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白了少年头
眼看那带火的石子,直奔赵百家打来。
就在这时,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只纸鹤,飞的速度比箭还快,不偏不倚,刚好撞在那石子之上。
石子上的火焰瞬间就将那纸鹤化作灰烬,而后穿过灰烬,啪的一声,打在赵百家的额头之上,就听得呲的一声,如同烧红的铁条入水的声音一般。
赵百家就觉得额头之上火辣辣的疼,哎呦一声,用手捂着头,蹲在地上,不停呻吟。
那少女一见那纸鹤化为灰烬,脸上露出惊慌之色,刚想从茅屋上起身而走,就见从东面一道人影急奔而来,如同飞一般,几下子就到了院中,飞身上了茅屋,往那少女面前一站,嘴里说道:“师姐,你,这就是你干的好事!”
那少女本想逃走,此刻一见来人已经到了近前,也知道走不了了,那少女索性换上了一副笑模样,那对杏眼轻眨了两下,而后娇嗔道:“师弟,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在徽州的时候你自己走了,把师姐我一个人扔下不管了呢?我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找到这里的,一直都乖乖的在这里等你的,根本就没做什么好事啊?”
那少女刚说完,就见那来人用手捏了捏鼻子,眉头紧皱,嘴里说道:“好啊,师姐,你当真又偷偷饮酒了,等回山之后,我定要将此事如实禀告师叔,你休想让我再帮你隐瞒!”
那少女闻言这才赶紧用双手捂住那诱人的檀口,脸上是一副委屈的让人忍不住都想怜悯原谅的神情,嗔道:“哪有啊,这是方才我买的酒糟蜜饯吃,还残留的味道,师姐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喝酒……嗝!”
那人气的眼看就要崩溃了,说道:“这还敢说没喝酒,师姐,当日下山之时,你是如何向师叔和我保证的?好,我知道我管不住你,我也不管了,现在就用火鹤将你的所作所为告诉师叔。”
说着就见那人从怀中掏出一枚折好的纸鹤,平放在手中。
那红衣少女见他真急眼了,这才害怕了,赶紧一把拉住那人的手,用自己的手压住纸鹤,而后两手不停的晃着那人的手,嘴里哀求道:“师弟,我错了,你就原谅师姐这一回,师姐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从现在开始,一切都听师弟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说往东,师姐绝对不敢朝西,求求你了,我的好师弟。”
谷花子和徐启明瞪着四只眼睛,方才发生的一切他们两个看的是一清二楚,只是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而且也过于超乎两个人的想象了,因此两个人在地上都看傻眼了。
等到看那红衣少女被那人“威胁”,一直苦苦哀求的时候,谷花子可不干了,他这辈子想媳妇都想疯了,因而女人这种一直对他来说可望而不可及的神秘生物,本能地在他心目中就变的比什么都尊贵,尤其是见不得女人受一丁点儿的委屈,就是如意阁里的那些极品,平日里谷花子都尊重有加,更何况眼前这个跟九天仙女一般的貌美佳人了。
谷花子此刻早忘了方才已经被人打得半死不活,也不记得自己有几斤几两了,用手一指那人,扯着嗓子就喊上了:“哎!我说那小子,别给脸不要脸啊,人家姑娘都求你了,你还不依不饶的,怎么,想蹬着鼻子上脸了不成?看把人家姑娘急的,要不是老子上不去,非抽你几个大耳刮子不成,也让老子教教你什么叫做礼数!”
那少女和来人也都听见谷花子在下面叫喊,那来人眉头一皱,脸上现出不悦之色,扭回身来,朝下面观看。
而那少女也转头望向谷花子,眼角眉梢都是满满的笑意,躲在那人身后,冲谷花子轻轻点了点头,又俏皮地朝他眨了眨眼,以示谢意。
谷花子一看那少女竟然冲自己眨眼点头,心里是要多美有多美了,更找不着北了,刚想再继续信口雌黄下去,就见那来人将头上的遮雨斗笠用手取下,背在身后,而后驻足观瞧,脸上尽是不悦之色,而谷花子此刻也看清那人的样貌,不由得更是惊异。
就见那人身上一身遮雨的蓑衣,看不出穿戴,但是蓑衣上满是雨痕,看样子应该是赶长途来的,从脸上看去应该也就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浓眉鹰眼,高鼻梁,上下两片薄嘴唇,面容白皙,长的倒是英俊潇洒,仪表堂堂,背后和那少女一样,也是背了两把宝剑,挂着青色的剑穗,而并非像那少女是火红的剑穗。
但最让人吃惊的是,此人的头上却生的是满头的白发银丝,没有一丝一毫黑发,发髻高高挽成道髻,用道簪插在其中,在阳光的反射下发出道道银光,就如同画中那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仙人一般,谷花子瞅了半天,也弄不清楚这人到底是十七八的少年,还是七八十的老人,因而一时愣在那里。
那人也看清了下面两个人都是脏兮兮,浑身带伤,衣衫破烂的要饭花子,其中一个张着嘴正用手指着自己,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并没说话,想来是自持身份,不愿意和这讨饭花子一般见识。
谷花子愣了片刻,眨么眨么眼睛,不知道脑子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转头对那红衣少女说道:“姐姐,这老头儿占你便宜啊!”
他这句话一出,那白发人和那红衣少女都是一愣,紧接着那少女捂着嘴哈哈笑了起来,发出一串黄莺般悦耳的声音,而他旁边的徐启明更是一脸怒色,照着谷花子就是一巴掌,嘴里骂道:“胡扯啥呢?谁是你姐姐,你好意思叫的出来吗?有你这样乱认亲戚的吗?”
谷花子冲着徐启明眼睛一瞪,怒道:“徐大少,你吃错药了吧,你没听炼丹炉和韦大脚说的吗,见了美女叫姐姐,保准不吃亏啊。”
徐启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心说那如意阁里奇形怪状的窑姐儿能和眼前这仙女比吗?
但是还没等他说话,就见那红衣少女一跃从房檐上跳了下来,来到谷花子的面前,笑嘻嘻地又用那让人骨头发酥的声音问道:“哈哈,那弟弟啊,你倒是说说看,这‘老头儿‘哪里占姐姐的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