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开拓坦途路 第四章 征程
一个星期过去了,孟根其其格在家里也是在掰着手指头一天一天的掐算着。才去粮站领回来的两袋子面(八十斤),好像也没有过去几天,怎么就剩下少半袋子了。这粮食怎么吃的就这么快呢?去粮站领粮食没有车也没有辆的,全是靠着两个肩膀子扛。这可不是三步两步远的距离,绕绕拉拉的足足有五里地之多。在扛上四十斤的白面,天气还是像下火一样的热。那汗水就不用提呀,真是也不知道流了多少了,流到眼睛里比盐水还利利害多了,那叫煞眼珠子。孟根其其格想到这些,那真是一点也不敢往下再想了!
我今天吃完了饭,我可得儿上镇上去看一看了。孙立成秘书说让我过一个礼拜就来看一看,有结果没有结果的也就在这几天了。孟根其其格说
那个孙立成秘书说,如果没有结果呢,他还能帮助找一找别的活干。孟根其其格又说
我和你一起去吧,咱们家也得领粮食了,那个面袋子又要空出来了。严宝胜说
也是那么一回事,我刚才还想到这个事来,这么大一小会儿就把领面的事给忘记了。孟根其其格说
还得拿两个玻璃瓶子,咱们再打上两斤豆油吧。干上活就没有时间去打豆油了,上回咱们俩打的豆油包一顿饺子就用去半瓶子吧!严宝胜说
两个人说话达理的走在那湾曲的羊肠小道上,两边的凄凄小草都苫过了小道。有些还没有散净的小露水珠打湿了孟根其其格的两只鞋,那脚丫子在鞋里是直打出溜滑。可是都是同样走在那羊肠小道上的人,严宝胜的脚却是一点也没有打湿?
我就在外面等你就行了,这又是面袋子又是瓶子的,滴溜嘟噜的进去往哪搁呀!严宝胜说
我也知道你,没有地方搁是托辞,其实你是怕他们割你的舌头。孟根其其格这样讽刺的说
快进那屋里办你的事去吧,在这要是再嘞嘞一会儿人家都下班了。严宝胜说
严嫂子你来了,我告诉你一个大好的消息。你要求的那个事情实现了,咱们的大镇长上个星期为了这个事,跑了三天才把这个事办了下来。他给咱们的菜社取名为“建设”队,公章下个星期就刻回来了。经过我们研究决定,雷志远为队长、温宏良为副队长、会计为黄万福、出纳为门秀红。建设队的队部暂时租的一个小房子,在土城西边的一个小土坯房子里,以后就自己盖了。你回去通知我大哥就去那个小房子找雷志远或者是温宏良报到上班就行了,你的愿望也实现了,好好的回去干吧!现在这个菜社的性质是大集体人民公社制,以后有了条件还可以往农业上发展。那就是先做副业,以后副业做大了,就是以副养农。你这是来晚了一步,要是在早一会儿来,你都碰上他们两个人了。我刚给他们俩传达完了咱们镇委的指示,也就是我刚才给你说的那些话。刚一成立的建设队,困难肯定是有的,而且还是不一定少了。那就得需要咱们这些新队员,也就是成了第一代拓荒者,乃至第二代第三代人坚持不懈的去奋斗。要有这方面的决心和横心,一定要把我们的建设队建设的更加美好。社员们都是到年底才能见到分红的钱,采用工分制度。在你们建队期间,镇上先帮助你们的小队贷点款,买一些固定的资产还有一些生产上的农具。剩下的事情,我们就不参与了,都是你们自己搞了。孙立成秘书给孟根其其格讲的清清楚楚了
那我就先谢谢你了孙秘书,我这可是永远不忘记你,为了我们办了一件大好事!孟根其其格说
嫂子你可别先谢谢我,你们的建设队搞的怎么样,我的心那是一点谱都没有。更不知道你们的这两个队长能不能胜任这个角色,我的这颗心还是吊着。这都是我一直的坚持的结果,你们要是干好了是你们的幸福。你们要是干砸了,那可能上级要处理我的。孙立成秘书说
这些你嫂子我都记在心里了,我也就不言说谢谢了,我回去了!孟根其其格说着走出了镇政府
孟根其其格带着满心的喜悦走出了镇政府的办公室,在外面等待的严宝胜已经看出来了,孟根其其格的面布表情。他的内心在想,这回一定是批下来了。
我能看出来,这下子可能是有点希望了。严宝胜说
可不是有点希望,那是正景有希望了。这回有回去就干吧,正式批下来了,属于人民公社的性制。孟根其其格带着笑容的说道
走吧,咱们还得去领两袋子面扛回去,还得打两瓶子豆油呢。严宝胜说
