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恩怨情未了10
邗云救治李四寄居山中猎户处,李四虽未苏醒,却保住一条性命。猎户和邗云也是大喜不已。
单说这日临近午时,邗云端坐在茅屋台阶处仔细思量前因后果,猎户大哥正在做饭,炊烟袅袅升腾冲天,山谷静谧如同往昔。
突然间,邗云神知察觉不远处好似有人走动,好似正向此茅舍赶来,不免警惕起来。侧耳细听,察觉来人有五人之多,且轻功身法俱是一流,便心下一横,常言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五人迅速便来至柴扉门前,邗云抬目观瞧,不看则已,一看心喜不已。只见一行五人皆是统一装束,皆是头顶八棱英雄帽盔,身穿银白色紫蟒紧靠官袍,双肩顶日月虎威肩坎,腰挎鹰嘴直式长刀。为首一人不是别人正是皇上身边贴身锦衣卫指挥使士锦门下大弟子,腾子林顶头上司朱尚是也。
谁知还未等邗云说话,只见哪五人依然跃门而入,仓朗朗抽出胯间长刀便将邗云围住。哪朱尚一脸肃杀之气,厉声问道:“你可是押送税银丁卒,我乃朝廷锦衣卫,奉旨办案从实道来!”
邗云摇头一笑,知道是自己的这身兵丁服饰招惹所致,但当闻听税银一词,心中豁然开朗,茅塞顿开。茫然间轻声道:“原来如此啊!”
“什么原来如此,还不老实回答本使问话。”
“朱大哥,别来无恙啊!”邗云笑殷殷看着朱尚问道。
锦衣卫指挥使朱尚闻听此言,惊恐之态无以言表,手中长刀依然垂下,惊愕道:“你认识本使,你乃何人?”
“堂堂皇帝亲卫锦衣卫指挥使朱大人,谁人敢不识啊!”围定邗云的那另外四人闻听邗云之言惊讶的差点下巴掉地,荒山野岭之地,此兵丁着营哨兵丁服饰,却认识指挥使大人,哪个不惊。
邗云怕引起误会便聚音成线向朱尚道:“朱大哥,勿惊,我乃医石门邗云是也!”只见朱尚面庞一喜而过,随后与其余四人道:“自己人,四周警戒!”那四人闻声听命,各占东西南北四处远远警戒。
只见朱尚近前一把便将邗云手臂抓住,眼神中似有泪水涌动,颤颤道:“兄弟,您怎会在此啊!”邗云一打禁语,意思是屋内还有他人在,便拉拽朱尚衣袖来至扉门外一条石上坐下才道:“朱大哥不在皇宫大内侍奉皇上,来此何为啊?”
朱尚侃侃道:“贤弟你有所不知,近来朝廷战事紧急,女真部平定初战告捷,然西北鞑靼部又生祸端,西夏王李成林自从归顺鞑靼部后,对我大明子民轻辄刀兵相向,今又趁我大明军队平定女真契机,伺机屡犯我边界。皇上恐无隔夜余粮,便下召各地府州筹集税银,收缴国库,谁料想西安府押送税银兵丁途经唐峪官驿,系数被劫,数目多达二百万两白银,朝廷接八百里加急牒报,便命我锦衣卫一行人马前来查明缘由,惩处元凶,追回税银。不想在此地与贤弟你偶遇,真乃老天幸甚,大明幸甚。”
邗云豁然一笑,便答道:”朱大哥一番查探,可有眉目?”“贤弟实不相瞒,一筹莫展毫无头绪可言。”朱尚一顿又道:“好在老天开眼,有你这国舅爷在此,问题会迎刃而解,真乃上苍助我啊!”说罢便殷殷鬼笑不语。
“朱大哥怎知我与此事有所牵连?”“此地无银,国舅爷您身穿西安府营哨兵丁号坎,还说与本案无关,哪个肯信?”邗云低头一看,摇头连连,便将此事经过一五一十告与朱尚知晓。
朱尚闻听,大吃一惊,郑重道:“贤弟方才提及易天行,难道天下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邗云怔问道:“什么巧合?”
“贤弟你可能有所不知,我锦衣卫内藏龙卧虎,人才济济,所效力人马皆都来至五湖四海,各门各派俗家应有尽有。据传闻,自从荆襄流民规制之后,其中暗中撺掇流民作乱者基本都逍遥法外,更为惊奇者便是皆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朝廷内有睿智者进言圣上,不可掉以轻心。皇上便密令我锦衣卫和东西两厂暗中查探,通过近几年查访密报得知,西北地陕凉地一带有一门派新立,原本是叫天鹰帮,乃一人数不多的帮众而已,近几年来发展迅猛,人数已达几百之众,随后门派便为天鹰派,惊奇者便是与那些消失于江湖的那些流民贼寇时间相当,派中掌门便叫易天行,手下四大护法,分别是叫什么青衣,黄衣,白衣,红衣者,江湖上倒是少有人知道其真身面目。行事更是异常诡秘,据传武功高绝,锦衣卫暗查缇骑曾有密报,说是此门派好似与宁夏王有所勾结,愚兄临行前皇上还曾让在下严加查访此派动静。难道此案与那天鹰派有所关联不成?”
