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想把她装进笼子里带走
白娓动作还是慢了点,在白菀要被牛撞到的时候,距离白菀比较近的少年扑过去把白菀推开。
两人一块从斜坡上滚下去。
“菀菀……”白娓担心的喊了一声,赶紧跑过去。
“姐我没事。”滚下斜坡的白菀也回过神来,她被少年护在怀里倒是没受伤,听到她姐担心叫她,赶紧大声应了一句。
听到菀菀说她没事,白娓才松了一口气。
她赶紧从斜坡上下去,见白菀没事,可她身旁的少年脸色苍白,额头布满细细的汗珠。
“你伤口是不是裂开了?”白娓上前就要撩起他的衣服看他的伤口。
少年赶紧伸手挡住,眼神闪躲的说了句,“没事,不痛。”
“姐,刚才要不是小竹哥护着我,我肯定被牛顶飞了。”想到刚才那头牛,白菀还一阵后怕,噘嘴说。
“先回家。”白娓想到刚才的凶险,脸色也难看得很。
她伸手扶着少年的胳臂,担忧的皱起眉头问他,“你还能走吗?”
“能。”少年觉得他要是说不能,少女可能会直接把自己背起来。
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对他而言非常陌生。
他身边的人,都恨不得他早点死,没人会关心他是否受伤是否会痛。
“那你慢点,痛的话就往我身上靠,我们先回家。”白娓扶着他小心翼翼的往上走。
他们滚下来的这块斜坡没路,有点不好走,他们费了一番功夫才上去。
白娓让菀菀拿着镰刀直接回家,砍的柴和背篓都被丢在那儿。
回到家,白娓第一件事就是检查少年身上的伤口。
少年来不及阻止,身上的衣服就被白娓脱下来。
赤裸着上半身的少年脸颊微微有些发热,眼神有些无处安放。
“别乱动,菀菀,你给我打盆水过来。”白娓把药拿过来,就发现少年胳臂上多了几道伤口,上面还有泥巴和沙子,不把伤口上的脏东西处理干净,上药也没用。
给少年上药的时候,她发现少年身上的伤口真的裂开了,昨天给他包的纱布都被染红了。
“你身上的伤口裂开了,是不是很痛?”看着裂开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白娓都替他疼。
“不……不是很痛,我习惯了。”少年本来想说不痛,可触及她那关心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就换了。
习惯了?白娓一听这个回答,心疼被愤怒取代,“这种事怎么能习惯呢?你的家人都不管你的吗?你要记得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你痛了不舒服了就要大声说出来啊,你不说出来别人怎么知道你被欺负了?”
“没人会在意我。”少年自嘲似的说道。
“你看着不像这么傻的人啊?没人在意你,那你就更应该好好爱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还这么小,有的是时间,怕什么?换做我是你,就把那些欺负你的人名字全部记在小本本上,等我变强后,再挨个找他们算账。笑到最后的人,才是真正的胜利者。”白娓不知道自己这番话影响力有多大,她只是单纯的担心少年。
少年盯着白娓看了许久,才缓缓点头回了句,“嗯,我知道了。”
白娓笑着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开玩笑似的说,“骚年,我观你面相未来必将前途不可限量,所以你要对自己好点,我还等着你以后成大人物了能抱你大腿沾沾光。”
“好。”少年认真的点头,把她说的话都记在心底。
“哈哈哈,那你可得加油了,我可是天才很聪明的,讲不好我以后比你还有出息就该轮到你来抱我大腿了。”白娓觉得少年太闷,故意用比较夸张的语气跟他聊天。
殊不知,少年在看到她这副模样时,脑子里想的只有一件事:“可以把她装在笼子里带走吗?就像他很小的时候养的那只鸟儿一样关在笼子里。”
还是算了,她那么喜欢读书,肯定会不高兴。
白娓尚且不知,自己已经从笼子里转了一圈回来。
还兴致勃勃的跟他讲村子里的趣事。
一方面是想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他不要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另一方面是想让他不要去想身上的伤就不会那么痛。
四点多的时候,白爷爷和白奶奶回家。
白菀立马跑过去把她白天差点被牛撞了,被少年救了的事说给他们听。
白爷爷和白奶奶一听就急了,赶紧去问少年的身体有没有事?
“上过药了,没事。”鲜少被人关心的少年有些不自在的说。
白娓看出少年的不自在,赶紧帮他解围,对自家爷爷奶奶说,“是啊,爷奶他身上伤口我都给上过药了,没什么大碍,你们要看还得把纱布解开重新上药他不得再疼一回啊!”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听到少年没事,白奶奶才松了一口气。
“牛是谁家的怎么不看好让它出来撞人?”白爷爷皱着眉头问白娓姐妹两,知不知道是谁家的牛?
白娓摇了摇头,她是真想不起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能把村里人记全就不错了,哪里会记得一头牛?
“五奶家的牛,就她家牛最凶。”白菀扁嘴,不满的说。
“他们家怎么又没把牛给看住了?不行,我得去找他们说道说道去。”白奶奶说完,黑着脸就去找那头牛的主人讲道理去了。
快傍晚白奶奶才回来,黑着脸手里拿着两个鸡蛋。
吃晚饭的时候,桌上多了一碗鸡蛋羹,白奶奶把鸡蛋羹放到少年面前说,“这是那几人给的补偿,你赶紧吃了,好好补补。”
少年看着眼前这碗鸡蛋羹,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感动。
在白家祖孙的注视下,少年吃完了那一碗鸡蛋羹。
这是他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鸡蛋羹。
少年心里暗暗道。
国庆假期转眼就过完了,白娓也要回学校上课。
白奶奶和白菀送她上的班车。
跟回来的时候不一样的是,走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人。
“竹子,你这么闷不怕闷出病来吗?”
班车一路颠簸着往前行驶,白娓见少年眉头紧皱似乎在想什么不开心的事,就伸手在他肩膀上戳了两下,挑起话题。
“不会。”少年摇头。
“才怪,你这种闷葫芦最容易出问题了。回家后要记得多交几个好朋友,有朋友就不孤单了。”短暂的六天相处,白娓真的心疼身旁的少年。
尤其是他沉默不语,眺望远方时,那孤寂悲鸣,好似被全世界所遗弃的模样,让她很不忍。
“你愿意当我的朋友吗?”少年看着她,眼神中带着期盼和渴望。
“傻竹子,我们本来就是朋友啊!你回家后记得给我写信,发达了也不要忘记我。苟富贵,勿相忘啊,大兄弟。”白娓笑得双眼眯成一条缝,金色的阳光透过车窗照在她身上,给她脸上镀了一层金光,格外好看。
他盯着她脸上的笑容,半晌后也唇角微勾,眼底多了几分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