我是知道了,妈妈要求的事情十有八九是批下来了,不然妈妈不可能有这样的喜庆。严朝阳说
这还不知道吗,那秃头的虱子都是明摆着呢。这些天她左一趟右一趟的上镇上去干啥去来,她要求的菜社批下来了。严宝胜说
我也是想就是这么点事,八成是批下来了,以后咱们就可以到菜社里去干活了。王素兰说
你们也都猜对了,咱们一直要求的事情批下来了。这可不是一个菜社的问题了,先是以种菜为副业,还要兼做一些建筑副业。这些搞起来以后还要发展农业,要以农业为主导的人民公社集体制单位。队长是由雷志远担任,副队长就是温宏良担任,会计是黄万福担任(这个人在哪里我还不认识}出纳员由门秀红担任(这个人还是不认识)。让你下午就去小队部上班去,小队部就在下边的一个小房子里,你到那去问一问就可以了。孟根其其格说
这回咱们也算是有了一个单位的人了,也不怕最难的吃饭问题了,要不然吃了上顿不知道下一顿的钱上哪里去挣呢?严富珍说
下午我就去那个小房子里,找原来上咱们家来的那个雷志远和温宠良就行吧。严宝胜说
那个小房子是孙立成秘书临时给租的,他说等以后自己盖新小队部。孟根其其格说
严宝胜来到了这间小房子,那也太简陋了。黑土墙中间一个大火墙子分两个小屋,一间屋子也就是有十六七平方米,反正没有二十平方米。一个屋摆放着一张旧的三屉桌,那个屋里还有一个双开门上下层的立柜,三屉桌两旁有两个小方凳子。
哎呀你们俩来的可是挺早的,咱们日思夜想的菜社就算是成立了。严宝胜向着雷志远和温宏良说
刚才我们俩还说呢,这社员怎么还不上来呢,不可能就咱们俩当这个光杆司令吧。雷志远说
这个凳子给你坐,老严大哥,你比我大两岁。我就先坐在这桌子上面吧!雷志远又说
咱们再等一会儿,看一看还没有来报到的社员,一会儿再来人,咱们上镇上去把孙秘书答应给咱们的桌子和凳子搬过来。要是有一个车给咱们捎带过来那是最好,要是没有车过来咱们得扛几趟呀!温宏良说
咱们这两套桌子,那不是咱们俩用一个小推车子推过来的。不行咱们还得去借那个小推车子往回推吧,新建的小队吗!雷志远说
正在这么说着呢,咱们这里哪位是建设队的队长,又有一个人手里拿着孙立成秘书开来的介绍信递到了雷志远的手里,我是新来的人。我叫钱光明
咱们以后来到这里的人,都要叫社员。咱们这个队是人民公社集体所有制,就是社员。温宏良说
看起来也没有人来了,咱还是走吧,去镇上孙秘书给咱们的桌子凳子搬过来去。要是碰到有过来的车呢,就找车捎过来。没有车呢,咱们能拿几个就拿几个凳子回来吧!雷志远说
这可真是白手起家,什么都没有,一穷二白这是一点也不过份。来一个人都没有地方坐着,来的人都是站票。温宏良说
他们四个人随走随说着话,也都知道这四个人的住处了。总的来讲也都是农村的人,户口也都是刚落上。
你们是怎么来的,给你们的办公用具怎么往回拉呀?孙立成秘书说
我们上哪里去找车呢,就是我们四个人走着来的,要是没有车我们就是搬着走吧,能搬几个凳子就搬几个凳子吧!雷志远说
你们的会计和出纳去了没有,让他们去银行建立帐号去呀!你们建上帐号才能给你们贷款呢,没有帐号往哪里给你们打钱呀?孙立成秘书说
今天他们还是没有去,那就看一看明天能不能来吧,也是不知道他们都住在什么地方,要是知道住在什么地方,就去找他们一趟。雷志远说
还有一道手续呢,你们得先去那刻章的地方,去刻一枚财务公章,这样到银行才能给你们开户呢!我这就给你们开一个介绍信,介绍你们刻财务公章的信。孙秘书说
那就这样吧,我们也不等了,等到黑天也不可能等到有车。我们就一个人搬上几个凳子回去了,以后有车在说吧!雷志远说
还有一个事我得说,那就是你们的社员要是来多了,第一个任务那就是托土坯,先把小队的队部房子盖起来。孙秘书说
看一看咱们一个人得拿四个凳子,先回去坐着吧。桌子以后方便的时候再说了,这咱们到了家就得黑天了。雷志远说
咱们今天就到这吧,今天的工我先记着,等会计来了我再给他。等到社员来的多时,咱们也得讲一讲社员的规矩,现在就是这样吧!温宏良说
