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是死是活
炼尸宗修士面色难看,此刻激发了一层黑色防护,大量的黑烟扩散,与王林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多春剑灵闪烁着雷光警惕着他,只要他敢妄动,顷刻之间就能激发雷霆一击。
此时拖的越久,炼尸宗弟子就越是心惊,眼前的这名蜀山弟子保命手段还真是不少,如何才能将他斩杀,现在变成了一个难题。
能连续击杀两位灵府境的能力,已然不能小觑,尤其是他体内的那发着火光的法宝,他始终都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只知道决不能离王林太近。
炼尸宗修士大袖一甩,黑烟再度扩散,尽管这时候天降着骤雨,丝毫也没有对这黑烟影响,很快这片空间都被黑烟覆盖。
多春剑灵见势不妙,飞回王林的身前形成了一个碗形屏障将他笼罩,将黑烟阻隔在外,此时黑烟和闪电碰触噼啪作响。
偏偏王林这会儿已然油尽灯枯,想要勉强坐起身子,都仿若花了九牛之力。
炼尸宗修士的心中有些开始着急,因为他想速战速决,眼前的这个人,给了他太多意外,要是在拖下去,不知道又有什么变数。他眼中闪过厉色,身边的两只尸傀纷纷向王林袭去。而他自己,掐着结印,那些黑烟凝聚,化作一只巨大的蝙蝠以迅雷之势划过。
王林见此,神色没有变化,只是目中露出凶光。口中念着:《三段封印》。
第一段开!
王林全身上下竟在一瞬之间,散发出蒸腾之气,一圈圈气团在他的周身像漪涟一般扩散。那些雨水落在他身上迅速蒸发,变作白烟与炼尸宗修士化出的黑烟对抗起来。
就在王林猛地站起之时,尸傀已经破开了多春剑,一道凌厉的剑气已经到了身前,惊起破空之声,使得黑烟与白烟散做一团。
王林冷笑,他猛地出手,剑在刺进身躯之前就被王林赤手握住,丝毫不再寸进,不过王林的手掌却瞬间溢满鲜血。王林另一只手挥出一掌,狠狠的正中尸傀门面。
轰!
噼啪,尸傀的头部瞬间被一掌打的稀巴烂,咔咔咔身下的躯体也一点点裂开,一股腐气透出,好不恶心,把王林的眼泪都熏出来,身体后撤,再看向炼尸宗修士之时,双目之中的精芒将炼尸宗修士惹得全身一震。
这是什么功法,怎的如此厉害,炼尸宗修士骇然,王林这会儿没有停留,下一刻身形一闪,之间扑向炼尸宗修士。
只见王林这会儿赤手空拳而来,一只拳头擦着风爆之音快速袭向自己的胸前,他身体微侧,右脚斜踢,整个人借力斜飞出去,不过这会儿看他那微微颤抖的右脚,这一下怕是有点难受!
好强的拳头!
若是这一幕让白小七看到,他一定惊为天人,因为就算是他的徒儿林憨也未必能有这样一击的实力,其原因所在还是因为王林脱胎换骨了一次。
炼尸宗修士眼色凝重,他的身体向后退去,速度慢慢加快,王林这会儿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两个人在这丛林之中,这时竟开始肉搏,尽管炼尸宗修士十万个不愿意,可无奈王林一拳拳轰出,速度又快,还有他那诡异的疾风闪现,缠绕的他这会儿头皮发麻,深怕在他体内的那一件宝物飞出一击要了他的命。
危机感浓烈,炼尸宗修士此番落在了下风,右腿可能骨头折断,这会儿落在草地上稍稍有些跟呛,正当王林的拳头要击打在他的脸上之时,他忽然转身,身后的棺材替他挡了这一击。
棺材瞬间被击出一个拳头大的洞,拳风穿透依旧印在了炼尸宗修士的背上,他口中一甜,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跌落在地,只见王林的双拳又将临身,千钧一发之间,身上散发的黑烟凝聚成一个大手迎头一击,只见黑烟刹那被轰的消散,不过因此王林也被阻扰,这片刻的间隙,炼尸宗修士后撤了十来米。
炼尸宗修士咬了咬牙,手掌之中凭空出现了一颗血色的药丸,一张口就吞了进去。只见他猛地一声狂啸,四周散出的黑气变成血气,他全身红芒闪耀,身体猛地串出去。
炼尸宗修士的双眼浮现狠辣之意,身躯猛地膨胀了一倍,一拳和王林的拳头直接碰撞,只听见,咔嚓一声,王林的手掌骨折,炼尸宗修士这会儿蓄力还没用完,又一拳击出,王林情急这下只能挥拳一轮,又是硬碰一记,等来的又是一声咔嚓。
王林痛苦骇然,猛地身形后撤,遁去百米之远,可谁知,炼尸宗修士紧跟而来,此刻王林双手已然不能在用,疼痛逼出了王林的眼泪,强忍着,右腿一扫。
砰!
