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君为青山,我为松柏
残月挥舞碧海青天,如行云流水,漫天火焰飙卷,血魔林内,鲜血遍地。
忽然一声厉啸凌空炸响,远处一道红光直达天际。那声音阴霾凄绝,残月浑身一震。与此同时,众啮血兽寻光望去,目光一怔,丢下残月,如潮水般汹涌而去。
残月正欲追去一探究竟,解语忽然捧起残月脸庞道:“小残月,逃。”
残月见解语无碍,大喜,道:“遵娘子命。”闪电掠走。
“语儿,以后别这样吓我,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活着还有何乐趣?”残月使劲将解语搂在怀里。
解语并未搭理残月,却是望着那道红光,目光久久不曾移开。
“语儿。”残月拍拍解语娇嫩的胳膊。
“快逃呀,小残月。”解语喊道。
残月一听,顾不得许多,御空直奔。
众位黑衣蒙面人方才见残月小耍威风,大战啮血兽,均未露面。红光升起,啮血兽撇下残月,循光而去。暗自思量,最终兵分两路,一路追踪残月,一路向红光奔走。
残月抱着解语终日逃命,这轻功一来二去,小有长进。此时听得解语话语,料定必是绝世邪魔出现,哪敢有一丝怠慢,一路狂奔。
逃亡一个时辰之后,忽见前方溪水如练,水草丰茂,自己浑身血迹,汗流浃背,一头扎下。
残月将解语抱在怀中,像鱼儿一般,翻腾身子,打着欢。“啊!”竟被水草缠住,越缠越紧,残月发现水草在发力,用力将二人向水底扯去。
解语置身残月的怀抱中,转头,轻拍残月的脸庞。残月发现自身丝毫不能动弹,二人向水底沉去。
残月直感眼前一花,霍然开朗。碧海蓝天,万芳竞秀。绿草如茵,平铺大地。蜂蝶在花朵中起舞,清香沁人心脾,宛如梦幻。
解语摇摇残月的胳膊。残月如梦初醒,看向解语娇嫩的小手,同时看到自己墨如砚台的手臂,再观全身,血迹斑斑。
残月将解语抱起,跃入大海之中,自由地游弋。
游荡片刻,残月将解语抱在胸前,二人浮在水面上,艳阳斜射而下,温暖的味道袭来,舒泰异常。
解语忽然脸色羞红,将残月推开,清洗着自己的衣衫。残月瞥一眼,暧昧一笑道:“我帮你洗?”
“小残月,你是男人,不知女人的苦。一次两次尚好,天天洗你会知道洗衣一事并未想象得那样轻松。”解语莞尔一笑。
“将来娶了你,我帮你洗衣服,我残月最体贴了。”残月欢喜道。
解语二尺青丝垂至水中,小嘴红润,水灵灵的眼睛,容光焕发,俏脸之上挂有些许水珠,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残月忽然想,日后不能想龌龊之事,天天只是看着她,也是甘甜如蜜。
“语儿,咱俩拜堂吧。”残月正色道。
“拜堂?”解语微微一笑。
“你不愿意?”残月问道。
“兄台,我才九岁”解语话未说完,一跃已将碧海青天抓住。
碧海青天刺入残月的心脏,残月的口中满是鲜血,笑道:“咱俩拜堂吧。”
解语望着他,郑重点点头,道:“好。”
解语素手扫过残月的伤口,鲜血止住。残月抱着解语向岸上走来。
残月将解语松开,二人面向大海。海风轻抚,宛若爱人的手,舒适温暖。
“碧海在下,青天在上,我残月愿娶解语为妻,一生一世都会好好照顾她,疼她,爱她,如违此愿,万箭穿心不得好死。”残月将碧海青天插在沙滩上。
解语看向残月,秋波闪耀,柔情似水,道:“君为青山,我为松柏。青山不再,松柏何栽!”
