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梦 远方 现实
这方空间不断的扭曲变化,黑荧光如粘稠的岩浆向远方缓缓延伸,时间在这里,让人捉摸不透,瞬间即是永恒,缓慢延伸的黑荧光刹那间已到千里之外,它所能及的幽深处,隐隐约约出现了各种建筑的模糊影像。
一个气宇超绝、身材修长、体格健硕的男子,眼睛闪烁着金光,向远方眺望,画面逐渐清晰。
映入眼帘的壮观的建筑群,世界各地,不同时期,各个民族的建筑,在这里都能见到,更有甚者,还有一些让人感觉不是人类所能建造的古怪风格建筑。
规模庞大,气势恢宏,让人叹为观止!
尤其是在黑荧光的映衬下,在离男子最近一处,似幻似真的显现着华国古代建筑,众多的各个朝代的古建筑,簇拥着,但又错落有致,这些琼楼玉宇、层楼累榭在这黑荧光影射的空间内,犹如水墨画一般,有着幽静深寂、高旷壮阔的意境!
画面一闪,男子出现在七彩琉璃般的荧光空间中,一切好像被打上了七彩的马赛克,他眼内金光再次闪出,马赛克却依然存在,金光在他眼内闪烁的频率越来越快,但怎么也看不透这方空间,他能感知,这里应该无边无际,可又真实地感受到自己被压缩在方寸之间。
此时,随着眼中金光的高频闪烁,眼前的一切却越来越模糊,身躯被压缩在的方寸大小空间,逐渐在无限坍塌缩小,他感觉自己分裂成微小的粒子形态,被无限坍塌缩小形成的无底黑洞吸入,光线逐渐暗了下来,直到一片黑寂。
时而强大的引力拉扯、时而巨大的重力压迫,窒息的感觉,一股脑涌上头,聂天从梦中惊醒,汗水已经浸透了床单。无意识地起身,轻摆着昏沉的头,大口的吸着空气,直到将自己的肺快要撑爆,才长长的吁出一口气。
梦境越来越真实,越来越频繁,聂天心中默念,高考已经结束了,这神经衰弱的老毛病,应该减轻才对,为什么感觉比原来更严重了。
长年无休止的梦,折磨的他精神萎靡不振,整个人看上去老气横秋,活脱脱一副油腻中年男的形象。
从小到大,诡异的梦重复不断,奇诡的空间,怪异的生物,尤其是那神秘男子一直在他梦中萦绕不去。所有的梦,从模糊不清到现在如亲身经历般历历在目。
聂天赖在床上,身体摆着最舒服的姿势,想补个觉,可又担心继续做梦,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去找两个死党宁帅和乌头去吃鸡。
洗洗漱漱后,吃了老妈上班前准备好的早点,一个电话,约出好友。
与此同时,一方人类未知的世界,天空虚无缥缈的纯白,犹如无际的画布,天空上轻盈的飘荡着七色云彩,同时忽暗忽明,发出莹莹的七彩光芒。
它每一秒都在转换着颜色、变化着形状,一会像绽放的烟花,一会又从长长的彩条,卷成了螺旋的彩带,突然间又会像万千光剑直射下来,千变万化、曼妙多姿。
一条赤、橙、黄、绿、蓝、靛、紫,七种颜色不断变幻的大河,在这方广袤无边的大地上蜿蜒前行,就像大地的血脉一般,滋养着这方大地的生命。
地面上所有的植物如水晶般晶莹剔透,散发着五光十色,显得流光溢彩。
七彩变幻莫测的瀑布从虚空直落九天,巨大的落瀑声回荡在一处直入天际的高山空谷中,空谷中一方凸出的浩大圆石上,长着一棵高耸入云的古木,犹如小山丘般粗壮,在它透明的枝干中、叶脉中,可以清晰的看到吸取的七色的河水在源源不断的流淌。
古木下,一个清幽脱俗,清澈的双眸透着空灵之意的绝尘美妙女子和一个气质儒雅,眼中绽放着璀璨星芒的俊逸男子,两人穿着同款颜色与这方世界天空一样的纯白色龙鳞紧身战衣,勾勒出他们完美的身材。
两人卓卓而立在悬浮的巨大湛蓝色球体前,虚无缥缈的纯白色战衣,让两人的身影在七彩炫幻的瀑布映衬下熠熠生辉。
球体内,豁然是D星球的全貌,画面逐渐向星球延伸变大,越来越清晰,逐渐显现出华国、西北方小县城、直到一条人影稀寥的街道上,一个略显臃肿笨拙的身影。
D星球上,聂天托着略显臃肿笨拙的身体,一路小跑,不大功夫就到了离家很近的畅游网吧门口,一头扎了进去,由于是暑假期间,与街面上不同,网吧里热火朝天、人头攒动。
收银前台里站着的干瘦老板,一眼就认出了常来吃鸡的聂天,对着他小声招呼,“小天,你过来下!”
