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小妹妹
“妈妈,我处理好了。”
一包证物袋里装着令人作呕的老鼠尸体,明摆摆的在安瑜兮面前晃,她有点想吐。
“处理好了就扔出去。”
系好黑带,整理跆拳道服,背上腰包出门。
“安安,等等,姨妈给你准备的罗汉果汤,你带上。”快速提起迷你保温杯,塞进安安的腰包里,亲昵的揉揉她的头,挥手目送她远去。
“妈!”
明明他才是他亲儿子!她不理他算了,居然不夸他,还送那个没血缘关系的什么姐姐上学,他从未有过那种待遇!
“哦。”翻动手表,朝向正面看了眼,咂嘴说:“南皖安,我说过,我早上不想看见那滩杂物,你一星期的零花钱,将会在后天早上给姐姐,别和我理论,这是你的惩罚。”
南皖安低头,沉默不语,提上证物袋丢进外面的垃圾桶,上楼洗了个澡,睡回笼觉。
睡到中午十二点,妈妈的河东狮吼响彻整个公寓,他揉着眼睛出来,爸爸以眼神示意日程表。
猛然清醒的他忘了安排。
每个周末,他的安排如下:
周六:
早上芭蕾舞课。
下午英语班。
晚上数学补习班。
周日:
早上写作能力提升班。
下午是画画。
晚上围棋。
然后回家洗漱睡觉。
天,自己居然打破了习惯,妈妈一向以坚持为基础,他……
伴随着可怕的想法,他的母上大人以风速来到他身边,手上拿着家法戒尺,拍了拍手,严肃的说:“手伸出来!”
“妈,我不是故意的。”
怂的抱住母上大人的大腿,哭的稀里哗啦,嘴上不住道:“妈,你说过有赏有罚,我虽然忘了早上的课,但我也了解了老鼠的结构,是有功的!”
“我不想提老鼠的事,南皖安你也别提,不然你会后悔。”正因为如此,安安的房间才不能立即住人,需要进行一场大型消毒。
他还提!
“不,就要提,功过相抵,要么退我零花钱,要么别打我,不然,不然,你就是不公平,欺负我,偏袒安安!”
“行,我们好好理理。”又吸了两口气,压下怒火,安瑜兮牵上南皖安进书房。
南怀瑾面无表情的“路过”书房,停留在外听里面的动静。
“你说说,老鼠是不是你引进去的?安安房间是不是你弄脏的?你错过课堂是有理吗?”
“我做那些,都是南皖心那个臭丫头先欺负弟弟造成,还有你不公平,偏心南皖心,错过课堂,我也学到了不少,我会解剖老鼠了,从内认识了它。”
“我们事先有过约定,绝不会因为爱好,兴趣,影响补课班。”
“我们先前也有过约定,我不想做的事绝不逼我。”
“补课班是你自己选的。”
当初她要开口,父子俩统一战线反驳她,搞得她特别尴尬,现在又来埋怨她了,她冤啊!
“是南老师选的,我没有答应过。”
锅一甩,门外的南怀瑾表示怔愣,默默无声地转身,平静的走向楼下,拿起报纸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南老师,你儿子说补习班是你选的?”
安瑜兮气冲冲的质问,不是说好让儿子自己选,往后不找麻烦吗?
“不知道。”
三个字,说的理直气壮,让人信服。
怀疑的目光再次转向南皖安,南皖安双脚颤抖,默默向右移,拖过还在吃糖的月月,挡住即将发怒的安瑜兮。
月月一脸无辜,含着糖呆呆的问:“妈妈,你为什么生气?”
对月月,安瑜兮无论如何都发不出脾气,往年第一颗药物实验者就是月月,没想到出了一些问题,导致月月智力低下,学习障碍,为此她感到愧疚,从不对月月发脾气。
第二颗是成功品,喂了安安,安安恢复正常,如一个普通孩子一样成长,特别有姐姐风范。
“月月,去爸爸那里玩,妈妈和哥哥说点事,爸爸那里有糖糖。”
“糖糖?”月月歪头,纯洁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南怀瑾急忙摸摸包里,发现没有糖,望了望周围,看见茶几上的糖,伸手去拿,被一只猴爪子截胡。
南皖安洋洋得意的端上糖,晃了晃,逗得月月老老实实的站在他面前保护他。
安瑜兮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笑容,默默退离战场。
三十秒后,做为家里的男主人,南怀瑾举起了鸡毛掸子,提起了南皖安,隔着牛仔裤,打的他痛哭流涕。
“爸,爸,我错了,别打了,爸!”