妈妈我爸爸都下班了,咱们还没有做饭呢。这下班也太早了,太阳还有那么高就回来了。严富荣说
这上班可不是在农村种地,非得太阳下山才回来,这叫到点就下班。严富珍说
我今天到了小队部,雷志远和温宏良都在那呢,我们又等来一个新来的社员,我们四个人去了一趟镇上,找孙秘书要桌子去了。等了半下午也没有等到一个车,我们一个人就拿了四个小凳子回来了。严宝胜说
那会计和出纳都去了没有,在孙立成秘书那里都有他们的名字。孟根其其格说
小队部里没有看到会计和出纳,孙秘书还找这两个人呢,让他们去刻财务专用章去,好上银行去申请银行的帐号去呢!严宝胜说
那你们明天去小队部里干什么?这也没有活干呀,才有四个人也没有种菜的事吧?孟根其其格说
没有听说种菜的事儿,就听孙秘书说,等到来人多了,就组织着盖小队部的房子。那是人多的时候,到河边上去托坯,人少是干不了的。严宝胜说
一个星期过去了,小队部里就增添了三个女社员,两个男社员。把雷志远和温宏良也不急的不知所措,这些新人到了点就上班,有点小活干一会儿就完事的。会计和出纳也都来了,银行的帐号也都建立起来了。
咱们就这九个人,也不算是开会吧?我们俩就是这么说答说答吧。雷志远说
我们俩昨天上镇政府上开会去了,也给镇上的大领导汇报了当时小队的情况。孙立成秘书在会上作上系统的详细说明,他说咱们的建设小队是大有希望的。雷志远说
孙秘书帮助建设队贷的款也下来了,这次满打满算着银行才给贷了一千元。听孙秘书说,他还和大镇长达木林商量要给建设队贷款两万元,计划给建设队买一台拖拉机和农具。以后要以副业带农业,种菜也是在副业之类,供应城市人民的吃菜问题。还要保障社员们的吃粮问题,听说种粮的地都找好了,距离咱们这边有七十多里的路程。这个地方是咱们的护林员提供的,他说那边都是好地,满地都是长的黄瓜香,这样的地要是翻出来种粮食,那是相当的有劲儿。以后这个建设队还得需要大量的年轻人才加入进来,要看这几天的参加人数而定,要是真的人员不够也考虑从外地引进一部分。
现在咱们就是做一些基础的工作,先把这基础工作做好。在一个就是你们身边有那些想干活的,还找不到活干的人,向他们介绍一下咱们建设队的事,也欢迎他们加入建设队来参加劳动。温宏良说
一会儿出纳员来了,叫她去买五把铁锹,还有铁锹把儿,拿回来咱们这些人都在,就开始安装铁锹。准备着咱们后天就去小河子边去托坯,不能往后再拖了,这雨季就要来了。雷志远说
咱们这大小也是一个单位呢,晚上也得有一个人守夜呀。我也想了很长的时间,我想还是让严宝胜来做这个工作吧。雷志远又说
那你今天就回去吧,到了晚上六点半就来接班,到明天早晨的六点半。温宏良说
咱爸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呀?这才几点就回来了?严富珍说
爸爸这两天不是说了,去了也是没有活干,都是在那队部里待着。严富荣说
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啊,还是没有人去吗?孟根其其格说
今天可不是没有人去了,今天就去了五个人,三个女社员,两个男社员。我这是又有了新的任务了,让我从今天起每天晚上的六点半去小队部下夜了。严宝胜说
这个活可是挺好的,你白天还能在家里干些活,还能去小河套背两背柳树条子。孟根其其格说
正这么说着家里的一些小事呢,李国富来了。让他坐下相互的说点家常话,也知道丛才友因这边找不到活,他去了三道河子找活去了。
大嫂子我是来问一问,你们家的我那个大侄子,你托我找的活还去不去。李国富说
那要是找到了就去干呀,这不是还在家里待着呢。孟根其其格说
我给你的孩子找中了,山下的人捎口信给我。他说要是去上班,明天就去火磨找一个叫吴贵忠的人,他就给你安排活了,我听说可能是放马!李国富说
这我可怎么谢谢你,又给我的大儿子找好了活,我们来时你帮助我们盖房子,给房木檩子。还让我们在你家吃住了三天,我都记在心中了。孟根其其格说
没有事的,那你明天早一点做饭,让孩子早一点去看一看,找磨房的那个吴贵忠经理。李国富说
