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010砍柴（上）
渭城，马士襄看着自己军帐里的宁缺，心里在想五年前自己究竟抽了那股子风，把这混蛋小子带到渭城来的，遭了八辈子血霉了。自己好不容易喝点酒吧，全让这小子给桑桑了，也不给自己留点，军人不喝酒算哪门子军人，那苦不拉几的茶汤是给军人喝的吗。还是桑桑乖，都知道把酒偷摸给自己喝几口，就是黑了点，不过不是还小吗，等在长几年就好看了，不是说女大十八变吗。
“老马，不就偷你点酒吗，要不是今年轮不到我出去砍柴，我至于偷你的酒吗。”宁缺吃着桌上的肉，看老马的脸色跟街边捏出来的泥人一样，五颜六色的，赶紧把手中酒壶里的酒倒进桑桑喝酒的酒壶，劝说着老马。桑桑还是如同原来那般，永夜随着桑桑的长大开始侵蚀着桑桑的身体，寒症一出现自己变用天地元气护着桑桑，只是这寒意却无法阻挡，只能喝酒了，谁知道桑桑喝酒开始上瘾了，从刚开始的一月一壶，到现在自己的月钱都给王嫂换酒了，现在还欠王嫂五贯酒钱呢，只能从老马这拿点了。卫光明还在那幽阁囚着呢，桑桑这便宜师傅还得好久才能出来呢，昊天神辉我也不会啊，看起来该去西陵看看了，怎么招也得把昊天神辉的入门给搞定啊，要不然晚上桑桑一直闹着冷，自己要喝酒，我是让喝还是不让喝啊。
马士襄看着在自己眼前偷摸藏酒的宁缺，想到小小年纪便一直喝酒取暖的桑桑。
“宁小子，桑桑这病到底还能不能治好了，这样一直喝酒也不是个事，桑桑这还小呢，这酒瘾比我还大呢。”
“老马，你不是舍不得你这一壶子酒吧。桑桑今天可就断酒了，王嫂那边我可不好意思再去赊酒了，酒钱还没还呢。”宁缺看着刚才脸色还五颜六色现在一脸正经冲自己说桑桑的老马，赶紧把桑桑的酒壶放在怀里。今天家里真没酒了，才当着老马的面偷酒，平常都是感知到老马出去了，才来这里偷酒的。知道老马是故意让自己拿的，可总得装个样子，不然怎么对的起老马的一番好意。
“屁话，跟你说正经的呢。你平常少偷老子的酒了，赶紧说，桑桑的病到底能不能治，能治老子给你银子给桑桑治病去，别在这老偷酒，害得老子我平常只能喝这苦茶叶汤子，喝口酒都喝不上。”
“知道了，等今年冬天过去，天气暖和一点我就去给桑桑看病，行了吧。”宁缺看着一脸气愤的老马，我当然知道得给桑桑治病，可这提前入书院桑桑这无拘无束的生活就结束了吧，还是去西陵吧，乘桑桑那便宜师傅没出来前给桑桑入个门，反正桑桑的天赋很高，学点之后好从他师傅那多学点。唉桑桑以后你得跟着你哥哥我识字了，跟着王嫂酒铺里瞎胡闹的日子算是一去不复远了。
马士襄听到这混小子要带桑桑去看病，气愤的脸色平静了下来，拿起桌上的酒壶猛的仰头朝自己嘴中倒酒。
“靠，小子你好歹给我留一口，一口酒都没给我留啊。”酒壶里一滴酒都没留，全被宁缺倒进了桑桑的酒壶里。
“我也没喝啊，老马你年纪大了，少喝点对身体好，来吃肉吃肉。”宁缺灿灿的道。开玩笑家里都断酒了，桑桑晚上要是冷的睡不着，我拿什么给桑桑，还想给你留一口，开什么玩笑，喝你的破茶叶汤子吧。
军帐里宁缺专心吃着桌上的肉块，马士襄吃一块肉，表情哀怨的看一眼宁缺。
这时军帐外传来军卒的喊叫声。
“快快快，军医呢，军医死哪去了……”
“军医，你人呢，快点……”
马士襄听见军帐外军卒的嘶喊，便立刻冲向了大营中的空地上，看见徐宁倒在地上，军医跪在徐宁身旁紧急的止着血，便立刻上前。
“将…将军，城外四…四十里……”话还未说完便咽气了。这是撑着身体一口气骑马回到大营报信的军卒，这就是我唐国的军卒。
宁缺紧跟着马士襄，看着这刚刚死去的徐宁，这是一直照顾自己和桑桑的徐宁，听到徐宁临死前的话城外四十里，宁缺知道，这是徐宁率领七名军卒砍柴的地方，因为那里最近有一批马匪聚集，马士襄便下令去砍柴。徐宁早上走时对自己说，等我砍柴回来就有钱请桑桑喝酒了，等着啊，小子。只是现在等来的是一具熟悉的尸体，桑桑，会不高兴的吧，平常一下职，便去酒馆跟自己玩的叔叔估计再也不会跟桑桑玩了吧。
是的，桑桑会不高兴的，既然桑桑不高兴了，那我就很不高兴了，老天爷。
宁缺没有与在场集合的众军卒一起集合，转身离开了大营，朝王嫂开的酒馆走去，因为宁缺的刀在家里，今天是来给桑桑偷酒的所以没带，现在要去砍柴，得拿把砍柴的刀才能去砍柴。
“哥哥，你回来了，马老头没看见吧。”桑桑看见自己的哥哥回来了，朝匆匆忙忙的朝哥哥跑过来，然后抱住宁缺的手撒娇。
“那当然，有你哥哥偷不着的东西吗，说什么呢，是拿不是偷。”宁缺如往常偷完酒回家一般的回应着桑桑。
“才不是呢，婶婶都说了，是偷不是拿。”桑桑歪了歪自己小脑袋吐着舌头对自己哥哥的辩解很不相信。
宁缺看着不相信自己的桑桑，很可爱。是的陪桑桑玩的徐叔叔再也不能陪桑桑玩了，桑桑会很不高兴的。脸上依旧如平常一样将自己怀里的酒壶递给了桑桑。
“诺，桑桑给，哥哥都说是拿了，还不相信，马老头可是看着的，不信你去问问婶婶，这肯定是拿不是偷。”
桑桑紧紧的抱住手里酒壶，听到自己哥哥说这是马叔叔看着拿的，不知道这是偷还是拿了，小脸纠结的跑去找婶婶问这是偷还是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