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0.痛苦挣扎
()那一刻,楚梨洛瞬间跌进了谷底,她不知道为什么,这才数十日不见,为什么他就改变了初衷?非要争这个皇位不可,难道在他的心里,她真的不及江山来的重要吗?
“为什么一定要争夺?我们一起走不好吗?”楚梨洛从身后抱住他,一瞬从指尖凉到了心底。
“洛儿,你不明白,不是我一定要争,而是他们一定要我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们能走到哪里去。
皇位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可是我不能放弃,如果放弃这次机会,不但你我不可能在一起,祁连山众将士也会被牵连。
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已是马入夹道,再没有回头的可能了。”
他转过身拥着她,为她拭去颊边的泪,却始终不能应允不再夺权。
“萧子桀的侍妾有了身孕,此战,如果你赢了,我希望你能放过她,让她平安的生下孩子。”楚梨洛从他怀中退出,眸中有绝望,转身往外走去。
营帐外没有人拦她,她飞身上了马一路往皇城而去,猎猎风声吹起她雪白的衣衫,她远去的样子太过决绝,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萧子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楚梨洛,如果可以跟你在一起,要我平了京城又有何难?
楚梨洛回到皇宫的时候,萧子桀正在鞠云阁等她,见她回来上前将他抱在了怀里。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那一刻她觉察到他的身子在颤抖,声音哽咽的不能自抑。
楚梨洛没有推开他,只是安静的被他抱着,也没有回抱他。
“如果此战胜了,我不与你在一起,你会对我父亲不利吗?”楚梨洛抬头,看着此刻略显憔悴的萧子桀。
“我会的,如果你敢走,我会叫人灭了楚氏家族,你爹,你娘,你姐姐,我一个都不会放过。”萧子桀笃定的说,眸中流泻出危险的神色。
“知道了,董美人有身孕了,已经四个月了,你去看看她吧。”将萧子桀推开,她转身进了殿内。
该怪命运太过眷顾自己,还是怪它对自己太过苛刻,不想与皇家的任何人纠缠不清,却偏偏陷进这种困境无法自拔。
她已经累了,累的没有精力去想到底该怎么办,今日从萧子琰那里离去,心里对他是充满了怨念的,可是更恨自己。
她躲进锦被里,四周安静的让人发狂,心痛得厉害,强忍住哭泣不让殿外守候的宫人们听见。
萧子桀回头看看紧闭的房门,转身走出门去。这是黄昏,夕阳将他孤单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他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他没有见过母亲是什么样子,只听说是生了他之后就死了,他生来就知道,只有登上那万盛至尊的位置,才能拥有自己想要的一切。
所以他讨好梁太后,讨好朝臣,可是当坐上龙椅的那一刻,他才知道,他这一生都不可能得到楚梨洛的心。
这样的认知对他并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对一个帝王来讲,得到了天下,却得不到一个女人的心,心里不仅仅是失落,还有挫败和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
到撷芳园的时候恰巧看到董美人在摘花,迈着小巧的碎步,盈盈向萧子桀走来,映着夕阳,她也是有几分美丽而柔弱的颜色的。
“皇上。”她轻轻上前,绣花锦靴上沾染了几丝薄雪,萧子桀竟然俯下身去,用手替她拂去了鞋子上面的薄雪。
“嫣儿,你身子不好,怎么出来了?”萧子桀难得有如此温柔的时候,这个女子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按着他喜欢的女子的模式打造的。
让她从小学遍了各种才艺,只是她身子不好,不过头脑倒是极聪明的,也不爱与人争斗,所以他即位之后只是封她做个小小的美人,也省的后宫争斗牵累了他。
“战事烦扰,皇上忧心了,憔悴了不少。”她伸手抚摸了他的脸,之后低垂眸子,是一闪而过的哀伤,萧子桀看出来了,她还是心疼他的,所以伸手把她揽进了怀里。
“嫣儿自小便比别人聪慧些,心思倒是细腻的紧,这些日子琐事颇多,冷落了你。”他揽着她瘦弱的肩膀往撷芳园殿内走去,心里除了心疼还有一丝奇怪的异样,这个看似温柔似水的女子,不动声色的眼眸里总是隐藏了太多让人猜不透的东西。
他不宠她她也不闹,自小是在他身边长大的所以规矩一概都免,他总觉得,这个女孩子就像是自己的影子,一举手一投足都像他,就是因为太像了,所以他却对她爱不起来吧。
城外,转眼从月初到月中,萧子琰一个人在帐中饮酒,十五又要来了,不知道该怎么熬过去。
楚梨洛一直在皇宫,与他成对立之势,他攻城,她必会恨他,他不攻城,就是对己方将士残忍。
可是他不想看楚梨洛难过,所以只能如此耗着,如此熬着,如此忍着。
虽然说了不会为她放弃权位的争夺,却还是为她数日未曾出兵,他这般为她想的周全,却不能得到她的谅解,痛苦的思念,就像这杯中的烈酒一般,烧的人心火辣辣的疼。
在帐外看到萧子琰落寞的身影,虽然心有不忍,唐卿还是举步走了进来,躬身一拜:“爷。”
“唐卿,有事吗?”萧子琰停下饮酒,努力保持清醒看着面前的唐卿。
“爷,属下不明白,到如今您为何还不下令发兵,每月十五,萧子桀一定会利用您发病的弱点,大肆打压我们。
我们的人在外面待太久了,粮草也不够用,您到底想拖到什么时候?难道仅仅因为王妃吗?
你这般护着王妃,她却根本不领情,日后若是您入主皇宫,众将士也定然对王妃颇有非议,您不能再犹豫了!”唐卿有些激动,却不得不说出实情。
“出去!”萧子琰抬头,眸中一片血红。
“爷,您不能再这样放任王妃下去了,难道她一日在皇宫,您就一日不攻城吗?”
“我叫你出去,没听到是吗?”双拳紧握,手中茶杯被捏的粉碎,鲜血如注般流出,溅落在雪白的狐裘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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