取公务员“事务官”资格,几年后能不能辞去公务员职务,重新加入某一党派,参选下次普选?”

审核信息的克隆人翻了翻法律条文,回答道:“法律条文并不禁止这种情况,所以你可以这样做。但是要提醒你注意的是,为了保证事务官队伍的稳定性,《特区公务人员考试录用办法》规定,作为事务官的公务人员必须为政府服务至少六年,此前以各种名义或形式脱离岗位(包括被开除),都会彻底失去从事与公务相关的任何工作的资格。希望你谨慎考虑。”

年轻人握着拳头,满脸的都是抑制不住的狂喜:“你等着,你等着,我这就回去请示……”说着就往回飞奔,一边跑一边放肆地大笑:“哈哈哈,真是幼稚!真是幼稚!天赐我红党啊!!!”

……

红党高层领袖茅、邹对着台下几百名精心挑选出来的党员代表训话,这些党员信仰坚定、意志顽强、文化素质高,都是党内的精英人才。这次,他们将承担起特殊的历史使命。

“你们这次公开**,是为了革命的需要。大家要统一思想,做出牺牲,听从组织安排,服从大局需要。要搞清楚这样一个道理,**是为了更好的入党。你们当初入党是为了革命,你们现在**也是为了革命……”茅一贯以政治工作著称,但这次的讲话,怎么讲怎么别扭,自己都觉得没什么说服力。

会后,邹对茅说:“我看这么搞不好,大批的我党党员公开宣布**,对我党的声誉是有影响的。不如这样,对于那些名声在外已经被人知晓的党员,让他们发布**宣言;那些不为大众熟知的优秀党员,就隐藏身份,以无党派人士的身份去参加考试――天下板荡,鲁南也没有办法一一查明,可以行的通。”

“好!这样大好的渗透机会,鲁南大开大门请我们进,我们还客气什么?!党的秘密工作,一直都是你老邹负责,就按照你的建议来!”

第二天,全国各大报纸纷纷刊登出雪片般的**声明,有红党的,也有蓝党的。经统计,这次**大潮两党共有近千人,**人士还都是有些名气的原红蓝党员,有些都可以称为原党内精英,居然纷纷**,并高调宣称参加鲁南特区的公务员考试。一时间,竟然呈现出天下人才精英汇聚鲁南的景象。众多原红蓝党员们,以及更多的潜在颜色党员们,加上原本就没有颜色的普通考生,为争抢一个小吏的职位,报名投考抢破了头。几乎所有职位都出现了一比几十甚至几百的恐怖报名比率,盛况之伟,直追后世公务员报名的热潮。

狗头军师看着像蚁群一样涌入考场的各色考生,得意地笑道:“天下英雄,入吾彀中矣!”

老猿狠狠地瞪了军师一眼:“你别玩火**啊!想出这么一个办法,回头咱别给人架空了!!!徒劳给别人做了嫁衣裳――别说红党,就是蓝党咱都对付不了啊。”

“这不是没办法吗,人手紧缺啊,不得不外招人员啊。你这个甩手掌柜,整日价地就知道说“向西攻”、“向南打”,也不管有多少米粮可以下锅。”军师掰着指头算给老猿听:

“现在基地里已经建立了10个兵营,每个兵营并入了十条生产线,也就是90个培养槽,日爆兵900。现在是1937年7月27日,穿越后第20天,减去产能并轨的时间,一共收获克隆人12000人――别急,听着很多是吧,分解开来就没多少了。其中间谍1500人(多数充任安保部的协管员)、工程师3500人(新开的几百家民族工业不要技术骨干哪?扫盲、技术、职业教育不要基层教师哪?)、政务型克隆人1000人(包括政府公务员500人和各类新建学校、邮政、电力等事业单位管理人员500人)、剩下的才是6000克隆人大兵,就算这六千人你也别想全都拉出去打仗。基地内外布防的围墙、岗哨、车障、机枪碉堡、哨戒炮阵、高射炮位林林总总有一千多处,每处地方总得布置防守人马吧?治安纠察总队(第一营)、机动巡警纵队(第二营)、城市管理大队(第三营)编制扩充需要补充人员吧?飞行俱乐部(空军)和渔政船队(海军)也得加人吧?三千矿工组成的武装护矿队需要军事教官吧?平津迁来的大学和鲁南自建的中小学需要尚武体育训导员吧?……”

军师两手一摊:“现在的状况就是:地盘越大,用来守地盘的人就越多,机动力量就越少。――这情形和小鬼子侵华时的困境是一样一样的。我算过了,现在咱鲁南特区只有一个半县的地盘,你那二级基地十万克隆人的编制顶多就满足半个山东的建设和防御,还挤不出半个兵到外面去打仗。摊子铺的越大,这种矛盾就越明显。要想在控制区建立稳固的政权体系和完善的社会产业构架,你那点克隆人编制根本不够用!――是时候该大量招收土著了,鬼子都懂得用伪军啊!”

