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你的小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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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弄得像只小花猫一样。”薛离的修长的指尖擦了擦卫云雪的小脸。
这这这……这个大猪蹄子!薛陵的小手都激动的颤抖了,他方才还嫌弃自己脏,明明娘亲比自己还脏,他都不嫌弃!这区别待遇也太明显了些。
男人的嘴啊!真是骗人的鬼啊!豆包咬着手帕愤愤不平了。
扭了扭身子,薛陵从床榻上跳了下来,几步跑过去正想跟娘亲诉苦。
“咦?豆包也在?”卫云雪这才发现屋内还有一个人。
薛离微微一笑:“很快就不在了。”
“诶?”豆包茫然的眨眨眼,什么很快就不在了?
薛离悠悠的打了个响指,林一立刻现出身形来,利索的将他拎了出去。
世界终于清静了,碍眼的家伙终于被打发走了,可以和自家夫人温存了。
“……”卫云雪凌乱了。
几日后的一天,小豆包到底还是体验到了骑脖子的乐趣,当然这个当马的人定然不会是薛离,而是——
他有求必应的云念小舅舅。
薛陵一脸的得意洋洋,冲着卫云雪兴奋的挥着手:“娘亲娘亲,你快看,我比你高了。”
云念一手扶着他的腿,一手拉着他的另一根胳膊,生怕他一个不注意就给掉了下来。
“唉。”卫云雪无奈的摇着头,走了过来看着他道,“怎么又欺负你小舅舅了?当心你欺负过了,你小舅舅就不理你了。”
薛陵笑眯眯的一甩小脑袋:“才不会,小舅舅最疼我了。”
说起来还真是多亏了云念在照顾着这个小祖宗,两三岁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她这一把年纪了可经不起薛陵的折腾。
当然,如薛离那般闲人勿近的性子,更不可能陪他折腾了。
这天,薛离从外面回来的时候,遥遥就看到府内的那颗佝偻着身子的老树上趴了一个小小的熟悉身影。
豆包?他有些意外的扬起眉梢,负着手走了过去。
“父王!”远远的见到薛离过来,豆包的眼睛顿时一亮。
薛离负着手站在树下,微微抬起头看向抱着树枝一动不敢动的薛陵,尔后慢悠悠的挑起眉来:“说吧,爬树作甚?”
“呜呜——父王,豆包在放风筝,谁知一阵可恶大风刮来,正好把它吹到了树上,豆包又想起了平日里父王教导的,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所以不欲假手于他人,自己奋力爬了这棵树来,哪知上树容易下树难,这才被困到了树上。”薛陵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
本以为父王会一脸心疼的将自己抱下去,然后搂在怀里,温声细语的的安慰自己一番,结果哪知一番哭诉只换来了自家亲爹的无情嘲笑。
“啧,真没用。”薛离啧了一声,慢条斯理的道:“你娘亲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开始学轻功了。”
“???”父王,你拿错剧本了吧?薛陵在心里一阵呐喊。
“不准哭。”薛离瞥他一眼,又慢条斯理的吐出了三个字。
“呜——”薛陵含着眼泪还真不敢哭出声来。
“王爷,王妃睡醒了。”正在这时,林一忽然从暗处现出身形,低声禀告道。
薛离闻言,转身就走。
薛陵忙不迭的抱着树枝,扬声喊他:“父王!”他还在树上呢,父王倒是把他抱下来再走也不迟啊。
薛离头也不回,只有带着两分嗤笑的清冷嗓音淡淡传了过来:“跳下来就好。”
薛陵:“……”
眼看着薛离就要走出自己的视野范围了,薛陵赶紧又扬声道:“父王,我可是你的亲生儿子!”
