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权宜之计
“前段时间明城市市长金海昆贪污受贿一事，已彻查清楚，证据确凿，现已被停职，没收全部财产，即将判处八年有期徒刑！但有广大国民反对，认为金海昆不仅贪污受贿，并且涉嫌赌博和私藏毒品等多项违法乱纪行为，且在任职其间打压市民，造成极其严重的后果，因此，国民群起抗议，要求判处金海昆死刑！”庄严宏伟的行政大厅，一名国会议员起身发言！
“总统大人，金海昆贪污腐败一事已经半月有余，国民怒火却迟迟不见平息，这两日明城市市民更是举行抗议游行，强烈要求重判金海昆！”副总统陈建宇站起来附和议员说法！
他坐在行政大厅最高位上，听着他们的话，神色冰冷。
淡然听着副总统说完，他才悠然开口:“金海昆贪污受贿证据确凿，可有查到他买卖毒品？”季少羽看着行政大厅的各大官员，语气冷淡，不带丝毫情感！
“这……”副总统陈建宇有些口噎:“总统大人，即便还未查出，但是据我国律法，金海昆贪污受贿，强奸侮辱数十名女性，并且在他的别墅地下室，查证出一所极大的赌博场地，数罪并罚，也该至少二十年刑期！可如今只判处金海昆八年，实则太过情面！”
副总统陈建宇说着，对于这件事，本不该在国会上讨论，只是此事涉及太广，牵扯太多条人命，实在不能不坐视不理！
“刑期判处是国家高级法院最终审核结果，如果认为审定结果有问题，国民民众可以向高级人民法院提交请愿书，而不是在国会上谈论！”季少羽显得几分不耐烦，对于陈建宇的话，他显得很是漠然！
副总统陈建宇缓了缓，似乎被季少羽此时的冷漠感到出乎意料，可是，他还是不得不开口:“总统大人，我知道此事不该在国会上谈议，只是这次国家高级法院做出的判决，实在太过不妥！”陈建宇语气比之前弱了几分，似乎也知道这是件错事，却不得不做！
季少羽冷冷的听着副总统陈建宇的话，眸子里添了几分狠厉:“副总统这是什么意思？”
季少羽此时似乎在质问，陈建宇心里也多了几分不安，他知道，这样不敬的话公然说出，任谁都会误会！
“总统大人，请恕我直言，我怀疑，国家高级法院被人收买，才使金海昆轻判刑期！”陈建宇说着，话音刚落，整个行政大厅一片哗然！
“副总统大人，举国皆知国家高级法院是直接对总统大人负责，全国上下，谁能收受贿赂国家高级法院的人，副总理这话，难不成是怀疑咱们总统大人徇私枉法，包庇金海昆？”此时，季少羽位置下坐着的副总理高锦辉开口，有意无意直指副总统陈建宇心思不纯！
若大的行政大厅此时的气氛异常冷冽可怕，季少羽坐在高位，听着他们对他的怀疑，一双幽暗的深眸透着冷冰冰的寒光和怒火！
……
上官宸拿着一份资料从行政大厅外走来，看见行政大厅一旁的亭间坐着谢雨茗，几分慵懒的趴在桌子上，看着桌子上的猫咪走来走去，实在惬意，却也不难看出她此时的无聊！
“大小姐怎么在这里坐着？”上官宸走过去，这个亭子但是不显眼，平时行政官员累了或者叫人谈话，也是挑这个避人的地方！
“走累了，歇一会！”谢雨茗站起来，锦斯曼太大，恐怕三天三夜也不见得逛完，她四处走走，知道季少羽在行政大厅开会，索性找了出不惹人注目的地方等他！
“再有一会儿就该散会了，外面天寒，大小姐可以去里面歇着！”上官宸说着，他能猜到谢雨茗是在等季少羽散会！
谢雨茗听着上官宸的话，有些惊奇:“难道，我可以进行政大厅吗？”谢雨茗很是怀疑，别的地方也就算了，四处走走就当观赏风景！可是她又不是政府官员，怎么能进国家行政的地方！
国会上所提的，都是很重要的，有的甚至涉及国家机密，怎么可能连她都可以进去！
“总统大人特意吩咐过，您可以自由出入锦斯曼城堡任何地方！您可以理解为，这是总统赋予您独有的特权！”上官宸想了想，向她解释道！
对于季少羽的命令，他都是很用心的执行！
“呃……他就不怕我惹事！”谢雨茗反问着，连她自己都怕自己冒冒失失闯了祸，给他惹麻烦，难道季少羽就不怕吗？