炼尸宗修士整个身体被扫飞撞在了一颗几人围抱粗细的大树上,震下了层层落叶。
炼尸宗弟子很快又扑来,王林的腿此时颤抖不已,这一击仿佛踢在了钢筋水泥上。
二段开!
王林的四周一层气圈像四面八方席卷,只见王林的身子化作了一副银白色,雷光之中,折射出精芒。
此刻正是硬碰硬的一击,王林如闪电般划过与身体巨大的炼尸宗修士正面对碰,王林一脚踢出,角度刁钻,由下而上,若是击中的话将直接踢爆他的下巴。
不过炼尸宗修士这一拳也不含糊,只扑王林面门。
这是以命换命的打法,就看你敢不敢来,王林笃定他不敢。
果真,炼尸宗修士化攻击为阻扰,将王林的攻击化解,紧接着把王林狠狠拍了出去,不过这一刻他也不好过,只见多春剑穿过他的腰间,一条巨大的口子闪着雷光,不断的流着鲜血。
炼尸宗修士露出凶色,此时手中结印施展秘术,血炼化尸!
砰的一声,他的身体爆开,血雾四散,紧接着又回笼而来,形成了一把血剑!
这剑身后的虚影,透出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息。
王林大骇!
该结束了,他望向王林,眼神惨烈。
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充斥在王林的脑海,这一击他如何也避不开,隐隐中自己的气息被血剑锁定。
死吧,炼尸宗修士惨烈的大吼!
。。。。
天空之中划过一道白光,雷声轰鸣,为下方的激战落下了雨幕,雨水将那些流下的血都冲进了泥土中。
王林睁大了眼睛,就算雨滴掉落在他的眼珠上他都没有眨眼,他并没有死掉。
在他的身上压着那炼尸宗修士,他也还没死,可以看见他还在起伏的胸膛。
你还有力气一战吗?王林颤抖的声音传出。
炼尸宗修士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可置信的想要抬起头再看一看这个人,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不甘,拼尽所有还是没有杀死他,这到底是为什么?
刚才的那一幕。
血剑之下,连空间都凝固了,眼看王林就要死在剑下,可突变忽生。
隐隐听见,三段开!
