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解释清楚
桐香殿自从被烧成一片废墟后,皇上便命人重新修建。
“哎呀,还是紫霞殿好,这么大的鱼池,可比桐香殿好玩多了。”元黎公主趴在鱼池的栏杆上看着游来游去的锦鲤,兴奋道。
沈澜心坐在合欢树下的秋千,悠悠道:“我觉得还是桐香殿好,花多,满院子都是香的,而这里却是腥的。”
“腥的?”元黎一听,便用鼻子嗅了嗅,“不觉得啊,我怎么没闻道?”
沈澜心笑了笑,“你的鼻子不灵光了,看来我要移植过来几颗丁香和桂花才行。”
这时,蒋垣来到紫霞殿,刚走进院子,便听见两个姑娘的阵阵笑声。
“两位貌美如花的姑娘再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沈澜心放眼望去,见蒋垣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之中,他两手拎着礼物,腰上插着一把扇子正朝这边走来。
“话说,这紫霞殿我还头一次来,景色倒是不错,可比桐香殿强多了。”蒋垣一边走一边说道,嗓门特别大。
元黎趴在栏杆上瞥了他一眼,揶揄道:“你手上的礼物是送给姐姐的吗?”
蒋垣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了桌上,兴高采烈道:“对啊,我是特意来看你姐姐的。”
元黎公主皱着眉,劈头盖脸就是给他一顿说,“姐姐的腿伤早就好了,你现在才来,早干嘛去了?”
沈澜心忍不住笑了出来。
蒋垣一副无辜的表情看着沈澜心,“我冤枉啊,我是早就知道你受伤了,可我要来的时候,碰巧有事出门了,这不,我这刚一回来便进宫了,片刻都不敢耽误。”
沈澜心看着二人,不由笑了笑,“行了,元黎,你就别逗他了。”
元黎公主哼了一声,继续看她的鱼。
蒋垣在沈澜心旁边的石凳上坐了下来,脸上写满关心,“表妹,你的腿伤怎么样?好些了吗?”
沈澜心含笑道:“已经好多了。”
“你没事就好。”说着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拽出她的手,将盒子交到她的手上。“喏,送给你。”
“送给我?这是什么啊?”沈澜心垂眸看了眼手中的盒子。
蒋垣挥着扇子,神色悠然道:“这叫消痕膏,专门治疗疤痕的,据说很管用,我知道你的腿就算好了以后也会留下伤疤的,所以就特意为你买了这个!”
沈澜心看了眼手上的东西,淡淡道:“想不到表哥你的心思还挺细的,不用说一定很贵吧?”
蒋垣轻描淡写道:“还好,不过一千两而已。”
沈澜心一听,眼睛瞪的跟铜铃似的,这么小小的东西居然一千两,奇珍异宝吗?“一千两?这么贵,我不能收。”说着将东西推还给他。
蒋垣低头看着她退还的消痕膏,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问道,“为什么不收,这可是我特意为你买的,送出去的东西我是不会收回来的。”他说的如此笃定。
不是沈澜心不肯收,只是东西太过贵重,她实在不愿意收人家贵重的东西,上次是耳坠,这次又是消痕膏,一次比一次贵,她的头不禁有些大。
思来想去,她想到一个法子,便说道:“表哥,要不这样吧,这钱我给你……”
没等她说完,蒋垣生气的打断了她的话,“表妹,你这不是寒碜我呢吗?我送你东西,你还的给我钱,表妹,这事也就你能做出来。”
沈澜心一看,蒋垣有些恼,便急忙道:“表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反正钱我是不会收的,你要就要,不要扔了便是。”
沈澜心一看蒋垣真的生气了,一时哑然,也难怪他会生气,大老远为自己买的礼物,自己却要给他钱,想想自己的确有点小家子气,想到这,沈澜心便缓缓的收回了手。
垂下双眸,淡淡道:“好吧,我收了就是了,谢谢你表哥。”
蒋垣一听,原本不悦的脸上瞬间露出了俊美的笑容,“你我之间还用谢谢吗!”
