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恐怖袭击
新闻发布会举办地位于市区大会堂，与会者上千人，两层看台挤满观众。吴思坐在一层看台，等待KB公司老板出现。
台下掌声响起，延续二十多秒，KB公司总裁潇洒地进入会场，向众人鞠躬，开始演讲：
“各位来宾，大家好，我是KB公司（KingofBrain）总裁张智识，别人都叫我长知识，哈哈！我今天来，主要向大家介绍我们最新发布的产品——头脑王者。
众人皆知，其外形如头盔，但并非为保护头部设计，而是帮助增长知识，为的是让大家平等地分享资源，不因天赋而优胜劣汰，不因环境好坏而决定一生。
最重要的，是巩固我们人类的霸主地位。相信大家对人工智能战争都有阴影，很多亲人、战友都死于机器人炮火之下。
没关系，用我们公司的‘头脑王者’，让你成为图书馆，让你成为各个领域的精英。请看大屏幕！”说着，张智识抓起玻璃板上虚拟画面，投向屏幕：
“大家看，这款产品是根据神经学记忆原理研发，也就是‘记忆编码’。我接下来要解释何为记忆编码。”说完，张智识手一挥，抓回第一张幻灯片，将虚拟画面投入虚拟垃圾桶内。第二张幻灯片显示：
人脑中记忆编码有四种：动码、意码、形码、声码。
动码，即根据动作记忆，比如说，可以根据不同动作来区分不同的泳姿并分别说出他们的名称，或通过动作来分辨舞蹈种类。
意码，根据含义、意思记忆，比如说背诵文言文时，要先理解文章含义然后再背诵，若不解其意，背诵将十分困难。
形码，即根据形状外表记忆，例如你可以分辨新同事新同学的身份，是因为你记住外表再联系姓名，此为形状编码，形码记忆。
声码，根据不同的声音和嗓音来区分不同的事物与人物，比如，你可以根据不同嗓音来判断歌手是谁，可以通过不同的音色来区分是何种乐器。
好，这就是‘头脑王者’黑科技的技术核心，我们将四种编码过程共同作用于大脑，并在耳罩处播放θ波——有助于记忆的声波，让你们将新知识，永久且牢固地记住。这就是这款产品的伟大之处。
总之，“头脑王者”，类似于将网上资源下载到大脑中，平等获取，快捷便利，永久记忆！”
台下掌声雷动，同时有大量记者举手提问：
“张先生，请问这款产品会不会对我们大脑有损伤？比如说电磁波的辐射啊，还有你们自己研发的生物探针的卫生问题啊！”一位记者问道。
“这位女士，我明白你所说的负面影响，公司为研发这种生物针，既能注射入头脑中，又能变成机械手帮助刺激神经元。十二年间，人力物力共花费60亿铁币。
为了让这种生物针能长期且安全卫生地工作，又耗资二十亿选材。为减少电磁波的影响，我们特地去国外请啸陀大学物理学教授解决这一问题。
目前来看，全国范围内的使用者一切正常，并未出现脑部肿瘤等疾病，所以，我们确实全盘考虑才敢推广产品。”
越来越多的记者发问，吴思感叹道：“不至于吧？什么时候能轮到我啊？”
另一名记者抢来话筒，大声说道：“张老板，你好！我直入主题，我承认目前国内没有相关病例，而且我知道以贵公司的实力一定具备先进的硬科技，所以头盔卖十二万铁币还算合适，毕竟是存在十几年的大公司，一些安全隐患你们一定能想到。但是我用AI出了一套调查问卷，请您看结果。”
说完，记者将虚拟问卷结果投向屏幕。
记者讲述道：“目前，全国购买头盔人数约1亿3千万，使用人数更多，我们调查84%的用户，大概1亿多人，这1亿人里，56%的人觉得自己亲人变得更麻木，更呆板，日常聊天只会说专业知识相关的话。”
数据的对比让在场观众为记者点赞，令KB公司员工焦虑不安。
“我们已接到相关投诉，他们缺乏交往，造成类似麻木的情形。我们没有要求一直保持录入知识的状态，劳逸结合谁都知道！”张智识轻描淡写地说道。
“很好！终于有知音了！”吴思小声在台下嘟囔道。
“请听我说完，根据神经语言程序学，人与人交往，分为5大层次：
分别是打招呼、讲事实、谈想法、谈感受以及敞开心扉。
而我的调查问卷表明，生活在15座自然城的居民，94%的人能达到第三层次，甚至更高。
然而“头盔”使用者，确实有一大部分人可以达到第二层次，但也有部分人的沟通能力只是在打招呼上，而对于爱讲“事实”的人，往往是专业语言，而非日常对话。”
“这是你们的调查问卷，又不是我们公司做的，你如何说明这些数据的真实性呢？”张智识回怼记者。
“这些问卷上传到‘脑王’，使用者用VR做题，‘头盔’的后台都有，跟每一个做过题的人都连接着，你们都能查到，做不了假，再说我们没必要作假。”
“那好，我再和你解释一遍，这些人变呆板是因为他们使用时间过长，而且我们有三大板块：
硬性知识记忆背诵，技能类肌肉记忆和虚拟世界聊天板块。
他们变得目光呆滞，是因为只注重学习量，不看重人际交往，所以才会有这种情况。
