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苏沫哦了一声,“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会儿。”说着,她便闭上了眼睛,显是一副打算送客的模样。

路靳言坐在那里,讳莫如深地盯着苏沫看了一会儿,双唇紧抿着,站起身来,“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跟门口的保镖说,我稍后便会过来。”

“嗯。”苏沫淡淡的嗯了一声,是不是敷衍,也就不得而知了。

路靳言脸色不是很好,起身,抬脚朝门口走去。然而,方走两步,却听到身后的苏沫开口,“我睡觉时,总能把门给关上了吧~”

路靳言转过身看着苏沫,神色有愣然,亦或是其他不分明的情绪在眼底流淌,“当然,你好好休息~”

苏沫选择在床上装死,直到听到关门声,这才睁开眼,翻身坐起。

那双看向门口的双眼闪过几丝凌厉,而后垂着头,盘腿坐在床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扣着被单,在想事情,亦或是在发呆,怕是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过了片刻,猝然起身,打开行李箱,拿了睡衣出来,起身去浴室。再出来时,已是一身的清爽,也没有一丝睡意,便缩进被窝里,打开了电视,声音调地很大。

事实上,苏沫也察觉到自今日见了路靳声后,自己的很多行为都挺异常。虽然还是毛胆子贼大,但很多行为,连她自己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就拿这看电视来说吧,声音开的那么大,是干扰别人,还是干扰自己,亦或是,还有其他不单纯的目的。

或许就是电视声音太大的原因,苏沫睡意全无,想着自己的手机也被上缴了,心里更是郁闷至极。

然而,却没想到,半夜的时候,苏沫就听到了一丝响动,很轻,但她莫名,便听到了。顺着声音看过去,便见窗外好像趴着一个人。

因为是黑夜,苏沫初初一眼,没能幸免地被吓得一哆嗦,待走到窗户近前,打目一看,竟然是一伸黑衣的“她”趴在上面。

苏沫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托路靳声的洪福,还能做一回飞檐走壁的女飞侠,尤其是她那会儿,还在巴望着路靳声来救她。但她到底也只是想想罢了,却没想到老天爷这么好说话。

欣喜自是不用说,激动自是不用说。

苏沫觉得,要是她的手机还在的话,一定要对着窗口一阵猛拍,很酷逼的有木有,关键是,那还是她“苏沫”本人呐。以后跟人吹牛,铁定牛皮都能吹翻。

但事实是,苏沫并没有手机。

因而她的一切伟大构想,终究只能成为幻影。那在她看来,酷比极了的姿势,终究只是眼里的一片浮云,飘一飘便过去了。

不过,还好苏沫没有手机,不然她打开照相机事,指不定第一张照片就是“自己”如断线的风筝,呼啦一下飘进了浩瀚无垠的大海里。

因为。。。腰上被拴着带着的路靳声,支配着某人那弱鸡般的身体,真的有些支持不住了。

见苏沫过来,路靳声终于松了一口气,一手抓在窗台上,另一只手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展开。

苏沫脑袋凑过去,待看清纸上的字时,疑惑地瞪大眼看向路靳声。

但路靳声只是确认苏沫看清后,便攀着墙岩,朝楼顶爬去。

因为窗户被木条钉住了,苏沫也不知道自己在几楼,更不知道上面还有多少层。她只知道,来时站在楼底看了一眼,脑袋差点都转到后脑勺了,也没看到楼顶上,后来到了一层,眼睛更是直接被蒙住了。。。

想到这儿,苏沫本想跟路靳声说一声“万事小心”的,哪知道,某人的脸色酱紫酱紫地,看着她的眼神森冷森冷的,她还是选择自保吧。

在床上神游了一会儿,苏沫便关掉了电视,但却没有关灯。她怕黑,从小的习惯使然,在陌生的环境,更是不敢一个人睡。

苏沫后来是怎样睡着的,她自己都不知道。只觉得,自从路靳声来过之后,一颗假装镇定安静下来的心是真的安定了下来,整个人也放松了不少。

苏沫还是听到敲门声才醒的,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去开门,就看见路靳言正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一个白色的塑料袋。

自从昨天的事后,苏沫对路靳言这个人,内心的情感,可谓是复杂到了极点。试想想,一个曾经亲密的被你视若亲人的朋友,有一天打着帮你的旗帜,却干的是即将伤害你或者伤害别人的事,你能接受吗?你能宰相肚里能撑船地包容接受吗?