这时,微风拂过,一只合欢花从树上落在了她的头顶上。
“别动,”蒋垣突然说了一声。
沈澜心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便听了他的话没有动,蒋垣伸出手将她头上的合欢拿了下来接着插在她的鬓间,只觉得她清秀的模样,配上一朵合欢花更显得不食人间火的样子,宛如谪仙。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看,柔声道:“这样才美。”
沈澜心不经意的对上他那热情的双眸,旋即一楞,接着淡淡一笑,不着痕迹的移开了视线,伸手去摸了摸耳边那朵合欢花,以掩盖自己有些不自然的表情。
蒋垣望着她,几乎看痴了眼。
沈澜心故意咳了咳,声音有几分不悦,“表哥,别这样看着我行不行?”
蒋垣收了目光,不以为然道:“我喜欢你,当然喜欢看着你。”
沈澜心无奈,她看了眼不远处的元黎,见她玩的正开心,“表哥,你身边有那么多姑娘,为什么要喜欢我呢?你明知道我不可能接受你的!”
蒋垣忽然垂下双眸,神色变得暗淡起来,“就算你不接受,你也不能阻止我喜欢你吧?”
沈澜心觉得这个蒋垣真是固执的要命,怎么说他都不进言,看来有些事应该告诉他了,免得再在自己的身上浪费时间,她觉得兄妹的关系对两个人来说是最好的关系。
她缓缓开口道:“表哥。”
“嗯?”蒋垣盯着她,知道她有话要说所以认真在听着。
沈澜心坐在秋千上,目视前方,淡淡道:“表哥应该知道我心里已经有心上人了!”
蒋垣看了她一眼她的侧脸,神色略微有些波动。“你已经跟我说过了。”
沈澜心依旧目视前方,继续说道:“我是跟你说过了,可是你可知道我和他已经有了婚约吗?”沈澜心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
“什么?婚约?”有一瞬间他的呼吸是停滞的,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无疑是个晴天霹雳,以往不知道,所以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希望的,可是当她说出那两个字的时候,就表示他连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
沈澜心看向他,认真道:“对,如果我没有发生意外,恐怕我们早已经成亲了。”
蒋垣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垂眸道:“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当真是一点希望都不给我?”
沈澜心目光炯炯的看着他,“因为我不想失去你这个表哥,我知道表哥你是好人,可是陪你走过一生的那个人终究不是我,我很感谢你能喜欢我,可是表哥你知道吗?爱情相处好了会慢慢变成亲情,相处不好就什么都没有了,可亲情就不一样了,亲情永远都是亲情,你明白我说的话吗?”
蒋垣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她,目光深邃,不知其想。
片刻后,他突然轻笑道:“元适曾经和我说过,说你不会喜欢我,还说我一定会后悔的,哎……看来他的话只应验一句,你不会喜欢上我,但我可不后悔喜欢你!”
“虽然你对我说了这样的话,我的心里有些难受,但我还是要谢谢你对我坦诚,你知道吗?表妹,你是我第一个真心喜欢的人。”
听了他的话,沈澜心的心里多少有些酸涩,“表哥,对不起。”
蒋垣忍着心中的苦涩,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傻瓜,你干嘛跟我说对不起呢,你不是说了么,亲情永远都是不会变的,所以我永远都是你表哥,不是吗?至于我对你的感情……你可以拒绝,但我不能欺骗自己的心,所以,给我些时间,我会尽力将这份感情转化为亲情的。”
听到蒋垣这番话,他能这么想也算是对自己感情的一种交代,毕竟想要从心里忘了一个人是需要时间的,想到这她的心里不由的叹声气。
只听,蒋垣突然挥着扇子,长叹一声,“哎……,我是真羡慕他啊,我很好奇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表妹,有机会你可要为我引荐引荐才是。”
沈澜心微微一笑,“有机会一定,不过现在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蒋垣了然,轻蔑道:“你说那两个狗男女?”