嫂子我哥在建设小队里都干些啥活呀?要是好我也去入建设小队去,入了队这也算是有了一个单位似的,要不然这一天天的也没有一个单位也是不行。李国富又说
你大哥让他明天去小队里打更了,不让他干活了,今天老早的就回来了,晚上去下夜了。孟根其其格说
这多好呀!有了一个单位了,一年也不用愁那些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事了。李国富说
在晚上一家子人吃饭时,把话题说了起来。晚上的饭也没有什么好吃的,大馒头和小野葱子泡咸汤子,这一家子人吃的那叫香。
严朝阳今天早晨起来的很早,他对昨日李国富托认识人给他找的活儿。报有几分的期待和一点点的敬畏,敬畏的就是也不知道是什么活。也听说是给他们放马,这就让他的心情更加忐忑不安。对于他来说这一点涉世经验都没有,肯定是有一些畏惧的心理。人吗活在这个纷繁复杂世界上,无论如何总会有涉世过河的初感。还是直颜面对吧,去看一看再说。
严朝阳来到了东山角下的原来所说的那个磨房(老百姓就叫他火磨),他的大牌子是:丰美牧场东山十一连磨坊委员会。严朝阳推门进了屋,一看屋子晨面有六七个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坐着,吞云吐雾闲谈着什么。
你是有事儿吧,你要找谁?一个靠近门口坐着的年轻人问道
我是我李叔叔让我来找一个叫吴贵忠的经理,哪个人是?严朝阳小心翼翼的说
在那几个人中站了起来一个大个子,他自称我就是吴贵忠。你来的目的我知道了,你来吧我给你介绍一下你以后所要干的工作。
我李叔叔让我来找你,给我找点活干。严朝阳还是这么小心翼翼的说
这个事我知道了,你今年多大的岁数了,你以前都干过什么活呀?吴贵忠问着严朝阳
我今年十九了,我以前就是念书了,什么活都没有具体的干过。但是,我什么活也都能干得了,当然了一些技术活是不会的,那就得学习学习也会的。严朝阳说
你能放马吗,你会骑马吗?吴贵忠问道
我在农村来的那边也没有马呀!就有那么四匹马,都是拉车的。我没有学过骑马的事,我不会骑马。放马的事我觉我会放,那就是把马赶到草地上吃草呗,这个事我没干过,我肯定是会放马的。严朝阳这样的回答
那就这样吧,你先干上几天看一看,能不能干了。要是能干了就往下干,要是干不了那我就给你调别的活。你下午的十二点来接班,你们两个人放马,一个人是早晨的六点就把马放出去吃草,放到七点半赶回来,上班的还得套车呢。两个人一个人干半天,一天一倒班。就是今天是那位早晨放的马,到了十二点他就下班了。你十二以后来接过他的班,放到下午的一点半,把马和牛都赶回来,还得套车干活。晚上到了六点再把马放出去,到了九点三十分赶回来圈上。明天早晨就是你该起早放马了,你早晨六点来把马松开,放到七点半圈回来,到了十一点你再放出去,他到十二点再去接你的班。这些做你懂不懂呀?吴贵忠说
我听懂了吴叔叔,那我就是今天的十二点就来接班吧?严朝阳说
是的,你十二点到这磨坊这来接班,以后你们俩定一个位置接班就行。我早晨就和那个放马的人说好了,这几天先让他抓一个老实的马骑,让新手一点一点的适应适应骑马再说。那你就回去吧,准备准备接十二点的班。工钱是一元八角一天,我们是到月底就发工资。吴贵忠说
好的,谢谢你吴叔叔!严朝阳说着走出了磨坊的办公室
严朝阳回到了家,家里的人也就想知道他找活的事儿。都向他围拢过来,还没有等到他们问,严朝阳就把找活的原尾都一一的说了一遍。
那你就先干一一干试上一试吧,咱们能放了就放,咱们要是放不了那些马,咱们就再找别的活,人活在这世间上,也不是指着那一棵树吊死的。孟根其其格说
那放马的事你可要注意,生倔烈马,这往后天气又炎热。看一看吧,要是好放呢就往下干,要是不好干那可别逞强。严宝胜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咱们能干了才能干呢。如果,要是干不了,就不干。那个吴贵忠经理也说了,你先干上两天再说,能干就往下干,要是干不了我就再给你调别的活。严朝阳说
