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慕流烟过了会儿便道:“那我这就回去,跟你们老爹商量商量。”

午间时候,付流白被他爹叫到书房,付流年只好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偷听。只听她爹付原道:“流白,你想清楚了,从军可不是儿戏,上了战场生死有命,到时候你爹我也鞭长莫及,护不了你。”付流白道:“爹,我明白。只是这一去,万望爹跟娘做好准备,如今战事四起,边关吃紧。万一有个不测,也无需替我伤心。”她爹再说话的时候已然有些哽咽:“放心吧。只是上了战场莫要急功近利,刀剑无眼。你收拾收拾明日便前往凤阳吧”付流白道:“是。那流白便先行去准备了。”

闻言,付流年慌忙退到一边的花丛之后,暗道一声:好险。

这厢,付流年快步回了住处,开始暗自思量到,这厮明日就走,那我必须赶在父母亲大人为二哥送行之前走掉,不然恐怕就走不了了。嗯,就这样决定了。

当天晚上,付流年收拾了细软,准备卯时的时候先出了城门再做打算。这厢,付流年还特地将她爹当年送她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给带上了。嗯,按照付流年的说法,她最庆幸的就是早些年的时候跟着他爹学了武。这也就是为何她爹娘放心她平日里独自出门了。至于琴棋书画付流年也算个中高手,不过平日里不爱显摆,也就少有人知晓这档子事儿。

再则,付流年是个豪爽的,就是她爹在众人面前也曾笑眯眯的说:“这个女儿最是像我,有大将风范。”这等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付流年实则是羞于在人前提及的。

付流年一番思虑之后,还是觉得男装方便行走,何况军中也不允女子从军。付流年在这明月城,也小有名气。十里长街酒肆香,明月城中明月人。也因这句话,付流年还有明月公子一称,不过这名号也为付流年带来了困扰,因为她是女子,不可能长年顶着称号扮男装吧。于是就有传言说这明月公子行踪诡秘,若说除了这惊鸿公子论谋略才情就属这明月公子了,付流年表示不服。

要说付流年交好的另一人名叫连宋,此番付流年就是投奔他而去,好歹也算有个照应不是。连宋乃付流年女扮男装时,认识的一位至交好友。这是体面一些的说法,实乃二人臭味相投,嗜酒如命。谓之酒友也。这厮半年前去了军中,付流年想到此处便暗自叹了口气,也不知能不能寻着连宋。

次日,付流年这厢早早出了城门,快马加鞭奔往凤阳。

待到她爹娘送完付流白,归去家中后,至午膳时分仍不见付流年,付原不由大发雷霆,这厢院子里不见人。付原便径直去了付流年的临渊水榭。付原疾步行至付流年房中,四下巡视一番,待到看见榻上四角方桌有书信一封。怒不可遏,打开一看,更是忍无可忍。不由大声呵斥道:“反了反了,这群兔崽子,一个个……。付流年,你简直要气死你爹。”说话间,胸膛起伏不定,眉头紧皱。

话说这厢,付流年已经策马来到了青州地界,此地离凤阳仍旧还有十日的路程。付流年无奈只得中途找家客栈整顿休息一番,主要是马儿吃不消,人也累的狠了。

此番,付流年巡视一圈,发现此地只这一家客栈,名字起的甚是奇怪,名曰:有间。

眼见天就要黑了,只得翻身下马,本是站在客栈门口昏昏欲睡的杂役见状,立马前来牵了马儿。待到付流年走进此间客栈,见着这家掌柜的,只见这小老头的小脑袋正如小鸡啄米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付流年不由诧异,暗道:生意不景气成这般,这客栈是如何开下去的。

这时候店小二从门外进来,忙道:“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说完掌柜便一下子惊醒了。

付流年想了想,不由失笑,便道:“小二,这方圆几里只你一家客栈,不住店难道让我睡野地去呀。”小二这厢便兴高采烈道:“客官,楼上请。您需要热水吗?可要备些吃食?”付流年道:“自然。”于是小二便领了付流年前往客房。这厢付流年洗漱一番后,并未立即用膳。此地平白出现一家客栈,实在可疑。于是便将饭菜做出一番被用过的表象。

待到晚间,付流年假装睡着,手里握了匕首。冷不防,听见窗户被人撬开。一人来到付流年床边,付流年匕首翻飞,就要划伤黑衣人的手臂。不想被挡了去。付流年暗道不妙。正欲奋力反击。不料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黑衣人立马比了个禁声的手势。待到脚步声远去,付流年小声道:“阁下何故出现在我房中。”黑衣人就像望着白痴一样,半响道:“这家店是黑店,他们此时半夜正准备朝我下手,下一个就是你。”说完立马要跳窗而出。付流年见状立马跟了出去。到了马厩,发现马儿居然被迷药放到了。付流年无奈,只得跟上黑衣人。

这厢黑衣人几个飞跃去了老远,付流年只得大吼:“个混蛋,丢下小爷就跑了。别让小爷下次遇见你。”说完,跺跺脚,气急败坏的走了。待到付流年行至稍稍热闹的集市,已经过去了半日。付流年又累又饿。暗自唾弃:流年不利。此番终于见着人了,付流年不禁泪流满面。待到寻着了一家客栈,付流年洗漱一番后,又去到了马市上买了一匹好马,这番日头已过午时,断是不得再行上路,再则付流年这一路行来,此番已是精疲力竭,已然吃不消,于是只得稍作修整。

待到第二日,付流年从新上路。策马狂奔数日后,付流年一脸沧桑来到了凤阳边界。

一进凤阳,付流年就感觉到了一种烽火硝烟弥漫的肃杀。悲伤而肃穆。匆匆离去的百姓,携家带口,脸上尽是哀戚之色。付流年拉住一个路人道:“大哥,请问凤阳境内的军营驻扎在何处?”那位中年回答道:“小哥是来从军的吧。军营我是不知道,不过城门口在招收士兵。”付流年拱手道:“多谢。”说完便若有所思的缓步离去。

付流年此番却是犯了难,若是用原名,这厢她二哥也来了军营,势必会被发现,若是被遣送回去,这一番功夫可不就白费了。付流年面露纠结之色,苦苦思虑用什么名儿比较好,起名字可是个很考究涵养的活儿。毕竟付流年还想着人如其名,总不能太怂吧。这样思索一番之后,觉得还是就叫慕然吧,这般出门在外就用自己母亲大人的姓氏吧。这么一想,就觉得若是就目前这张面皮,保不准与付流白哪天就碰个正着,到时候还不知道会被付流白怎么欺压呢。

于是抬脚往城中走去,准备去买一些,嗯,按照付流年的说法叫作案工具,其实就是一些女子用的修饰面容的东西,什么炭笔呀。总得把眉毛弄粗些。付流年可不想一去军中就被识破女子身份。付流年准备好一切东西后,登记了姓名才随众人前往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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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明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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