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不要做个平凡的女子

4 我不要做个平凡的女子

()等我姐姐和邵磊找来的时候,我和洛浩宇基本上已经算是朋友了,我坐在双杠上荡着脚和站在我旁边并不比我低多少的洛浩宇聊得热火朝天,邵磊说他们走过来时看到我们背后的蓝天,和我们脸上谈笑自如的神情,以及空气里飘过来的隐隐的甜香,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与和谐,仿佛我们两个前生就已经认识的或者是今生注定相遇一般,让他心底顿生无限惆怅。

当然这些话都是他随后对我讲的,那个时候,我们还没有发展到可以讲这些话的地步。

在姐姐的眼里,我一直是个嘴快没谱喜欢信口开河的孩子,她最怕我的快熟会打搅到了别人,一走过来就问洛浩宇:“我妹妹,没有给你填什么麻烦。”

洛浩宇很平静地笑,目光转向我时说:“原来是你妹妹,我说怎么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她不错呀,很有意思,也蛮有味道的。”这是洛浩宇对我第一眼的评价。

我问了一句:“什么味道?酸的,甜的还是苦的,辣的。”招来姐姐瞪了我一眼,我忙闭了嘴。

倒是洛浩宇呵呵一笑,答道:“五味俱全!”以后的事实证明了洛浩宇这四个字绝不是空穴来风,我们真的为此尝尽了人生的酸甜苦辣咸。

到了肯德基坐下,邵磊才抽出空来为我介绍洛浩宇,我虽然和他聊了半天,其实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而且我很好奇这个洛姓到底是怎么写,邵磊为了满足我求知的**,就用手指沾了点可乐在桌子写了,我研究了半天,支着头说:“这个字再加个草字头,就是落花流水的落了,起名字的话可以叫落汤鸡了,这个比洛什么浩的好记多了。”

我信嘴胡说,兀自含着可乐的吸管嗤嗤地笑,引得邵磊差点没噎住,姐姐则是尴尬地在桌子下悄悄碰了碰我的脚,示意我不要太张狂;倒是洛浩宇不惊不乍地,神色坦然,看不出来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那天以后我就觉得洛浩宇是个不简单的人,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的阳光与单纯,可事实上我想错了,这个人的从容来源于他家族的血统,在做生意和与人打交道上他的确比邵磊略胜一筹,但在感情上,说好听点,叫严重洁癖,说得不好听的话,他其实就是一个爱情中的傻瓜。

至于邵磊和我姐姐的关系,我一直都不是很清楚,有时候晚上和姐姐挤在一张床上的时候,我也会问姐姐,姐姐给我的回答总是:“小孩子别管那么多。”

姐姐总觉得我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子,又是把我保护得很好的缘故,就以为我是晚熟的,却不知道我早已到了青春的萌动期。

有一段时间,我特别喜欢和邵磊一起去滑旱冰,那种在场上飞起来的感觉让我空前绝后地享受到身心放松的自由,闭上眼,我会觉得是在家乡的田野上奔跑,身边一片苍茫的绿,空气里有青草的气息,和小河流水的声响。和我小时候经常做的梦一样,都是在飞,用各种姿势徜徉翱翔。

只是我滑旱冰的技术实在差强人意,想要飞起来的话只能借助邵磊拉着我,他滑旱冰时在场上自如的来去,使我在脑海里第一次有了想和这个人一起去浪迹天涯的感觉,这也是我小时候的梦想之一。

比起幻想,还有一些更真实的感觉,我喜欢在飞的过程中遇到他温暖的眼神,喜欢他对我说:“别怕,把手交给我。”更喜欢在我不管不顾摔得四仰八叉的时候被他抱到场外去。

后来在我滑旱冰的技术达到炉火纯青的时候,也曾经带着洛浩宇去过那家旱冰场,他迟迟不肯穿上溜冰鞋,我就讥笑他说:“你不是不会溜旱冰,男人怎么可以不会滑冰呢……”洛浩宇在被激之下上场,结果可想而知的惨烈。

那时候我和洛浩宇正在交往,也说不上是不是交往,也许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和他走得很近,在外人看来我们在交往而已。

我说我不要做个平凡的女子,不要庸俗,不要空洞,不要浮躁,我要在丰盈中变老,在快乐中挥霍人生。

邵磊说我的想法太过宏观,那时候我们正仰躺在郊外的草地上在看天空斑斓的云彩,他说他的愿望很简单,他只想有好一点物质条件,可以不让自己心爱的人受苦,可以把他的妈妈和

妹妹接过来一起住,他说:“我妹妹灵灵和你一样大,所以每次看见你就像看见我妹妹一样的亲切。”

我跳了起来,揪了把青草连同泥土一起甩在他的身上,说:“我才不要做你妹妹,我有个姐姐管我已经够了,才不要多个人管我!”

“你怎么知道是多个人管你,难道不会是多个人疼你?”他狡辩。

“就是不要,就是不要!”我无意识地用脚踢草,直到踢到白色的运动鞋上粘满绿色的青草的汁液,好像它是我的仇人一样。但这样似乎也不能彻底排解心底的郁闷,就跑到河边大声背了首词:“伫倚危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邵磊走过来拍着衣服上的尘土,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说:“高考不考这首柳永的词?”

我转过头,答非所问:“你喜欢我姐姐吗?”

邵磊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反问道:“你说呢?”

“你喜欢,可是你不敢说,你是胆小鬼。”我咄咄逼人。

“你自己觉得自己很聪明是,可是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彼此想喜欢却不能喜欢这种事的。”邵磊望向远处,眼底透过清澈的河水折射出一丝落寞的光晕。

柳如烟,愁入怀,我不知怎么会想起这样两个对仗工整的一句话来,很应景,因为我虽然听不懂邵磊所说的那句话的意思,却能听得出他语气中的惆怅。

我不要惆怅,不要为赋新词强说愁,我踢了颗石子到河里,河面上扬起一层细碎的波纹来。

我喜欢这细碎的波纹,就跑着去捡石子然后分给邵磊,说:“我们比赛,看谁扔的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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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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