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南宫策的脸庞空前冷酷。「你们当真以为朕不知道水儿是怎么到临南的吗?」

两人呼吸刹那冻结住了。不会连这也没逃过他的眼?

「那是我大哥一人所为,他怨皇上夺其所爱,才抓了谢小姐报复,这跟咱们一点关系也没有!」赵英为求自保,火速撇清。

南宫策笑容残酷,踱步走向两人。「你们自作聪明,却对朕的心思步步猜错,蠢得认为朕不知你们想图财的伎俩,又误以为赵汉真的接管了临南军,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就算了,朕就当你们因祸得福,等除了赵汉后,说不定还会对你俩论功行赏一番。

「可惜,真是太可惜,你们最后竟愚蠢的为自己挖了坟墓,将朕的女人送去给赵汉玷污,本来你俩可以不死的,可如今——」他眯起了森然恐怖的眼。「朕不仅要你们死,还要你们不得好死,否则如何消解朕的这道怒气!」

两人张嘴「啊」的一声后,双双瘫软在地了。

「您……如何肯定这事是咱们做的?」南宫盛惊问。

他沉笑,纡尊降贵的蹲下与他惊恐的双目相对。「你真以为朕会让自己心爱的小虫子受到伤害?」

南宫盛惊愕得张大了嘴,阖也阖不拢。

「您是故意让咱们将人送去给我大哥的?」赵英同样错愕。

「不这样,如何让你们明白自作孽不可活的道理?」他起身,仰头大笑了,那笑声张狂乖戾,教人望而生畏,两人简直骇然欲死。

「您既然能将女人送人,那女人应该也不是多重要才是,又何必清算我,咱们是兄弟啊……」南宫盛垂死挣扎。

南宫策停下催命笑声,凌厉的扫视向他。「谁说那女人不重要?她可比这天下重要,更比你这无用的兄弟重要上百倍千倍!」

「我是当今皇上,您……您不能杀我!」他脸色发青的咬牙道。

「你好好的昏君不做,却自寻死路的敢动朕的命根,你敢打她的主意,这个皇帝也做到尽头了!」

「您要废帝复位?!」

「你都死了,朕能不复位吗?」

南宫盛惊骇,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荣华富贵包括命是断送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请问太上皇,奴才这是要准备什么刑具才好?」李三重上前询问了。

瞧着欲哭无泪的两人,哼笑。「先阉割后腰斩吧,之后未死再行车裂。」他残笑说。

两人脸上黑黑绿绿,已然出现死气。

交代完,南宫策转身要离去了,可走没两步又刻意回过头来朝赵英的面容细细望去,瞧得他惊慌不已。

见他如此,冷冷一笑。「你这张脸可是曾引得朕的小虫子多看了几眼……」

赵英霎时明白他所说的。那日在街上巧遇谢红花,她确实多瞧过他两眼,那时他还为自己的俊俏暗自得意过,没料到这事南宫策竟也知道!

「就……荆刑吧,先将鼻子割了,再行其他刑具。」南宫策吩咐。

「是,奴才遵命。」李三重得令马上应声。

赵英捧着鼻子,忽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接着,直接倒地不起。

【第十九章邪帝复位】

「国不可一日无主,恳请太上皇复位——」

「李三重,外头有多少人?」

「启禀太上皇,有朝臣一百七十四人。」

「一七四,一起死,可真巧。这些人吵死了,通通给朕诛了……」

初升的日光蒙蒙里透着雾气,床上,粉扑扑的脸上垂挂着晶莹的泪珠。

男人走近,伸出温热的手要抚摸她伤心落泪的脸颊,她垂首避开。

「听说您是故意让我被送至临南的?」她问。

「嗯。」他没有否认,黑瞳瞧着她紧捏环佩铃铛的手,那手的关节都捏白了。

「为什么?」

他手掌覆上她紧抓环佩铃铛的手。「那只是权宜之计——」

「权宜之计?您让我……让我失——」她爆发了,虽说不出失身的字眼,但眼中对他的愤怒与怨恨,却是清清楚楚。

他蹙眉,这是她第一次用如此愤恨的表情与语气与他相对。「你并没有!|」

「不要再说了,就算您厌倦我,就算您不再视我为前世爱侣,也不能这样利用我、伤害我,甚至糟蹋我,我不会原谅您的!」她怒而甩开他的手,将环佩铃铛扔向他,那东西正中他胸前后再跌落床上,铃铛受撞击发出的声响原该是悦耳的,但此刻听来,竟是极度刺耳。

她离开床榻,心中有恨,头也不回的往外跑。她得知一切后,还盼着这是个误会,他不可能这么做,不可能将她送给别的男人,可他竟然亲口承认了?!

她不是他盼了数百年的爱人吗?不是他认定今生要共自首的人吗?

他怎么能如此伤她,怎么能够!

她热泪盈眶。那术士说他们是冤家,既是冤家,怎么可能相爱,是她傻了,笨了,自以为是了,傻傻的相信才会被伤得遍体鳞伤!

她之于他根本不算什么,不过是一个可利用、能任人践踏的女子罢了。

她悲愤淌泪,拔腿狂奔,头上发髻掉了,散落的长发迎风打在脸上,不痛,因为心更痛,此刻若有人拿刀割她,也比不上胸口的绞心之痛。

她跑,用力的跑,掩着面,伤透了心,身上的红裳像一团她哭出的血泪,殷红残忍又血腥。

「你要上哪去?别再跑了!」她的身子教人狠力拉住了。

南宫策一脸铁青的扣住她手腕,阻止她再疯狂奔跑,用力扳过她的身子后,瞧见她咬破嘴唇,唇上留下丝丝血迹,他一怔,再多怒火也在一瞬间被熄灭,表情甚至出现了懊恼。

「你这女人能不能先听朕把话说完再——」他的声音夏然而止了,原因是眼前人的神情已变……

「你不需再对我虚情假意了,我不过是你的闘虫,有幸成为你的弱点,已经该满足了,就让我克死此地,我不会再受你欺骗了!」她瞪着他,幽恨的说。

他僵住。这话好耳熟……

「这些人头从我来这的第一天就一直跟着我了,我将它们绑在腰上,好让自己记住去恨一个人,到死都要恨一个人,一个绝情阴狠的人!」她那恨意似乎会直到天荒地老。

「水儿?」他心惊。这对话、这对话——鬼窟?!

她陷入前世在鬼窟的恶梦中了。

他敛下眉目,冷测了俊颜。

她竟回到被抓去鬼窟时的情景,那时她以为是他将她丢至那住着半人半鬼、专吃人肉的鬼乞子窝里,她身旁还围绕着被他整死的几个人的头颅,她因此对他恨之入骨。

「水儿,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在这里,没有鬼窟这种地方,你仔细瞧瞧,这里很安全,一个吃人的鬼乞子也没有。」他轻声说,想唤醒她。

「这里不是鬼窟?」她一脸茫然了。

他沉了呼吸。「不是。」

她忽而又摇了摇头。「……不,你公孙谋宠我不过当我是你另一个乐子,无趣了、乏味了,丢弃也是应该的。」她又开口说,根本未清醒,仍活在那时。

他脸上出现了焦虑。上回她陷入被薛音律折磨的过去时,没多久就清醒,可这回似乎并没有清醒的迹象。

记得当时他由鬼窟救出她后,她还恨得沉睡不肯醒,如何也不愿意面对他,莫非又历史重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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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独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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