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你怎么舍得看热闹
被燕绥贬斥得一无是处,林九治想要发飙,但碍于安博衍在旁边,不敢欺负燕绥,肚子里窝着火,催促燕绥赶紧赔钱。
乐得看燕绥热闹,安博衍旁观得津津有味,尤其是燕绥心疼赔偿的表情,让人心情愉悦,观赏性极高。
“知道我这身衣服多少钱吗?”
燕绥突然的问话,闹得林九治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只好坦白,“不知道……”
“你觉得我的衣服和你的衣服比怎么样?”燕绥又追问了句。
瞧着好似身套麻袋的燕绥,林九治决定不予理会。
“怎么,你不会连这点鉴赏力都没有吧?”燕绥露出鄙夷神色,白眼翻得林九治一阵心慌。
别说林九治,就连旁边的安博衍也没那眼力,怎么看也看不出来燕绥身上的衣服,与林九治的有什么可比性。
当着安博衍的面被燕绥讥讽,林九治面上挂不住,支吾着估量,“应该……要低档些。”
“低多少?”燕绥紧跟着又问。
毕竟是安家的人,再怎样也不会穿得太烂,林九治按照安家规格推断,“低两档吧。”
安博衍虽然不知道燕绥身上衣服价格,但根据燕绥守财奴的性格,这身洗到发白的外套,领口穿到松垮的T恤,别说比LV低两档,就是低十档都有可能,林九治如此估算,也算是给他安家面子了,安博衍憋笑。
“低两档?”燕绥装模作样地点头,“嗯,差不多。”
居然认同了林九治的说法?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打算?安博衍拢眉,继续观看事态发展。
“也不瞒林少,我这身衣服,外套28,里面T恤15,背带裤25,鞋子17,袜子是买鞋子赠的,全身加起来85元,你的衣服比我高两档,那也就是把85除以2再加上85,总共127.5元,但是我这一食盒菜算是毁了,别说别的菜,就是那一碗纯手工制作的胡辣汤,都快比你这一身衣服贵了,更何况里面的海参鲍鱼什么的,你这十套衣服也没我这些菜贵,算了,我也不多和你要了,我做主,给个五千赔偿得了。”
林九治都听傻了,“简直是厚颜无耻!谁告诉你高两档的衣服是除以2的?再说哪里会有十几二十块的衣服,胡说八道。”
“哈哈!”看着气急败坏的林九治,燕绥哈哈大笑,“你这和何不食肉糜的晋惠帝有什么区别?还有不花钱的衣服呢,你没见过吧?”
“林少,林总问你怎么还没过去。”
在外面等了半天没等到林九治出来,保镖进来找林九治。
那边姑母催,这边燕绥拖拖拉拉,担心得罪姑母的林九治只得认倒霉。
“不过是身衣裳,看在我和安总认识的份上,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了。”
忽然把矛头指向他来买好,安博衍眼望天花板,只当没听见。
目送林九治一身菜汤狼狈离开,燕绥的脸色十分不好,甚至有几分胆怯,安博衍垂眸注意到,不免有些狐疑。
“怎么这么久?”电梯门再度开启,安博智,莫尚华,还有一名燕绥不认识,但长得及其勾魂的男子出现。
安博衍回身看向三人没有说话,燕绥这才知道四碗饭是四个人吃,不是安博衍一人独吞,连忙向三人道歉。
“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
安博智扫了眼地上的食盒,一脸无所谓,“没事,倒是白辛苦燕小姐洗手作羹汤了,我们出去吃吧。”
说完,招呼莫尚华兄弟俩,回手又带上自己幺弟,在前台小姐的注目礼下向大门口走去。
燕绥独自拎着两个大食盒出去外面,身后清洁工人一路用拖把擦地把她送到大门外。
等在车里的林霄,注意到安博衍和安博智四人出来乘车离开,不多时又见燕绥踉跄拎着食盒出来,忙下车给燕绥开车门。
上车后,燕绥问林霄,“这些没动过的饭菜,拿回去会怎么处理?”
“这功夫大家都已经吃过午饭,送去九安居那边也是没人吃的,海鲜又不能久放,拎回去也是倒掉。”
“这么贵的东西就要倒掉?”真是败家,燕绥心疼,“林霄,要不然咱们顺路去个地方吧。”
燕绥指路,林霄开车来到一座高架桥下的桥洞附近。
从车窗向外望去,桥洞地处偏僻路段,几乎不见行人,前面的桥洞下隐约有人影晃动,应该都是些流浪人员,林霄很担心燕绥的人身安全。
“燕小姐,你是要在这里下车吗?”
打开车门正准备下车,听到林霄问话,燕绥嗯了声算是回答。
拎着食盒向桥洞走去,林霄紧张的叫住了燕绥。
“燕小姐,还是不要去了吧,实在是太不安全了。”
燕绥没有理会,头也不回地直奔桥洞……
不多时,燕绥轻松拎着食盒回来,看样子里面的食物都已经分光了。
把后备箱整理干净,林霄眼望桥洞等着燕绥回来,一见她出现,悬着的心才算放下。
重新坐回车里,燕绥不无感慨,“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能想到不过十年,我竟然可以有条件来这里帮助别人。”
林霄听到震惊,“怎么,燕小姐以前就来过这里?”
“何止来过,还在这里住了好几天呢。”
骤然听到这样的话,林霄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怎么,很惊讶吗?”燕绥一脸释然的笑,“而且,你已经知道我是住过桥洞的人了,也没必要再叫我燕小姐,就叫我燕绥好了。”
启动引擎驶离,林霄从倒视镜里瞥了眼远处黑洞洞人影幢幢的桥洞,不禁心生寒意,那是他连想都不曾想过的恐怖生活,而坐在后座上的燕绥,却说得云淡风轻,仿佛那就是组成她生命的一部分。
“怎么,你不会是被吓到了吧?”
林霄的沉默让燕绥察觉到了异样。
“没有,只是觉得你这么年轻,怎么会经历这么多……”
离开桥洞后,燕绥不想再谈论这些,“能有几个人会像衍少一样,含着金钥匙出生,被全家人宠上天呢。”
‘可是就算不能含着金钥匙出生,但是也不该在年幼时,经历如此恐怖的生活吧?’林霄默默想着,忽然问燕绥。
“燕绥,你的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