残月将解语紧紧抱在怀中,久久之后松开。二人对视,微微笑着。
夕阳西下,二人站在海边,海浪轻轻打来,海鸟欢鸣。远处,晚霞如火,点缀高空,残月望着解语,情思一动,忽然流下一滴眼泪,随风飘散。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有一青年男子缓缓走来。
残月瞥一眼,黑炭脸犹如土灰。此人清俊如画,毫无瑕疵。无言之中,披靡天下之势尽皆展现。残月站在其面前,顿觉自己如小鸡站在凤凰面前一般,哑然失色,不知所措。
“兄台有礼。”解语一拱手,见残月呆若木鸡,介绍道:“小女解语,夫君残月。”
“不才蒹葭。二位驾临此地,九万里沧海生辉!请。”青年男子一摆手。
“请。”解语客气道。
残月悻悻地跟在后面,暗道:“以为又是娘子使的什么‘雾里月,水中花’,看来并非如此,居然跑别人家里来了。九万里沧海,此人好大的家底,居然包了一片海域。若我也有这样丰厚的家底,我也会包,之后养养螃蟹、海参和鲍鱼,可就发横财了。不对,我要横扫宇内,剑挽天下,后-宫、后-宫一个解语,哈哈。”
残月想到此处,登时欢喜起来,拍手称快。蒹葭瞥一眼,微微一笑。解语甜甜一笑,并未多言。三人向前走去。
×××
矗立在风中月下,笙歌落反反复复想着汉霄临终之时说过的话语:海阔天空,众生平等。有人说天下是天下人的,可天下的生灵又何尝没有自己的生命、向往和追求?
忽而又想起紫嫣,僵族以鲜血为食,杀人无数,可人类同样屠杀无数禽鱼生灵,众生尔虞我诈,何时是个尽头?
头昏脑胀,苦无结果。
笙歌落忽然觉得累了,疲倦了,打打杀杀为的是什么?笙歌落看向玲珑,玉人妙目含情,甜甜地笑着。
“看,笙小哥在装深沉。”墨粉笑道。
御雪之雕瞥一眼,道:“小子说话小心。此人爱妾紫嫣被诛,现汉霄这半个师傅撒手而去,将他逼急,一剑劈了你喂僵。”
“僵者,一方之生灵也!天大地大,众生平等!善哉善哉。”文弱双手合十。
“这个俗家小僧,整日里罗哩叭嗦,烦人得很!赶紧滚回你的灵仰山去,跟着凑什么热闹。”有人喝道。
胜神农李仙仙凌空而立,远远望着期近的众人。
“大事休矣。”御雪之雕惊呼道。
文弱看向笙歌落,道:“善哉,善哉。”
李仙仙手摇纸扇,微微笑道:“笙公子,如何?”
笙歌落悲伤划过,苦涩一笑,无言以对。
李仙仙并无不悦之色,沉吟须臾,又道:“飞指厉音八宝之中有一竹笛,此笛封存数千年,材料极佳。听闻残月公子与笙公子关系渊源,若将此物相送,我必会将玉玲珑治愈。笙公子,你看如何?”
“飞指厉音八宝?”笙歌落疑道。
“你不知道吗?听闻芳菲、醉月和弄箫公子将挂有霹雳真珠的残月作为挡箭牌,破开飞指厉音峰,四人分得八宝。”李仙仙摇着纸扇,分外悠闲。
“先医病,如何?”笙歌落凝神看向李仙仙。
“倘若我将天香神姬治愈,笙公子携佳人远走天涯、扁舟海上,我又向谁诉苦呢?”李仙仙暧昧一笑。
“你”笙歌落一丝怒意闪过,正色道:“一言为定。”
“李某说一不二。”李仙仙回道。
李仙仙望着众人远去的背影,撩一下头发,将纸扇折起,纵横而去。
天空中繁星闪烁,新月斜悬,笙歌落等人下榻酒楼。艳芳城大街小巷,脂粉招展,甚是香艳,不料更香艳的事情发生了。
天幕之上忽然烟花绽放,出现四个大字:镜花水月。满城人民出外观赏,兴致勃勃。
夜幕之上越来越飘渺,霞光万道,彩光闪烁,渐渐幻化,溪水哗哗流淌,水草招摇起舞,如仙境一般妙不可言。朦胧中似出现一人的影子,长身玉立,紫衫飘飘,缓缓滑入水中。
“紫雪?”笙歌落凝神看去。
彩虹闪烁,五彩缤纷,紫雪的影子投照在天幕之上,虚幻而又妖娆。
笙歌落一怔,尽管朦胧,依然会发现紫雪娇躯绷直,素手置于小腹下,满面红霞,红唇轻咬。玲珑俏脸一红道:“别看。”
大人们也纷纷看出端倪,一股脑将小孩带回家中,男人们目瞪口呆的同时,暗暗称赞:“老天开眼,福临天下,竟然会有此等好事?”
