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女冠 第二十三章 议事
二位女道望去绣珍,似有看穿绣珍做假之意,瞪着绣珍,六目相望。
忽然
二人转变面态。
风月拍了下绣珍的尬肩道:“行啊–我亲爱的小师妹,厉害呀。”
明清蔫声道:“小师妹––你––好厉害!”
...
屋顶之上拿着醉意的钘文,侧卧屋瓦之上看去绣珍。心想:“我的腰牌怎会在她身上!也罢,我用客字的腰牌还能掩人耳目岂不甚好。”
随后大声朝着绣珍喊去:“哎–––,看不出来白道仙尊的爱女和爱徒都是决等高人呀,恭喜绣珍姑娘得此腰牌兮。”他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钱府出了个卿字腰牌。
坤道三人同时望去屋瓦上的钘文
“是你!!”
“不错是我。”
钘文身轻如燕跃下屋顶,看架势绝对是个高人。
这时旁边又有人议论起来。
“我去!不会吧!这等轻功之人只有当年的楚越才能做到这样。”
“行云流水,轻盈步伐浮空跳跃...。”
“该不会又是一个卿级的吧?”
钘文听旁人议论,眼珠一转,装作脚脖疼痛,摔倒一旁。
“哎呦疼死我拉,哎呦~!”
:“嗨!我还以为是个高手呢,原来是个脚底不平的职业摔手啊。”
装做摔瘸,起身伸手朝着绣珍要腰牌。
绣珍愣了半晌。
钘文故作疼痛道:“我说~把我的客子腰牌给我呀!对––就是你多拿的那个客字腰牌呀。”
绣珍钘文二人互相指指点点晃动十指:“噢噢噢...。”
“给~。”
众人要散去,人群之后有一神秘之人背剑路过。
蓑帽下一张冷酷的脸庞,嘴角上扬,带蓑帽确不穿蓑衣,青衫三层套,泛灰的外袍在微风下吹鼓,腰间系这卿字腰牌,人群一晃,刚才还偷笑的神秘人物忽然消失了。
哐当~
李铁匠的房门被慵懒确又有力的推开,李铁匠摇晃身躯神情恍惚喜怒无常,嘴里不停的念叨:
饮–––
则见欢
不饮–––
则知–––
汝死兮–––哈哈哈...。
李铁匠腰系青长衫,怕是吐完没有心情打理。
身形不由己,是脚下不由心呐。
忽东是又忽西。
眯起眼似在云巅遨,瞪大眼确不知在何处,黑炭脸变成了红灼煤。
喝了醒醒了醉,到没酒,又出来讨酒喝。
他疲惫的喘着粗气。
他粗蛮的飘晃过众人,口不遮拦的到处找酒喝。:“谁谁有酒啊?伙伙计,在...来坛酒。”
抬袖粗摸着泪痕的黑脸,擦着鼻。
绣珍迎到前去,师姐们和钘文跟去。
绣珍喜道:“李大哥你可醒了。”
:“你有酒吗?”
绣珍尬言静止。
一旁的人在议论。
“这人是谁呀?”
“听说他两个徒弟死了,郁闷的喝了一天一宿的酒。”
“是啊三更半夜还在要酒喝呢。”
“这人有些来头,听说是曾经君尉的表弟,学了两年的杂耍,有些根骨。”
李铁匠侧卧于地,不理绣珍,醉眼望去有一门客身上系了个酒葫芦,上去就夺。
“哎!我的酒葫芦。”
李铁匠拔盖不慢,仰头就喝,咕嘟咕嘟喝完道:“宾客宴欢乐逍遥,啊...好酒好酒啊。”
李铁匠喝完后打了个响嗝,将酒葫芦丢回宾客之手。
宾客接到丢回来的葫芦,嫌弃的将葫芦丢了回去:“太脏了,对过嘴的,我不要,送你便是。”
李铁匠醉意的摇了摇头道:“你媳妇和我对嘴儿,是不是也要把媳妇送我呀?哎~蜜酒味的,又能装个几斤酒喽。”
“你...。”
哈哈...
宾客大笑。
绣珍站在原地看着李大哥的洋相,双手揉搓着歉意的情绪。
二位师姐凑上前来。
风月转变话风,双脚乱蹦,芳心乱跳问道:“小师妹这就是你说的李大哥?咦~好壮壮的肌肉啊!啊哈哈哈。”
明清呵道:“风月你是没见过男人嘛?他也太黑了。”
风月娇道:“我看男人超准的。”
李大哥将黑线葫芦系塞进腰带,腰带内侧的的舍字腰牌随即掉落。
“李大哥,你的腰牌掉掉了。”
“哎~我的腰牌怎么掉了。”
拾起腰牌与酒葫芦的黑线系在一起,晃悠悠的朝着后院的厨房而去。
李铁匠失了工作,残疾的舅舅也被接到钱府养老,出了徒儿在也没有什么惦念得了,两名徒弟名义上是徒弟实际上是李铁匠的发小,是与兄弟相称,他早就将二徒当成是自己的亲弟弟,如同失父之痛丧亲之害呀。
从那天起李铁匠就对酒抱有好感,酒已是他日常生活中通用饮品,每日里都醉生梦死一般。
从前门过来一青衫婢女,正是昨日里玉儿旁边那位姑娘,她缓步走道众人面前:“还请各位门客佩戴好自己的腰牌前去就餐。你们几位就是新来的门客吧,还请随我来。”
绣珍指着飘远的李铁匠道:“李大哥怎么办?”