上官宸闻言笑了笑，要说谢雨茗今年不过十七岁，青春正盛，该是肆无忌惮的叛逆，可是，她却总是那么的小心翼翼，也难怪，季少羽要想着法儿的给她所有最好的，由着她释放出女孩子这个年纪该有的任性。
“总统大人知晓您懂得分寸！自然是不担心的！”上官宸说着，谢雨茗听着他的话，心里那抹不解似乎得到了极大的保护！
她现在觉得，这天下无论是哪儿，只有季少羽在，她就什么也不用怕！
……
“副总统大人这话恐怕不妥，总统大人年少掌权，为国家做了许多贡献，如今被副总统当做包庇罪人的人，岂不是污蔑总统大人清誉！”国都市长宋阳开口附和副总理高锦辉的话，副总统陈建宇听着此时他们对自己的谈论，依旧不减刚才的态度！
季少羽一双眸子看向副总统，目光充斥着寒冷令人胆颤！
“副总统，我想听你的解释！”他冷冷开口，话语间忍着怒火，说是当众斥责质问副总统也不为过！
“总统大人……”副总统陈建宇开口，眸子看下，似乎还是坚持自己的态度:“金海昆贪污腐败，罪恶深重，若非国家高级法院受人之托，绝不可能只判八年而已！”
“那副总统这意思，就是认定我私下收买包庇金海昆和国家高级法院的人！”季少羽戳破陈建宇的意思，一身威严的怒火已经丝毫不加掩饰！
行政大厅无人敢发一语，似乎此时都已经怕了！
“属下不敢！”副总统陈建宇俯身，年过半百的男人如今却深深的臣服于他！
季少羽看着他，怒气未消，反而被他这番不敢承认惹得更是恼火！
“副总统有什么不敢，你在位二十年，拉拢了多少政府官权，若不是我年少颠覆黑道，如今这国权恐怕是副总统在握！”季少羽说着，眸子中的厌恨狠厉，似乎早已对此不满！
“总统大人慎言，属下在位二十年间，一心忠于国家，绝不会做任何有害于国家和政府的事！更别提，篡夺国权……”陈建宇急着解释，他这么多年忠于国家，怎么能被扣上谋权篡位的骂名！
“那副总统怀疑我收买国家高级法院是什么意思？可不是要存心污蔑，有意弹劾我下台！”季少羽冷冷的音调，一瞬间让整个行政大厅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可怕！
“不！总统大人明鉴！属下绝无此意！”副总统身子又深了几分，似乎已经说不清了……
行政大厅外，谢雨茗听着里面的动静，虽然关着门，看不到什么，可光听声音，也能知道季少羽此时的怒气！
“大小姐先喝点热饮，再有一会儿就该散会了！”上官宸不着急什么，亲自接过锦斯曼服务人员冲泡的饮料端给她！
谢雨茗看到上官宸，轻步走过去，接过热饮！
“里面好像出事了……”谢雨茗小声的跟说着，很想知道为什么！
平日里，wk家族和副总统家里的关系很好，现在怎么总感觉季少羽对副总统意见很大！
上官宸听了，只是淡淡笑了笑:“大小姐，国政不可妄议！”上官宸提醒着她，谢雨茗也不好再问什么！
就像上官说的，这是国家政事，不能妄议！
……
“副总统，之前国会上坚持否决我的提议，现在又污蔑我以权谋私，副总统的心思，真以为我看不透？”季少羽一字一句的质问，像把无眼的刀剑刺向副总统的内心！
整个行政大厅鸦雀无声，每个人的心都吊到了嗓子眼！
他们都从未想到，季少羽竟然会是这样看待副总统的！听季少羽的意思，仿佛早就看不惯副总统陈建宇的行为作风，只是一直隐忍罢了！
现如今，季少羽把这一切说破，只怕是要出大事！
“总统大人，我只是尽我该尽的职责……”陈建宇坚持自己的态度和想法，不论季少羽说什么做什么，是怎么误会他，他都不能动摇！
“职责？你的职责是什么？污蔑一国总统包庇罪犯？”季少羽一声冷笑，似乎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不想再隐忍什么！
“总统大人……”陈建宇着急解释，可季少羽却不想在听！