众人津津有味地看着,附近传来小两口的吵闹声。
“看,看,你去看什么呀?”女人气愤的声音。
男人趾高气扬的声音传入耳中:“看看怎么了?幻象而已!大家都在外面看,你让开,让我出去。”
“你娶我之前说什么了?全天下女人在你面前,你都不会多看一眼。才完婚数月,立过的誓言随风飘散,男人的话当真不能信。”女人抽泣声传来。
御雪之雕目光直直地盯着天空,垂涎三尺。墨粉四肢乱颤,几乎酥倒在地。众位好汉大饱眼福,手舞足蹈。
月仙咳嗽一声,好汉们将目光收回,须臾,又情不自禁地用余光瞄去。
玲珑一咬牙,飞至天空,红尘露华出鞘,红霞纷飞,露华变幻,天空之上的幻境顿时瞧不真切。艳芳城男人们怨声载道,甚至有人开始破口大骂。
玲珑置若罔闻,红尘露华舞得行云流水,宛如仙子在翩翩起舞。少时,好汉们勉为其难,开始欣赏玲珑舞剑。
四分之一个时辰之后,紫雪巨大闪烁的影子消失于天空,又赫然出现几个大字。
玲珑停止舞剑,向上望去。众人纷纷观看,五个大字龙飞凤舞,平铺天幕:花溅泪敬上。
天下传言:艳芳城中,花溅泪使出秘术镜花水月,联至赤莲清香,一曲红袖**展现在天幕之上------
紫雪醒转过来之时,居然在客栈之中,狐疑无比。梦境?如此真实,并非梦境,谁将自己虏去又送回?一颗芳心剧跳如雷!此人究竟有何图谋?
流言漫天飞,转眼传遍天下,越传越玄,一来二去,最终传于世人耳中之时香艳无以复加,更有宵小写作成书,大卖特卖,一时间好汉们人手一本,爱不释手。
可怜的紫雪,可怜的赤莲清香,如此私密竟几乎现于世人眼中!幸亏有一个残月,有一个残月的大哥笙歌落,有一个笙歌落的恋人天香神姬,否则恐怕什么都大白于天下了!(作者友情提示:众位保护好自己的**,哪天某人使一招镜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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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雪一出门,眼前一花,男人们围得水泄不通。“仙子果真绝色无双。”紫雪暗自得意。
紫雪忽然看到众位好汉人手一本书,素手一抖已经取来,几个大字现入眼中:《赤莲清香,艳挽天下》——李君临著。
“仙子美艳无边,独步天下。”紫雪眉开眼笑。
打开扫几眼,俏脸刹那红透,耳脖尽赤,怒极反笑:“花溅泪,李君临,你们二个宵小等着仙子将你们千刀万剐!”
(平生不见月千千,不如回家去种田。读书不阅剑挽天,苟活百年人世间。注:月千千,净世涤宇大帝。此书申请签约被拒,各位读者收藏、推荐,谢谢!预告三章:36清俊如画,37星尘七媚38乱点鸳鸯PS:本人另有一书《李君临》,两本书同一背景,时间相差三千年,此书为《李君临》的后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