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龙潭魅影(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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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们到底找到东西没有?现在还有吗?”郑心秋问道。
终于凿开一条可以容人的小孔,而洞口设在两丛茅草之间,风一吹动,飒飒作响,即使外有人来也不易被发现,两人顺势而下,不出秦有余所料,先后滑到了一个溶洞里,左侧有光亮,头顶也略有光线。
“当年那暗洼早就找不到了,”秦有余告诉郑心秋,“别说话了,现在小心一点。”说完拿起一只射线手电筒四处查看,左边的光来自一处裂缝,裂缝对面仍是山体,而头顶的光源自一些小洞,“那可能是我们锄头留下的杰作。”当手电转了一圈之后,秦有余自语道,“没错,就是这里了,郑老弟,我想我们找到了!我们没有白干!”秦有余自顾自地往里面走,郑心秋急忙跟上,光影交错一阵闪乱,鞋底与石灰乳摩擦的声音,以及洞**滴水的声音清晰可闻。
然后秦有余停下了。郑心秋差点撞上秦的背包,他抬头看见面前又是一个相邻的洞穴,不过由于上下两排钟乳石年复一年地疯长,头顶的如倒悬的宝塔,脚边的多如蹲伏的癞蛤蟆,齐齐地已经快把洞口封住了。秦二话不说,转身从郑心秋的手里拽过短钢钎,三下五除二,拆倒宝塔撬开**,捣开一扇门来。顿觉寒气扑面,两人不由得退后一步,只见里面的钟乳石更加非凡,像是被涂上翡翠绿与玛瑙红,过渡带是鸡血石的颜色,把手电筒的光线一反射,整个空间显得亮堂堂的。洞穴不大,但两人都瞪直了眼,虽然没有棺材却摆着许多“陪葬品”,诸如厨房锅碗瓢盆勺杯一套,一应俱全,多为铜器,更有一些密密麻麻认不清楚的刻字。许多器具已快被新生成的钟乳覆盖。刨出一陶罐,巴掌大,里面盛满了灼灼耀眼的宝石,尚不知真假。
郑心秋见状窃喜,口不能言,一个劲儿地把容易带走的小器件往包里蹭。抬头看秦有余站在原地出神,大惑不解,“秦师傅你咋不动手?”
秦有余一脸无奈,“郑老弟,我突然觉得这些东西值不了几个钱,我原以为这里是罗家地下祠堂或者墓穴的,可你瞧瞧这么一个溶洞,简直就是地窖,谁会把自己的祖先的冷藏在这儿?”
“嗯,有理……”郑心秋想,虽然找到一堆东西,但如果没一个值钱的,来这趟的意义何在?“那罗家古墓、祠堂按理就在附近。”
“是。”秦有余看着面前整齐的石灰墙,面色沉重。
“钎子拿来!”
“啊?”郑心秋一头雾水。旋即明白,把靠在一旁的钢钎递给秦有余。
秦故技重施,拿着钎子往墙上一阵捣,墙面附着的石灰皮沙拉拉地剥落,最后露出一面硬生生滑溜溜的石板墙,看不出接缝,两人都是傻了眼,因为墙正心赫然出现一个八卦阴阳鱼的图案,这在之前根本瞧不出来。
郑心秋丢掉手里东西,凑上前去,看个仔细,但见图案中阴阳鱼的部分都为阴纹,两只鱼眼却分外突出,两条鱼首尾相衔盘桓在八卦圆中,整个圆盘相较于墙面略为外显,盘与墙面之间可见接痕,郑心秋跃跃欲试,这里面很可能就是罗家藏宝地!
“小心!”秦有余吩咐道,我听闻以前的古墓大冢多有机关埋伏,“以阻止盗墓者潜入,都把头盔带上!”
郑秦二人合力试图转动圆盘,犹如蚍蜉撼大树,两尾鱼纹丝不动,等他俩坐地上休憩,郑心秋说,“秦师傅,我猜这玩意儿不是直接转的——我们可能缺两把钥匙,你看见了盘里的凹槽没?”