“够了！副总统年纪大了，近日来办事力不从心，念在从前的情分上，从今天开始，副总统还是回家休养一段时间的好！”季少羽说着，整个行政大厅数百人不禁哗然震惊！
季少羽让副总统陈建宇回家休养，这意思和停职有什么区别！
季少羽，怕不是真的被惹恼了！
副总统站直了身子，双眼对视着高位上那冷厉的眸子，静静的，不再作任何解释，仿佛这时候，说什么都没意义了！
副总统合起身前的资料，本想拿走，可是手拿起的瞬间，却又放下了！
这些东西，已经不是他的工作了……
副总统陈建宇离开位置，对着高位上的他，微微俯身，淡然走出行政大厅，季少羽的眸子却始终冷淡！
……
谢雨茗低头喝着奶茶，听着里面的动静，她的心都不禁揪在一起！
不多时就看见副总统推门而出，谢雨茗看着他已经为国事操劳疲累的身姿，心里竟颇为难受！
“陈伯父……”谢雨茗唤着陈建宇，仿佛语气中有些抱歉！
陈建宇看见谢雨茗，依旧那般和蔼的笑了:“没事，伯父年龄大了，也该好好歇歇了！”陈建宇知道她要说什么，打断她的话，说的依旧轻松，不想让她为此感到难过！
“少羽哥哥不是有意的……”谢雨茗刚开口为季少羽解释，陈建宇便是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这是国事，雨茗不能多加议论！但雨茗也要相信总统大人的安排！”陈建宇提醒着她这个事实。
谢雨茗不再说什么，她现在只觉得心里很堵，很想安慰安慰他，可是，偏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对！
事到如今，副总统竟然还要她相信季少羽的安排，这种安排，还能是正确的不成！
一片沉寂时，行政大厅里又传出散会的动静，陈建宇看着谢雨茗，点了点头，率先离开了！
陈建宇离开后，行政大厅的大门再次被打开，季少羽首先走出来，后面跟着行政大厅参会人员！
“等久了！”季少羽直接走向她，一散会就能看到她，他心里说是有些惊喜也不为过！
谢雨茗看着他，半点也高兴不起来！
季少羽牵着她的手，带她一起离开了行政大厅，回了总统府！
一路上，遇见他们的人都恭敬的俯首，不止是对季少羽，也是对她的敬畏！
她一路上没怎么说话，季少羽察觉出她情绪低落，只是在外面，人多眼杂，他也没问！直到回了总统府，他正要开口，谢雨茗却早他一步问起来！
“我现在觉得，少羽哥哥可能不是个好总统！”谢雨茗说着，她
不明白，副总统对季少羽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会有篡位夺权的心！
季少羽听着，也是能猜到她在行政大厅外听到了室内的内容！
他不着急说什么，反而更好奇她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原因呢？”季少羽伸手示意锦斯曼随侍佣人女仆全部退下，毕竟属于国事范畴，还是需要避人耳目！
“这是国事，我不能议论！”谢雨茗说着叹了口气，她本也是想说来着，只是上官和副总统先后都提醒过她不能妄议国事，她现在倒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这里只有我们，你可以说一下你的看法！”季少羽扶她坐下，谢雨茗看着他，只觉得他现在好像半点怒气也没有！
“连我都听的出来，你要副总统回家休养，是要将副总统停职！”谢雨茗说着，赤裸裸的在为副总统打抱不平！
“然后呢？”季少羽不急不慢的伸手倒了杯水给她，好像对于他来说，今天并没有发生什么！
谢雨茗看着他这个若无其事的态度，只觉得不太正常！
“副总统辅佐季伯父十几年，当初总统竞选，副总统也从未想要参选，虽然你能得到总统的位置，多半是你颠覆黑道主权的缘故，可也少不了副总统的支持，你现在怎么能冤枉他有争夺国权的心思，甚至还停了他职！岂不是让人心寒！”谢雨茗说着，说到最后她的声音也不免落寞了几分！
