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她暗自欣喜,没那么惧怕了。「皇上,臣妾真的不能碰您吗?人家……已经进宫,算是您的女人不是吗?」她羞涩难当的问。
他眼角细眯,瞧着她的脸庞,异常专注。「你想成为朕真正的女人?」
梁漾水无限羞怯地点头。「天下的女人又有谁不想得到您的眷宠呢?」
他盯着她的表情转为迷离难解。
这又让她心慌了。「皇上若不喜欢臣妾,又何必留臣妾下来,臣妾的身心都做好伺候您的准备了呀。」她含娇带羞的道。
「你一个豆腐西施倒是比宫里的女人还知趣,这是受过特训了吗?」他忽然调笑说。
她听了脸色微变。「皇上,何以……这么说?」
南宫策漾笑。「怎么,怕了?」他一脸的阴邪。
她见了心惊。「臣妾——」
他倏地用力捏过她的秀额,清明的眼睛霎时熠熠流转起来。
「你没听说过,伺候过朕的人,下场都不好吗?」
「臣妾与她们……不一样。」她吃痛的说。
「哪里不同?」
她忍住下颚的疼痛,对他笑得自信满满。「您知道臣妾哪里不同的。」
他黑眸一紧,松开手,蓦地,仰头大笑了。「好,今夜就由你侍寝!」他语气充满期待。
她立即欢喜地蹲下身谢恩道:「臣妾会尽心伺候您的,绝不教您失望。」
此时忽然一阵强风袭过,耳边传来铃铛的作响声。
男人心下一震,表情瞬间凝固。
他缓缓地回过身去,终于发现那抹红裳就飘扬在不远处……
【第二十四章薄命红颇】
「你俩真花了心思,敢这样耍朕!」
「耍……耍您?」
「朕仅一眼就晓得了,凭那女人也配扮朕的水儿——」
闻言,安仪如临冰窖。
三天三夜了,那男人召幸那女子三天三夜未出寝殿,当真如此尽兴?
站在梁漾水的寝殿外,她胸臆泛疼,久久无法平复下来。
原来他在意的真是那副皮相,这数百年的煎熬,为的竟只是一张面皮?!
她心痛如绞,哀戚难忍。她的爷明明不是如此肤浅的人,他对她的爱,海枯石烂,死也不灭的,又怎么可能毁在一张面皮上?
「说来,三哥从不曾为了女人废朝这么多天的,可见真找到心底的至宝了。」
安仪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一旁还跟着朱志庆。
「一点都没错,皇上铁定对梁娘娘非常满意,呵护了这么多日,她浑身上下均受皇上精贵的雨露滋润,此刻定是比之前更加明艳上百倍了。」他恶笑接腔。
两人因为谢红花而双残,恨死她,献上梁漾水给南宫策,就是要让她失宠,如今目的达成,便立刻出现羞辱人泄愤。
谢红花绷着身子,一句不吭,转身要走。
两人哪肯轻易放过她,上前挡人。
「怎么不等了?说不定三哥一会就出来了呢。」安仪故意阴笑说。
「就是,再等等啊,反正你是后宫之主,梁娘娘受宠幸后,也得来向你问安,唤你一声皇后姊姊才行!你这一走,回头还得劳她去见你,这不是折腾人吗?」朱志庆竭尽所能的挖苦。
「朱大人,你莫非忘了脸上的痛,说话还是小心的好,免得嘴里被打落到仅剩的几颗牙也保不住。」春风姑姑随时护在谢红花身侧,见他们两人又来找麻烦,立即道。朱志庆闻言幡然变色。「你这贱婢!」他气极。
春风姑姑面不改色,拉着脸继续说:「奴婢可是好心提醒,朱大人尽管可以置之不理,不过,将来可别后悔了。」
「你!」他气得头顶冒烟。要不是这老女人是南宫策的奶娘,他早一掌劈去。
安仪瞧他对春风姑姑恨得牙痒痒却不敢动她分毫的不好样,立即朝他丢去一眼,嗤他无用。
他见了忍不住恼怒。「反正公主只残了一臂,还有另一臂可用,你尽管拿这贱婢开刀,不需要顾虑什么,若将来不幸双残,我手臂完好,还可以借你使使。」他讥起她来。
她哪忍得下这口气。「朱志庆,就算本公主双臂全废,也不会看上你这毁容的丑八怪!」
他大怒。如今就算这女人想嫁他,他也不屑要了!
正要反唇相稽,想起面前还站了个谢红花,不得不忍下怒气又说:「公主难道要在这时候与我起内讧吗?」他提醒她别忘了他们共同的敌人是谁。
安仪狠狠瞪他一眼,这才转向春风姑姑冷讥道:「咱们不过是实话实说,三哥在里头确实待得舍不得出来,咱们也是好意提醒皇嫂,虽然她已贵为皇后,但三哥喜新厌旧的性子谁不知,她也该有心理准备的。」
「皇上的性情如何,岂是他人可以论断的,倒是公主难道忘了皇上的交代,要您今后不许再入宫的。」春风姑姑沉声提醒。
「本公主送了三哥大礼,他龙心正悦,这份交代,还算数吗?」她有恃无恐,料定那份礼已让她在兄长面前咸鱼翻身了。
「公主未免太过自信——」
「春风姑姑,别说了,我没事,他们要说什么,随他们去!」谢红花终于开口了。
「娘娘——」
「我不会失宠的,他只是一时,迷惑。」她绷着脸说,不想在人前难堪。
「若要说自信,皇嫂这才是哪来的自信?竟敢这么大言不惭,本公主听了也只能说,你真是不了解三哥。」安仪马上嗤之以鼻。
这话让谢红花蓦然一怔,之后神情一变道:「你说错了,没有谁比我更了解他的!」这回,自信真正回到她脸上了。
「你说什么?」安仪吃惊于她的转变。
「我说多谢有你提醒,否则,我又要陷入死胡同里了!」她笑着说完这话后,突然像想起什么,焦急地拔腿要往南宫策所在的寝殿闯。
「等等,你要做什么,是疯了吗?三哥在里头,你也敢闯?!」安仪伸手将她拉住。
「你别拦我,我得先救人要紧,希望还来得及!」谢红花急道。
安仪没让,甚至连朱志庆也一块挡在她面前了。
「你在说什么鬼话?这是要救谁?」他问。
「我没空多解释了,你们让开!」她推着他们。
「你没说清楚,咱们不会让你进去坏事,那里头正在翻云覆雨,不久姓梁的女人就能怀上身孕,至于你,等着坐实冷宫的位置吧!」安仪冷讽。
她懒得再听下去,使尽力气甩开他们,直接往内冲,那些守卫见到她,竟是无人拦阻,一路让她冲进去,当寝门被她撞开时,那男人只着中衣,正雍容闲雅地由贴身太监服侍着漱口,抬头见她到来,似乎一点也不感到意外,甚至朝她精神奕奕地微笑。
「你来了。」俨然像是晨起在问候。
这时朱志庆也跟着奔进来,跑急了,连帽带都松了,安仪与春风姑姑跑得慢,落后一会后,气喘吁吁的出现。
朱志庆与安仪瞧南宫策经过数夜春风后,整个人容光焕发,神采飞扬的,精神好不清朗,这下放心了,显然他满意极了梁漾水的伺候。
谢红花则见他这气色,立刻气呼呼地冲上前,逼近他英俊闲适的脸庞,充满威胁地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