在苏沫看来,她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在她的三观里,出了父母,身边的任何一个人,背叛者,永不用。她不是上帝,迈不过心头的那个坎。如今她愿意周旋,不过是自己和路靳声还处于被威胁的境地罢了。

她只要一想到路靳言昨天说的那句,催眠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损害就忍不住想要冷笑。当她是白痴,还是傻瓜?是觉得她跟着他来了,便什么都会任由他摆布吗~

这些,苏沫不愿做他想。就连昨晚上盘腿坐在床上深思时,都没有再将路靳言考虑进去。无论是将来被贺樊生掣肘还是怎样,自己种下的苦果,总要自己尝尝才行。

这一次,她自己且不说。要是路靳声因为她的原因,发生了什么意外,她都不知道回去后该怎么跟路爷爷解释,她也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苏沫将门打开之后,看了路靳言一眼,便折了回来。从行李箱里找了一套轻便地衣服,就直接去了浴室。再出来时,又是一副清然俊美的模样。

见路靳言已将早点摆在桌上,便毫不客气的坐了过去。

路靳言将筷子和勺子递放到苏沫跟前,自己想吃了起来。但只喝了两口粥,便盯着正在吃包子的苏沫看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小沫,你现在是不是很讨厌我?”

苏沫咬了一口包子,又喝了一口粥,流畅的动作,丝毫没因路靳言的话而停顿,“没有啊~你知道的,我从来不恨人。因为不值得。”

路靳言初初听到苏沫的第一句话时,脸色就突然变了。待苏沫说完最后一句话,脸色已经苍白如纸。手里拿着的勺子哐当一下掉进了碗里。

这一顿早餐,路靳言没有再吃一口。反倒是苏沫,完全若无其事的样子,仿佛路靳言的一切举动都再引不起她一丝地情绪波动。

这样对待路靳言,苏沫快乐吗?她在内心里问自己,是不快乐的。一点也不快乐。她最不希望的,就是自己有一天会这样对路靳言。

曾经和路靳声闹了矛盾,以及那些路靳声不在的日子,要不是有路靳言陪在身边,开导她,逗她开心,她觉得,她一定不会有现在这样洒脱而率性的性格。路靳言。。。在她的生命里,是任何人都不能代替的一个人。

但就是因为重要,所以这种背叛,才会那么的刻骨铭心,才会痛到心里,痛到骨子里,连哭都哭不出来。

苏沫言语浅淡,但是连头都没有抬一下,问路靳言,“路靳声已经来了吗?”

“嗯~”路靳言迟缓了一会儿,“他在大厅,贺先生也在那儿,等你吃完早点,我就带你过去~”

苏沫闻言,放下手里的勺子开口,“那走吧,我吃好了~”

她伸手抽了一张桌上的纸巾,擦了擦嘴,便站起身来。

路靳言脸色苍白,也随之站起身来,直视着苏沫的双眼,“小沫,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去见我大哥吗?”

苏沫闻言,不由笑出声,“这不是正合了你们的意吗?怎么,把我带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把路靳声引过来,现在眼看目的就要达到了,又来惺惺作态?路靳言,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咱就不来这一套,索性干脆些。要是能换回来,都皆大欢喜不是更好?”

路靳言听着苏沫的话,双唇动了动,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抬脚往外走去。

苏沫盯着路靳言和“他”恍若一人的背影。眼底暗了暗。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她又能好到哪里去?