邗云闻听朱尚一番说辞,心中却早就思量前前后后诸事,思后才道:“大哥,可曾查探官驿死难的那些兵丁中有几个身着橙黄色服饰之人?”
“这个愚兄早就注意,据我观察那几人和所用兵器好似崆峒派门人,这个在其身上搜出的腰牌上便可坐实。”
“杀戮官兵,劫夺税银乃是连坐死罪,谁这么愚蠢到将腰牌带在身上,表明身份,不是多此一举嘛?”
“大哥,我敢断言,哪些腰牌绝对是崆峒派门人的腰牌无疑,哪些腰牌上的名字也确有其人,只是…只是……”
“贤弟,国舅爷,只是什么,快说呀!”“只是这些人早就不在人世!”
朱尚一听此话,啊的一声尖叫,惊讶道:“怎会如此,贤弟如何得知?”
“大哥,您想,贼人蓄意劫银,定然是早就计划周全,我等八人在半月前便被安排进入晋威镖局,此事是早有预谋,朝廷月前下召,到达西安府就算六百里加急也要三四天送至西安府,府州官员筹集造册也需时日,贼人定然在西安府内有强有力的内应,才能得知朝廷消息,既然是如此周密之计,怎会在腰牌上有所失误,我还算定,哪些劫掠税银贼人定然与崆峒派索命门人有仇恨械斗之事,否则腰牌何来?”
“贤弟睿智,分析的鞭辟入里,愚兄佩服!”“大哥嘲笑小弟,堂堂锦衣卫指挥使官场游走,学会了装疯卖傻,不亏是士锦门高徒啊大哥!”
“你小子油腔滑调,一肚子鬼心眼子,愚兄甘拜下风,甘拜下风!”
邗云则斜歪着眼,鬼桀一笑道:“大哥你早就心中有数,对不,来此消遣小弟我,快快从实招来!”
“看来是瞒不过贤弟,愚兄也是有感是栽赃嫁祸,已然派人前往崆峒派觐见崆峒总掌门玄真子真人,既然是栽赃嫁祸,说不定能从崆峒派中探知一些有用线索,以来确定是何人如此胆大包天。”
两个同门师兄弟随后便相互诉说朝中诸事,别后之苦,最后二人计定,分派人手,从两处着手,先秘派好手死盯晋威镖局,尽快追回丢失税银,这样一来不会耽误朝廷平乱军饷,二来朱尚追回税银已是大功一件,皇上定然会犒赏有加。
邗云料定朱尚此行所带人马定不会多,最多三四十人罢了,如果真是天鹰教所为,想要连根拔起天鹰教尚不可能。只得尽快召集人手,各个击破为上策,邗云旁敲侧击,说的朱尚连连称是,其实心中早就对这个小师弟佩服的五体投地。此人虽然是江湖浪子,不拘小节,然心思聪慧,更是深蔼官场之理,更是佩服把个官职看的如此的云淡风轻。问世间几人做到,而眼前此人虽小小年纪,却如此的看破人世,令人怎不佩服之至。
二人商量好联络密语,便依计随后离去。
次日晨时,李四总算捡回一命,悠悠醒来,只是脸色蜡黄,勉强喝了几口米汤,邗云长舒一口气,悬心落下。李四抬虚弱双眼见眼前黑后生文昊在侧,便微微问询此乃何处,邗云一笑便将此事经过说了一遍,其中诸多隐秘之事皆都隐去,李四知道眼前和自己同居一室的黑小子救了自己一命,更加感恩戴德,流下两行浊泪。
邗云知道自己该速速离去,还有要事要办,临行前换了一身麻布装束,特别交待李四,待伤好后秘密返还家乡,隐姓埋名免遭不测,留下银两便折身离去。
一路行进,一边细想,朱尚大哥回官驿安排诸事,晋威镖局做此大案定然会深居简出,暂时不会有什么大动作。脑海中不断回想起镖局内易得寿夫妻之言,便猜想如果易天行倘若真的是天鹰派掌门,那采花贼易扬是其侄儿,定然不会置若罔闻,会出动好手明察暗访娘子风飘影踪迹,迟早会打探到五台山普寿寺。或许虑及神尼虎威不敢明来,却怕他们暗箭而为,朝廷官兵都敢杀戮,什么阴招不可为也。
邗云便加快脚步,太乙步法趁夜色掩饰急速奔进,青光一闪,风驰电掣,几日后便来至五台地界,问询一香客普寿寺方向便踏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