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都在干啥?
()对我们来说,大学的生活是极其新鲜的。看到宿舍到教室要走二十分钟的路,傻了;看到餐厅里琳琅满目的饭菜,馋了;看到校友栏里那排顶着某某部长某某院士的高进NPC的照片,崇敬了;看到牵着手揽着腰走来一起时不时来点亲昵动作的男女们,抑郁了。而我们呢,还依然保留着高中时的习惯,早起晚睡,上课从不迟到。不仅不迟到,还养成了占座的恶习。这是所有大一新生的通病,你看大二大三的师哥师姐们就从来不占座,大四的更不用说,恨不得你去替他上课。这很好地符合了物理学上的惯性定律。
军训刚刚结束,许多新生还穿着那套劣质迷彩不舍得换下来,傻乎乎地在偌大的校园里转来转去,不时地惊叹着,艳羡着。有的信誓旦旦地说要考研,攻硕读博;有的拍着胸口说要入党,留校任教;还有的削减脑袋拼命往女生众多的某些社团里钻,也不知道想干什么。他们暂时还不知道,这所在中国大学中名列三甲的光棍学校,这所主专业红得一塌糊涂,其他专业烂得一塌糊涂的高等学府,在四年之后留给他们的是怎样一份有泪有笑的回忆。
日子一天天过去,课程一门门开始,我们六人组也找到了各自的兴趣所在。孙大勇一直在构思他幼年时就有的养猪梦想,最近还在找赵本山春晚上参考过的那本《母猪的产后护理》;马建在宿舍里挂起了一排又一排的军装,跟开展览会似的,一天换一件够我们穿一个礼拜;顾小天忙着联系学校里的老乡,据说要组织个限制级艺术电影评审协会,专门替国家审查那些电视台不让播的,或者拨出来得打马赛克的国内外影片;老章一头扎进了下那家个体书店,据他说里面的网络文学书籍包罗万象,但我们始终认为他是对书店那位肤色和吨位跟他差不多的大妈有了好感;李佳玲不厌其烦地回拒着一拨又一拨打他注意的坏小子,他已经剪掉齐肩长发并开始认真学习如何打扮得更男人,好像最近吃饭都不怎么翘兰花指了……
至于我,我的烦心事比他们多的多。先是一进校门就莫名其妙地晕过去,后来又在军训上被痞子教官抓了个典型,这两件事本身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它们发生在了同一个人身上,这就不是简单的一加一等于二的问题了,而是二加二……我已经不知道怎么表达心中的压抑与悲愤了,总之,整个计院都传扬着我的光辉事迹,无论是在教室,还是宿舍,还是食堂,凡是我走过的地方,总会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大家应该对这样的情况有所了解,如果是一个女生走在路上,看见对面有人撞电线杆子,一定会想:他刚才是不是在看我;而一个二十啷当岁的男人,看见背后有人在那里小声议论,肯定会有低头拉裤子拉链的冲动。我已经被这样的现状困扰了许久。我招谁惹谁了我?我连酱油都没打,我出来上大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