季少羽听着她的话，没有半点怒气，反倒听她这样娓娓道来的分析，心里多了几分成就的欣喜！
“除了副总统，雨茗觉得政府就再也没有人顺服我了吗？”季少羽问着，仿佛有意要她自己说出什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谢雨茗说着，她只是觉得停职副总统不妥，可没别的意思！
季少羽不问，似乎在给她时间！谢雨茗想了想才开口:“少羽哥哥，如果副总统真的萌生了僭越的心，那你早早将他革职也是好的，只是你上任时间不长，身边能信任的人本就不多，副总统一片衷心，又身居高位，对你来说是很大的助益，你贸然将他停职，身边少了一个最得力的人，政府总会有些不安好心的人借此机会做些不安分的事！到时候只怕会乱！”
谢雨茗说着，从前她也不会想到这些，只是如今见过了外面的天地，经历过了千般万般的人心，她又怎么能不懂得顾虑！
季少羽听她的话，英气俊美的眉目间多了几分笑意！
他就知道，她能考虑到这一点！
“说得好，和我想的一样！”季少羽说着，好像还在为她庆祝！
谢雨茗看着他，听他这话，总觉得话里有话！
和他想的一样，他既然想到这个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少羽哥哥……”谢雨茗叫着他，只想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可是刚唤出他的名字，季少羽就喂了她一口玉胭脂的点心！
“国事，雨茗不能再多问了！”季少羽提醒着她，眉目间都是对她的宠溺！
谢雨茗咬了半口玉胭脂，用手捏着剩下的一半！
说到关键点不让问了，留给她那么大的好奇心，真是讨厌！
谢雨茗有点小不开心，季少羽看着她这个不愿意的小模样，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权宜之计！”
季少羽只告诉她四个字，谢雨茗顶着被他揉乱的头发看着他，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小脑瓜里不知道再想什么！
不过，她现在敢肯定的是，季少羽这样做，自有他的想法！
……
没多久，锦斯曼城堡女佣将午餐送来总统府，谢雨茗和季少羽坐在一起吃饭，那一团雪球儿现在也是跳上餐桌吃饭！
“少羽哥哥……”谢雨茗叫着他，想起今天上午在花园碰到的那个男人，她只想问问季少羽他是谁，为什么他要说她就不该活着！
“嗯？”季少羽淡淡回应了一句，谢雨茗正要开口，可是想想又不知道该怎么问，毕竟政府参加国会的这么多人，她也不知道他叫什么，更不知道他什么职位，就算问季少羽，她也说不清是谁！
“……算了，没事！”谢雨茗放弃了，也许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她没做错什么，也没害过谁，不会有人无缘无故的和她结仇的！
季少羽看了看她，这欲言又止的，怕是遇见什么糟心事了！
“总统大人，门外顾家三少顾希文求见！”上官宸走进来回禀，季少羽喝了口汤，对此丝毫没放在心上！
“让他进来！”季少羽说着，上官俯首退下，不一会儿，顾希文就从门外走进来！
一身军装，魁梧健美的身姿，俊朗的面容，倒真是一身正气！
“总统大人！”顾希文站直，恭敬的俯身！
谢雨茗见此，起身就要离开，他们在一起要说的肯定又是国家大事，她一个丫头片子在这里也不好，还是有点眼力见，趁早离开！
可是刚预备起身，季少羽就伸手将她拉坐下:“吃饱了吗？”季少羽问着，谢雨茗一瞬间有些犯懵！
顾希文向他问礼，季少羽不说起身，顾希文现在还是弯腰低头的姿势，他现在居然还问她有没有吃饱饭！
“多吃点，今天上的都是你喜欢的口味！”季少羽说着，又给她的身前的碟子里夹了几筷菜！