薛离依旧是不回头,只轻描淡写的摆了摆手:“这个高度伤不了。”
薛陵:“……”
呜!这个亲爹太不靠谱了,他要去找小舅舅,还是小舅舅最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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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过后便是初冬了,一场又一场的秋雨吹来的初雪的气息,薛陵前些日子在雨里跑得多了,恹恹的病了一场,病好之后又生龙活虎的开始缠着薛离带他出府了。
薛离这次倒是好说话了许多,他才刚扭扭捏捏的一出声,薛离就一口应了下来,惊的他半天没合上嘴巴,还以为自己是病的重了,耳朵出现了幻听。
但薛离这次带他去的却不是街上,而是宫里,确切的说是一场宫宴,更确切的说是一场相当无聊的宫宴。
他就说嘛,父王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了,原来是带自己来参加这么无聊的宫宴来了,有道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自然无聊的宴会也要上阵父子兵了。
宴会进行到一般,薛陵着实是无聊,在薛离起身和周弈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他赶紧趁着这个机会,偷偷溜了出去。
薛离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和一个年龄差不多大的孩子滚作一团的扭打着,四周围了好些个太监宫女,却都是一脸着急,也不敢上前拉开这两个小祖宗。
虽然和薛陵扭打在一起的那个孩子身型足足比他大了小半圈,但却是丝毫没从他的手下讨到便宜,尤其是一双漂亮的大眼,直接被薛陵下了大力,揍成了一对熊猫眼。
到底是吃了年龄小的亏,薛陵很快体力不支,被那孩子按倒在地上,只是他依旧不甘的睁着一双清亮亮的眼睛,愤怒的瞪着他:“不准你说她!”
“我说又怎么了,关你何事!”那孩子肆无忌惮的嘲笑着,“这京城谁人不知她与我父王……”
似是被触怒了逆鳞,薛陵一下子用力的推开他,也不知道薛陵哪里来的力气,他毫不客气的就冲那孩子的手臂狠狠咬了下去。
“啊!”那孩子一声呼痛的惊叫,下意识的就要握拳打过去。
只是那拳头还没招呼到薛陵的身上,便被一只修如梅骨的手给截住了。
那孩子一恼,手臂上的伤口又痛的要命,抬起头来便骂:“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拦小爷我……”
话未说完,他就打了个寒噤,猛然住了口。
那是一双和薛陵如出一辙的丹凤眸子,只是和薛陵不同的是,眼前的这双眼睛幽冷锋锐,好似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泉,里面看不见半分的温度,冻得人直发僵。
“父王。”薛陵看到他一呆,然后松了死死咬着那男孩臂弯的口。
“奴婢奴才见过定远王爷!”听薛陵这么一唤,周围的人才齐齐回过神来,诚惶诚恐的跪了下来,不敢抬起头来。
虽然一早就知这个孩子必定是王孙贵族之后,但自己的主子也是靖王之子,上了皇族玉碟的皇子皇孙,想来应是自己主子身份更贵重一些,但却未曾想到,眼前的这个孩子居然定远王府的小世子。
薛离俯身将他抱起来,微凉的指尖拭去他脸颊上粘到的草屑灰尘,查看着他身上的伤:“受伤了么?”
“没有。”薛陵垂着头,偷偷的拿余光瞟他,心里惴惴不安,生怕他生了自己的气。
听见他这样说,薛离才稍稍放下心来,偏头看向那个同样一身狼狈的男孩子。
那孩子薛离是见过的两次的,不过是三四岁的模样,面貌生得和周佑不大像,倒是像极了他宠幸的那个美貌的小婢女,只是眉宇间比那小婢女多了一种令人不舒服的乖戾骄纵之感。
嗯?不记得哪个小婢女了?就是五年前离京时,在火场里和周佑嘿呦嘿哟的那个,这样说想起来了吧,想来是那小婢女好手段,更是母凭子贵,顺理成章的也搬进了靖王府里。
听见薛陵这样唤,那孩子脸色煞白,万万没有想到他会是定远王的儿子,谁不知这定远王身份矜贵,连自己的父王都要敬称一句小王叔的。
这样说来,这男孩居然是定远王府的嫡世子,将来定远王府的小主人,只这一个身份便足以压过京中所有世家门阀子弟一头,连着自己也要依着规矩,称他一句王叔才是。
薛离没再搭理那个孩子,抱着薛陵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