然而,让苏沫没料到的是,路靳言却不是直接带她去见路靳声,而是将她带到了更上地楼层——直接去了治疗室。

那是一间很宽敞的屋子,像是一间客厅。沙发,茶几,雕刻有精美纹案的展览柜,甚至还有绿色植物。。。但四周没有窗户,室内焚烧着熏香,让人一走进去,就有一种清香盈鼻地感觉,但越到里走,越觉头很沉重。

苏沫起初不觉,但渐渐察觉出了不对劲,便呼吸轻了些,节奏也慢了些。

随着路靳言到了里侧,便见办公桌前坐在一人,花白的胡子长满了整个腮帮。要不是因为其他原因,苏沫铁定要笑出声来,问上一句,“你是从哪个世纪穿越过来的过来的怪人?”

苏沫打量着对面的长满络腮胡子的仗着,看在托尔斯泰的面子上,还是决定礼貌一些。

对面的人见到她,倒是挺热络,用着极为蹩脚地汉语同她打招呼,“苏小姐,很高兴见到你~”

苏沫本不想理这人,但想着自己和路靳声的小命儿还掌握在对方的手里,要是一不小心给得罪了,指不定待会儿催眠时,用点小手段,那她和路靳声怕是就要直接给交代到这里了。

想到这儿,苏沫只觉背后攒起一阵凉风,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只得笑着,伸出骨节分明的手,去握了握那双蜡黄甚至有着老茧得手。

然而,让苏沫更没想到的是,当她正准备意思意思一下就赶紧缩回手时,脑袋里却似蓦地撺起一股电流,霎时间,脑海中一片空白。

尽管苏沫很想礼貌,让自己看上去礼貌。但到底没能做到。那股电流吓得她的手立马就缩回来了,脸上的神色可谓是精彩。

倒是对面的长者,见此哈哈大笑起来。

而旁边站着的什么都不知道的路靳言,双眉微频地看向苏沫。

苏沫很想跟路靳言解释,但双唇动了动,她发现自己怂的,被一老家伙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对于俄罗斯,她别的不懂。但她却“有幸”被傅轻轻给强迫着,看了一期俄罗斯的一节目。里面的人都会术法,那叫一个玄幻。她曾就是因为看了,几天不敢半夜去上厕所。

所以,她和路靳声的小命儿,真的要被交代到这里了吗?真的要被交代到这里了吗?!

苏沫只觉,内心有一条名叫悲伤的河流,卷着汹涌的波涛,奔腾而过。

那呡紧的唇向下压了压,见老者爽朗大笑,苏沫也只得硬着头皮,呵呵呵地傻笑,那叫一个囧。

那长者除了身怀的绝技让人退避三舍,那络腮胡子让人望而生畏之外,到没想象地那么恐怖。

老者抬手指了指苏沫,叽里咕噜说了一串俄语。

苏沫只觉跟放炮一样,噼里啪啦一顿放,她却一句也没听懂。

不过她抬眸暗自观察着老者的神情,怎么都觉得,那不像是什么坏话呢?

想到这儿,苏沫赶紧又咧着嘴,对着老者呵呵呵地傻笑。那叫一个没节操。

不过,碍于路靳声的颜面,苏沫到底还是有所收敛的。她是无所谓,能屈能伸的,可是路靳声一个大男人…呃呃呃,好在路靳声方才不在。

老者又抬手指了指桌子对面的椅子,这回倒说的是汉语,苏沫总算能听懂了,心下一松,便赶紧依言坐了上去。

苏沫很快便发现不对劲了,因为她发现,这椅子没有任何的部位禁锢她的身体,但她却动弹不得。

苏沫内心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长者笑着对她说了句俄语。

她听不进去!

更是听不懂!

她只觉完蛋了,遇见真的会灵术的人了!

她和路靳声要死在这里了!

啊啊啊~~~

正在苏沫心里各种绝望悲观想法不断向上冒出的时候,又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来的一行人不是别人,正是路靳声和贺樊生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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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先生,请问你贵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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