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不管是在哪里沾染了邪秽都不要去医院,医院的阴气重,反而对被害人不利。
这句话是黑楚文闲聊的时候说的,此时此刻,祁宏把阮少清带回三义会的公司,让几个阳刚之气比较重的人围在身边驱散阮少清的阴气。而宗云海打从一回来就在下候着黑楚文,各位兄弟们以为大哥是看不得阮少清受苦逃走了,其真正的原因只有祁宏知道。
因为喝过了祁宏的血,阮少清那阴气少了一些,但眉心之间还存有墨汁般的黑色。祁宏知道以自己这点能耐肯定是无法完全净化阴气,最多只是让少清稍微好受一点。
此时,紧急如焚的宗云海终于盼到了救星,二话不说抓着黑楚文就朝上跑。人家黑子反倒是老神在在地说:“没事,有祁宏在呢。”
“慢郎中,你怎么才来?”
“都说了没事,不过就是沾染了点阴邪之气,一时半会死不了啊。”
宗云海气极,打开办公室的门一脚把黑楚文踢了进去,他自己却站在外面抻着脖子看,还说着:“我站在这没事?”
黑楚文忍着笑,告诉他:“进来,有我呢。”
“能,能进吗?祁宏说我身上邪气重。”
黑楚文一点灵力做引,指尖按在阮少清眉心,说道:“你身上的罡气也很重,进来,有我在就没事。其他人都出去,祁宏,把窗帘拉好。“
众人开始忙活,该出去的出去,祁宏拉好四扇窗户的窗帘,宗云海慢慢地把阮少清平放在沙发上。
黑楚文的手慢慢抬起,一缕阴气被从阮少清的眉心拔了出来。这一切祁宏看得明白,可宗云海就是瞎子瞪眼干着急了,忍不住问:“怎么样了?“
“阴气,却非死人之气。这种阴气很独特,连我也是第一见到。云海,从昨晚到现在,你们俩做过没有?”
“做什么?”一向精明的宗云海傻了。
黑楚文一笑:“上过床没有?”
“没有!最后一次是昨天下午,晚上他值班,回家就睡了。”
祁宏走了过来,问:“云海身上的阴气怎么办?”
“没事。他罡气重,很快就会吞掉那阴气。”言罢,黑楚文把□的阴气收集起来,用灵力封印。
这时候,阮少清已经恢复了正常的呼吸和心跳,黑楚文轻轻拍拍他的天灵盖,他便醒了过来。张开眼就叫:“云海……”
“我在这呢,少清。”
“啊,我好像是,是昏倒了。”
黑楚文笑笑:“少清,你遇到什么了?”
阮少清似乎没有对黑楚文的在场而感到疑惑,随口答道:“我生病了,可能是急性的,去医院打点点滴就能好。”
“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吗?”
“奇怪的事?没有啊,车子坏了,冷气坏了,我让云海来接我,然后昏倒。嗯,就这些,没什么奇怪的事。”
无语了,祁宏知道阮少清短路的神经呆得让人咬牙切齿,可这样子也太迟钝了!一旁的黑楚文似乎非常佩服阮少清,拉着把椅子坐在他面前,说:“闭上眼睛。”
“为什么?”
此时,宗云海受够了情人的神经大条,半是温柔半是命令地说:“让你闭上就闭上。”
见情人的脸色不善,阮少清乖乖地闭上眼睛。黑楚文右手五指张开,附与他的额头之上。几分钟过后,收回手,对宗云海说:“每天早上七点,中午十二点带他在阳光下慢步一个小时。晚上天黑就把所有的门窗关好,窗帘拉上,不能让他看到月亮和星星。七天内都要如此。另外,少清的车我要带走,修好以后给你送回来。祁宏,你陪少清坐一会,云海,你跟我出来。”
宗云海跟着黑楚文离开办公室,在祁宏的房间里密谈。宗云海知道黑楚文不是寻常人,也没惊讶于他刚才所做的一切,他更加在乎的是情人的安危,便问:“少清的情况很麻烦?”
“也不算。问题是,我不知道这股阴气的源头在哪里,说不定还会再来。所以,等一会,我要去你家做个阵法,不让邪秽阴气靠近。至于其他的,我查查看。”
“我能做什么?”
“尽量不要在天黑后外出,家里的女人都赶出去。对了,把你和少清的四柱告诉我。”
“文哥,你要柱子?”
黑楚文失笑:“四柱就是你的生辰八字。你要弄清楚,我要的是的前身维尔.李的,可不是宗云海的。”
“为什么?我都舍弃以前的身份了。”
“舍弃也没用。你的魂魄还是维尔,不是宗云海。”
宗云海耸耸肩,把他和少清的生辰八字写了下来交给黑楚文,随后又问:“这事是不是人为的?”
“现在说不好。也不能排除有会法术的人要对付你的可能性,毕竟你现在是黑道教父,想取你命的人可不少。”言罢,黑楚文微微一笑:“云海,我总不能白做事?”
“你还要钱?”
“那些我不要。把祁宏给我,事件完结以后再让他来上班。”
宗云海火了!
“黑子,你趁火打劫。我要陪着少清,会里的事就得全部交给祁宏,你再把他要走了,我三义会怎么办?”
