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文骂
()我的这一举动静待了围观群众,也激怒了骡子。他嗷一嗓子扑了过来,一手握拳一手拎住我的领子。整个馆子里轰然而动,尖叫声里,聂云和老周一左一右将暴怒的骡子架到了墙角。我点着自己的脑门惨白着脸挑衅地大喊:“找个酒瓶子往这儿拍,对对对,就是这儿。啪地一下,红的白的灰的黄的全出来了,来啊!”
骡子被七八个人摁在了那里,呼喝声声地挣扎着。我拉开上衣拉练,指着胸口继续挑衅道:“不敢?那摔碎了酒瓶底往这儿扎,主动脉,直径三公分,捅一下――噗,能喷四米高,天花板会变成漂亮的红色……还不敢?那往下点,一刀下去,花花绿绿的肠子就出来了,你说我左腰子好吃还是右腰子好吃?”
沉默,久久的沉默。一帮子人包括骡子都被我惊天动地的王霸之气惊呆了,他猛地抽出身来,一边整理乱七八糟的衣服一边死死瞪着我。我推开众人,面无表情地走到他面前,痛心疾首地道:“罗哥,我叫你一声罗哥!好好待我姐,别让她受委屈……”
“啊呸!”骡子血红着眼睛啐道,“你算什么东西,用得着你教训我?”
“是,我的确不算什么东西,但你记住,你敢欺负我姐,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痛不欲生……”我瞪了他一眼,飘然而去。
……
剑拔弩张的气氛终于散了开去,骡子搂着江楠的小腰一步三回头地进了包厢。老周左右看看,长叹一声也跟了进去。一场好好的生日宴会搅合成这样,众人都无话可说,只是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这样的沉默只持续了片刻,就被隔壁骡子那令人牙碜的歌声打断了:“舔咪咪,你笑着舔咪咪。你的笑容这样兽袭……”
我坐到聂云身边沉默良久,苦笑道:“有了她,我还惦记着别的女孩。你们说我是不是很不是东西?”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摇头不语,只有聂云轻轻靠到我怀里,柔声道:“你从来都不让我喊你老公的,可我今天要喊一次:老公,你是个君子。”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别傻了,我是个混子,正儿八经的混子!”然后我转头对看得目瞪口呆的苏比利道:“你不是想听我骂人吗,今天我满足你一次!”
……
“这是一个极富侵略性的男人,强壮而野蛮,傲慢而粗鲁。他像游弋在加勒比海平面之下的大白鲨,不论多远都能感觉到他*狰狞的气息。如果他有一颗博爱的心,一点能够察觉他人最细微情感的能力,那么他会成为一座巍峨的山,一袭广阔的平原,一条奔腾回环却不失温柔的大河。但他只是一头野兽,野性未褪,杀意难除。他永远都不知道在他肆意炫耀自己发达的肢体和生殖器的时候,他取走的是一个美丽温柔的女孩子一生最宝贵的东西。不要对他存有任何一丝希望,他绝对不会懊悔,绝对不会痛心。他只会索取,索取,再索取……”
“他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全世界都不放在眼里,其实他什么都不是。最起码我这个混子都知道,拥着自己的恋人缠绵的时候不忘记提醒自己,我还没有让她幸福一生的资本,我要克制,我不能冲破那条别人可以完全忽略掉的界限。最简单的单细胞动物都比他绅士,最肮脏的垃圾堆里的最恶心的老鼠都比他强一万倍,最懒散最爱在粪汁里打滚的猪都知道见了异性不能轻易地去闻人家的屁股。而他却一门心思只想着占有,占有,占有!”
“都说大学里就是这样,男女之间的*就想地上的烟头一样随处可见。我同意这个观点,但我知道,那个女孩从来都是那么纯洁,那么天真。她以为自己的行为是对曾经伤害他的补偿,可她不知道,心疼狼的绵羊是不会有好结局的,更何况这是一只粗鲁无礼,只盯着她的**和贞操的色狼……”
“我看不起这个男人,他卑微,下路,不知廉耻,泯灭良知。他是垃圾,是狗屎,是啃噬人类最美好情感的蛆虫。他是被邪恶腐蚀了内心的黑暗雕像,把这片美好的大学当成了可以肆意玷污的花花世界。他明明攫取了一角已经濒临灭绝的纯洁,却能笑得毫无内疚毫不介意。这是他的悲哀,也是这个世界的悲哀……”
那个生日的下午,那个原本应该快乐的日子里,我喝了太多,骂了太多。我已经记不清这次聚会是以怎样的方式结束的,只记得吹灯拔蜡切蛋糕的时候,我第一个跳上桌子,高声唱着《国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