你还敢骑马,你这个活可是好呀,骑着高头大马一边走一边玩就把钱挣来了。严国珍说
最主要的是一天才干上半天的活,还得玩上半天呢。严富友说
这个活好是好,一天才干半天的活,那就是骑马的事,可不能大意了。原因是你才从学房门出来,这地方的马又高大的。先试一试吧,不行就在让他给你找点别的活呗。王素兰说
这个事奶奶我知道的,要是觉得不行我就不干了,有别的活就干别的,没有别的活就在去别的地方找活去!严朝阳说
严朝阳到了十一点就往磨坊走去,当时他没有手表,出了家门就不知道是几点了。他是一步也不敢怠慢,紧往那磨坊的马圈走。到了马圈前就看到有一匹全鞍马在那拴着,他想这就是要接班的那匹马!接着一个小青年向他走了过来,同时问道。
你就是下午来接班的那个小严吧?老吴早晨都和我说了,你中午十二点来接班。同伙人周万龙说
对的,我是来接下午的班,吴贵忠经理是这样告诉我的。严朝阳说
那就对了,这匹马是最老实的,平时我是不愿意骑它。这匹马也是这个马群里最肉的马,等你学一学就不骑这匹马了。还是那匹黑色的小走马快,那匹马是派出所的所长放到这里的。那是公安局分给他们的,是让他们下去办事时骑的。那你来了我就回去了,还没有到十二点呢,才十一点半呀!这群马我才赶出去,就在后面的树林子里,那里的草好,你也不用去看着,到了一点来钟,去河套里一找,都赶回来就行了,连牛带马是二十四头匹。牛是十头,马是十四匹。周万龙说
你回去吧,我没有手表,也不知道是几点,我觉得不能晚了就行。严朝阳说
严朝阳骑上这匹青鬃色的马,他没有骑过马。可是这马也真是老实,他踩上马蹬子,左手一搬马鞍子,顺势一迈右腿就骑上了这匹马。这匹马这可真是老实,你不磕打马蹬它是不往前走的。这马也不是平时看到别人骑的马那样生倔,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严朝阳在想,你走就走吧,我还是先熟悉一下再吧。他来到了河套,看到了那些马,还有牛都在那里低着头,紧张的吃着青草。严朝阳也是第一次来到这样的马群后面,那蚊子和野苍蝇几乎把严朝阳都乎上了。那蚊子就是打不过来,把他的两只腿腕子咬的都是大红包。这时严朝阳也明白了,为什么周万龙穿着大水靴子放马呢。这次严朝阳下午把这些牛马圈回来不知道是几点,人家下午上班的都来了,这也就是有点晚了。
第二天轮到了严朝阳起早去放马了。也就是定的为六点。他走到那里就得半个小时,他一定得起早去,不然这些马、牛吃不饱那可怎么拉车。要是让那个经理看到,也是会受罚的。严朝阳还是把昨天骑的那个青鬃马抓了过来,给它背上鞍子,很顺利的就完成了今天早晨的任务。不到八点就把这些马、牛的都赶回去了,严朝阳很是得意还一点也不累。
咱们俩总是换班也不能总是骑这匹老肉马呀?明天又到了我的班了,我要抓一匹快一点的马骑,你看怎么样?周万龙说
你抓什么样的马都行了,我这两天已经熟悉了马的一些习姓了,也练出来一点马架了,你就看着抓吧!严朝阳说
周万龙从兜里掏出一支烟递给了严朝阳,来一根。周万龙说
我不会抽烟,我从来也没有抽过烟的。严朝阳说
这放牲口蚊虫这么多不抽烟可难行,薰一薰蚊子吧,还是来一根吧,啥时候不学那是啥时候不会。给你抽吧,抽两根就会了。周万龙说
从这以后严朝阳的烟就算是抽上了,一个月的工钱也得拿出来四分之一的钱来买香烟。跟着周万龙学会了抽烟,不能总是抽人家的。自己也得治办一些抽烟用的家伙,打火机也得买那种卧式扣头的,烟也是不买那一角五六那种便宜的,而是买那种三角一分钱哈尔滨牌当地最贵的。这觉得在人群中拿出来才算是有面子,时间一长了一个月四分之一的工钱就不够买烟的了,这样就得要花去占了三分一的工钱还要多了。
