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善恶有报
朴刀刺进张贺文的心脏里,余白杭转动手腕将朴刀转了一圈,抽出刀来,鲜血洒满了桌案上的金樽盘盏。张利广缩着脖子,被捆住的手脚使劲向后挪着,他不想像哥哥一样的惨死,那就给你个痛快。
余白杭反向握着刀柄,轻轻一拂过,却深深刺在张利广的脖颈上。
转身。
“把那几个帮闲爪牙都捆好了带聚义堂去,柳展,带孩子们收拾东西去,赶紧离开这里,要快!”
柳展带孩子们出去,刚刚杀人的过程她就挡在孩子们身前,不让他们看到。这夜,是她十六岁的生辰,明明也是个孩子,却在今夜好像一下子长大了。
余白杭走到刘诚身边,朴刀还滴着血。
“再给你打一把新的,这把,明日当作呈堂证供,全都记下来了吗?”
刘诚这些日子在玉楼春的所见所闻实在是罄竹难书,他都按照余白杭的指示,一字不落,记录成册。
“明日,你一定要帮我拦住聚义堂所有兄弟,今天在玉楼春的一切都是我一人所为,一定一定要把你们全部摘干净,什么原因我告诉你了,你可千万要帮我办到。”
刘诚劝过老大了,没用。余白杭此时的侧脸,坚毅而平静,刘诚只有咬着下唇,用力点点头,“我明天一定把兄弟们控制好。”
“尤其是柳展,我真的很怕她明天去府衙上闹,你千万要好好盯着她。”
但踏出玉楼春的正厅,余白杭和刘诚看着柳展组织孩子们井然有序地一个个走出大门上了马车,他们曾经,也是这样一夜成长的啊......
公堂之上
邱英手握着张家兄弟的宗宗罪状,手背上不自觉地青筋暴起。
“把玉楼春余下从犯全部带上来!”
张林王许等人押着昨夜聚义堂在玉楼春抓获的六名从犯,就是孩子们口中的“老师”。六人均参与了虐童、猥亵、奸污行为,看到张家兄弟的下场,也都供认不讳,积极道歉希望减刑。
邱英看着几个犯人的脸,又不得不想起来刘诚的证据里所记载的可怕画面。
邱英下令,“戴上枷锁镣铐,坐在囚车上绕杭州城一圈,押送至岳庙,跪于岳庙前三天三夜,无条件接受市民的唾骂。三日后押至大牢,待推官定罪量刑。”
六个人被押送下去之后,该是审余白杭的时候了。
邱英坐回官椅上,舒了一口气,“余白杭,玉楼春案张氏兄弟的确是十恶不赦,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杀了人,还是要量刑。”
“我凭什么偿命?”余白杭这话一出,陪审市民也沸腾了。
“就是,余小爷是为民除害,他凭什么偿命?”
“张家兄弟死不足惜,余小爷可是救世大侠!大人您怎么能将张家兄弟的命和余小爷的命相提并论啊!”
邱大人一记惊堂木,“什么糊涂话,难道生命还有高低贵贱之分了?余白杭,你打着正义的幌子为了救人而杀人,这跟张家兄弟有何区别?都一样是践踏别人的生命!”
余白杭直起身子,“我不认为生命都是平等的。穷命和富命平等,女人的命和男人的命平等,可坏人的命和好人的命就是不平等!而且我当然是有判断力的,我又不会去杀小偷小摸的人,我杀的都是十恶不赦害人性命的,不然我怎么只杀了张家两兄弟,我还手下留情了呢!”
邱英疾步走过来,一脚重重踢在余白杭的左肩上,声音都嘶哑了。
“什么时候杀人成了伸张正义了!你们的三观呢!这还不是双标吗!余白杭,你有什么可理直气壮的?公堂之上无视法规法度,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你凭什么给别人量刑?”