老板快速用手做着快过来的动作,聂天轻微皱了皱眉,疑惑的看着老板,凑到收银台前,老板快速的附在他的耳边,悄悄说:“毛三,在里面找你。快走!”
聂天闻言,脸色煞白,心里像打鼓一样,咚咚狂跳,惊慌转身逃出网吧。
刚出大门,和迎面来人撞了个满怀,来不及抬头,随口急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低头侧身,绕过来人,准备离开。
“这不是天哥吗?哪里着火了,赶着去救火啊!还是前面有女人裸奔?瞧你这急不可耐的样子!”说话的人,正是被聂天撞个正着,模样帅气,又略带些痞气的大男孩。
熟悉的声音钻进聂天的耳朵,他慌张地一把拽住大男孩的胳膊,抬头看着这张帅气的脸,嘴里打着颤,压着声音:“宁帅,小声点,不要喊我的名字,毛三在里面,是来找我的。”
跟在宁帅后面的乌头,在聂天与宁帅相撞时,也围了过来,听到聂天所言,和宁帅两人脸上同时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异口同声:“他被放出来了?”
三人不约而同,追赶着自己的脚步,快速地离开了网吧门口,时不时回头观察后面是否有人跟上来,直到走出了这条街,又在街区的狭窄老巷子里转了两个弯,直到一僻静处,才安心的停下来。
“不是听说毛三进去蹲大牢了吗?最少要四年,这怎么还没到两年就出来了?本以为他放出来的时候,我都快大学毕业了,到时离开我们县城,去大城市闯荡一番,也就摆脱他了,现在人算不如天算,看样子这个暑假难熬了!”
聂天紧张的情绪通过语言宣泄着,话也多了起来,缓了口气,焦躁的转着圈,对乌头、宁帅接着倾诉:“你们还好,他的主要目标是我,这个暑假你们还是不要和我在一起,免得到时牵连你们,大不了我躲在家里不出来,他也拿我没办法。”
聂天喋喋不休了许久,乌头、宁帅一直沉默不语,同样内心也充满了忧虑。
虽如聂天所说,毛三的目标是他,但他们很清楚,毛三找不到聂天的话,一定会拿自己开刀。
乌头一张近乎正方形大脸,让人感觉他的头也是方的,因为头大,被朋友们起了外号叫乌大头,可时间久了,叫着叫着,慢慢就成了乌头,此时他苦着脸,反复搓着手,提议:“要不,我们报警吧?”
宁帅瞥了一眼乌头,咧着嘴苦笑,讥讽道:“开什么国际玩笑,你拿什么报警,对警察说,我们怀疑毛三要报复!请求警察随时保护我们吗?”
一言既出,怼得乌头脸红耳赤,情绪激动,豪气万丈地大声喊道:“妈的,大不了和毛三拼了,从小被他欺负,现在我们不能再怂了!我就不信,我们三个干不过他一个!”
话音刚落,就听巷子拐角后,传来急促的鼓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