后来当地的商店又来了好一点牌子的烟了,严朝阳就得换牌子了,哈尔滨的又是不抽了。他换了玉兰的香烟了,比哈尔滨香烟要贵三分钱。那也是当地最好的香烟,要在那唯一的小西营子商店,再也没有好的香烟了。也看着过别人抽的细纸香烟,那都是特别的奢侈品,严朝阳连想也不敢去想。在严朝阳当时所说的话中,局外的人可以感悟到“烟这个东西,什么叫会抽,什么又叫不会抽。它根本就没有一个特殊的定姓,叼到嘴上一根烟。用打火机点着了,你就吧嗒嘴往里抽呗”严朝阳学抽烟时就没有抽过次烟,都是“哈尔滨牌香烟、玉兰牌香烟、南阳牌香烟、胜利牌香烟、恒大牌香烟、大生产牌香烟、大前门牌香烟,这些香烟都在三角钱以上,也就是严朝阳一天工资的六分之一。这才是一天一盒香烟算的,要是两盒呢?开始学习抽烟时,一天一盒烟是够抽的,可是没过了几天一天一盒,就不够用了。原因也是很简单,他也不知道是啥时候该抽,啥时候又不该抽。有的时候那就是一连抽两根烟的时候也是常事,而且他是越在人多的时候他是越称能,就不知道他有多能显摆了。
时光如飞一个来月的放马的活,就是这样的轻松的过去了。严朝阳在放马的过程中,认识了一个机械厂的放牧人。这个人四十出头,他是机械厂的正式工人。他的家距离十一连的牛圈很是近。有时间严朝阳要是来晚了,这个人就把他的牛和马都赶出去了。他姓耿,名字叫占国。在没有事的时候,他总是叫严朝阳去他的家里坐一会。他的爱人也是挺随和的一个人,到他们的家总是问这问那的,还给严朝阳沏茶倒水的,那真是叫做热情。严朝阳到了耿占国的家,也时不时的显摆他的哈尔滨牌香烟,还有他那心爱的卧式扣头打火机,经常给耿占国点燃哈尔滨牌香烟。
耿占国家有五口人,住的是牧场给他们配发的公房,他们两个人育有一个女孩子和两个男孩子。女孩子叫耿淑青,在中学学习。一米六左右的身高,两根齐腰长的大辫子,搭在两个肩膀子的后面。从背后看去,显得十分诱人。亭亭玉立貌美如花,真是一点也没有夸张的成份。两个小孩子一个在上四年级,一个在上二年级。
严朝阳每次把马放出去都要到耿叔叔家坐上一小会儿,这一来二去的常了,到了他们家都是很随意。要是家里有点小活,如浇一浇小园子什么的,严朝阳都会伸一伸手帮上一把。这里也有耿叔叔有时间早晨要是来晚上,他都很准时地去把严朝阳所放的那些马都放出去,赶到小树林子里去吃草。
建设队这边也是发展的很快,小队的人数天天地增长。从那建队的九人,到两个月以后就发展到了七十多人,这还不算是家属。严富国也参加了建设队的劳动,这也是他的爸爸给他报上的名字。严宝胜在小队里打更,有时间家里没有活的时候,他就到建设队里去坐一坐。他听说大镇长达木林给建设队贷出来两万元的款,准备要给建设队去买拖拉机和所有的配套农具。这样他就提前给严富国也报上了名,让他以后也学习点技术。不过这也是一个荒信,先到建设队干些零活。听雷志远和温宏良研究,建设队的年轻人很少,都是一些拖家带口的。以后还得招来大量的年轻人,加入建设队里面不。
孟根其其格这几天也没有着消,她去给严富友和严富珍找上学的事。还得儿等几天,学校的校长也是没有在家,也得等着校长回来才能定下来。他们俩还不在一个学校,严富珍的那个学校还不让随便的进,还得有牧场的人担保,要是没有担保的人就去不了。这个担保的人孟根其其格也找到了,这个人说等到星期一去学校给说一说去。
自从她们的家搬过,严朝阳和严富友就在地下搭铺睡觉。那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那么多人,在那个小炕上睡不了九口子人。现在孟根其其格把这个事也给解决了,她通过说话聊天认识了一个远房的亲戚。那家子没有那么多人,让严朝阳和严富友去他们的家里和他的儿子睡一张床。孟根其其格早就说过事情要一个一个的去解决,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现在所处的一切真是迎验了孟根其其格的这句话了,“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严朝阳这边也是干的如鱼得水,他骑的马也是越骑越快,什么样的马严朝阳也是都敢骑了。严富珍要求要上学的事也算是找成了,那个牧场工人姜树奎也给孟根其其格捎过来了口信,让严富珍星期一就去上学,到学校要找到教一年级的魏春花老师。姜树奎千叮咛万嘱咐的,到了学校不要找错了人。因为一切的事情都是魏春花经办的,别把这个事整差批了。
