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不能读本章?添加QQ1513932216
“这是,为你准备的,自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想象这清冷大祭司殿也许会有一个女主人。”肿晟浅笑“快点换衣服吧,那地方但愿是对你的一个惊喜。”
肿晟揉了揉秦清冉的发顶,从衣橱中拿起一套衣服,就走到屏风外,示意几位婢女可以带着梳洗用具进去了。
秦清冉看着肿晟的背影,心里泛起淡淡涟漪。
转身,婢女们已把玉浴桶放在地上了,秦清冉缓步走向浴桶,她能注意到两旁婢女们的目光,那或疑惑,或嫉妒,或探究或八卦的眼神她不知从小到大经历了多少,可是不知为何,此刻如同针扎。
秦清冉微微皱眉,在婢女的服侍下,坐入浴桶,一个微胖的婢女拿着红色的玫瑰花瓣,轻撒入水中,探究的眼神从她眯起的小小眼中透出。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明珠”
“明珠……你,对我很疑惑?”
“奴婢不敢”明珠瞬间跪下,头抵在地上,露出她耳朵上的白鳍
“说吧,是不是宫中有什么关于我的流言”秦清冉托起身前的一片花瓣,在蒸笼而上的雾气中,只觉得无比漂亮,犹如那人透润的白鳍,犹如那伤透了自己的心,还一去不返的人。
那不停八卦的看着秦清冉的矮矮的婢女,这时候下意识控制不住自己了。
“前面大半年时间,上朝时皇帝身边的贴身婢女没了,有大臣问了句,只得一句婢女生病了,这一开始还没什么,到最后依着几位带刀侍卫,大祭司大人,宰相大人,以及皇帝的搜索程度,全皇都乃至整个海族都在恐慌,自然想起秦姑娘您不见了,再加上选妃推迟,白鳍鲛人一脉主家被搜索,被打击的程度简直……”
秦清冉听着这话不由想到那段说不清是痛苦还是怀念的岁月,神色不明朗起来,耳后血印若隐若现,那是走火入魔的标志,秦清冉蹂躏着花瓣,深息一口气,暗暗压下不爽,挥退所有人,自己慢慢从水中走出。
走到衣柜前,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不知道肿晟要带她去哪呢。
抬起手,指尖落在白色流金留仙裙上,眼神微微一暗,不由想到在大陆上时,自己曾说过的一句话。
那是在大秦皇宫,那天是自己八岁生日,一袭白裙,金线绣着一只凤凰,小小的她,眼神一如现在的飘渺,当然还有一股蔑视与傲气,霸气十足的走进设宴的御花园。
接受所有人的行礼后,就见好友正在不远处的合欢树边向她招手,刚坐下不久,宰相家的三小姐黄云就凑过来,和秦清冉有一句每一句聊着。
门口忽然一片喧闹,眼看越来越吵,秦清冉等人闻声走去,众人让出一条路来。
那人一袭白衣,金线绣了几朵祥云,挽起的头发上插着一根鸟含璎珞。
似曾相识的穿搭,一时间让秦清冉猝不及防愣了一下。
而身边喜欢闹事的黄云开始叫嚷起来。
“李瑰灵,你怎么可以这么穿,还有谁放她进来的?她怎么配进来?”
“就是,她怎么配,尚书府没人了吗?”
“一个婢女下贱爬床生的杂种,怎么配和我们一起。”
“就算来,也没有人叮嘱她事情吗?”
……气氛被黄云带动,火热起来,各个千金小姐开始尖锐的咒骂起来,当然,不乏是在向秦清冉表现。
不能和大秦,整个贞观唯一的公主穿差不多的衣服,和高傲的公主穿差不多的衣服,这是上层社会不成文的规定,不穿白色,当然秦清冉本人为避免撞衫导致谁谁谁被排挤,一直在公开场合,穿着自己最爱的白衣,如今,忽然有人,如同外来这一样,冒冒失失惊扰了本暗有秩序的宴会,一众排外
“啊呀,瑰灵你怎么来了,父亲不是叫你在家里呆着好好反省,怎么会大清早上会被婢女看见,你和一个侍卫一丝不挂躺在一张床上的吗?”咒骂声在慢慢淡下时,一句几乎大声喊出的话,惊起千层浪。
在那个上流云集的地方,没人在意到底是真是假,因为假的总能变成真的,没人在意那人这么说是不是有意为之,对那女孩是否有所伤害,毕竟与自己无关,毕竟她只是一个毫无利用价值的,不受宠庶女。
在又一波咒骂后,秦清冉手势暂停所有人的骂声,小小的她走向那几乎站不住的泪流满面的女子面前。
示意侍卫,按住她跪下,
缓步走到她面前,李瑰灵昂头看着秦清冉,失声道:“公主殿下,求求您,我不是故意的,放过我,放过我,我并不知道,是长姐……”
“闭嘴,婊子,公主面前是你随意……”罗诗摔了李瑰灵一巴掌,秦清冉不赞同的看了一眼罗诗,罗诗静语。
秦清冉慢慢弯下腰,小手握住李瑰灵的下巴。
“你知道吗,白色是极为纯洁的颜色,你这样……不配,这里,你的存在太过突兀,不配,你没有足够的实力,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你……不配。”
秦清冉直起身,挥退侍卫。
“什么时候,你足够强大了,不再懦弱了,足够可以与我们在一起了,你再来吧。”秦清冉转身走了,她没有在意那个懦弱的女子。
当时说的话浮现在秦清冉脑中,看着那洁白的白衣,再有那段灰暗的岁月,是在没有能再驾驭白色的勇气,实在看白色没有当初那般顺眼。
挑出一件浅紫色流金留仙裙,简单梳起那银白长发戴上一个有烫金色流苏的玉钗,开门走向肿晟面前。
肿晟没有掩饰眼中惊艳,露出一抹笑意,拦住秦清冉的腰,低头,轻吻秦清冉的额头,蜻蜓点水一吻,随即拉着秦清冉的手,坐上马车。
坐在马车里,马夫轻声赶马,白桦木桌上放着几碟糕点和一壶茶。
秦清冉依在肿晟怀中,看看肿晟,看看肿晟看的书,看看窗外。
即将越出城门时,迎面驴车上,有一个黑布掩盖的笼子。
风动,布动间,一个满身是血的一个蓝鳍小男孩露出来,笼子里不止他一个孩子,但他那张脸,是她第一眼就看见他的理由,风停了,布有重重盖住了,马车与驴车渐行渐远了。
秦清冉还在呆愣,呆愣了不知道多久,幡然醒悟,失声尖叫,
“停车!停车!”秦清冉推开肿晟,车还在摇摇晃晃停住时,毫无形象地跳下车,跑进不远处的皇城。
繁华的皇城,不时交错着富丽堂皇的府邸,一个个行人神色各异,马车一辆辆疾驰而去,屋檐,屋脊,树上,地面上,城墙上或多或少堆积着洁白的雪。
当时那辆驴车又去了何方?
秦清冉的大脑一瞬间空了,有一些难过,不过那难过很快消失不见,耳后闪过一道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