“那也不能招收他们进公务员队伍啊,这样太危险了!!!”老猿张牙舞爪地反对。

军师指着街上走过的鲁南百姓说:“在法治的背景下,把他们弄进公务员队伍才是最安全的。法治下的人民是“法无禁止即可为,法无明文不为罪”,但政府是“法有规定才可为,超出规定既为罪”。一个是限制不可为,一个是限制只可为,这其中的意思,差不多是把政府当贼来防了。所以法治下的公共机关权力极为有限,更何况公务员只是事务官小吏,地位只是政府雇员、老百姓的打工仔,一有犯错就可以解雇,掌握政务官职位的我们还怕什么呢?”

“事务官的公务员必须严守政治中立,不得有党派倾向。这就限制了颜色党派的宣传渗透,如有违反立即开除,永不叙用。――这五百公务员职位,看似是块夺权的大蛋糕,实际上是诱惑颜色政党的陷阱。他们的身份是鲁南政府雇员,有什么功劳,都只会被记在鲁南特区身上;他们在任上不能宣传党派的主张,最低服务期满辞职后又哪来的群众基础竞选呢?等他们反出鲁南政府,忽然代表颜色党派和我们竞选的时候,老百姓会怎么看他们?恐怕会骂他们三姓家奴、政治投机、叛出门户、忘恩负义了。更何况六年后,我们的势力会扩张到多大?红蓝两色政党会被排挤到怎样的边缘?嘿嘿,这可就不好说了。”

“要是不打开公务员这个大门,让他们挤破头来抢,颜色党派会向哪里渗透呢?会向工厂,向学校,向农村,甚至向军队。军队的控制还好说,教师学生工人厂主农民地主可都是受法律保护的言论自由人,他们要是遍地乱跑地去宣传,还能控制得住吗?还不如画个蛋糕,扎个笼子,挖好陷阱,诱使颜色政党的注意力集中到这里来,攒足了力气为六年后的二次普选做准备――等他们醒悟到这种事务官的公务员没有任何政治宣传优势的时候,已经晚啦!”

狗头军师曹翰双手做了一个扎笼子的动作,好像要把所有不稳定因素都装进去:“当然了,别处的渗透还是会有的,但有了公务员这块大蛋糕的吸引,我们的防渗透负担会轻很多。加上民主法治的不断推进,人心争相归附,这天下,还有人能和我们争吗?”

袁达道还是不无忧虑地说:“颜色两党明的暗的报名人数太多了,数量一多,声势也不小啊。”

军师笑道:“可也得他们能考上了啊。老猿,你又不是不知道后世公务员考试那题目变态的,一般思维正常的人都考不上――就算他们考上了,我也有办法叫颜色党派吐出来了就别想再咽回去!”

“哇!”大刀老猿恶心作呕:“你这比喻也太恶心了,他们吐出来的,你就想吞下去?――别说,都是精英人才啊,吐给我,我也吞下去……”

……

南京国府内,戴老板快步疾行,脸色阴沉,将一份材料送上领袖蒋的办公桌。

“什么?!”蒋光头看了材料立刻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我堂堂蓝党,拥众千万,苦心挑选的各路精英,居然在鲁南公务员招考中惨败?!!!怎么回事?是不是鲁南暗地里刁难?”

戴老板一脸郁闷道:“刁难倒没有,只是……他们的考题太奇怪了……”

……

北方某省的直立式土洞内,茅和邹正在研究刚刚公布的鲁南公务员考题。

“《行政能力测试》……问:下面几个数字以怎样的规律排列?请依规律填补数字空缺……下面几个图形以怎样的规律排列?请依规律选择图形填补空缺……左边进水,右边漏水,又停又放,时漏时不漏,问N小时后水池里还剩多少水?……”

邹摇摇头,看着几乎要把毛笔咬断了的茅说:“老茅啊,你就别再算了。我这个留洋但没读过大学的做不出来也就罢了,你天生对数学理工图形没有天赋,也别再花时间了――看看参考答案吧。”

“唔,唔,看了一个小时的参考答案,似乎琢磨出点门道来了。这题目还是有道理的,不是单单为了折磨人故意出的――难怪同志们做不出来,没有练过啊。”茅感叹道。

“这次我们的同志可考不中几个啊,该怎么办?”

