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骂我,但你不能嫌弃我

你可以骂我,但你不能嫌弃我

冯运回到家已经8点半了,姑姑开了门就埋怨:

运运,去哪了啊?怎么回来这么晚啊?啊你的胳膊怎么啦?

我在路上碰到同学,聊了一会儿,不小心滑倒了。

姑姑明显不信。冯运这三年因为患病,很少跟别人沟通讲话,不会主动跟别人打交道,一方面家里人不鼓励她到人多的场合,另一方面,也是很重要的方面,冯运这三年已经形成了自己世界以外的人都不是好人的思想,一旦跟她的意识形成鲜明对比并发生冲突,她就受不了。

撒谎也不会,你还能干什么?天这么热你也滑倒?

妈妈已经从卧室走出来,劈头盖脸就骂。冯运不想跟妈妈说话,扭头就跑进自己房间。

嫂子,她受了伤你也不能这么说啊!

国芳,不是我说她,你看看她现在,不就那么点事吗,也没发生什么事情,还抑郁到现在,她怎么……

嫂子,运运得病不是一下子就得上的,家里还是有责任的。

家里有什么责任?我打她了还是骂她了?以前我对她还不够好?

嫂子,你别生气,运运还是孩子,你应该多让让她,别又让她发病了……

国芳你今天不过来我也没指望她回来,我辛辛苦苦供她大学毕业,就盼到现在她整天摆个脸还得时时防着她犯病?我容易吗我,我活着干什么啊……

阮玲已经哭了,像个泼妇一样数落这着冯运,就因为她回来晚了。

她那个死老爹不管不顾家,害得我也要共个累赘,国芳,我造的什么孽啊,我为什么要生下冯清,我也见不到他……

嫂子,大哥他不对,我代他向你道歉,冯清过的很好,你放心就是了。

国芳啊,我现在就后悔,当初选清儿就好了,也不用……

嫂子,你怎么能这么说?冯运她……

房间门嘭的打开,冯运从里面走出来。她已经对阮玲的话耳熟能详,倒着都能背出来,现在已经麻木了。生气犯不着,这个家,自己迟早要出去的。

你可以骂我,但你不能嫌弃我。我是你生的,我又权利让你养我。

冯国芳立刻冲上去安慰冯运,这俩母子再冲突起来受害的肯定是冯运,不值得。

运运,别讲了,你不饿吗?来,姑姑陪你吃饭……

你滚,有本事你滚,我凭什么养你?我还不能嫌弃你了?哪条法律规定的?你就是不如清儿,你就跟你那死老爸一样的,专门来折磨我的……

嫂子别说了,你和大哥走到这一步不是大哥一个人错。冯运更没错,她得病也不是自己要的,你做母亲的怎么可以……

冯运已经到厨房找吃的了。这个不象家的家,她一刻也不想呆下去,明天,明天一定回厂子里去,姑姑,对不起了。

你这么可怜冯运你带她走啊!别让我看见!就是个精神病,拿她当什么宝贝!

阮玲已经气急了疯狗乱咬人,她已经忘记了,冯运是自己的女儿,自己是个母亲。三年,三年已经把他逼成了一位市井女人,一位失去起码的情商的女人。

冯国芳冷笑:

我可以把运运带走,你不要又向别人说我们冯家把你逼上绝路,孩子也不给你留!

冯国芳家距离这里有1个小时的车程,两年前冯国芳气不过嫂子就把冯运带走了,没想到阮玲没几天就总是逢人就说,冯家把孩子全带走了,一个也没留,这是要逼死她啊。冯国芳起先不怎么在意的,可是流言越来越多,冯国芳还被人扎爆了车胎,她不知道是谁干的,为了不祸及家人,只好忍痛将冯运送回去了。

后来她就帮冯运在包装厂找了人,让她可以轻松的在那里干活,工钱不要紧,就是要待冯运好,然后要求冯运每周回家一次。

她总是考虑阮玲的感受,但阮玲恨透了冯家,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你领走,我不会说,我巴不得!

阮玲疯了,冯国芳摇摇头看向冯运。冯运埋头吃饭,什么话也不说。

运运,你要体谅你妈妈。

冯国芳边开车边对冯运说。冯运没什么感觉:

我已经不当她是妈了,她也不当我是女儿,彼此彼此。

运运,姑姑不是要你原谅,而是要你理解。你妈妈也很苦。

冯运不再说话,偏过头看窗外。冯国芳不敢再说下去。

冯运是大哥的心头病,大哥临走前一直嘱托自己照顾冯运,她自冯运小时起就格外疼爱冯运。因为冯运是女孩子,爷爷奶奶都不喜欢,连带着不喜欢阮玲和儿子冯国华。初中毕业的冯国华没主见,妈妈爸爸不喜欢也不知道辩解,阮玲高中毕业的,她气不过,硬是要了个二胎指标,生下了冯清。

没想到爷爷奶奶还是不喜欢,连在农村给他们家的婚房都收回去给小儿子结婚用了。

一家四口只好奔到A市来。

姑姑姑父的儿子去国外了,一直拿冯运当亲孩子一样疼。姑父将冯运拉进来:

运运,吃了吗?

吃了,以后住咱家。

姑姑看冯运不说话知道心里不舒服了,就替她回答了。姑父心疼的说:

快去洗漱睡觉吧,明天休息吧?

冯运不说话拎着行李包进了客房。

路寒无奈的笑:和阮玲吵架了?

冯国芳很疲乏的靠在沙发上:

别提了,那个女人……你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我陪运运。

冯国芳早晨叫冯运起床的时候路寒已经走了。

运运,吃过早饭你就在家呆着,玩玩电脑什么的,别出去,等我下班给你带好吃的啊!饭都在锅里,中午我叫了外卖给你送,你别自己做啊!

冯国芳很不放心,生怕冯运犯病,发生什么事情来。

冯运在床上点点头。冯国芳上班去了。

墙上的钟表指示7点50分。冯运迷糊了一会儿,再睁眼已经9点了。

手机铃铃铃的响起来,冯运刷着牙,一看是陌生号码就按掉了。

没想到手机又响了。冯运再次按掉。她忽然想起来昨天向先生说要来接自己去公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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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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