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若没有你那才叫可悲(三)
“湘国人有一个特性,一旦与外地人交配,生的子嗣不会再有绿血的存在,天生的血液就是红色,虽然也可以成赶尸人,但很多秘术与功法便无法学习,实力自然会大不如前。”
“安安阴白了,因为实力弱了,所有外国入侵,所以就开始了悲剧。”安安举起小手,开启了抢答。
啪的一声,谢必安的脑袋瓜就挨了一个巴掌,顿时眼泪汪汪的看着范无救,“哥你打我干嘛。”
“好好听,不然待会就不是一个了。”范无救冷漠的回答。
“哼!哥哥坏死了,还是牛奶弟弟好。”于是乎便一小步一小步的往牛奶那挪。
“并不如此,虽然单个的实力不如,可出生的人口规模却逐渐的庞大,可能是纯种的绿血不宜生育的原因,红血的人口越来越多,以至于在20年后,整个湘国境内的红血人口是绿血的十倍往上。这也就导致了分歧,红血人开始觉得一开始给予的土地太少,已经不适宜他们生存,于是开始了对绿血的征讨,并自立为国为湘西,原本的绿血人便改名为湘东。湘西虽然单兵实力不如湘东,但胜在人多,而且大多都是年轻壮年,本身就比较有优势。再加上湘东大多数都是依靠蛊术与幻术,自身的战力并不强,所以在湘西的夹击与偷袭之下,湘东的领地愈来愈少,人口也越来越少,青壮年越来越少,剩下的大多都是老人,女人和孩子。自此,湘东投降,愿意臣服湘西。”
“那为什么现在没有听说过湘东呢?”谢必安嘴欠的插了一嘴,然后感受到背后有一股强大的杀气,于是赶紧回头,“大哥,我错了。”但小脑袋还是免不了一巴掌。
“就像这样,即使湘东投降,湘西还是不愿放过这么一个隐藏的祸患,时刻可能杀人的剑谁会留得下,于是湘西人在湘东境内开始了一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这也是被淹没在历史长河中的其中一例屠杀。终是鸠占鹊巢,湘国便只剩湘西。”老头思索了一会,便接着说:“在灭族之际还是多亏了一个湘西女孩,那个女孩爱上了当时的湘东王,怀着身孕偷取了湘西令牌,暗度陈仓之下,总算是一家人逃出了湘国,流亡燕云。”
“那个孩子就是牛奶吗?可是您不是刚刚说过湘东和湘西交配之后生下的孩子都是红血吗?为什么牛奶还是?”范无救也开始打断爷爷的话,他也开始有一些不阴白的事了。
啪!
“嘿嘿嘿,牛奶,你看我报仇了,叫哥哥也多嘴。”谢必安笑的很灿烂,那种专属于谢必安的微笑。
可牛奶第一次没跟着谢必安一起笑,他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没人搭理自己,谢必安只能无助的坐下,认真听讲。
“这就是湘东的王,拥有最纯粹的绿血,不会受到任何的侵染。无论与何方女子成婚育子,生下的儿子必定是绿色。”谢老顿了顿,又说:“我知道你们想说,为什么生下的一定是儿子,因为如果生下的女儿,出生便会被溺死或者摔死,不仅是女儿,如果生下的双胞胎,二子中只可留一个,除非湘东王的继承者意外去世,不然永远只有一个湘东王,一个最纯粹的绿血。而牛奶就是这一代的湘东王。”
谢老皱了皱眉,捋了捋白胡须,细思道:“可是在牛奶到我们家之前我早就听说,湘国对外宣称最后三位异种人已全部伏诛,莫不是玩了一手狸猫换太子?”
