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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宏抱着黑楚文的脸一直看着,许久都没有说话。窗外的落日逐渐下沉,星星在夜空闪烁,夜晚来临。
原本有很多话要说的,等到了这一刻却发觉有口难言。黑楚文温柔地抚摸着祁宏的背脊,直到他们都不在发抖了,才停下这每天都会做的事情。凝视着祁宏仍旧红红的眼睛,终于开口道:“我可以抹去你的记忆。”
“你都知道了?”
黑楚文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你在命馆突然陷入了昏迷,我和楚风带你回家以后开始研究你究竟中了什么法术。但是你身上干净的很,我怀疑是那段梵文古兰经有问题,仔仔细细检查过很多遍也没有结果。后来,我怀疑我们三个人从一开始就被人算计了,事实上我们在命馆里根本找不到什么,因为那个命馆本身就是一个法术。我让出风去调查了一下,发现从本市的方位来看,命馆刚好坐落在玄武之门,命馆地下早已被挖了一个大洞,引着幽冥之路的阴气上升,施术者利用这独有的阴气做引子,配合独创的控梦之术来施法。“
“按照你这么说我们从踏入命馆那一刻就中了对方的法术,可为什么你跟楚风没有察觉到呢?”
祁宏的这个问题让黑楚文的眼中透出一股杀气,不着痕迹地在情人面前隐藏好,他语气平和地说:“我们三人去的时候刚好是正午,一天之中阳气最盛的时候,阳气压制了阴气,所以我没有察觉到。你还记得楚风说过命馆里有一种香味吗?”
“记得。”
“我想那只是对手用来制造障眼法的东西,让我们以为那香味有疑点故此忽略了真正的问题所在。也许那种香味对普通人很有效,但是对楚风却是无效的。所以,当时楚风也没有察觉到什么。”
“这里面还有不少疑点。我们都知道那命馆就是一种法术,但为什么楚风单独去的时候没有中招?”
“原因只有一个,对手知道楚风的身份,在他没去之前就关闭了幽冥之路的阴气,没了这种独特的阴气这个法术自然失效,那命馆也只是普通的建筑物罢了,再加上令人起疑的香味,楚风自然不可能注意到脚下的问题。至于对方为什么没有对楚风下手,很可能是因为还没有摸清楚风的能力。”
听到这里,祁宏苦涩地笑笑:“但是几次交手下来,对手似乎很了解我的实力,于是我就成了第一个试验品。”难掩心中的苦痛,祁宏这话说出几分暗恼几分悲凉。
紧了紧抱着情人的手臂,黑楚文这个很少会许下诺言的男人似乎无法继续保持镇静,紧贴在情人的耳边立下誓言:“我要让伤害你的人万劫不复”
扭过头把脸埋在黑楚文的怀里,感觉着他温热的体温与强劲有力的心跳,不断告诉自己:这才是自己的楚文,那一幕该忘记才对。
都说真正的有情人是心灵相通的,黑楚文在没有遇到祁宏之前,对什么‘心有灵犀一点通’的说法总是嗤之以鼻,但此时他竟然能够明白祁宏的内心所想,这不由得让他更加痛恨那个对祁宏施法的家伙。自持冷静的祭灵师完全陷入了愤怒之中,体内的灵力顺着主人的心思而动,在不知不觉中竟把整张床都裹进了红色的光晕之中。
“楚文,冷静一点。”察觉到黑楚文灵力的暴走,祁宏连忙吻了吻他的面颊,劝慰。
“我现在没冲出去已经很冷静了。”
“我昏迷多久了?”
“三天。”
“三天里,你一步都没离开我?”
“不,我离开过一次,就在昨天晚上。头两天我一边守着你的魂魄一边思索问题,有了什么发现就去让楚风和晨松调查。他们回应给我的线索再逐一分析,我就得到了最后的结论。昨天晚上我们三个把幽冥之路堵死,将命馆夷为平地,回到家我才能让灵识进入你的意识。”
“那为什么不直接跟我对话?”
“我试过了,但是你感觉不到我,不止是你,凌歌和楚风都感觉不到我,只有另一个我才能察觉到我的存在。”
猛然间,祁宏想到了很多问题。推开了黑楚文,说道:“另一个你说过,对手在后来控制了他,你与他本来就是同一个人,那你的身上应该会留下对手的痕迹。“
黑楚文摇摇头:“没有用。对手操控的是由你的意识而产生的我,并不是现实中的我,那个世界一旦崩溃所有的东西都会消失。”
祁宏闻言一愣,怔怔地说:“你的意思是另一个你的所作所为都是我潜意识的产物?他的机敏,他的果断,他的牺牲,甚至是包括他对我的感情?”
“也包括他的背叛……别这样祁宏,你知道那不是真的。”
猛地推了一把黑楚文:“什么叫不是真的?你知道他最后选择激怒我的目的只是想我杀了他,我百分之百相信换做真正的你也会那么做!真真假假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能不能回来,能不能回到你身边!我知道那一切都是假的,我知道那个楚文不过就是我脑子里臆想出来的人,但是,那也是我爱的人!我杀了他,我杀了你,真他妈的,你懂不懂我在说什么?”
