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谁要和你同屋
“你还没说吃什么呢!”
陈非走在南风后面,绕过栏杆,闻到一股沁人的花香。
服了南风了,几年前刚认识的时候还是个江南的风雅公子,现在也随自己般……粗犷?
“咱们下馆子去?”
南风兴高采烈的,他饿了很久了,现在只想好好吃一顿。
“那白索和白海,他们怎么办?”
陈非很惦记那屋子的伤者,他们应该和自己一样并不习惯江南的气候。
“这,要不把厨子叫到家里?”
陈非想了想,自己也是从京过来的,知道京城的局势紧张,白索和白海不一定能接受这种款待方式。
他看了眼南风,摇摇头,“不太合适,那儿还躺着个皇室呢。”
“那要不,找小的买回来?刚好一起吃,拉近关系。”
“可?”
“嗯,这样比较妥。”
陈非从京过来,做起事来没有南非那么多随性的成分在,他习惯了把事情安排好。
南风找了几个小的,想了几家比较好的酒楼,交代几句,就看见他们四五个人去了。
“你在,我放心多了。”
陈非来江南可以什么都不要,唯独需要南风陪着。
“那肯定了,我们都认识多久了。”
南风也不避讳这些温言温语,确实的,南风不是好交知心朋友的,但是自从认识陈非,便是掏心窝子的兄弟了。
“南风,我父亲估计不支持我与皇子有瓜葛,京城局势太乱,这趟浑水我们还是不要介入为好,这不是你我能管的事情。”
“我估计也是,”南风把手里的茶放下,在京待了段时日之后,酒喝太多,现在饮茶觉得润喉一些,“你爹知道了,说你一顿真不划算。”
“嗯,所以你要保密。”
“这太简单了,我这人嘴最严实了。”
“你一会儿怎么办?回客栈吗?”
“你安排的那个地方我只是白天待一会儿,晚上我不住在那里,我住在那个街后边的一个小客栈。”
“什么?”
陈非这话让南风很不解,搞不懂他这是做什么?难道不满意自己安排的那个住处?
“给你那么好的上房你不住,偏偏要住在小客栈里?”
南风摇摇头,摊手作罢,真是搞不懂陈非一天天的在想什么,他给陈非找了最好的客栈,陈非不住,偏偏选了个怪地方。
“你到底怎么想的?
难不成是京城的宅子住腻了,想体会一下人间疾苦?”
南风看着陈非在揉脖子,就知道昨晚住的不太好。
偷着乐了一下,看来,脾气还是倔,吃亏了还嘴硬。
“那大客栈晚上都是宴请宾客的,弄得我睡不着,看那边的景色好,我干脆换了个小地方。”
陈非闭着眼睛揉了揉更脖颈子,真是有点后悔,他找的地方真是不如南风找的。
“脖子疼?”
“嗯……”陈非眼睛都没睁开,动一动就疼。
“哈哈哈!
叫你自己胡折腾,自己忍着!”
“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陈非睁开眼,可怜巴巴看着南风。
“今晚让我住在这儿吧,我懒得走了,你这西宅子景色也很不错。”他说的很自然,听起来没有任何不妥。
“哦呦?”
南风微微张嘴,看着陈非,“头回见你要和我住一起。”
……
什么叫“住一起”?
陈非:“我只是想在这个宅子住,不是在你屋子里住。”
南风:“我还没说我住哪间屋子,你怎么就知道我们住的不是同一间?”
陈非黑脸,竟无语凝噎?
“反正就住在你不住的那间,你这儿这么大,还找不到空房了?”
南风跳起来,“大哥,我这儿住一晚可不便宜的!”
陈非抄起桌子上一个橘子朝着南风扔过去,“你再婆婆妈妈,我就把你的风流韵事全告诉你娘,那你也就甭想好好在家待了。”
“切!”
一言不合就拿住我把柄?
没过一会儿,几个小的就把南风吩咐的几个菜式从不同酒楼都买了回来。
“福林堂的干汁红烧肉,火腿冬瓜夹,
兰宇酒楼的鱼香肉丝和腊八粥,
自满香的老鸭汤,芙蓉糕,玉玲珑,
还有金满堂的腌笃鲜,卤猪肝,和白家馆的冬菇扒菜胆,紫卷腊肠,糖酥鱼皮。”
“少爷,齐了。”
那边小的一样一样把东西在正堂摆齐,从笼屉里面一样样取出。
“你……刚才跟他们报菜名去了?”
“对啊,都是按照我说的买的。”南风看了看,都是自己点的几家曾经常吃的。
“诶?”
“少爷,萝卜团子汤,金满堂现在不做了,所以就没买。”
“不做了?”
“那么好吃的东西为什么不做了?”
那小的赶忙开始解释:“掌柜的说之前少爷在,那个菜就是给您做的,但是您好久不在,人家也留不住那个师傅,那个老师傅年纪也大了,现在已经回潮州故里了。”
“这样啊……”南风看了看,自己最喜欢的那道菜偏偏没有了。
陈非:“那你找个家里的厨子,一块去潮州,把这手艺学会,回来给你家少爷做。”
“好的,陈少爷,那我先去金满楼打听打听。”
南风:“行,去吧。”
他回头看看陈非擦了擦手,已经坐下了,就遣小的叫白海,白索,还有温多尔共进晚膳。
“我那些手下要是有你一半仔细,我的生活能舒适更多。”
“你啊,自己不开口,等着谁揣摩你?”
陈非笑笑就算过了,南风手下若不是将陈非也看的十分重要,自己也不会直接开口。
“一会儿吃饭的时候,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就自己问,我看白家那两个兄弟人很不错,就是话不多。”
“嗯。”
虽然相处时间很短,但是陈非对着两个人也很认可,仅仅看那晚他们俩多拼命护主就知道是忠勇之士。
晚膳中,白海和白索为陈非解了不少疑惑,温多尔不是汉人,这里的饭菜吃不惯,南风给他另外做了安排。
武功山上,暮色渐渐降临,薛杨渐渐有了意识,但是还是虚汗不止。
“你怎么样啊?”
高莹看着薛杨这样子,感觉他能醒过来已经算好事了。
“我说,你真是心挺宽的啊……”
薛杨揉着头,总算是看清楚高莹了,抿着嘴,口干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