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七百三十四章 提醒
今日突厥王的身子似乎相较前几日要更好上一些,在等着五皇子来的间隙,还被身旁的侍卫搀扶着去殿外走了一圈。
而五皇子赶到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突厥王见到年轻人匆匆忙忙而来,脸上便不自觉的带了些笑意,在开口时,应对那突厥二皇子时,声音里带上了阴沉也一扫而空。
“我听闻你前几天和一个大臣家的小儿子打起来了?是怎么回事?”
太子没有想到突厥王叫他前来是说的这事,脸色微窘:“那大臣家的小儿子居然敢背着我调戏塔乐,我便一怒之下和他争执了几句,打起来倒也没有,只是互相推搡了几下。”
突厥王听到他这样说,不由哈哈一笑:“那个大臣家的小儿子,我日后定当派人处置了。”
“不过这是你做的到也不对,是在那大街上和人推搡起来,终究是有些上不得台面,你若是不满男人的做派,私下里回来拿那太子的身份压制一二,也不是不可的。”
“孩儿这不是气不得吗?”太子神色有些委屈的说道。
况且她的未婚妻是突厥王近些日子刚刚指婚给他的,这突厥王城之中那些贵族的圈子里应该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那大臣家的儿子居然还敢背着自己调戏自己的未婚妻,这不就是故意打他的脸吗?
突厥王看到自己儿子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呀,这点事若是也犯得上生气使性子,那父王可是也要不满了。”
拓跋牧贺听到面前的中年人这样说,撇了撇嘴不再做声。
这突厥王在那二皇子面前是一派威严阴鸷的模样,在自己这心爱的太子面前,却是完完全全的慈父样子。
见到自己这儿子似是还有些不太高兴,便也没有再继续说这事,转到提起了另一事。
“你应当听说了,你的二皇兄这一段时间在京中抓人吧。”
眸光不自觉一动,并没有抬头看向站在他面前的父王,年轻人只做不甚在意的样子点头应声。
“这事孩儿的确知道,不过不晓得二皇兄在这京中抓的人究竟是谁。”
“不过是几个跳梁小丑罢了,本王已经命令你那二皇兄尽快将那些人抓到,这些日子你若是要和塔乐来往的话,切记要避着点这些人,免得被他们寻了机会伤害了。”
年轻人闻言,手指在宽大的袍袖中不自觉握紧,面上却仍旧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父皇多虑了,孩儿乃是突厥太子,估摸着那些人也不敢对孩儿动手。”
“心中有个戒备也是好的。”突厥王闻言亦是神色淡淡的说道。
拓跋牧贺听到中年人这样说,神色微微一顿,随后才试探着开口说道。
“父皇不知道二皇兄捉那些人是因为什么原因?”
“听说是这些人盗取了那兵符。”突厥王偏头看向自己这年纪不大的太子:“这是你应当有所耳闻吧。”
“唔。”年轻人点了点头,犹豫了半响之后说道:“二皇兄当真能确定那兵符与这几个年轻人有关吗,若是……”
“他如果会直接动兵去酒楼里抓人,想必是能够确定了吧。”突厥王这时忽然打断了年轻人的话,语气中带了些不容置疑。
年轻人闻言抬头直对上了突厥王的目光,心中不由微微一震。
突厥王我的脸色依旧不太好,那老迈的面容之上却有一双极为锐利的眸子。
此时此刻不动声色看着面前太子的模样,像是已然洞悉了一切。
拓跋牧贺接下来的话语被这目光堵了回去,嗫嚅了半晌,却是什么都没能说出,只好俯身一拜,应下了这事。
“行了,下去吧,我刚刚听人说塔乐似乎是在宫门口等你,你去和她见面吧。”
突厥王此次叫自己的皇儿来,似乎只是为了与对方闲话两句家常,突厥太子听到他这样说,便也没再多言,只缓缓退出了宫殿的大门。
而与此同时,距突觉有千里之遥的大燕京城之中。
一个打扮普通,面容亦是平平无奇的下人从摄政王府的后门匆匆离开。
而这下人却是没有注意到他身后不远处的屋墙之上,正有一个一身黑衣打扮的人趴伏在那里,不动声色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待到这下人渐渐走远之后,那黑衣人才谨慎的抬步跟上。
这下人沿着寂静无人的街道,一路小心翼翼的来到了一个门庭冷落的屋舍之中。
轻轻敲了敲门,半晌之后,一个年轻人从这院子中探出头来,看清了面前这下人的模样之后,便默不作声的将人引了进去。
这下人入了院子,便立刻进入正厅卧房,将一生的行头换了下来。
待到从这房间**来时,已然变成了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你家公子呢?”