谢雨茗看着季少羽，听他这意思，好像是故意让她留下的，谢雨茗不说什么，低头细嚼慢咽的吃起来！
顾希文知道季少羽这是故意冷着他，只是没他的命令，他也不能起身！
季少羽手中的勺子搅动了碗里的汤店，一阵阵扑鼻的香味让人胃口大开，谢雨茗抬眸小心的撇了一眼刚进来的顾希文，现在还是弯腰俯首的姿态！再看看季少羽，真是半点都不着急！
“起来！”季少羽冷声说着，却始终没有看他一眼！
顾希文起身，看着季少羽这个不屑一顾的态度，无疑是让人恼火！
只是，如今再多的怒火，他也只能藏着掖着！
“总统大人，这次未经您同意私自回城，还望您息怒！”顾希文俯首，态度表现的很是诚恳！
只是，季少羽却不为所动，话说他如果真的衷心诚切，怎么可能私自违抗命令回国都！现在来请罪，一句息怒就算了了吗？
“在边境呆这么多年，你这性子还是没变！”季少羽说着，放下筷子，喝了口水清口！
“比起当年的顾希文，如今已经消磨很多了！”顾希文回复着，语气尽是傲气！
季少羽淡然看着他，一双眸子不掺杂任何情绪:“杜衡司令给你什么处置？”季少羽问着，对于他私自回城这件事，可是违反军规！
“记一大过！”
“咣！！！”瞬间，季少羽手中的杯子被重重的放在桌上，发出一声很清脆的声响！
“喵～”雪球吓得向后退了步，谢雨茗将雪球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它的小身子！
季少羽这一摔杯子，她都被吓着了，别说这猫了！
顾希文看着他，目光充斥着厌恨与不服！从黑道颠覆至今为止也已经两年十个月了，按照约定，他不过是提前两个月回来，他有必要较这么多吗！
这两年多，他身为黑道公子爷，在那苦寒的边境安分守己，立下不少战功，如今不过提前回来，他就这样不留情面！
季少羽缓缓抬眸看着顾希文，那面色深藏的冷厉着实让人心惊:“上官！”季少羽轻声叫着上官宸，上官宸从门外走进！
“总统！”上官宸俯首，尽听吩咐！
“下达命令，边境总司令杜衡，包庇军人私逃回城，无视军规，即日起，撤职除名！”季少羽说着，不可违逆的意思让人畏惧不已！
上官听到他的命令不禁缓了缓才开口应下:“是！”
顾希文看着他这样杀鸡儆猴的手段，真是比任何人都要心狠！
“总统大人，杜司令也已经给我处分，你没理由将他撤职！”顾希文知道季少羽这是故意给他下不来台，可是杜衡也没做错什么，季少羽就这样随意撤职，就不怕底下的官员非议吗！
“凭他敢放你提前回来，就是最大的理由！”季少羽说着，似乎就是要这样给顾希文难堪！
顾希文强扯出一抹笑意辩解:“杜司令已经记了我大过处分！”
“所以你认为他就没错了吗？”季少羽直言反问，顾希文瞬间被他的话堵住！
是，要真是按季少羽这么说倒也没错！杜衡知道顾希文要提前回国，没有拦住他，即便给了顾希文处分，杜衡也是有错！
“听说，顾老爷子病危，你才迫不得已提前回来？”季少羽问着，对于顾希文回来的事，绝不可能这么简单！
“是！”顾希文淡然回复！心底里不知道该有多么的厌恨！
顾家黑道势力庞大，在黑道也是响当当的人物！顾希文从小锦衣玉食的生活，怎想十八岁那年，黑道总部颠覆，他们顾家势力大减，为了保住家族还要受制于人，哪怕上面两个哥哥都为此丧命，他却还要不得不服从仇人，对他俯首称臣，三年来他在边境受了多少苦，无非就是等着有一日，能报了这些耻辱！
季少羽听着他那冷冷的声音，抬眸看着他这个偏执不屑的模样，真是和当年没有两样！
“既然顾老爷子病危，你就好好孝顺着，毕竟，他也只有你能给他送终了！”季少羽看着他这般不屑，开口对顾希文说的话，无疑是伤口撒盐！
顾希文紧握着拳头，若不是现在顾家势力还被控制，他们顾家从前何曾怕过政府势力！
“是，没别的事，我先走了！”顾希文不愿在这多待下去，多看见季少羽一秒，他就多一份想要杀他的冲动！
季少羽没有理他，顾希文看着他这般态度，退步转身离开！
