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生病
“咳咳。”玉衡轻轻咳嗽了下。
林砚抬头问,“怎么了?”
玉衡笑了笑,“没事,你今天不出去吗?”
“今天没事,在家陪你。”
玉衡心中腹诽,什么时候陪不好偏要这个时候?
“没关系,你有事情尽管去忙,后天不是要走了吗,忙的事情应该很多吧。”
“不忙,都好了。”
玉衡认命的闭上嘴。
一个白白胖胖的大肉包子下肚,林砚蹙起眉头。
“怎么有股血腥味儿?”
玉衡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下面血流得更凶了。
算了,这么干坐着也不行,来月事有什么好遮掩的,是女人都会来。
玉衡站了起来,朝采月使了个眼色,“我进去换下衣服。”
采月听到血腥味这三个字时条件反射朝玉衡看去,见她起身,屁股下面果然有一滩暗红色。
“姑娘,奴婢扶你。”
采月快步走过来,悄悄掏出手绢快速将已经染湿了的椅子一角擦干净。
而后扶着玉衡进了内室。
衣服不是今天早上新换的吗?
林砚嘀咕一声。
转头就看到玉衡后面一小片殷红,白皙的面庞一下就红了。
采月翻出一条月事带给玉衡,又出去叫人打水进来。
玉衡快速清洗换好衣裳,出去时林砚还未吃完早饭,桌子上的食物却少了一些。
“我叫下人拿去小厨房热了。”
林砚笑了笑。
“哦。”玉衡红着脸,不知道说什么。
下人将东西端上来时,多了一杯红糖水。
玉衡条件反射看了眼林砚,是他吩咐的?
“你面色太白了,喝点红糖水补补气色好。”林砚一双凤眼笑起来更显狭长了。
“白一点好看懂不懂。”玉衡嘴里犟着,手却端起那碗红糖水,慢慢喝下去。
一个大男人怎么懂这么多,难道小倌也会来月事喝红糖水?
林砚:“......”
我的下属怕老婆,和下属学的不行吗?
“今天没事跟我出去转转吧。”玉衡喝了一口粥,温热的粥下肚,暖暖的,慢条斯理朝林砚道。
“好。”
林砚笑眯眯应下。
老夫人方氏得知夫妻二人又出去了,忍不住抓起手边的东西,用力朝地上砸去。
一对颜色碧透的玉瓶,在地上碎开了花。
碧鸳轻声一呼,“老夫人,这个是大奶奶送您的瓶子!”
方氏哼了一声,“怎么,孙媳妇送的东西就不能摔了?”
她偏要摔!
这么多嫁妆,就送了这么一对小瓶子给她,真是个铁公鸡!
“不是。”碧鸳暗叹一声,觉得可惜了。
“听说这个是贡品,番邦进贡的琉璃瓶,价值千金呢。”
什么!
方氏大惊,番邦进贡的琉璃瓶?
这么贵重!
价值千金就这么被她摔成碎片了......
老夫人捂着心口,好痛。
她仿佛看见白花花的银子在她眼前碎成渣渣。
御赐的贡品是能随意送人的吗?
“你听谁说的?”方氏压住起起伏伏的胸口,问道。
碧鸳垂眸,朝她福了福身,“奴婢偶然听松雪院的采月姐姐说的,老夫人赎罪。”
方氏摆手,算了。
这个死丫头,送就送了,也不知道告诉她东西的来历,要是知道这是贡品,她怎么敢,怎么舍得摔?
“有什么可惜的,我缺这么点钱吗,还不快收拾干净,别让人知道了。”
方氏心头将玉衡骂了个遍,厉声吩咐道。
碧鸳几个丫头连忙将地上的碎片处理了。
两人没有乘马车,也没有带下人,就这样空手出来闲逛。
“我们先去亭园街吧,我想给翎哥儿买些笔墨带去。”玉衡知会林砚一声。
“西宁也有笔墨纸砚,这么远带过去会不会不方便。”
其他必需品还好,像笔墨纸砚这种东西,完全可以到当地去买。
玉衡摇摇头拒绝,坚持道,“西宁那个地方的东西哪里有京城的好,只有用品质上乘的笔墨纸砚,翎哥儿才会拿出百分之一百的认真对待。”
“西宁的孩子连纸笔都用不起,只能用树枝在地上写,画,一样读书刻苦。”
林砚这话,就是反对玉衡的说法了。
“有更好的条件当然要给他创造,别贫了,快走吧。”
玉衡不跟他争论,推了他一把,结束话题。
亭园街与杏红街相邻,从林府去亭园街要穿过杏红街。
玉衡和林砚走到杏红街时,一家楼子门口正吵闹得紧。
地方很熟悉,正是昨天晚上玉衡来过的怡红春。
门口被人群围了个水泄不通,里三圈外三圈。
里三圈是官兵,瞧着衣服,应该是五城兵马司的人。
外三圈是平民百姓,大爷大婶。
玉衡看了看林砚,笑着道,“我们也去看看?”
看到她眼里的幸灾乐祸和跃跃欲试,林砚心中好笑,买什么笔墨,是想来这边看戏吧。
“好。”林砚笑着点头。
玉衡个子不高,仗着身材娇小,滑溜地挤了进去。
林砚没办法,只能跟在她后面,硬是挤了进去。
惹得旁边大婶子一边嫌弃一边眼冒桃花。
姑娘家这么爱看热闹怎么行?
后面跟着的男人怎么这么好看!
察觉一道道赤裸裸的目光打在自己身上,林砚淡然的笑了笑。
玉衡听到旁边一个妇人冷抽了口气,眼神开始迷离。
有什么好看的!她天天看,都看厌倦了!
林砚温热的大手一把握住她的小手,她轻哼了一声,转头看向前面。
里面传来声声哀嚎,打砸声,姑娘的低泣声,不绝于耳。
“大人啊,奴家做的是正当小本生意,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窝藏朝廷钦犯呀。”
玉衡朝着里面传来的声音望去,这不正是昨夜花枝招展的老鸨吗。
问话之人的旁边,还坐着一个熟悉的人,一脸戾气的五城兵马司的指挥宋景安。
似有所感,宋景安转头朝外,赫然看到站在外面如鹤立鸡群的一对俊美男女。
宋景安嘴角微翘,朝玉衡轻轻点头。
玉衡笑了下。
林砚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眉头不由得拧了拧,不是来看戏的吗?看什么男人!
“弄疼我了!”玉衡斜睨了他一眼,甩掉他的手。
狗比男人,捏这么紧干嘛,手腕都要被拽断了。
“我轻点。”
林砚眉头舒展,勾起唇角,再次握上她的手。
旁边的大婶子吐掉嘴巴里的瓜子壳,“小姑娘,打情骂俏可不兴在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