“早瞧见了……不过天下又岂有这般怪样儿的钥匙?”
“钥匙与锁都是一对的,什么样的钥匙解什么样的锁,磨牙吃桔皮,打鼾服花椒,我们暂时没有这样的钥匙,就解不开这样的锁……不如我们先回去,缓缓图之——”
“可以,等我们回头,搞两副药,管他什么锁,都炸没了!”
秦有余刚说完,就听见身后轱辘转的声音,扭头去看,发现两尾鱼已经凹陷进去,整个圆盘朝着刚才拧的方向滚了好几圈,等它停下来一看,两条鱼也还在,已经交换了位置。两人还在纳闷,只听见南海方向轰隆隆的如卸车一样,震得整个洞穴也是地动山摇,有些脆弱的钟乳石瞬间折断摔在地上,郑心秋抱头蹲在了地上。就像是太平洋沿岸发生地震,中国东北也有震感,这晃动一会儿就没了,秦有余招呼缩在墙角的郑心秋,“老弟,你听见啥没有?”
郑的耳朵贴在地上,抬起头来一脸茫然的表情,“好像是……涨潮的声音?我在务川只有镇前的洪渡河才听得见有这样的声音。”
“应该是涨水了,听声音不小,我们先撤,带上东西跑!”
郑心秋跑起来脚底生风,三步并作两步已经爬出洞口,回头一看,秦有余还站在洞底,“你干嘛呢?秦师傅!”
“你听。”
“听什么?”
“水声。”
“水声怎么了——好像变小了。”
“是啊,而且水声很沉闷,应该离我们很远。快回来!我们抓紧时间!”
然后郑心秋就看见秦有余从他包里取出来两副黄色炸药,一字摆在“阴阳鱼”前边,把引线接在一起。郑心秋心里嘀咕,这娘养的怎么什么东西都能搞到啊?看他一蹲下去,屁股便翘到天上,漏出腰间绑的一个皮匣子,莫非他还有枪?脸上一阵痉挛,浑身已是汗涔涔的了。
郑心秋恍恍惚惚,看见引线已经冒起了火花,秦有余跑过来强行扳开自己,然后往自己的屁股上就是一脚,“干你娘的!跑啊!”两人连滚带爬,早已惊得屁滚尿流,刚窜出洞口,就被爆炸的一阵冲击波扫到,郑心秋借力扑了出去,扑倒前面的秦有余,让秦有余摔了个狗啃泥,郑心秋不知道自己碰着了哪里,只感觉快要晕过去。半分钟后,在地上翻滚了两圈的秦有余抢先爬起来,对准郑心秋的屁股又是两脚,“干你娘啊!郑老弟,你想我俩一起光荣在这里是不是?”
郑心秋捂着屁股蹦起来老高,“啊,我没事啊,除了屁股火辣辣的……”
“唉,问你话呢,”秦有余点燃一根烟叼在嘴里,明显脸上已经花了,“你刚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我没想到你动手这么快啊,秦师傅,我还在想这两副药能不能炸开这石门,毕竟以前看修路的放炮都得打炮眼。”
听郑心秋这么一讲,秦有余似乎记起什么,狠狠地拍了一下脑门,“走,我们赶快去瞧瞧。”
进得洞内,又闻暗沉沉的流水声,而且声音似乎更大了,两人并没在意,直奔石门处,只见门前被炸出一个黑乎乎的大坑,四周呈放射状的散落着一些钟乳碎石,石门落地处也黑了一块,但明显没有受到什么破坏。
“不行,看来是不行,剂量太小,有没有适宜的位置。”秦有余把胳膊枕到了墙上。
“你还能搞到几副药吗?我们换个位置,或许……”
秦有余摆了摆手,“老弟看来我们这趟不好赚,或许,我们有袋子里这些东西也不亏了。”
“哦。”郑心秋垂下了头,这时候他想起了黄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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