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七章 整整齐齐一家人
“……明白!”苏曳从床上坐起来,老头对梁照凛的关心和重视让她收起了那份轻忽。
也在收敛着自己的排斥。
也不知道是老管家年纪大了,还是到了过年,看到梁照凛孤零零的一个人留在那栋大宅子里,就觉得格外的难受,打开的话匣子关不上,一时间说的有点多。
从梁照凛的出生说到长大。
其实梁照凛的童年是乏善可陈的。
这个人现在算不上什么好人,小的时候也就不是什么好孩子。
从小到大都是自己一个人玩。
白麓眠也好,温瑾也好,都是自己贴上去的。
可就算是这样,两个人在这个人的心里占据什么位置,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很少有人能真正的走到他的心里。
毕竟是他的父亲跟母亲让他将自己的内心真正的封闭了起来。
因为对父母的失望,因为得不到想要的关爱,甚至这一家子连最普通最平凡的感情都没有,所以,梁照凛拒绝每一个靠近他的人。
怕失望,也是怕受伤。
这个看似强悍冷硬的男人,其实内心很脆弱。
这一点老管家知道,苏曳也明白,不过她还是要纠正一点。
苏曳告诉老人家:“其实没你想的那么糟糕,梁照凛是很在乎他们两个的。”
如果真的不在乎,又怎么会任由温瑾跟盛寒衾在他的地界里胡闹。
他不是太过内敛,只是对这方面从来不屑于表达。
看起来的嫌弃也不过是傲娇的一种表现。
实际上他是希望有人靠近的。
可是防备心太重,太过冷硬,看起来不好接触很难交心而已。
“苏小姐!”老管家忽然换了更为慎重的口吻。
“嗯?”
“您看,您才是这世上最了解少爷的人,所以,请您一定要跟少爷一直幸福下去,好吗?”
苏曳算是明白了,这是真的过年了,自己要回家去跟兄弟姐妹团圆,就看不得别人孤孤单单的,尤其是他自小看着长大的少爷。
挂了电话,苏曳吐出一口浊气。
更可恨的是梁照凛,那个混蛋将所有人都打发走了,剩下他自己孤家寡人的,倒显得特别的可怜。
洗漱换衣服,衣柜里放着沈夫人准备的新衣服。
红毛衣白色牛仔裤,就连内衣都是新的,袜子,腰带,还有两支红松石的手链,洗过的衣服上还带着淡淡的香气,手链上的标价牌不在,可还是能看得出来价值不菲。
最难得的是这份心意。
以前在孤儿院过年的时候,能吃顿好的,穿上干干净净的衣服,就已经不错了,院长妈妈很好,会给她们准备压岁钱。
从最开始的几毛钱到后来的几块钱,不多,却一直都是苏曳觉得最幸福的时候。
记忆中另外一个会在过年的时候想起她的人就是盛寒衾了。
一块手表,一个笔记本电脑,都是苏曳最喜欢或者最需要的东西。
可却从来没有这样细致过,细致的让苏曳第一次知道母亲会在新年的时候给女儿都准备什么。
穿上衣服走出去,看到的就是整整齐齐的一家。
每个人都是不同款式的红毛衣,只是裤子的样式颜色不一样。
苏曳没忍住,直接笑了。
沈夫人看到她,连忙让佣人去将厨房一直热着的饭菜端上来,自己走过来,将苏曳浑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嗯,还行,玉珏跟葳蕤都说你是衣服架子,果然没错,穿什么都好看,怎么样,小曳,喜欢吗?”
苏曳点点头:“喜欢。”
晃了晃手上的手链,掀起毛衣,又给沈夫人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腰带,红色的腰带略有些突兀。
沈夫人连忙解释:“过年穿这个好,好兆头,好兆头。”
其实她也说不出来会是什么样的好兆头,就是图个吉利。
想要让苏曳过去经历的那些事情真的都成为过去,一切重新开始。
苏曳点头:“嗯,知道。”
沈清渊走过来,站在楼梯口仰望着女儿:“寒衾跟照凛是不是也一个人过年,让他们两个都过来吧!”
旁边的苏葳蕤竖起了耳朵。
“我哥去他姥姥家了,梁照凛到是一个人过年。”
盛寒衾的外祖家之前一直因为盛兆林的所作所为,心存芥蒂,盛兆林活着的时候,为了防备那些人成为盛寒衾的后盾,也没少用手段在中间瞎搅合,连带着盛寒衾跟外祖家也不亲。
重活一世的盛寒衾早已经明白了很多,对外祖家没有那么排斥了。
而知道盛兆林死了,盛寒衾的外公也就主动上门,向盛寒衾示好。
他们跟盛兆林之间有仇,外孙毕竟是女儿留下来的唯一血脉。
尤其是这个外孙几乎是除了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以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亲人了。
至于盛寒衾想的就更简单了。
他不为了别人,只为了自己的母亲。
跟梁照凛不同,盛寒衾的母亲是全心全意为他盘算的。
就算是为了这一点,他也愿意跟自己的外祖家和好。
更何况,小的时候,姥姥姥爷舅舅们也都是很疼他的,盛寒衾对这些还记着。
苏曳吃完早餐给盛寒衾打了电话,那边正在跟人打麻将。
手机里都能听到,那边很热闹,还有人管盛寒衾叫哥哥,有人好奇的问盛寒衾是不是女朋友。
等人打趣够了,盛寒衾才解释是妹妹。
立刻有人叫出了苏曳的名字,兴奋而激动。
盛寒衾好不容易安扶住了,转而告诉苏曳:“听出来了吗?你粉丝。跟我要你的签名呢!”
盛寒衾调侃她是真的火了,身边的一群小朋友说起她都觉得她很励志。
苏曳不自在的笑了笑。
按照盛寒衾的想法将手机递给了沈清渊。
盛寒衾在电话里给沈清渊沈夫人拜年,又承诺回来会给沈玉珏准备压岁钱。
等电话转到沈葳蕤的手里,就只是淡淡的说了两句,就挂了。
沈葳蕤神色平淡的将手机递给了苏曳。
苏曳冲着她鼓励的笑笑。
她浑不在意的耸耸肩,并不因为盛寒衾的刻意冷淡就准备放弃。
苏曳吃完早餐,开着车去找了梁照凛。
那个混蛋再怎么可恶,也不能真的放任他自己一个人过年。
苏曳怕他大过年的把自己给弄抑郁了。
其实想都不用想,那个家伙肯定在家里矫情呢!
与此同时,医院里的许宛如拿起了水果刀,割开了自己的手腕,神色凶狠癫狂:“我在这里受苦,你们却在外面安心过日子?想得美!许曳,你不是把我儿子给拐走了吗?我会让他恨你一辈子的!”
一张纸放在床头上。
割破的手腕开始滴滴答答的流血。
许宛如盘算着时间,按照平时儿子的习惯,再有二十分钟,儿子就要来了。
她不会死,只是要让盛重远看看,那个他口口声声叫着姐的人,将他的亲妈害成了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