沈澜心目光闪过一丝犀利,淡淡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两个人之间已然生出了嫌隙,我们动手的时候到了。”
蒋垣目光一闪,“你打算怎么做?”
沈澜心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元黎,又看向他,冷冷道:“我打算七夕节那晚就刺杀郭政。”
蒋垣一楞,“七夕节,那不就是后天?”
沈澜心点头,“没错,本来这件事我是想让大哥去做,可思来想去,我觉得这件事还是你来做比较好。”
蒋垣愕然,“你要我怎么做?”
沈澜心向他勾了勾手指,蒋垣便凑上去,沈澜心将计划说给了他听。
蒋垣听后难以置信道,“就这样?”
沈澜心淡淡一笑,很笃定道:“没错,对付越狡诈的人方法越是简单,你照着我说的去做,我保证下一个死的绝对是齐贵妃。”
蒋垣一听,立马起了身,“好,我现在就回去准备,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蒋垣走后,元黎公主就跑了过来道:“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沈澜心不由的一笑,“人家见你只顾着看鱼,没空搭理人家,所以就走了呗。”
元黎公主听出沈澜心是在取笑她,便翘着小嘴,“得了吧,表哥看我就像看见空气一样,就算我肯搭理他,他也懒得搭理我!我是看你们聊得正欢,所以才没来打扰。”
就这样,两人又聊了一会天,元黎公主便回去了,接着沈澜心便去了凤仪宫。
转眼,七夕节到了,这天天气晴空万里,风和日丽,天气格外的好,最适合情侣出去逛街散步了,可是沈澜心却静静地待在自己的紫霞殿,似乎今天这日子和她没有关系似的。
夜幕降临,太子神色匆匆的来到紫霞殿,见沈澜心在正殿已经为他准备好了茶水,正趴在桌子上边等他边打着哈欠。
“妹妹,你真聪明,知道我会来。”太子进了殿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茶就喝。
沈澜心坐正了身子,见他喝完茶,急忙道:“快说,怎么样了?”
太子看了她一眼,放下茶杯道,轻笑道:“这么着急?你先跟我说说,你给我的那封情书是从哪弄来的?”
沈澜心抿着嘴,不由笑道:“当然是从父皇那弄来的。”
太子瞪大眼睛,“父皇?你胆子也太大了吧!竟然去偷齐贵妃送给父皇的情书。”
沈澜心嘻嘻笑了笑,挑眉道:“我怎么敢,在说我也没那个本事啊,是母后帮我的,至于母后是怎么弄到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太子听后不由的点点头,“怪不得,这些东西也只有母后才知道父皇放在哪!”
突然她拍了太子的肩膀一下,提醒道:“你还没回答我呢,到底怎么样了?”
太子轻笑,身子微微向她凑了凑,“我照着你说的话临摹出来一封信,又偷偷收买了栖芳宫的一个上了年纪的宫女,那个宫女将那封信交给郭政后,郭政就迫不及待的出宫了。”
沈澜心薄唇弯弯道:“真的?”
太子身子正了正,长眉一挑:“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整个过程我可是盯得紧紧的,一丝都不敢懈怠。”
沈澜心有些担心,提醒道:“你就不怕那个宫女反咬你一口?”
太子悠然的掸了掸袖子,轻描淡写道:“她没那个机会了!”
沈澜心讶然,“你杀了她?”
太子摇摇头,语气轻松道:“那倒没有,我给了她五百两银子,让她连夜离开东阳,这辈子都不要再回来,否则便死路一条,这对她来说可是件好事。”
沈澜心一听不由的松了口气,她的仇人是齐贵妃和郭政,她并不想连累无辜,所以当听到太子把那个宫女放了出去便也放心了许多。“太好了,母后那里我已经交代好了,接下来就看蒋垣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