见自己来了这么久,那白鸰双都没有出现,陶眠春不免皱了皱眉问道。
“掌门人去了城西那家酒楼里和门派中人碰面去了,公子你先在这院子中等一等,估摸着不到一炷香,我家掌门便能回来了。”
“好吧。”陶眠春闻言神色淡淡的应声,转身又进了那屋子。
大概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这院门果然应声而响,白鸰双推开院门走进来,一眼便看到正厅卧房中跳动着的烛火。
猜出了来人是谁,他也没有耽搁,立刻上前推开房门,笑着开口说道:“我当时估摸着你今天会来,只可惜手头临时有些急事。”
“你们派中怎么了?怎么这段时间总是见你为着门派事务忙碌,可是出了什么事?”
陶眠春可还记得,在他进宫之前,面前这年轻人便是为了那门派之事,在京城和门派总舵两地奔波了好几次。
原以为从那一日之后,这事便应当是处理利索了,可是却没有想到,面前这人今日又去和那门派中人碰面。
“我记得你们拍的那些人,应当是能决断门派中事务的,今日怎么跑到了京中?”
“门派那边的确出了些问题。”年轻人听到他这样说,倒也没有隐瞒:“只不过是受了其他门派的波及罢了,不是什么大事。”
“等到过两天我再回总舵那里处理一番便好。”
“过两天还要回去?”陶眠春忍不住皱眉。
现如今那突厥二皇子被突厥事物支回了突厥,面前自己这得力帮手,确实又要因为帮派事务离了京城。
只留他自己人在这京城中周旋谋划,这难免让他有些无奈。
“嗯。”年轻人也看出了面前人心中的不快,见状安抚到:“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我之前安排在这朝廷官员之中的棋子已经布置完。”
“现如今只要继续等待时机便可,你这段时间在京城之中也不需多做什么。”
陶眠春听到他这样说,并没有继续做声,只垂眼思索着自己心中之事。
他自然知道事情进展到现如今这一步,也不需要谋划更多了,虽说之前几次想要向那宫廷中安插人手,不是很顺利,但是至少这朝中官员的家眷身边已经被他们安插的人手。
可是即使如此,也架不住事情总有变故。
可是即使现在在思虑这些也没有什么用了,陶眠春沉沉的叹了口气,刚要开口继续说些什么。
房门外却是忽然传来了一道小心翼翼的声音。
“禀报二位大人,我们收到了那突厥二皇子传来的信件。”
屋中二人闻言对视了一眼,陶眠春立刻从桌案之前站起,快步上前将门打开,从这手下的手中将信件接了过来。
打开新建信息浏览了一番,青年眉头微微一挑。
“怎么了?那突厥二皇子可是有什么事?”
“他说他相信我们,之前他那手下的死不是我们做的了。”
陶眠春勾了勾唇:“他说这一次他在突厥遇到了点麻烦,而制造麻烦的人居然是拓跋宇。”
“没想到那人居然偷偷离京了,我们还没有得到消息。”
白鸰双闻言点了点头:“我的确没有派人时刻盯着他。”
“不过那突厥二皇子为什么会觉得,那黑衣人的死和他有关?”
“这拓跋炳宸说,他见到有几个会功夫的大宴江湖人跟在那拓跋宇身旁帮忙,所以特别怀疑这件事应当是和这拓跋宇有关。”
“不过……”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青年脸上神色微微一顿,立刻显出几分不安来:“这拓跋宇是从哪知道的那黑衣人?若是他知道了这黑衣人的存在,会不会也知道我们和那二皇子之间的合谋?”
白鸰双听到他这样说,神色亦是微微一凝,思忖半晌后说道:“这倒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我们倒是要尽快知道,那拓跋宇身边的江湖人是谁。”
“的确,那拓跋宇整日里呆在这京城之中,被质子的身份束缚着,也不能离开京城半步,他是怎么认识这些江湖人的呢?”
陶眠春将信件放下,有些惴惴不安的在屋中转了两圈,目光瞥到这屋中的某物,脚步忽然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