而且，我们已经提供平台为广大使用者交流，只是他们不用而已。”张智识很无礼地转头看向其他记者。
“张老板，你觉得你们团队没有错吗？”
“我们能有什么错？这好比当初互联网是否有害话题成为辩论赛热门话题。我想说出题人脑子有泡！
互联网是为便民而出现，人们不会合理使用，出现各种暴力色情弹窗，回过头来竟然说互联网有害？
岂有此理，有害的是人好吗！人们不会合理使用，反倒说起我们技术水平有问题，说我们产品恶化人际关系？”张智识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射出闪电般的精明。
吴思在台下细细忖度：现在有相当一部分人或团队，在取得成就后，变得飘飘然，实力其实没有降低，但对待客户的态度变差！一些细节就会被忽视，KB公司正是如此。
“张老板，你们应该告知使用者要注意的问题。电子游戏还知道告诉玩家‘沉迷游戏伤身’。
“请你先冷静，我按着你的想法说下去，你说游戏里有提示，那请问几十年前，电子游戏在发行时，有那些字幕提示吗？
根本没有！
是后来发现越来越多的人沉迷游戏对身体有害所以才有字幕提示。
而我们的产品刚普及不久，接到类似投诉仅有500多次，1亿3千万对比500，懂吧？在我们看来，多数人还是知道休息。”
“您相信调查问卷还是这500条投诉电话？”这名女记者似乎要弄出一条大新闻。
“我愿意相信我们公司的数据，为此，我们可以官方发布问卷，会有更多人做，会有更多人说出真实想法。”
“所以说，你承认产品的注意事项还没有广泛地传达到使用者耳中吧？”记者追问道。
“没时间！
‘头盔’性能测试结束后，便接到百万份订单，全国分公司开始生产。有人提前预订，提前交钱，我们不得不卖出。
民众像发了疯一样，有的分公司员工连家都回不去，人墙将大门封住，那几天我们股票暴跌，再不卖出头盔，连饭都吃不上！
张智识叹了口气，捋顺他的秀发，说：
“我跟你讲，年轻人，AI战争结束后，我全心致力于高科技产品的研发，目的是让人也有人工智能一样的学识，也会像AI机器人一样有逻辑地运算推理，并且不让人变得麻木。
但这几十年间，我总结出一个道理：
一块新颖资源优先且持续占有者，注定在这领域卓然众人，且差距日益增大。
这并非第一次，由于公司透明度高，消息传播迅速，几年前的产品有同样的遭遇——未发现问题，民众就开始疯抢，导致注意事项都......”
“明白了，一块新颖资源优先且持续占有者，注定在这领域卓然众人，且差距日益增大。张老板，我有几个提议不知您可否采纳？”。
“你说吧。”
“强化头盔系统中人际交流平台，每天设定任务，在虚拟画面中与其他使用者聊天，更新VR技术即可解决。
其次，贵公司应持续不断地更新，使头盔更轻便。并且需要有人完成突发事故测试，给出解决方案，不断完善。”
“我们会参考你提的建议进行更新，不过这需要时间。”
记者结束了问答环节，下面由普通观众提问。
吴思成功抢到第一位发言：“你好张老板，久仰大名！哈哈！我想问‘头盔’的使用是否应一对一，人们可以混用吗？”
问到这个问题，吴思内心一颤，因为他担心白雪当初……”
“按理说可以，我们的“头盔”可以自动调节大小，只要尺寸符合使用者的头，生物探针就能正常有效地工作，内部自动清洁系统也可以将探针上的脑液清洁。
……
新闻发布会即将结束，突然在二层看台，一黑衣男子，从二楼朝KB公司员工座位区投掷一袋包裹，翻越护栏跳下，径直冲向张智识。
三名保镖迅速冲上前按住黑衣男，但为时已晚，一声巨响，三名保镖连同黑衣男子被人体炸弹炸碎。
人们还没来得及尖叫，刚被投掷的包裹也发生大爆炸，火光冲天，竟是液体类炸弹。
KB员工损失惨重，吴思被一只炸熟的腿砸中，发现这条腿正在慢慢“融化”，包裹里的炸弹，居然有强腐蚀性。
火焰激发墙壁上的消防阀，水与强酸混合，大堂内惨叫连连。
张智识在10几名保镖护送下前往地下停车场。刚到停车场，周围几名保镖便被弩箭射中，还有的被长钉射穿喉咙。
保镖里有人专门用‘头盔’练过闪避课程，躲过一劫。
紧接着，停车场立柱后方冒出二十余人，从四面八方围过来，剩余四名保镖围站一圈护住张智识。
只见这二十余人，全部佩戴防毒面具，手持喷枪，背着铁罐，枪口朝向张智识一群人，喷出一股雾气。
“不好，甲氧氟烷！”
一名保镖冲向面具人，迅速被雾气迷晕，倒地不起。其他保镖和张智识也逐渐失去意识，张智识等人晕倒后，面具绑匪将其抬入悍马车中。
大堂内一片狼藉，吴思被炸弹碎片炸伤多处，冲击波使其晕厥。一人将吴思抱起，扛在肩上，飞步离开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