哭声一声接着一声,如杀猪一样惨烈。
安瑜兮温柔地抱起月月,把一盘糖都给了她,然后带她上书房学认字,写字。
“妈妈,同学们都说我傻。”
拿识字卡时,月月忽然出声。
安瑜兮拿识字卡的手发颤,心揪揪疼,坐到月月面前问:“月月听着不舒服吗?”
“嗯,月月不傻,他们才傻,他们以正常人的态度羞辱别人,就是天下最大的傻子。”
“好孩子,乖!”
拍拍月月的背,安瑜兮吻吻她的额头,拥在怀里讲:“月月说的对,欺负比自己弱的人算什么本事?不过是恃强凌弱,靠着欺负别人来让他人以为自己很强。”
“妈妈,月月前天帮助了一个受欺负的同学,那个同学说是闹着玩,其他人说月月多管闲事,月月是不是错了?”
小脑袋在安瑜兮怀了拱了拱,两眼亮亮的,看起来并没被伤到。
“好孩子,妈妈认为,在不能保护自己的时候,不要去多管闲事,不然就是惹火上身。”
多少校园暴力是因为一个人帮了上一个被欺凌者而造成的。
她支持圈圈和安安去帮助他们,是因为安安练了跆拳道,学了防身术,谁动她,怕是连身都没近,就被揍趴下了。
圈圈那小子更不用说,揍了人,一群老师护着,跟个宝一样捧着,谁能动他?
再说那小子算是将她和南老师的天赋都遗传了,小小年纪就能做出机关装置,时而调皮捣蛋,时而偷偷帮助他人,被欺负了,她是支持他反击的。
而月月不同,她患有缺陷,思维迟缓,只知道保护别人,自己被欺负了也不知道。
她希望她能保护好自己就好。
“好。”月月乖乖听话。
安瑜兮拿起一张卡片,移到月月面前,询问什么字……
晚上九点,三个孩子坐在休息房里玩耍。九洲中文www.9zzw.com
这是他们唯一的休闲时间,一个小时的聊天时间,其余时间要么学习,要么做作业,吃饭,陪父母。
三个孩子分别说了今天做了什么,吐槽了一下父母,老师,而后南皖安和安安问月月最近有没有受欺负。
月月摇摇头,又点头。
两人爬到她面前,严肃的问:“谁欺负你?是不是你们班上那个瘪三?天天装自己很厉害的瘪三?”
“嗯。”月月嚼着糖,迟钝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南皖安!不是让你关注一下月月吗?”
一脚没有预料的踹到了南皖安身上,南皖安摔倒,又愤怒地爬起来,叉着腰说:“等着,我不会放过那个臭小子的。”
“等你妹!下次能不能在他欺负妹妹之前,把他教训老实?”
被欺负了才反抗,而且一次又一次,对方显然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有本事你去,让我去,又嫌我办事不利,我不干了。”
“我去就我去,不把那小子收拾到叫娘,我就不姓南!”撸起袖子,安安计划着,南皖安缩在角落,仰视安安,心中一片黑暗,妈妈,老巫婆要吃小孩了!
周一,安安出门上学,给南怀瑾塞了一张纸条。
安瑜兮瞧两人挤眉弄眼的,戴上眼镜,拿上U盘过来,问:“你们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渺渺,要八点了。”南怀瑾轻轻一提醒。
安瑜兮拉开袖子,看了眼手表,慌乱地往外跑,打车去学校。
南怀瑾开车到学校,郑煜早早等在校门外,此时的郑煜已经有了自己的名气,更是被MIT录取,成了L大的形象大使。
“南老师。”
“嗯,去实验室吧。”
他回来,为的是一个可以为他证明的论文,南怀瑾心知肚明,没有明说。
“南老师!”