严富国回来说,这边还是在建设队里干些零活,也没有听说建设队里要买拖拉机的消息。他还是和大伙一起在小河沟那边拖土坯子,听说再拖两天就把土坯子都拖够了。他们就开始盖小队的队部了,人多盖一个房子也是快的。
今天严富珍早早的就吃完了饭,就等着她的妈妈送她去上学。她自己是不能去的,她是哪儿也找不到哪儿。别看她的妈妈斗大的字不认识一蔴袋,可是办起事来,那一些认识字的也不如她办的明白。这个学校也是和镇政府在一条街上,他们都相隔不太远的距离。
走吧,咱们去上学去,我在拢一拢头,你看我的头乱七八糟的像鸟窝。孟根其其格说
走吧,咱们可别晚了,咱们是头一天,还不认识那个老师。严富珍说
晚不了的,咱们家起来的都比别人早。不认识老师咱们不怕的,鼻子下面不是有嘴吗?孟根其其格说
她们娘俩一边走一边的说着这些,孟根其其格同时也嘱咐严富珍到了学校你一定要好好的学习。你也好好的想一想,这上学多么不容易呀,你看看这求爷爷又告奶奶的。托了这个人又托那个人,太不容易了。再说了咱们家还是新来乍道的,哪里有那些精力来供你上学呀!
学校来到了,这早晨来上学的学生都络绎不绝的走进了学校的大门。虽说叫大门,但是没有门,就是有那么不太高的两个小门垛子,在不高的小墙边那站立着。她们也随着上学的学生潮流走进了学校的大门,学生们都各自的进入了自己的班级里学习去了。她们在那学校的若干个教室门前徘徊,有一个大个子的人走了过来。孟根其其格看准了这个人,上前就问起话来。
那位老师我来问你一个事,咱们这里的老师哪位叫魏春花老师。孟根其其格问道
你看着这个方向,(从那边数一个门、两个门、三个门、四个门)就是那第四个门,就是魏春花老师上课的教室。大个子老师指着那几个门说
孟根其其格领着严富珍就直奔了那个大个子老师,给她们指的那第四个门走去了。魏春花老师一看来了陌生人,她内心也就知道是在星期五那天答应给姜树奎老师的话。
你是来送学生的对吗?是谁让你们来找我的?魏春花老师问道
我们是前天找了姜树奎老师,是他告诉我们来找魏春花老师,他还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们千万可别找差了人。孟根其其格向着这位女老师说
那你们就找对了,我就是那位姜树奎让你们找的那个人,我叫魏春花。这个就是你的要上学的孩子(魏春花指着严富珍说)那就让她进教室吧,大婶你就回去吧,把孩子交给我就行了。魏春花老师说
因为严富珍没有书,也没有从头开始学习。这让魏春花老师也是相当的头疼,这些学生都学了一半的课程了,她这还没有书呢。经过对严富珍的提问,她是一点基础都没有。魏春花老师也只好临时的决定,先让严富珍当几天旁听生吧,看一看她的悟性怎么样再制定她下一步的学习方案。
魏春花老师在课间还让班长在下课时,把你们以前学习的东西,先教一教严富珍同学。我下了课回到教室里找一找,还有没有书。现在是先和同桌的学生看一本书,晚上放学时你到我的办公室里来一趟,晚回去一个小时我给你补一补课看看能不能跟上。
孟根其其格在回去的路上,她在想原来这个学校也有中学。开始的时候听别人说这个学校没有中学,今天一早上看到有那么多的大个子学生,都来到这个学校来上学,那可不是小学生。今天晚上我还得去姜树奎老师的家,还得去求姜树奎老师,让他给严富友说一说也去上学。
严宝胜看着孟根其其格回到了家,没有把严富珍带回来,他知道这一定是找成了,孩子也有了书念了。
你这是给严富珍找成了,我看到你这唱唱扭扭的挺高兴的样子。严宝胜说
那是当然了,我这办事哪有秃噜扣的时候。我到那个学校,学生们才都陆续的走进学校的大门。我们也跟着学生们进了大门,问一个大个子老师,他就直接的告诉了我们。孟根其其格说
我还在想一个事情,今天晚上等着姜树奎老师下了班,还得去找他去。让他给咱们三说一说也去上学,原来听说这个学校没有中学。早晨我一看可不是那么一回事,那么多的大个子学生,都背着书包进了学校的大门。这个学校是有中学的,以前听说的那些也不知道谁在巴瞎。孟根其其格说