黑楚文不在乎他的态度,:“你不让他休假,我就不管这事。”
“妈的,算你狠!给你给你,你快点把这事了了。”
黑楚文带走了祁宏,临走前祁宏对自家大哥阴郁的脸色视而不见,大摇大摆地走出三义会。那之后,二人赶到了三义会的分公司,支开了一些兄弟留在车库里检查阮少清的车辆。
黑楚文没有直接去碰触这辆车,只是站在一旁看着而已。祁宏绕了几个圈,问道:“这么重的阴气连我都看得清清楚楚,楚文,你觉得是恶灵吗?”
黑楚文做了一个招牌性的耸肩动作,随口半开玩笑似地说:“难说,云海是黑道教父,嫉恨他的人很多,保不齐会有人使些极端手段。”
“楚文,说点贴边的行不行?”
笑着走到他身边,黑楚文很随意地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笑道:“虽然你二十几岁才回国,但有句老话你总该听过?”
“什么?”
“鬼怕恶人。”
“云海是恶人?”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云海不同于普通的黑道人物,他的魂魄中就有一种强悍的罡气,这种罡气是恶灵最惧怕的。所以,这事八成不是冲着云海来的。”
“难道是少清?不大可能,少清那种天然呆会惹到谁?”
黑楚文打开车门的时候,随口说了句:“就是天然呆才最容易得罪人。”
祁宏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如果阮少清不是宗云海的情人,早就被他那个短路的神经线害死不下百次了。但他绝对不可能有恶意的,为什么闹到灵异事件发生了?这事怎么想都不像是冲着少清来的。
正在祁宏琢磨的时候,黑楚文已经大略检查过车内的情况,他抬起手拍了拍车顶,又蹲下身子看了看车底,不由得摇摇头。
“怎么了?”祁宏问道。
“断的很干净,就像是壁虎的尾巴。”
“楚文,你说过阴气是切不断的,顶多是散发阴气的恶灵有法力隐藏了自己的气息而已。”
“这个不一样。我找不出任何施过法的痕迹,也没发现恶灵或者是冤魂逗留过的痕迹。”说到这里,黑楚文起了身:“今天早上我接了一个案子,最开始应该是谋杀案,到了我手里成了人口失踪案。”
祁宏对这个没多少兴趣,哼哼了几声,问:“这个跟少清的事有什么关系?”
“被害人姓吴,在市红十字医院工作,是个外科护士。”
“咦?那不是和少清在一个医院吗?”
“对,很有可行他们还是认识的。
祁宏紧锁起眉头,第六感让他意识到不久之后的动荡。黑楚文光顾着为车辆净化阴气,忽略了祁宏的忧虑,直到对方提出赶紧去宗云海家里布置阵法时,黑楚文才感觉到他眉间的那一点烦恼。
“放松点,有我们在,不会出大麻烦的。走,咱们抓紧时间,晚上还要接楚言和凌歌的飞机。”说着,黑楚文携着他的手离开。
夜晚23:58
阮少清打从入睡后始终游荡在半梦半醒之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翻身裹了裹身上的被,突然被床头上的手机吵醒。
这么晚的时间谁会给自己打电话?带着些许的疑惑他看了看号码,竟然是医院的。
“喂?谁啊?”他问道。
“阮医生,我是小荷啊,宋芷荷。”
宋护士?阮少清愣了一下,随即坐起身来,问:“这么晚了有事吗?”
“嗯,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我听胡医生说今晚你代班,可来的是罗医生,我就是想问问,你,你怎么了?”
阮少清笑了,平日里他对这些护士都很不错,就算大家在工作上出了什么疏忽他从来不会责怪她们,时间久了,这些护士个个都跟他很好。自己还是单身的那段日子里,他每天早上都能收到很多小零食呢,只不过自打他跟云海的事半公开以来,小零食越来越少,反而是护士们怪异又火热的目光越来越多。想想,已经很久没有护士这样挂心自己了,阮少清多多少少有点开心。
“我是打算给胡医生代班的,半路上身体不大舒服就回家了。”
“这样啊。我说嘛,你一向很认真,不可能推掉已经答应的事。那,你,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好很多了,睡一觉就没事了。”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阮少清突然觉得有些尴尬,想起书房里忙着工作的宗云海若是知道他这么晚了和护士通电话,又要醋意大发,便想尽快和小宋说再见。
“小宋,你今晚夜班啊,辛苦了。”
“不,不辛苦,就是……”
“什么?”
“我,我很担心你。”
“我很好,担心什么?”
“我,阮医生,我本来打算今晚跟……什么东西?”
突然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使阮少清糊涂起来,他那超级短路的神经脱口就问:“你要跟什么东西干什么?”
“不,天呐,这是什么?阮医生,我,我看见……我……”
听到这里,电话突然传来巨大的杂音,好像是小宋扔掉了听筒,阮少清试图听出个所以然来,里面却只有乒乒乓乓的声音,没过几秒钟,忽然听见了小宋的叫喊声。
“不要过来,救命,救命啊,啊,啊——!”
“小宋,小宋?你怎么了?”阮少清抓着手机大喊,他听见的声音好像是小宋被打后的惨叫声。但紧跟着就是什么东西被撕破的声音,还能听到“噗噗嗤嗤”的声音。
阮少清急得下了床,正要奔出门去,还贴在耳边的电话里忽然传来:“阮……少……清……”
好像用金属板划过声带的嘶哑,让阮少清顿时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