婢女道:“李公子他是本府的常客,不必介怀,各位随我来便是。”婢女撇了一眼绣珍的腰牌转身引路。
这四位门客同去一处饮食,按常理来说这不同等级的门客是不能在一起吃饭的,因为等级制度的不同,所以食用的菜系也是不同的,他们四人很特殊,是被钱镖特意安排在一起的。
钱镖久闻坤山女冠们隐深较绝,在配上一个卿级的人物,或许能再一次在这钱府内出力扬名,完成老父亲没能完成的愿望。
众人吃过早餐还没等丫鬟邀请,就奔钱镖的宅门去了。
钘文也跟着去了,一是因为怕自己费劲的到的腰牌再被其他人夺取,这二来就是怕绣珍遇到什么高人,这墨侠道的秘密付之东流。
风月咬牙兴奋道:“师姐他怎么也一同跟来了?耶!”
“钱公子可在屋内?我等有事相求。”
绣珍连唤三声半晌不见回应。
里面却没有回应,后面追过来的婢女答道:“我家钱镖在客厅等候,还请几位随奴家来。”
...
绣珍众人沿着红毯进门,门正对面有一张高案,红毯两侧有五张没有拦水线的小案,上面摆有两碟糕点和一盘水果。
对案后是彩绘屏,上有镂空花雕,红木居多,这家的主人喜欢红色,大部分家具都以红色为主。
九盏铜灯如龙凤捻火,涅槃换日,是在白日里也照着通亮。
钱镖固颐正视,平肩正背,臂如抱鼓,看来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钱镖不做起身抬掌上扬道:“诸位上座吧,钱某已等候多时。”
奴婢侧身对钱镖说了什么,随后退去。
众人就坐,足闲二寸,端面摄缨,只有绣珍身姿不正闲散洒脱,居然搬开矮凳侧卧案后,绣珍定睛一看,桌案之上食物果盘甚是美味。
风月抛开袖珍吃的正欢:“嗯...师姐这个好吃,这个酥也好吃,你对我们可真好,我们都吃完饭了还请我们吃怎么好吃的糕点,师姐你也来常一个,真好吃,真有点像老童师叔做的梅香酥。”
说到这里绣珍侧低了头,起身盘坐,垂头丧气。
绣珍起身:“有何事儿?还请公子直说吧。”
钱镖拦袍起身道:“钱某请几位来此议事,还真是有求于诸位,道女心直口快,不愧是圣贤之道,侠女心思啊。”
绣珍同理起身道:“钱公子之事是与我等之事有何不同?”
钱镖看去绣珍腰牌道:“钱某一来是与各位女冠商议雪屠之事,这二来是我私人之事,还请诸位帮忙,事成之后定有重谢。”
绣珍芳心乱跳玉体难安:“私人之事儿,能是什么...。”
“你要给多少银两啊?”
一声从门外传出来的一问。
正是李铁匠,只见李铁匠醉爬过门槛,举起酒葫芦,一步一抿酒是三步一卧爬。
半晌才坐到早已准备好的案几,与绣珍对坐,有股慵懒的瘫在那里吃着点心。
花痴的风月已然痴呆在那里,明清师姐略有所思问道:“我等女冠出来乍到不懂礼数还请钱公子见谅,敢问公子是何等要事?认我等担当大任兮!”
一旁的钘文晃动身子干咳了两声:“咳咳...。”
丫鬟们托来早茶放在众人桌案之上。
铁匠醉意道:“茶啊!我不要,它解酒啊。”
铁匠又问:“我说钱主,你可是帮你老丈人家押运丝绸绫罗吧!”
明清捏来一颗葡萄放进嘴里漫漫咀嚼问道:“押运,绫罗绸缎有什么难的。”
李铁道:“押运并没有女冠们想象的那样简单,不单单只是把物品运送的指定地点这样简单。”
钱镖落座后,让其众人坐下
:“不错!这次不仅押运丝绸还有...人。”
“人?!!”
“这次押运途径广阳郡、恒山郡、济北郡等众多地界,路途匪患较多,押运的同时还要保护胡家上下二十几口家丁,现在国家动荡揭竿而起壮士数不胜数,流亡败寇也遍地都有,怎么大张旗鼓的贸然行进?恐怕会被劫取,所以我们走小道儿多绕绕路走,以避不必要摩擦。”
李铁匠问道:“敢问钱镖要押运到何处呀?这银两是多少?”
绣珍又道:“不走阳关道,会有为利益而生的打劫团伙吧,怕有不妥吧。”
钱镖道:“所以我才会想到把李兄弟请来给你们带路。”
钱镖道:“我们去的地方叫东海郡,据理推断我们没过黄河之前多有匪患,等到了黄河以南我们要好走很多,还请各位高足少侠相送,事成之后每人一千两白银。”
明清起身,风月也起身学着师姐的样子。
明清拱手一礼道:“感谢钱公子的厚请盛意,我等定当竭尽所能。”
钘文也起身道:“承蒙钱镖的厚爱,我愿意与女冠同行。”
绣珍道:“现在国家这样动荡,还运送什么货物啊?好好在家带着多好,可这跟雪屠一点关系都没有啊,还有还有李大哥都醉成这样我怕。”
铁匠道:“如今我已经是自由身,只要一路有酒便好,这路我便引了。”
风月喜心暗道:“嘻嘻!路遥之远,我与师姐也不必回往师叔那里,还有钱赚,还有帅哥陪,想想都开心那,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