“不行!这么一块真空,我们不进去占领,蒋光头就要去占领,说不定先锋党也派了隐藏身份的党员去考试――反正鲁南也发布告了,每年都有招考,题型不会有大变化。大不了下次我们还考!霸着考场就是不放,当考霸!不能就这么放弃了!鲁南潜力巨大,看它的工业布局,可以预见将来发展必然迅速,渗透控制刻不容缓!”茅显示出了伟人的气魄,拍板定案。

“下次要准备充分,不能打无准备之战――是不是把同志们组织起来,研讨一下题型?”茅一拍板,邹这个大管家就开始筹划具体落实方案。

“准备是要准备的,但不能以我们的名义。毕竟赶考的同志们都宣布退出了,或者隐藏了身份。换个名目,就叫中华图强学习班吧,简称华图!”

“好,干脆我们办成一所学习培训机构,对外招生,也好掩护同志们的行动。”

“具体怎么办,你负责就行了!”

……

面对领袖的疑问,戴老板一个条目一个条目地汇报:“他们的考试内容分为《行政能力测试》、《申论》和《心理测试》三部分,全为笔试,没有面试。题目都奇怪至极……行测旨在考察行政能力,申论注重检测文字功底,心理测试则用来剔除潜在的思想极端者和心理不正常人,以保持文官中立……根据情报总结,通盘对比:在行测和申论上,挂掉的我党考生和红党考生基本相当,但在心理测试一环,我党考生略略占优。最后我党考生共有八十七人录用,红党只有三十二人录用,虽然对比起巨大的参加考试人数来,成绩惨淡,但对上红党,我们还算是打了胜仗的。”

“在这种情况下,你最先拿起的是:1.锤子;2.榔头;3.扳手,4.美工刀……这什么心理测试?!!!狗屁不通!也能拿来选拔人才吗?”蒋光头把材料一仍,听到戴的汇报,细细消化:

“心理测试用来剔除潜在的思想极端者和心理不正常人,以保持文官中立?这不就是测试哪些人信仰坚定,有先入之见吗?我们通过测试的人比红党多――也就是说我们蓝党的意志不如红党坚定咯?我们党员的信仰不如红党纯洁咯?娘希匹!!!你还好意思夸功!滚!!!”

戴老板狼狈滚出,忽然听到蒋领袖叫住:

“等等!这次我们考中的人不多,是因为对题目了解不够深入――办一个中央公务员考试培训班吧,简称中公,把那些落榜生召集起来分析训练一下就好了!”

“是!领袖英明!!!”

(旁白:后世中国两大公考培训机构:“华图”、“中公”就此成立,红蓝两派顺利迈出转型的第一步。)

……

鲁南特区新晋公务员岗前培训班上,培训班指导员朱雀羽(朱雀羽扇定天下)对着五百鲁南新晋公务员做为期三个月的封闭式岗前培训。

“要牢牢地记住:我们是政府雇员,宣誓严守文官中立,不关心竞选,不干涉党派政治……大家一起念!”培训班指导员朱雀羽带头高喊。

“我们是政府雇员,宣誓严守文官中立,不关心竞选,不干涉党派政治……”

“这要形成一个制度。大家早上起床念、晨操念、吃饭念、活动念、睡前还要念…..大家要牢牢记住,我们是一个集体,要适应集体生活,时刻关心集体,用同一个声音发话,向同一个目标前进――成为一名合格的人民公仆!”朱雀羽大手连挥,声调激昂,肢体语言夸张无比。

朱雀羽继续道:“我们还会有大量的授课会、研究会、讨论会、座谈会、生活会……每个人都必须发言,阐述自己对事务官职责的理解,对人民公仆身份的认知……”

“为了保证大家在以后的实际工作中,能以公仆的身份接待老百姓。面对老百姓,我们主张: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礼貌恭敬,面带笑容。――现在开始两人一组练习!”

朱雀羽在下面训视:

“你怎么不笑?要时刻保持笑容――面对你的衣食父母,笑一笑有这么难吗?来,笑一个,我靠!笑一下又不会怀孕啊!”

“笑得怎么像哭一样?太难看了!什么?他骂得太难听了?纳税人纳税养活你,就是上帝!你以为你是谁?高高在上的官老爷?甭管他有理没理,你都得面带微笑。骂得有道理,你就虚心接受;骂得没道理,你就得耐心解释……”

“什么?还敢顶嘴?!!老百姓就是你们的亲爹亲妈,骂错了就骂错了,哪有儿子向老子娘回嘴的?!!!不孝子啊!!!”