谢雨茗一直没说话，被他们这紧张的气氛搞得连大气都不敢喘！
见顾希文走了，她才呼出口气！
“他好像不太顺从你……”谢雨茗抱着雪球，回想刚才的画面，虽然季少羽表现的也不太友好，但是，那个叫顾希文的看起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他是黑道的人，当年颠覆黑道时，他的两个哥哥丧命，再加上顾家势力被控制，他心里自然是不甘！”季少羽同她说话还是一贯的温柔，对于这些事，她有必要了解！
“那他既然是黑道背景，为什么是军人的身份，黑道势力和军政官权，岂不是互相矛盾？”谢雨茗可想不透这个！国内军队纪律严明，入伍前，对身份背景也有调查，像顾希文这样黑道混大的公子哥，怎么可能会被参军受用！
季少羽听着她的问题，笑了笑道:“权宜之计！”
“少羽哥哥！！！”谢雨茗看着他，小眼神里全然是不耐烦的警告！
她最讨厌打哑谜卖关子，刚才说停职副总统是权宜之计，现在还是权宜之计。权宜之计这么好使吗？
季少羽看她发脾气的小模样，反而有些心满意足:“让他参军是为了牵制顾家势力，顾希文的父亲顾志雄老谋深算，背后藏匿了许多我们不知道的势力和人脉，为了彻底牵制他，只好逼迫顾希文从军，远去边境，授予他军衔和职位，也都是为了让他不得不听命于政府，换言之，如果有一天顾志雄敢叛逆生事，那顾希文，将会成为政府手中威胁顾志雄的人质！顾志雄一把年纪，痛失两个儿子，如今只剩顾希文一个，有顾希文牵绊顾志雄，顾志雄自然不敢乱来！”
季少羽细细解释，谢雨茗呆呆的点点头，这种事，这种计谋，怕是要她一辈子也想不出来！
季少羽如今这年龄也不大，怎么能想的这么周全！
“如果，有一天顾志雄死了呢？顾希文难道还可以享受着军人待遇吗？”谢雨茗问着，既然顾希文是黑道，手里肯定也是不干不净的，现在授予他军衔，表面上看是极好的福利，只是这些都是做给外人看，真正是要牵制顾志雄！
可顾志雄一把年纪，如果他未来某一天死了，顾希文难不成还是军人，那别的不说，这个计谋对顾希文本人来说，还真是有好处的！
季少羽听着她的话，本想开口告诉她，可最后却是想了想，换了种方式:“换做是你，在顾志雄晚年后，会怎么处置顾希文？”
季少羽想听她的想法，这种事虽然她一个小姑娘不需要太懂，但是，心里总要有个底！
谢雨茗看着季少羽，一双溜溜的眼珠转了转，她哪里知道这个，国家律法都有哪些处决她也不清楚！
“我不知道怎么办！我又不知道他都做过什么坏事，就算他有做过坏事，这些年戍守边境也算有功，多少会，会减轻刑罚？”谢雨茗猜测着，这其中因素太多了，单凭现在她对顾希文的了解，她也只能想到这里了！
季少羽看着她，她还是习惯性的把事情想的太简单，甚至于太过情面！
顾希文背景复杂，身上背负着多少条人命和重重罪责，如果仅仅凭他立了几个军功就轻饶了他，未免不公平！
况且顾希文从军，是被逼无奈，他如果有选择的机会，是宁可虐杀千百人玩乐取笑，也不愿意当一回救赎人民的好人！这样的人，怎么能留在这世上！
“雨茗第一次见顾希文，没有和他打过交道，不了解他，所以格外留情！但事实是，顾志雄死后，顾希文会被立刻撤除军职，打压入狱，以从前搜集的种种罪责，将他处以死刑！这是他无论立下多少军功都无法改变的下场！”季少羽说着，对顾希文的处置，狠厉决绝，毫无半点可商量的余地！
顾希文在边境这些年的确安分守己，立军功，救助国民，可他救过的人，与毫无人性虐杀过的人相比，简直是冰山一角！
顾希文的罪责难逃，是这辈子都赎不清的……
谢雨茗听着，不再说什么。生在什么样的背景下，拥有什么样的人生！或许像顾希文这样的人，如果能有选择的余地，他也不愿从出生在一个从小就注定生活在黑暗血腥的家族背景下，以至于从小耳濡目染，最纯的心，也渐渐埋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