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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狩猎能参与的人并不多,承安王也算上是京州这个城池众人最畏惧的人,京州也是先王指派承安王来管理,承安王从先王开始就效忠京都,只要有比较恶劣的战事,承安王府自然首当其冲。便是这样,历代王君便没有多加管束承安王。

承安王所邀请祁、舒两家人,其他也只有京州府尹。京州府尹算上是祁宸的门生,在他上京考举时遇上不大的事,却可以影响他一生,是祁宸伸手援助。后来先王在时立了功,便派来京州府尹再无升迁,但却一身名气为百姓所爱戴。舒如笙知道要参与这场狩猎自是换了骑马装前来,舒府也只有舒逸和萱儿来,他们二人这次并不参与,原因是承安王念他们婚期将至,若是因为这次狩猎有些差错婚期又要搁置,承安王翎子成素来喜欢凑热闹,他怎么可能让这场婚期又搁置,便下令让他们来观看就好。

所以一来,这次狩猎也只有舒如笙、祁连生以及翎子成参与,府尹年纪也不小,也带着妻子来当个观看者而已。舒如笙都快上了马,只听见翎子成从座位上站起来,说道:“我知道来观看倒不少,但是为了给我们敦宛长郡主接风,我又请了一个人,我们都是熟识的,而且他也会来参与舒逸和萱儿的婚礼。我算着时间也到了吧,等等看。”

舒如笙听完他的话,转身看着坐着的舒逸,也不知道是哪个人,他们几人都熟识的。她等了好一会,就看到两人各骑着马驹,往他们这边赶来。他们越来越接近舒如笙这边,舒如笙也朝着他们方向来,她一眼就看清那两人是谁。她不由自主转头看着舒逸,舒逸与他对视后低头了。舒如笙则看着身边的祁连生,露出尴尬的样子。等那两人下马,府尹带着自己带来的人先是跪拜,随着祁昕、舒逸以及萱儿和众家奴都跪下,喊道:“见过沐陵王王爷”

此人正是沐陵王王亦俊,跟随是武颖。王亦俊一个手势,他们也就站了起来,王亦俊走近了翎子成伸手就跟他在半空握住了手,说道:“你这小子,不错。来京州城路上百姓安居乐业,确实不错,没丢皇家的脸。”

翎子成一副不屑的样子,松开了手,假使一推他,说道:“沐陵王你这怎么说话的,京州是先王特意交给我们承安王府的,当然不错了,还有咱们京州府尹也是尽力尽力对待咱们京州百姓的。”

京州府尹点点头,福了礼,表达谦虚之意。在他们寒暄时,舒如笙借着祁连生的力气就上了马去,祁连生又将弓箭给了他,然后自己也上了马,带来的家奴把弓箭给了祁连生。同骑着马上的舒如笙和祁连生看他们都没有发现,也只有祁昕和萱儿看到他们俩已经准备往狩猎场去了。

翎子成听到舒如笙驾一声,就说道:“欸,你们俩,你们俩这算是犯规了。”

舒如笙便还没有走远,她转头看着他们大声说道:“你方才说了,等人到就开始了。我们也不算犯规,等你们寒暄完我看,天都黑了。早上说的赌注可都在,看看等会的结果吧。”

说罢,舒如笙便大笑着。祁连生也跟着笑着,鞭策着脚下的马驹,同舒如笙往林子跑去。翎子成看他们已经没了人影,就如输了比赛的语气,朝着王亦俊喊道:“还愣着什么,他们俩都进猎场,我可不能输给她。”

说完王府家奴就骑着马驹,让一跃就上去了接过弓箭便要朝着狩猎场去,王亦俊如同他一样去了。京州府尹妻子看着他们去了,便说道:“瞧,他们果真是年轻,这轻轻一跃就到了马背上。”

祁昕本是站着,后坐下说道:“能不,咱们老了也比不上,就等着他们回来,吃点野味也就罢了。”

众人这时大笑声,他们也闲着没事做,就说起了家常。

狩猎场,舒如笙骑着马驹已经没有之前在京都和淑成长郡主狩猎那么拘谨了,反而是井井有条,轻而易举就手着弓箭正准备射着不远处一直乱窜的兔子。他们也不是就四人进来狩猎场,都会有一个骑术精湛的士兵跟着他们,一是护他们安全,二是拾捡他们射伤的猎物。

舒如笙如打了鸡血似得,到处乱窜,但她并没有射伤几个猎物,并不是她没有见到,而是她见到了就放下了本来已经拉好的弓箭,静静看着那些猎物吃着青草,然后傻傻看着它们。在她身后远处一个人也没有因为比赛忙着去射伤猎物,只是在背后静静看着她。因为他极少有这种时候,现在的他离她越来越远了,远的自己都摸不透她的声音是什么样子的,也看不透她的喜怒哀乐。

天色有些暗了,跟随在舒如笙身后的士兵骑着马走到她身旁,说道:“长郡主,时辰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

