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曹操之十二 濮阳之战

前面说到，曹操第二次东征陶谦，得知自己的大后方被吕布鸠占鹊巢，怎能不上火。老爸没了，去报仇。而现在，仇未报成，老窝倒先没了。好不容易才营造起来的根据地，转眼就易主了。最可恨的还不仅仅只是这个，而是那么多的城池，没有进行任何抵抗，不放一枪一炮，就这样大方地拱手相送了。岂不可恼！怎么翻起脸来，比眨眼还快？怎么可以啊！回去后，一定要好好收拾他们一下。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何况这原本自己的卧榻之侧，却不容自己。不拿下兖州，誓不为人！但实际上，绝大部分的地盘都被吕布控制了，想夺回，谈何容易，简直是不太可能。不管如何，也得将兖州拼命夺回来。现在吕布立足未稳，还有鄄城、范、东阿几处，尚未失手，像几根尖刺，插在吕布的要害之处。这就是本钱啊，老曹家还是有希望的，还有很多

在半路上，曹操得到情报，获悉吕布重兵驻在濮阳，忍不住哈哈大笑。手下的人都感到奇怪，都到这份上了，还笑得出，是不是曹操受了严重的精神打击，有点神智错乱了。恐怕曹操难过得连哭都不会了，令人不寒而栗。谁知，曹操笑罢，十分坦然。在他人的追问下，曹操说出了其中的原委。吕布凭空得了一州之地，不知道充分利用地利，依据东平，切断亢父与泰山之间的险要，将我的归路截住，而是远远屯聚在平易的地方，让我有机会打翻身仗。从这点看来，我就知道他没什么智谋，成不了大事。我还担心什么呢？

到了濮阳，曹操就率领青州兵攻城。在城西，有一股吕布的部队，和城内遥相呼应，妨碍曹操攻城。曹操决定先剪除它，然后专心攻城。曹操亲自带兵，很快就解决了。正当曹操凯旋而归，在路上，与赶来救援的吕布狭路相逢。曹操兵马较少，只得亲自上阵，与吕布较量。从早上一直打到晚上，曹军顶不住了。曹操在阵前，重金悬赏，内聘勇士冲锋陷阵。一位壮士挺身而出，他就是典韦。只见典韦面对敌人的进攻，毫不畏惧，等敌人快靠近时，终于发飙了，用手中的铁戟，逢人便杀。在他的戟下，无人幸免。终于，打退了吕布的部队。

濮阳城里一个姓田的大户人家，声称可以做内应，打开城门放曹军进去。条件是曹军不要伤害他的妻小。曹操这次有点犯晕了，没有察觉出来这是反间之计，竟满口答应。有些急于求成，不辨真伪了。等到进入城里，就知道中计了。吕布早就做好准备，等着曹操上钩。并且亲自挂帅，让骑兵充当前锋，一下子就打乱了曹操的阵势。青州兵再凶猛，也架不住吕布的铁骑横冲直撞，很快就懵了，找不着北，四处奔散。城门口不知被谁放了一把火。这把火，肯定是想阻断曹操的归路。曹操骑马想冲出火海，慌乱之中，不幸从马上跌落下来，手脚都受伤了。在这异常紧急关头，被手下的楼异救了出来，才避免了葬身火海。吕布的马快，在后面紧紧追赶，追到后，认不出这就是曹操。可能曹操太狼狈了，平时的风度，都被吓跑了。逃命要紧，管什么个人形象呢？难怪吕布认不出来。吕布对曹操大声喝道，曹操在哪？曹操提到嗓门眼的心才稍稍放下一截，慌忙用手一指，那边骑黄马的就是。吕布不知真假，求胜心切，急于追赶，饶过了真曹操，赶紧去追杀那位骑黄马的家伙了。好险啊，要是被认出了，还能有曹操的好吗？

主帅不见了，玩起了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到底是死是活，谁都不知道，这还了得。军营里人心惶惶，谣言乱飞。很多事情，在危急的时候，没有得到彻底的权威澄清，往往就会到处胡乱播散。而且很奇怪，越是不好的消息传得越快，人们就会越紧张，越会相信这种无头消息。越传越多，越传越快，越传越让人相信。有的人真能说得活灵活现，简直就像真的一样。其实，他们自己也未亲眼看见，只是这样地反复地传来传去，一直传到无法收拾为止。这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虽一开始只是不经意地轻轻地一推，到后来，却能产生巨大的动量。军营里更是如此，精神脆弱得很，经不住这种谣言的冲击，自己先打垮了自己。吕布要是乘胜再进攻，估计整个曹营，就该改成吕营了。可巧的是，吕布没有那种洞察力，还比较容易满足，见好就收。

等到曹操回到营帐后，谣言立刻停止了。军队中的主帅，对稳定军心，极为重要。在战争中，特别是危机时刻，主帅的一言一行，往往起着决定性的作用。主帅的归来，就是军魂的回归，就有机会重新组织新的战斗。曹操经过这次失败，也认清了对手的实力。吕布虽然到处流窜，但武艺十分高强，手下还是有一些精兵强将，不可盲目作战。一开始的进攻，有些急促，以至中了对方的奸计，损失惨重。曹操在军中，努力消除大家战败后的心理阴影，身先士卒，带领大家准备好攻城的器械，努力备战。

曹操与吕布相持了三个多月，互有胜负，但后来都招架不住了。加上各地蝗虫成灾，军粮都很难筹备，没有吃的，谁还有力气干活？只得各自撤兵，暂时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