你还去找人家,还能行吗?你这是老母猪认准了黄豆囤儿,得儿着好吃的不离地方了。严宝胜说
现在我这儿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不去找姜树奎老师,咱们也没有老师可求了。孟根其其格说
这些事儿呀让我是做不了,就是你的脸大。无论如何要是放到我的身上,我是不好意思再去求人了。严宝胜说
我得去做饭去了,一会儿这上班的上学的也都回来了。我看一看面发了没有,要是面发了还得蒸大馒头呢!孟根其其格说
你可不用看了,这面早就发的乎乎囊囊的了。王素兰说
那我就去蒸大馒头去了,这也快呀,我一会儿就蒸完。孟根其其格说
半天的时间一晃就过来了,觉得什么都没有干呢,到了中午了。先是在建设队干活的回来了,不大一小会儿这上学的也从学校里回来了。
我们这还得拖一下午的大土坯子,明天雷志远说开始盖房子了。严富国说
那可好了,不拖大坯就没有这么累了。严宝胜说
正这么说着这些事呢,严富珍也回来了。
你这上学的学生在学校里学习的怎么样,你能跟上班级的同学吗?严宝胜问道
那个魏春花老师让我下午带上三元钱,交书费。跟是跟不上了。魏春花老师晚上让我晚回来一小时,她给我补一补以前落下的课。魏春花老师还让学习好的同学,在下课的时候给我补一补以前学过的课程。今天魏春花老师给我发书了,发了四本书呢,下午得把书钱给她带去。严富珍说
那还行呢,你要好好的学习,把老师教给你的东西,你都认真的听。可不能这个耳朵听,那个耳朵冒!王素兰说
下午你上学时给老师带上这三元钱的学费,你把这钱放好了,别丢了。到学校就去交给老师,别到了学校还在你的兜子里装着。严宝胜说
我知道了爸爸,到了学校我就去老师的办公室,交给她我在玩。严富珍说
孟根其其格吃完了晚上的饭,稍微的停了一小会儿。她就一面穿着外衣一边走出了她们的地窨子小房,她还是去了姜树奎老师的家。
嫂子我把你的女儿已经都安排完了,我听魏春花老师说,你的女儿还挺听话的。魏春花老师还打算把以前她落下的课给她好好的补一补,你的女儿的悟性还挺好的。姜树奎老师说
我这次来还是想求你一次,我们家的那个你大哥直骂我。他说你都找人家姜老师一次了,你哪还好意思再去找呀?孟根其其格说
那嫂子你来还是有事呀?是不是你们家还有学生没有上学的?姜树奎问道
哎呀,兄弟这可让你说对了,原来我听别人说,这个学校没有中学,我也就没有把我儿子的事说出来。我是前天送的姑娘去上学,一看这个学校有中学呀,那么多的大个子学生,都背着书包走进了学校。我这才想起了你是不是在给我的儿子说一说,让他也去上学?孟根其其格说
哎呀这个事你那时要是都一起说了,我也就都一起给你办了。现在不是不给你办嫂子,人家那个校长出门了。得一个星期才回来呢,你要是上一次说了这不也都是上学了,这又得耽误一个星期的学习。这样吧,等到校长回来我就给你去说,要是说成了我就在学校记魏春花通知你们家的那个学生。姜树奎老师说
你这次回来怎么不说话呀,一定是没有找成吧,你要是找成了肯定是进屋就说了。王素兰问道
那可是呗,我后悔上一次没有都说了,这还得耽误一个星期的课程。人家的那个校长又是出门了,得儿一个星期才能回来呢。孟根其其格说
那也得儿等,人家不在家,别人又是说了不算。王素兰说
正在说着严富友上学的事呢,严朝阳放马都回来了。他是晚上九点多钟才圈上马的,走到家也得到了十点。
你们还没有睡觉呢,都十点多了。给严富友找上学的事找成了没有?严朝阳问道
这不是正说着这个事吗,我上一次听说这里没有中学,也就没有和那个姜树奎老师说。这回我去找他去了,可是学校的校长又不在家了,得一个星期才回来呢。孟根其其格说
这也没有办法,那就再等一个星期吧。严朝阳说
严朝阳回到了家,找点吃的就回到了他找宿的那个邻居家去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