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被拐(2)
转身看着徐良,“磨蹭什么呢,弄醒了灌药,别漏了破绽。”
“哥,真卖啊!”
徐良还是不忍心,这么好个黄花大闺女,真心不舍的。
“卖!”
杜无珏有些不耐烦,这一路来,要不是自己看得紧,徐良早把末笙办了,就算如此,这一路上,徐良提这件事的次数已经不能用多来形容了,那是逮着机会就说啊!
回想这几年了徐良的处事做饭,无一样不让杜无珏厌恶的,淡淡回了一句,便不再理会。
打量着这里的时间,应该也不早了,炽灼的火球消停了,仅派温风照拂大地,强烈的光线透过缝隙,却还是无法光临大地。
“大哥,”张泽点着小碎步,把末笙从车里捞出来,“四哥弄来五个,都送…送过去了,先前定好的人家也早到了。”
杜无珏闭着眼睛背对着他们,根本看不到张泽脸上的迟疑,他“嗯”了一声,打算进村。
为了获取更大的利润,他们几个总会事先约定好买家,并收一定的押金,每次人数虽不定,但好在答应的人数不多,再加上拍卖方式,才使得买卖能够顺利进行,他们,也能如愿以偿的博取更大利益。
张泽一咬牙,接着道,“但是,这次的数量,好像不够啊!”
“什么意思?”
杜无珏脚步一顿,回过头,盯着张泽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蛰,他憋着眉,等着张泽的后话。
“大哥,你先别动怒,那个,四个事先收的不是定金,而是卖金,他事先答应了五个人,四个带来的人全堵上了,还差一个!”
他的尾音有些颤抖,揽着末笙的手也没了力气,却依旧支撑着。
“呵~我他妈的平时是仁慈,但也轮不到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杜无珏是真的气急了,他迅速地掏出腰上的手枪,指着张泽的脑袋,“四儿犯浑,你们也跟着,把我这个大哥放眼里了吗?”
加上这次,已经有四五次了,每次都给他来点不同的花样,搞得他措手不及。
时间一瞬间变得很静,静的只能听见杜无珏扣动扳机的声音。
“大哥,你杀了我没用,钱四哥已经收了,他还不回去,村长不缺钱。”
俗话说对症下药,张泽可就逮准了这点,才能留着自己的小命。
“村长?”苍鹰般锐利的目光扫过张泽紧拥着末笙的双手,他暗自咒骂一声,放下手里的消音手枪,“既然答应了五个,也应该堵上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徐良就知道,杜无珏绝对不会下手,他抱着胳膊,靠着身后的五菱面包车,慢条斯理地观赏。
杜无珏要钱。
眼神扫过末笙微微暴露的胸口,他再次不忍心地叹口气。
“四儿还卖给村长了?”
张泽咽口唾液,“嗯,是答应了五人,但四哥收了村长好多钱,村长知道差价后有些不太乐意,非得问四哥要两个,还要最好的,四哥答应把多的钱退给他,可村长的大哥知道后把那姑娘抢走了,硬是要给自己当媳妇,村长这才没同意,追着四哥要人。”
几滴冷汗冒在张泽的额头上,心中也似从生死边缘讨回一条命般庆幸。
要说张泽这一辈子,见过最狠的人,那就非得是杜无珏了。
“村长的大哥?刘大肚子啊?他要女人有什么用,这不是糟蹋吗?”杜无珏火气也消了一半,反正他在乎的,也从来不是骗不骗的事。
他只要钱。
“村长是个好人,能给他省点就省点,回去让你四哥把多拿的钱给他。等等,村长还要女人干什么,他媳妇不挺好的吗?”
“村长他儿子找着了,村东头的李婶知道了,非让村长给他儿子找个媳妇,冲冲晦气。”
张泽擦干手里的汗水,望着杜无珏的眼神深沉,态度毕恭毕敬,比对他爹都认真。
“呵,那傻子找着了,也是好事,村长就这一个儿子,还是傻子,真是白瞎了刘老头做的那么多好事。”顿了顿,又道,“行了,给他送去吧,不用灌药了,估计药效也够了,徐良你跟我去见你四弟,你自己送去吧!”
村中不乏有共妻的,也不知道末笙会被怎样凌辱。
徐良心中有些庆幸,至少自己也有机会了。
末了,张泽吓得腿软了。
他看着怀里的末笙,暗暗叹息一声。
“丫头长得真不错,卖给个傻子,可惜了。”
末笙的睫毛轻柔,长长的,就像是春天的雨水。三天没进食得她,此时饿的像一摊水泥,直直的钦在张泽的怀里,干涩的唇瓣像是最美味的情药,散发着最诱人的香气,引得张泽不自主地咽着口水。
……
流动的空气不时传来阵阵香气,伴随着野狼饥饿的嗥叫,暮色变暗,转眼间,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笼罩了苷村,亦笼罩了末笙一行人永远的天真与自由。
“我……”
她躺在不知什么地方的木板上,身体上是极度的饥饿,身处异地,就算再饿,排在前头的,永远都是恐慌。
她忘不掉昏睡前杜无珏对她说得一句话:“小丫头,很不幸,你被拐了。”
脑子顿时炸开了,一点思路没有。
等到末笙找到自己依旧跳动的心脏时,才从里面挖出满满的委屈。
身下的木板,很湿,很硬,隔得人骨头一阵阵发麻。幽静的时间,雨水从缝中挤过,发出空灵的响声。
“滴答……滴答”
空气好湿,就像是灌满了血水的棺材,令末笙喘不过气。
“好饿……好饿,我不要在这里,我要回家!”
突兀的身音想起,末笙顿时注意到声旁的人儿。
这里很黑,仿佛活在月亮的背面,没有光的照射,只有数不尽的冷淡。
“你……”
声音是沙哑的,如声旁的人一般。
“原来,我身边还有人啊,你也是被拐的吧,我真的好想回家。”
夏落絮带着哭腔的嗓音传入末笙的耳朵,不知为何,末笙竟感到烦闷。
“老刘,进去后挑个差不多的就行,不用弄那么麻烦!”
屋子外传来一连串的脚步声,连着一位妇人高昂的嘱托。
“嗯,我知道。”
正门的一道光像是来自天堂的慰问,末笙精神崩地紧紧的,她忽然觉得,迎接她的,不是死神,而是地狱的开始,而且,是无止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