听见谢老的话,牛奶艰难的咬了咬嘴唇,紧闭的双眼缓缓张开,似有晶莹的液体滑落嘴角,抬头看了看屋顶,片刻后才说:“哪有,哪有什么狸猫换太子啊,狸猫和太子差距那么大,又有谁看不出来呢,不过一个太子换了另一个太子罢了。”
“什么意思啊?”谢必安见牛奶难过,也是思绪万千,起身摸了摸牛奶微微出油的头发,“牛奶你可不准哭哦,你要是继续哭我也要哭了,到时候你还要哄我,我跟你说,我可不好哄的。”
听到小姐的话,牛奶悲伤的脸色也是多了一丝苦笑,“其实……”
思路似乎回到那日。
“小飞,这里有两块糖,你要哪颗啊?”牛奶的母亲温柔的问牛奶,可话里话中却显现着别样的哀伤。
“我要这个。”牛奶兴奋的从母亲的左手中夺过糖果,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那小鹏你要这个。”母亲把右手中的糖放到另一个小孩手上。
陈鹏握了握手中的糖,并未打开,而是双眼紧紧的看着牛奶手中的另一个块糖。
这个小孩竟和牛奶长的一模一样,湘国历史上皇族的历史发生了改变,竟允许一对双胞胎共同存在。
其实这也是被迫的,湘东国的地盘一步步受到湘西的侵蚀,灭国之势已定,就是时间长短的问题,为了保证湘国的血脉延续,牛奶的父亲并未做出杀一的举动。
自从记事以来,仿佛无时无刻都在跟着父母逃亡的路上,无论是晴天还是雨雪,无论是平时还是过节,他们必须都不能停下脚下的步伐,因为一旦慢了一步,他们面临的只有死亡。
今天又不是新年又不是过节,母亲竟舍得给他们兄弟俩分糖果,可牛奶毕竟年幼,嘴巴又馋,哪会想那么多。
牛奶激动的打开糖果的包裹,看见里面两块糖放在糖纸上,开心的跳着说:“爸爸妈妈哥哥快看啊,这里面有两块糖哎,我可以吃两块啊,哥哥你快看看你的,是不是也有两块,那我们四个人每个人都可以吃一块了哎!”
爸爸和妈妈并没有作出回应,或者说是根本没有勇气作出回应,他们抑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不让自己哭出来。
“怎么了,爸爸妈妈,糖多了一块不应该开心吗?”
怎么会开心呢?
就在刚刚,“逃不了了,反叛军已经把这一片包围了,他们从来就没有过让我们活着的想法,这么多年了,还在追杀,一定要赶尽杀绝吗?”陈广握紧了拳头,浑身皆是气氛,可却完全无法发泄,四面楚歌,死神已经距离他们越来越近。
吴月只是轻轻笑笑,叹了口气说:“这个结果我们不是早已预料吗?登峰的蛊一直在我们到身体里,我们去哪,行踪不都会暴露吗?”
陈广一个七尺男儿,眼泪却根本抑制不住,就在几年前,他还是那个湘国之皇,而现在却落到如此田地,他没有做到一个好皇帝,没有保护好他的国家,他的子民,现在一个好父亲,好丈夫都做不到了,他无法保护他的妻子和孩子。
“我这里还有三块糖,我把一块糖放到另一块糖的糖纸里。”相比起来,吴月就要冷静许多。
陈广疑问着看着吴月,没有说话。
“我们两个今天是肯定要葬身此处了,至于两个孩子,他们体内并没有蛊,他俩只要藏的好,并不是没有活着的机会。”
“那我们掩护孩子出去!”
“出去了又能如何,登峰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有孩子,还不是会被通缉追杀,孩子还小,速度怎么比的过那些士兵,一样逃不过一劫。”
“那怎么办!”陈广瘫坐在地上,浑身没有了力气。
“我们有两个孩子却还是秘密啊。”
“你的意思是?”
“嗯,待会我会让把这两个糖让给他们挑选,吃到两块糖的就跟我们一起去……”吴月说到一半,也无法说出那一个字,然后又说:“吃到一块的我们不管通过什么方式,一定要让他活着,毕竟那是湘国最后的纯种血脉。”。
陈广没有吱声,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只不过他们没有发现,在不远处的小草垛,一个在玩捉迷藏的小孩听到了二者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