原蓝党党员(包括潜藏中的)那个泪奔啊:“这哪里是做官啊,简直就是做奴才,蒋领袖!!!我们要回去做官,不要给人当佣人!!!”

原红党党员(包括潜藏中的)那个疑惑啊:“这就是万恶的剥削阶级军阀政权吗?怎么面对老百姓比我们还和气?一定是假的!!!”

“现在开始发放《行政法》教材,请大家务必熟读记诵。牢记自己的权力边界,超出一点儿,辛苦考取的功名就没了!”朱雀羽厉声提醒,面容严肃地发放教材。

“看起来很厚嘛。”某潜伏颜色党员A(身份不明,待龙套)翻着手中板砖一般的教材感叹道。

“这是目录,隔壁藏书室堆的才是行政法的有关的法规、规章、条文、办法等等。”另一个某潜伏颜色党员B(同样身份不明,待龙套)纠正道。

“怎么会有这么多啊!!!”某A望着高耸堆叠,直接房梁的书山,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

培训班指导员朱雀羽解释道:“行政法规数量庞杂,门类繁多,是所有法律部门中数量最大,更新最快的,还有一火车皮没有拉到呢――光这个礼拜,我们鲁南特区新出台的地方性法规和其他规范性文件就有一麻袋。大家赶紧努力吧!”

……

大刀老猿看着基地里的全息监控录像,沉吟半响,这才道:“这个,好像是传那个河蟹销的手段啊,行不行啊?洗脑还带威逼利诱啊?”

军师信心满满地道:“一定没问题,老鼠会的洗脑手段,在二十一世纪都能洗白那许多高智商,没理由不能在20世纪前期发威。至于设置障碍嘛,那是去芜存青。更何况老鼠会那一套禁不起现实的考验,咱的民主法治可是真真切切落到实处,公道自在特区老百姓心中。如果这些年轻人中,有真心想救国图强的,就一定会被我们的治理所吸引;至于那些只想当官夺权的,迟早受不了做公仆的委屈丢份当逃兵――随他们去吧,革命就如大浪淘沙,不淘一淘,金子怎么留下来,沙子怎么漏出去?”

“如果他们在背地里搞小动作呢?”

“要是有体制内的正规渠道,他们的诉求还用的着偷偷摸摸的吗?”

……

清晨四点半,这群新晋公务员迷迷糊糊地在操场晨跑,一边条件反射地齐声大喊着“事务官守则”:

“我们是人民的公仆,我们是政府的雇员,我们牢记职业操守,我们遵行行业准则,我们严守文官中立,我们不关心政治,我们不参与竞选,我们无关党派斗争,我们只做好每一天的工作……老百姓就是我们的上帝,纳税人就是我们的爹娘,我们是管理者更是服务者,依法守法从不对当事人摆架子……”

培训班指导员朱雀羽大步走来:“集合集合!!!开工会了!!!”

已经被军事化管理训练得整齐划一的新晋公务员们迅速集合,列队在操场上。

“既然事务官公务员队伍已经草创,那也该是建立行业工会的时候了――从现在起,我们建立工会:诸位就是事务官公务员工会的成员了。”

“什么?国家机关工作人员也可以成立工会吗?”

下面曾经带颜色的、隐藏带颜色的,以及本来不带颜色的家伙们议论纷纷。

“安静!!!”培训班指导员朱雀羽大声喝道。

操场上立刻安静下来,老鼠会洗脑和军事化管理的成果很有效。

“事务官公务员本质上就是国家雇员,给纳税人打工的打工仔。依据《劳工法》、《鲁南劳动与社会保障规范》,凡是劳动者,都可以分行业自结工会。以此为组织,向劳动单位及政府,说明诉求,伸张本群体之合法的经济政治权益。”朱雀羽解释道。

“那就是说……”有些久历风波的老革命者有了些明悟。

“工会不能没有主席――我提议,由某A担任!他在大革命时代就领导过工人运动,是当之无愧的工会主席!”

“我们,呃……推举某B,理由么,他镇压过工人运动……”

……

为了一个工会的领导权,争成一团的红蓝两派。什么已退出的,什么还隐藏的,泰半暴露无遗。还没有看到权力在哪里,党争的本质就凸现出来了。

培训班指导员朱雀羽看着混乱的现场,默然了:

“虽然这不是政策的本意,但是他们能内斗,也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了,接下去会省力很多――但是洗脑要更加强了,党争的本性不洗去就不是合格的事务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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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红警之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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