这一脚踹的,余白杭都倒在地上了,手被捆着,爬起来还挺费劲呢。
“邱含章!你怎么不分是非黑白呀?你刚才看了厚厚一本的证据了吗?怎么还需要我解释啊?张家兄弟带给孩子们的伤害是无法修复的,他们当中最小的才六岁,你让她们怎么活?如果是你的女儿呢?难道这些坏人不应该为孩子们偿命吗!”
公堂之上大呼小叫邱含章?余白杭你不想活了吗?
都快忘了今天的报案人了,刘嘉又在一边哭起来了。懒人听书www.lanren9.com
“大人啊,这聚义堂的余白杭霸凌起家,无恶不作,这杭州城里人尽皆知啊,这些陪审团的都是被他蒙蔽了呀!大人您也亲眼看到了,今早玉楼春里,我家大老爷和二老爷惨死的情状,哪有正常人会想到这样凶狠残暴的杀人手法?余白杭就是一个嗜血狂魔啊大人!”
没等邱英回头,给余白杭倒是气坏了。
“不是你哪位呀你?昨晚上我在玉楼春待那么久没见过你,怎么就突然冒出你这么个人?除非你躲云里头了,否则你怎么可能亲眼看见我杀人?”
刘嘉还是有点忌惮余白杭的,向离他远些的地方挪了挪,底气却没软趴下去。
“你还恶人先告状了,你自己都承认是你杀的了,是谁指认的有什么关系?你这几个月频频去张家打牌,大家都知道不用我说,但他们不知道的,其实你是和冯姨娘有奸情所以对张大老爷心生报复的。”
“什么玩意儿?”我呸——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余白杭虽然手被铐了枷锁,但还是能从袖子里抽出一根银针,手腕一扭,一针封喉,让他说不出话来。
刘嘉捂着喉咙,好像要死了的样子。余白杭抬头解释,“他装的,只是暂时说不了话而已,谁让他满嘴喷粪来着?”
邱英又一脚踢在余白杭右肩上,“余白杭!公堂之上公然使用暗器,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行刑同时,该是陪审团民意表决的时候了。
王许对刚刚张家兄弟的桩桩恶行痛恨不已,一板子一板子重重打下去也不解恨。
“我让你虐待儿童,我让你喂他们吃药,你活该断子绝孙!”
张林突然瞪大眼睛,用自己手里的板子挡住了王许将要落下来的,“你干嘛呢?这是余小爷,这是为民除害的那个!”
“妈呀!”王许的板子都吓掉了,“对不住啊余小爷,我们太气愤了,您千万别生气啊,我们是很崇拜你的,我扶您起来...”
余白杭晕过去了。
张林一板子打在王许屁股上,“怎么能晕过去呢?就是你刚才使太大力气了,这下怎么办啊?”
王许糊涂了,“不是我吧?我就打了十板子,而且也有你的份儿,让你不早提醒我。”
过了一会人,张林和王许被一阵鹅毛呛到,咳嗽出眼泪来。
王许鼻子不太舒服,“哎呀我去,这袁师爷晾这儿的鹅毛被怎么这么爱掉毛啊,我我我,阿嚏!”
张林也拨着飘在眼前的鹅毛,“多好的鹅毛被也经不起咱俩这么打呀,一会儿咱俩给地扫扫,别让袁师爷看出来了。”
“那咱俩现在去告诉大人余小爷晕过去了吧。”
“等等,先把身上的毛掸掉再去啊。”
张林王许来报,“报告大人,余白杭被打晕过去了!”
邱英马上从椅子上站起来,“晕过去了?打了多少大板啊?”
张林看了眼王许,王许回到,“打了三...三十七大板。”
张林嘀咕,“你为什么不直接说五十大板打完了呀?”
“要是这边听见了,有有心的人计数了怎么办啊?”
邱英走到堂下来,“嘀咕什么呢?”
又对公堂外的市民们宣布,“那既然打晕过去了,今日先到这里,各位市民放心,本官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判决的,今日先散了吧。”
市民全部走出府衙后,邱英去后院,余白杭果然晕在长椅上了。
“都愣着干嘛呢?赶紧抬我屋里去啊!”
抬...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