修长的手罩住了那愤怒的脸庞,轻轻的从额头开始抚摸蔓延嘴唇到了喉结,慢慢地滑落至心口,手指轻点了一下:“你知道真正的我不会那么做。”
“什么意思?”
“要么一起生,要么一起死。我不会让你独自留在这个世界上,也不会让你离我而去,你可以说我狠心,也可以说我自私,但是我告诉你,我黑楚文钟爱的人只能留在我身边,就算我死了,别人也不要妄想染指,哪怕是多看一眼也不行!”
惊愕地注视着眼前的人,灵魂与情感都被他霸道的爱捕获,不容逃脱,无法逃脱。自甘沉溺在他毒药般的情爱中,却仍旧难以释怀自己所经历的一切而带来的悲痛。
试问,他自杀成为魂魄为了什么?
试问,他目睹情人背叛的苦痛怎么抹平?
试问,他拒绝心爱之人的酸楚要怎么淡化?
试问,他亲手杀他时的冷酷谁来温暖?
黑楚文,真是个狡猾的男人。正如他所说,自己的确是想到真正的他不会轻言放弃,但是真正的自己却下了狠手杀了人,狠绝、自私、急切回到现实的**,让他刻意忽略这个事实,甚至不愿承认,此时被黑楚文一语道破,他连恼羞成怒的余地都没有。
那个来自于意识中的世界,将太多的悲苦压在他的心上,但是那都是自己潜意识中的恐惧,这与现实相比可笑的让人发冷。此岸与彼岸都是他自己的纠葛,好比与自己作战一样纠葛。而另一个楚文与自己就好像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方程式——真实VS幻象=?
真实的人选择了依赖幻象的温柔,幻象却做出了坚忍的牺牲。
落寞地发出嘲笑,祁宏无力地仰躺在床上。泪,没有再流,清醒的祁宏不会让自己流泪,哪怕是碎了心,断了肠。
站在床边的人有些被吓到了,他了解祁宏的个性,真怕他一个人开始钻牛角尖。于是,轻轻地上了床悬于他的身上:“祁宏,我见过比你更好看的男人,也遇到过比你更聪明的男人。但是他们没有你的坚强,没有你的果敢,更没有你的洒脱。所以,我给你时间消沉,也会陪着你难过,我愿意做你的出气筒,伴你度过这个难关,直到你可以战胜自己重新振作起来。所以,现在这种时候你不用勉强自己什么,想打我就打我,想骂我就骂我,想哭,就到我怀里来哭个痛快。”
苦涩地笑着,祁宏用手臂遮住了眼睛:“真会说话。”
“做你的男人就要接受你的所有,至今为止,我还少了一样。”
“能给你的我都给了,连生生世世都给了,你还少什么?”
“你的眼泪。”
咬着牙瘪了嘴,祁宏抽噎着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揪住黑楚文的衣领把人扯到身上,他整个身子都窝在黑楚文的怀里,眼泪决堤,声音呜咽。
心疼怀里的人,这比谁都要强的情人什么时候哭过?同时,黑楚文也完全能够理解他,经历太多的事,任谁在思维和情绪上都会混乱,所以,必须让他发泄出来,这总比闷在心里久郁成疾要好得多。
也许只过了那么十几分钟而已,祁宏突然抬起头狠狠地咬在黑楚文的脖子上,这一口真的很用力,黑楚文忍着疼让脖子上的血被怀里的人吸进了嘴里。
舌尖舔过牙齿上的血,祁宏的手拉扯着黑楚文的腰带,要求:“我要大干一场。”
“现在?”
“就是现在!然后去踢那王八蛋的屁股,让他了解得罪我的下场有多严重。”
黑楚文邪魅一笑:“楚风和晨松就在来这的半路上,大概有十分钟就能到。大干一场恐怕不合适,我让你爽爽倒是可以。”言罢,黑楚文滑落身子拉下祁宏的裤子,张了嘴就将那还算乖巧的东西含了进去。
受不了这温暖又湿润的吸裹,祁宏长叹着扬起了脖子,双手抚弄着黑楚文的头发,恍惚地想着自己怕是挺不了多久的时间。
细细揉开袋囊的褶皱,沿着根部的位置向上揉动,舌尖在光滑的前端打转,偶尔吸上一口,身下的人难以控制地向上挺腰,似要得更多。本来打算只是让他泄过一次就算了,但他撩人的声音和软下来的身子,让黑楚文的脑子开始充血,手指头习惯性地摸索着,熟门熟路地钻进了窄小的甬道。
“啊,不,楚文,啊……”
愣住的黑楚文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非常纳闷地问:“你早泄了?”
“你再说一遍?”祁宏红着眼睛红着脸,气呼呼。
“这才插了一根手指就射了,这还不是,哎呦!”
看着挨了自己一拳那皱巴巴的脸祁宏终于露出了笑脸,捧着他的脸给了一个甜蜜蜜的吻,然后告诉他:“你的男人被别人坑的这么惨,你要记得利加利,息滚息。”
黑楚文只是一味地笑着,心中暗想,自己多久没有发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