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章从来炼心非容易 神刀脱手掌蛮腰

第三六章从来炼心非容易 神刀脱手掌蛮腰

()气运百谷王神变,身罩玄武如意球,手持太古殒银刀,心发志气狂,睥睨神意张。

岳不平横刀只一划,一道亮银刀光断水破浪,快如电闪,消失眼前。只见水线横切而过,立时涛如爆鸣,一声炸雷,迅速远去,回音阵阵,夹杂错乱,水底顿成炼狱。大鱼小鱼,大虾小虾,各式动物植物,前方数里之内,尽皆死绝。

岳不平大惊收手,想得一想,换个方向,再劈一刀,无声无息,秋毫无犯,正自疑惑,远处一道水柱冲天而起,由湖底穿出水面,旋转到数十丈高,力尽方散,恰如一场急时雨。

“雨水”打在湖面上,岳不平冒出头,正要腾身而起,忽然目瞪口呆。却见湖堤岸上,人群拥塞,指指点点,吵吵闹闹,鼎沸疯狂。

岳不平耳尖,苦笑不已。日前太湖突现神异,污水浑浊,似若蛇游龙行,雷鸣电闪,定有仙人斩妖屠龙。水龙腾空,猝然消散,莫非遁龙归海?

也有猜测太湖水底藏龙脉,邪魔外道盗天机的,也有说龙出太湖入姑苏,真龙天子现如何的,种种臆测,不一而足,遂成传说。

“造孽啊”,岳不平摇头不已,自叹疏忽,看准了方向,在水中潜行,不一刻到了鳄神宫登岸。阿萝正带了小翠等人等在岸边,却不是等他,是等湖中下一刻又会出现何等奇迹。

见到水中走出一人,阿萝等人骇得倒退数步,岳不平咳嗽一声,道:“阿萝,小别胜新婚,这才几日工夫,怎么就不认识了。”

阿萝手指着他,连连颤抖,“你,你,你怎么……?。”又看了看湖面,惊道:“莫非,这几日是你在湖中装神弄鬼?”

岳不平笑道:“什么装神弄鬼,不过修炼了几日罢了。”走近几步,阿萝奇道:“咦,你怎的好象年轻了几岁?”岳不平摸摸脸,疑道:“是吗?不觉得啊。”

将她揽在怀中,纤腰如酥,香馥醉人,深嗅一气,在她耳边轻笑道:“我看你倒象是年轻了十岁,还不谢过老爷浇灌之功。以后日日滋润,包你这朵花儿越开越艳,羡煞他人。”

阿萝不觉面红体软,尤在支撑,问道:“老爷真是在湖中修炼?可不许说大话骗人。”岳不平拥她前行,宛似半抱,哂笑道:“有何骗人的,你看我还得了一把宝刀。”原来他将刀一直倒扣在手后,阿萝惊骇之际,居然没有发现。此时一见,又奇又喜,“好漂亮的刀,老爷从哪里得来的?”

“说了是湖中了。”岳不平轻松微笑,此时方才发现,自己胸中块垒消失。自入此世以来,他紧张自抑,处处留心,多思多想,直到现在,武道先天转入道胎筑基,凝精气神三宝于一炉,明心见性,发道心,立永志,放眼天下,任我纵横。佛说“天上地下,惟我独尊”,此时方解其中真意。

“这刀怎么能用?只合摆在内堂玩摩罢了。”阿萝指敲刀面,声若龙凤,喜叹之后,又看刀刃,钝口厚实,割手不破。

岳不平接过刀来,笑道:“神兵自晦,独伴于达者。其中道理,你应该知道啊。想老爷一杆‘闹海乌龙枪’,也只在你这里,方才大显身手。”阿萝惑道:“什么闹海乌……?”毕竟过来人,突然醒悟,脸泛桃红,拍打不依,“老爷搞怪,好不羞煞。”

岳不平哈哈大笑,拦腰轻搂,平地轻纵,飞身越过茶花树丛,小别胜新婚去者。身后远远传来小翠等人惊呼声,都是懒得顾上了。

匆匆别后,阿萝勤修瑜伽三密,改体移气,此时再参大欢喜成就法,滋味别具。岳不平驰骋纵横,越陷越深,几有不愿自拔之感。但他此时何等修为,心志之坚凝,渐脱人相,已步神途。察觉竟有忘形之危,立起守心之念。

盖守心之法,有内有外。此时内守,不过骷髅相搏,于人于已,无益有害。守外者,心神若在别处,于已有益,于人有损,此情此景,非他心性所为。

惟守于身下佳人,心注神入,察其气血之激扬,感受精神之灵光,抽添有度,壮其神气,抑其精华,行之愈久,功效愈佳。

守心大见成效,岳不平如驭娇龙,酣畅淋漓之际,余光忽见太古殒银刀白光一闪,心下突然领悟。惊喜之下,阿萝不胜挞伐,娇啼?啭,潮起潮落,如是者三,草草收场。

岳不平也不唤人,下榻净身,提刀出门,寻一静室,吩咐一声,闭关静坐,调理身心。

器者,肢体之延伸,思想之表达也。下士得器,矫形改性,以彰器之用;中士得器,人器合一,互为影响,无往而不利;上士得器,化其形意,炼其本质,以增益其身。下士以人适器,失其本我。中士人器交感,失其真纯。唯有上士,得器而忘器,失器而化器,纵心所欲,不滞于物,天光云霁,逍遥自在,万物之灵,是为用器。

日前岳不平得太古殒银刀,珍爱谨存,以真元注入,试演体用,是人为器之役,不过下士之境。遂与阿萝红鸾颠倒,悟神念之用,顿醒前非,静室跌坐,身心俱臻佳妙,真元缠裹神念,灌入刀中,要与刀身共振,以期人刀交感,效中士之人器相谐,是人为器之友。

太古殒银刀神器天成,之前受了真元,不过增其锋锐,内中情形,模糊不清。岳不平神念进入刀中,只见广漠虚空,群星璀灿,一群殒石,浩荡前行。太空背景之下,既觉渺小,殒石群中,又觉宏大。太古殒银刀内部空间,竟然时时刻刻,反反复复,在重演“一生”的经历。

神念沉浸在这段不断重复的“历史”之中,岳不平久久品味,要怎样的自然机制,让这一块顽石,执着如一,牢记“自己”的历史?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又有什么用处呢?

恍惚间,岳不平只觉自已也成了一颗殒石,在太空漫步,遥远不可测的方向,种种力量牵扯推挪,使他不断改变方向。与别的殒石相撞的瞬间,无心的沉默,无情的坚持,无意的粉身碎骨,那一刻的力量轨迹,前因后果,令他感动莫名,瞑目静寂的脸上,潸然泪下。

漫长的历史中,岳不平不过经历了一小段,就已心神大乱。

岳不平一惊而醒,沉哀地注视着悬浮在面前的太古殒银刀,看“他”轻旋漫舞,似若梦回太空。造物神奇,换了他岳不平,有情有识,千万年后,是否依然记得初生之时,种种感动与思考?是否记得一路走过,种种最深的历史与改变?

如此自问,岳不平看见内心之中,一个自己在不停清晰模糊地变化。似前世,似今生,似于太空行走,似一滴水,似一块殒石,似太古殒银刀,变来变去,自己的面目渐渐明亮,一道光在心中划过,映出那一颗亘古永存的心。

修行修心,在太古殒银刀的历史中,岳不平心境淬炼,照见本心,道行大进,修行之路上迈出坚实无比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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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仙之南海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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