实验室外围满女生,他可没有自以为是的以为她们是冲他而来,目光冷淡的推开实验室大门,勒令她们不许进实验室。
“郑煜,把她们解决了,你的事,我看完一个东西再谈。”
“好。”郑煜留在门外,给女生们解疑答惑。
南怀瑾理平那张纸,右眉挑起。
姨夫,今天老师会请你到学校一趟,务必阻止姨妈接到电话。
摸出手机,南怀瑾给运营商打电话,告知对方手机掉了,需要停一个号码,报了安瑜兮的身份证,对方告诉他好了,他挂断电话,放进包里。
转而让郑煜进来,讨论他的事。
x小学,安安带着缩头缩脑的南皖安,还有怂怂的月月,找到落单的瘪三王方,一脚踹翻他问:“听说你名气挺响的?敢欺负我妹妹。”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认识谁?”
“我管你认识谁?”提起王方的衣领警告:“不许欺负我妹妹,知道吗?”
“我大哥是xx中学的老大哥!”
“你脑子不好使吧?我说得是不许欺负我妹妹,你再敢欺负她,我打断你的腿,让你到医院里躺个两三天。”
拍了拍王方的脸,再用力一揪,王方疼的咬牙露齿,告饶道:
“听到了,听到了。”
安安丢开他,向南皖安置去一个眼神,趾高气昂的走了。
南皖安咬牙,这丫咋这么弱呢?
连个女人都怕,往日不是挺牛逼的吗?
靠!
“月月,我们走。”
牵上月月的手,南皖安气呼呼的回教室。
下午放学,三人就被堵了。
一帮人堵了三个孩子,安安护着后面两崽,谨慎的问:“不就是私人恩怨吗?找那么多人干什么?”
“南皖心,我大哥来了,你们三个完了!”
王方气昂昂的指着安安叫嚣,语气上一股小学生味。
“喂,你们学校是不是有个安主任?”
扬手指向领头的小子,安安抱胸问。
“你怎么知道?”
“那是我姨妈,你们要是揍了我们,信不信你们回去就被开除学籍,然后被我方叔叔抓进警察局,再被我小李叔毒打,听说监狱里面经常会有欺辱现象,你们逞一时之气,帮一个并不能给你们带来什么实质性帮助的小弟,毁了自己的前途,甚至伤了自己的命,不值,不值。”
那人深思熟虑后,再次问:“你有什么证据?”
“他,你们教导主任的亲生儿子,曾经去过学校,你问问你那帮小弟有没有人认识。”
提出南皖安,抓到阵前,给对方辨认。
南皖安如同俘虏一样,被人吊着,被敌军看着,只要对方一声令下,他就身首异处了。
想到此,怂怂的说:“各位大哥大姐,我真是安瑜兮的儿子,小弟叫南皖安,今年六岁,我爹叫南怀瑾,在L大当教授……”
叽叽喳喳说了一大堆,通通对上了号,对方眼看惹不起,招呼人打道回府。
王方跟着他们狼狈的跑了。
安安手一松,南皖安站稳,眼前飘过一张五十钞票,两眼放光,随钞票转身,看向安安,犹豫再三。
最终为了钱财,舍了脸面:“安姐,把那五十块钱赏给小的吧!”
“想要?”安安晃晃,嘴边挂着坏笑。
“嗯!”南皖安不断点头。
“那明天王方要是告状,怎么说?”
“全是我煽动的,是我的责任,我看不惯王方平时的为人,不关你和月月的事。”
“嗯,小伙子,很有觉悟!”
把钱给了南皖安,安安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暗示他如果返回,后果嘛,自然明白。
南皖安才管不了那么多,亲亲那张五十,眼里泪光闪闪。
五十诶,五十块钱,这么多,他该怎么花?
忽然被老妈压榨的一干二净,又突然有钱了,居然不知道怎么办了。
“哥哥,糖葫芦,棉花糖。”
月月看南皖安有钱,拉着他指向一个卖糖葫芦和棉花糖的老爷爷,睁着大眼睛看他。
咽了咽口水,他咋感觉心有点痛,看向卖糖葫芦的大爷,咬牙道:“爷爷,一串糖葫芦,一串棉花糖。”
不要问他以前的零花钱都去哪呢。
没错,都给月月买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