王林的身体由银白色变作了漆黑,一只脚猛地抬起,迎着血剑踢去!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那一道隐匿在他身上的金色大盆,忽然出现将那血剑猛地吸进了盆内然后消失不见,而紧接着王林的脚就猛地踢在了他的胸口,这一刻他骇然的生无可恋,咔嚓之声连响,不知道断了多少骨头。与王林纷纷摔落在地后,只说了一句,怎么会这样,就再也说不出话。
睡吧,不要再战斗了,好累。
王林的话让他觉得讽刺,但那又如何,他已将不久于人世。
王林的手抚摸着他的头,像是在安抚他,从未有过这样的事情,这种滋味也只有王林才知道。
咳咳,炼尸宗修士,急促的呼吸了几声后,手握着王林的衣领,最后在看了他一眼,紧接着气绝身亡,不过眼睛始终睁着。
你的不甘我看见了。
囔囔了声后,王林闭上了眼睛。
轰隆隆,乌云密布,雷霆轰鸣,天空之下,隐隐还有着血色,不过。。。。。。
山脉深处,落雨从不知何时开始停歇,雷声也渐行渐远,慢慢的只剩下低沉的咆哮,一丝月光透着云中比较薄弱的位置透露丝毫,一闪一闪。
雨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蒸腾而出的雾气,越飘越高。
可能刚刚的疾风暴雨后,这一刻忽然显得安静,所有的痕迹都被一场雷雨给抹去,若不是草丛中躺着的那些尸体,谁能知道在不久前,这里曾有过一场激战。
云变的稀疏,天边的一抹白,预示着黑夜已逝,这时有脚步声响起,踩在落叶上,残余之上的水哗啦啦的四处溅射。
是一个女子,身着着一身黄色的短裙,脸上显得苍老,一条条的皱纹密布,看起来浓浓的岁月之意。
王林被这脚步声惊醒,但却没有动作,如一个死不瞑目的人那样躺在地上,也不知道那女子发现没有。
从来没见过这么丑的女人,但见她身形轻松,行走之间却不像一个老者,只见她半屈膝开始搜索压在他身上炼尸宗修士身体,整个身子都被摸了一遍,没有放过一处。
将炼尸宗修士的身体推开,这会儿又准备搜索王林的身体,本想一把将王林系在腰间的储物袋取下之时,王林的手动了。
这个女子的手忽然感觉到巨大握力,王林猛地坐起。
啊,啊!不要走,不要走。。。。
女子吓了一跳,惊慌之下,用力脱开了王林的手慌忙跑掉,不一会就消失在浓雾中。
于此同时,陈家庄内!任那老者如何冷静都掩饰不住脸上的愤怒。
怎么还不回来?几个蝼蚁而已!
身前排列的几号人,一个个不敢吱声。
老者看向血池上的那个胎盘,这会儿脸色才好了些,还有一天的时间,到时候我看这世间还有谁人阻我的脚步!
此时将烦人的思绪压下,目光瞄向虚空,心知事已至此,已经没有了退路,不会再有别的选择,不成功便成仁。
同一时间,汴梁城外风云际会,只见这会儿已经不少御空而行的修士划过天际,其中不少望着北边山脉上空的血光眉头紧皱。
蓝小蝶三人此时也到了山脉边缘,不远处的汴梁城让他们的脸上显像出喜色,但同时他们也是悲伤的。
不知道王林师弟怎么样了!蓝小蝶有点忧郁的轻声念叨。
不会有事的,于小鱼虽然这样说,但好像这话连他自己都有点不信。
无袖峰的弟子一直都很少话,包括现在也是,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知道很苦涩,那个平日里在大家的心目中废物般的存在,却成了他们的救命恩人,而且他的形象至那时开始,就变的无比高大。
蓝师姐,现在怎么办?
于小鱼问道。
二人看着她,想问个出入。
蓝小蝶稍微思绪,看向了城池道:这血魔出世闹这么大的动静,我不相信各大仙派没人前来,如今先飞剑传信回蜀山告知此间发生的事情,然后进城伺机而动!
蓝小蝶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把青色的小剑口中说着一连串语言,听起来却是深奥,片刻后小剑化作一道青光飞掠而去!
小剑穿过一层层云,可能因为体积小,音波之声行成的一个个云洞,不知道用了多少时间,穿越了山峰,穿越了河流,穿越了深林和沙漠,最终被一只手给握住。
且看蜀山任务堂,在剑碑广场之上偏左大约千米的悬峰,任务阁出入往来不绝,在任务堂旁边的还有贡献阁,完成任务之后便可根据任务的强度大小,领取相应的贡献点。
坐镇任务堂的老者是蜀山长老级别的人物,平日里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一般弟子也看不出他修为深浅,每每见到都会唤一声任长老。这任长老本名:任求风。此时他端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看着吊顶挂着的一块块出任务的弟子铭牌,不过此刻他尤其关注其中一块,上面写着两个字:王林。只因他的手里握着一把青色的小剑。
他此刻不急不恼,甚至露出了一个意外的笑容,化作一道白光掠向了议事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