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如实相告
“可是王姬,那个江金,平日无事时,也会去红香楼。”张副将哼哧了两下,声音嗡嗡的,“毕竟是……男人嘛。”
卢陵春呵呵笑了。
宁玉道:“无妨,大不了扑个空,事到如今,我们也不会损失什么。”
张副将抱了下拳,道:“那小的下去安排?”
宁玉点点头,“去吧。”
张副将顿了顿,又道:“王姬,红香楼晚上去才是正好。”
张副将离开后,卢陵春问道:“王姬真打算亲自去啊?”
宁玉:“嗯,许故狡猾老道,绝不是个简单的对手。”
卢陵春不再说话,轻轻叹了口气。
刚到黄昏,宁玉便领着卢陵春等人去了红香楼。
宁玉也是第一次来青楼,老远便听见女子们婉转如莺的声音,百转千回唤着恩客。
姑娘们一双眼睛阅人无数,早已淬了毒,见宁玉衣着华贵,气势赫赫,立马迎上去,媚眼如丝,“客人要进来玩吗?”
宁玉看了贴上来的女人一眼,含糊“嗯”了声,便由女子拥着他进楼。
后面的张副将瞪大眼睛,王姬这样子可真像个熟客啊。
他并没有惊讶多久,因为很快便有女子扑过来,挽住了他胳膊,直往他身上蹭。
“郎君啊,奴在你身边,你眼睛还往哪里瞅呢~”
含娇带嗔,甜腻腻的如同她身上的脂粉香。
张副将感觉自己有些醉。
这什么任务啊,考验人嘛不是?
卢陵春倒还好,还有心情调戏贴到她怀里的小美人几句,看小美人娇羞,她哈哈大笑。
外面倒还好,进了里头,那才是真正的红玉生香、旖旎香艳。
卢陵春都惊呆了。
她以前是大小姐,后来入了军营,那帮兄弟倒时不时去秦楼楚馆,她一个女人,自然是没去过的。
今日一见,大开眼界!
宁玉早就经历过男女情事,对这场面也没有太大感觉。
卢陵春怀里的小美人掩着唇噗噗噗直笑,一边笑,一边甩着手帕在卢陵春胸前拂一下,“公子该不会还是个雏儿吧~”
卢陵春:“……”
她还真是个雏儿。
老鸨这时候也安顿完了前头的客人,回过头来看到宁玉,“啧啧”两声走过来,走近了面上的笑却僵了一僵。
在对上宁玉冷然的双眸,她僵住的笑忙又流动起来,道:“几位公子是过夜啊,还是……”
宁玉深深看着她,道:“过夜。”
老鸨甩着帕子侧身,笑呵呵十分热情:“好嘞公子,这边请,大卓子,带贵客上头去,春红春柳,你们可要伺候好这位公子哪!”
宁玉身旁的姑娘立即欢快地答了声是,笑着道:“公子,奴带您好好快活去!保证您以后只管记着奴!”
宁玉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上楼梯时,宁玉回头,却见那老鸨还看着她。两人目光对上,那老鸨眼神明显一慌。
宁玉收回目光,继续上楼。
眼神却在不经意间看向了旁边的侍卫。
侍卫微微点了下头。
到了屋里,卢陵春喊着缠着侍卫的姑娘,道:“过来伺候爷,不过一小厮,哪里配消受美人儿?”
美人儿们娇嗔着倚过去。
卢陵春左拥右抱,笑的十分开怀。
几名侍卫垂手立在门口,看着美人儿都围绕在宁玉和卢陵春身边。
“客人啊,您可要尝尝我们红香楼的酒呢,保管您念念不忘,时时想着奴斟的酒呢!”
春红语笑嫣然,勾着一双媚眼,将斟好的酒水递到宁玉嘴边。
宁玉提唇一笑,接过那杯酒。
却是一把捏住了女子的下巴,“这杯酒,你喝吧,本公子不喜欢。”
春红扭了扭身子,笑着道:“公子您别这样嘛,奴自己喝~”
宁玉看着她没言语,春红似笑非笑勾了眼宁玉,含住酒杯,小口小口喝了,喝完舌尖还拂了下杯沿温凉的指尖。
卢陵春:“……”
看着那姑娘望向宁玉时,眼波流转,似能将人溺毙,卢陵春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乖乖,这些女人太可怕了,怪不得男人喜欢来这等地方,她一个女人都有些受不了。
再看王姬,却是十分淡然。
她收回手,将酒杯放在桌上,慢斯条理用帕子擦擦手。
此时门边已经只剩下一个侍卫守着。
宁玉攥着的拳头放在桌面上,手指展开,竟放下一把金豆子。
“嘶……”
室内响起一阵抽气声。
姑娘们目光都直直望向了桌面,表情也都难得正经起来。
宁玉道:“本公子问你们一个问题,若答的另本公子满意,这些都属于你们。”
说着又放下一把金豆子。
吸气声更大了。
姑娘们勉强将目光从金豆子上挪开,道:“公子想问什么?”
宁玉盯着女子,缓缓吐出来两个字:“江金。”
这个名字说出来,那名名叫春红的女子脸上的笑容明显僵了一下。
宁玉眯眼:“春红姑娘说说?”
春红攀着宁玉的脖子,笑嗔道:“公子在说什么呀,奴没听明白~”
宁玉勾唇:“本公子问你,知道江金多少。”
春红:“什么江金不江金的,奴觉得公子比金子还要诱人呢~”
旁边的人看看桌上那两把金豆子,摇摇春红的胳膊催促道:“春红姐姐,你知道什么就说嘛~”
“就是,说了这些金豆子就都是我们的啦~”
春红:“……”
宁玉好整以暇看着她,只是按在她腰上的手微微动了动。
夏季天热,尤其是以色侍人的姬子,穿的更是轻薄,春红明显感觉有冰凉而坚实的东西抵在了她腰间。
春红面上微变,下意识看向宁玉。
宁玉看着她,眼底平静如古井,“春红姑娘最好如实相告,不然啊……”
宁玉轻叹一声,手中的匕首也往下压了压。
春红额头刹然冒出冷汗。
“奴、奴说……”春红唇都白了,不过她目光有意无意看了旁边两个姑娘一眼。
卢陵春抬手,一个利索的手刀,将两人砍晕了。
春红表情更加惊悚。
宁玉松开手,道:“说吧。”
腰间没有冷锋抵着,春红呼吸畅快些许。
她颤声道:“江、江金是妈妈的客人,他每次来都是妈妈接待的,奴知道他,也是前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