舒如笙听完他的话,抬头看着天上,确实有些天黑了。她便牵着马要往回走出去,说道:“嗯,咱们走吧。”

说罢,他们就往祁昕那边去了。等他们四人都回道原地时,就看到已经生起了篝火。等他们都下了马,萱儿先站起来,看着他们的收获不少,就说道:“方才还说,这下大家也饿不着肚子了。”

舒如笙此时知道站在自己身边是王亦俊,她也不转头,只走前到祁昕身边坐下。祁连生看到后,转身对着翎子成说道:“看样子,是我赢了。我都把猎物给雅儿,那子成你输了吧。”

翎子成吃惊的听完祁连生说的这话,带着冲动的样子说道:“怎么可以这样,你们倒是一伙了,我呢?沐陵王你得跟我一伙,我可不能让他们欺负了。”

王亦俊才听他说完,就直接脱口而出说道:“我也把我账上的猎物送给了雅儿,所以你输了。”

翎子成说到这里哭笑不得,伸手指着他们二人,他们却一副嘲笑的样子。他外表虽哭笑不得的样子,内心却有了怀念,以前的他们不就这样,只是长的越大了,各自都疏远了许多。他忍着叹气,便朝着自己带来的人,说道:“算了算了,算我输。你们将这些猎物都做下去,大家都尝尝鲜,好久没有那么热闹了。”

那些家奴提着那些猎物走了下去,舒如笙虽没有朝着王亦俊那边看去,但能感受到他一直朝着自己看着。祁昕拍了拍舒如笙的手,舒如笙抬头看他,有些躲避他的眼里流出的语言。祁昕先是站起来,又伸手给舒如笙,舒如笙起来拉着他的手来,祁昕说道:“有些坐着累,你跟我一起去走走。”

此时祁连生已经在身边了,他也想跟着却被祁昕一个手势阻止了。他们二人没有带任何人走到外头去,这里是一处郊外,还有一条小河。祁昕顺着小河边往前走去,舒如笙依旧挽着他的手。祁昕拍了拍她的手,说道:“丫头,我知道你心里并不好受。”

舒如笙一直给祁昕的样子,是太过玩闹的性子,可祁昕也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她懂舒如笙和王亦俊刚才见面那些举动,也听过祁连生讲过,也知道她心里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坚强。舒如笙抬头看他,笑了一声说道:“父亲,您说什么呢?我心里高兴着呢,别瞎猜啦。”

祁昕看她嘴硬,舒了口气说道:“丫头,父亲不求你接下去是否有什么大作为,若是以你地位做交换。父亲希望你就舒家小姐舒如笙,嫁给了沐陵王爷。生儿告诉我你要嫁给他时,你的脸是发自内心的笑容,不是现在你,在面对自己时,才会显露出自己真实的面貌。”

舒如笙抬头看着他,摇摇头说道:“我知道,父亲和兄长都是我为我好。可是我已经不是舒如笙了,我再也不跟沐陵王府有任何牵扯。父亲,我说过等我事情处理完了我回来陪着您。”

祁昕拉住她的手,伸手为她擦拭流下的泪水,说道:“父亲已经失去太多了,我不想成为一生心里都有着挂念的人。”

舒如笙这时转向河边那头,说道:“不,我不会挂念他的。是沐陵王府让姑母没了,让长姐没了,我已经死过一次,祁安雅已经不是以前的祁安雅了,现在的她只有祁府安全,什么都不重要了,父亲。请你,不要在我面前说沐陵王府任何一点,任何一点消息。”

舒如笙说话间有了哭泣声,这哭泣声让祁昕有些心疼,但他却怒斥道:“为什么你的心里还存在阴暗,为什么不用自己心里来活着,为什么要靠着这些阴暗来做你所想的事。若没有这些阴暗心理,你现在用着长郡主的名义做这些是父亲所骄傲的事情,可是你为什么不为自己所活着,只要你过得幸福那些人想要谋取你幸福的人,又有什么手段,你为什么要一步步走近他们的圈套中,从而这样伤害自己,你父亲的孩子,父亲怎能看着你这样痛苦。”

舒如笙听他这番话,虽带着责怪,但却有着疼爱之意,她转身跪在了祁昕的脚下,哭着说道:“对不起,父亲。我只想做好自己本分,再来考虑自己,父亲求您给我点时间,我会处理好的。”

祁昕才想回道正在哭泣的舒如笙,只听到祁连生从远处跑来说道:“伯父,饭菜都做好了,等您回去。”

其实祁连生已经在远处等了很久,他知道此时并不适合靠近,但是他想给舒如笙时间,便上前打断了。祁昕听了祁连生的话,转身看他点点头说道:“好吧,别让别人等着我们。”

说完并给祁连生使了眼色,祁连生见状就上前扶起舒如笙,并边走边给舒如笙擦拭泪水,一路上三人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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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桃花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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