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王府风云 第六章:质问
沈协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上官子墨不敢放松警惕,何况是现在敏感的局面。
他本来也不应该和路梓樾见面,沈协不是一个笨蛋,他摄政王府上上下下那么多人,就算不是每个人都认识,但起码也掌握了他们的身家背景。
路梓樾在这个紧要关头能够出来,上官子墨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沈协故意放水要炸他出去。
平日里也就罢了,自己和路梓樾相识,把她当成真心朋友,为了她父母的安危,的确可以冒险一试。
但是这必须基于他能够保住他自己的前提。
路梓樾没有想到沈协居然会这样善待她的父母,她还以为到了大牢里面,父皇会被严刑逼供,她脑海当中有许多沈国狱卒折辱父皇的画面,每每想到这些东西就会心口抽痛,也因此在午夜梦回之时,心里面总是对沈协充满了怨恨。
但是却不曾想,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臆想,沈协其实非常善待父皇母后。
想到这里,路梓樾心中有些愧疚,却还是非常担心牢中的双亲。
她脸上的泪珠干涸,看起来更加的可怜了。
“即便是如此,我还是想要救下他们两个人,我了解沈协,他说出来的话虽说不一定会做到,但绝对没有随便更改的道理,他既然已经和我说过要我父皇母后的性命,那他心里面就一定有这个想法,并且实施的可能性还很大。”
路梓樾只要一想到从小就善待自己的父母双亲过几日就要遭受到敌国莫大的羞辱,那颗心便揪着疼。
但她是一个没有本事的人,在这个国家五年了,也没有留下来什么势力。
她心里面很后悔,若是自己当时没有过分的沉溺于沈协的爱,那么此刻是否不会如此的无助。
她如此的可怜,上官子墨也只能说:“你放心,这几日我会选一个机会去见摄政王,会和他仔细的聊聊这件事情,虽然不敢说马上就有效果,但至少可以动摇他的心思。”
路梓樾点头,她明明已经得到了上官子墨的帮助,按道理来说应该心安,但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居然出奇的有些心慌,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这种心慌的感觉一直带到了摄政王府,路梓樾一来一回花的时间不多,所以在她回府换好衣裙之后,穆华才恭敬地敲了敲房门。
没有情绪起伏只剩恭敬的声音在路梓樾耳边响起:“王妃可起来了?”
穆华的时间掌握的非常好,半个时辰一到她就直接来了。
若是放在平时,路梓樾很有可能要晾她一会儿,并且王府里面的所有人都知道她有有赖床的毛病。
只是今日,路梓樾一反常态地打开了门,温柔的阳光照耀着她精致的五官,涂着胭脂的红唇微微向上扬起:“穆华,王爷回来了吗?”
路梓樾想要见沈协一面,她想要再一次认真的问问他究竟是打算如何处理父皇和母后。
沈协对他们两个人这么好,这件事情未必没有回转的余地。
穆华没有想到王妃刚刚睡醒就想要见王爷,不过既然主子已经发话了,她们这些做奴婢的自然要想办法满足主子的意愿。
何况王爷刚刚回来的时候脸色不怎么好看,穆华心里面想着王爷如此把这个王妃放在心上,说不定他现在生气的时候见到王妃,可以缓解一下心里面蕴藏着的怒火。
穆华有自己的主意,也计较了一番得失,她随即微笑着说道:“王爷刚刚回来,如今在竹园中用饭。”
“好。”路梓樾点头,她便是一个人提着裙摆往竹园的方向去了。
围绕在她住处的那些士兵并没有跟着她走,也完全没有询问她去向,似乎他们在这里只是一个摆设,一个让人看起来很厉害的摆设。
沈协在摄政王府有三个常去的地方,一个是他平日里处理事务的沈园,一个是栽种了许多竹子,没事的时候去散步的竹园。
另外一个就是路梓樾的住处,沈协摄政王府里面只有一位正妃,他和路梓樾没有成亲的时候府里面就没有任何一个伺候他的女人。
成亲之后也未曾在外面去拈花惹草。
朝野上下都知道他们的这位摄政王殿下只喜欢家里面的那位王妃,所以平日里送礼也从未送过漂亮的女子。
竹园离路梓樾的住处非常的近,再加上她自己赶路的缘故,很快就到了。
一踏入竹园的门,就看见沈协正在院子里面用膳,桌子上面放了许多的珍贵佳肴,但他都只是随便用筷子夹了两下。
沈协平日里做什么事情都很认真,处理事务就是处理事务,吃饭就是吃饭,他不会在处理事物的时候吃喝东西,也不会在吃饭的时候漫不经心。
现在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沈协心情不好,被别人给得罪了。
“既然来了,就尝尝这些菜。”沈协知道有人靠近自己,他本来想要发作脾气,但鼻尖却闻到了一股非常舒服的香味,淡淡的并不浓郁,但却是他非常熟悉的味道。
闻香识人,沈协知道来者是谁。
“我刚刚睡醒,就听见穆华说你刚刚才回来,在竹园用饭,所以就想着过来陪陪你,我们好像已经有一两日没有见过面了。”路梓樾在沈协旁边坐下。
她眼睛里面难得又带上了一份温柔。
沈协自从她来了之后,就一直把注意力都放在她的身上,当然发现了她眼神的变化。
若是放在昨日,自己说不定还会因为这眼神的变化心中雀跃一番,但今日,他知道了一些影响心情的东西,心境自然也就发生了一番变化。
他放下手中的筷子,溢着寒光的眼眸盯着路梓樾,那里面除了冷之外还有其他的内容,但是路梓樾却只看见了冷。
沈协突如其来的改变是路梓樾完全没有想到的,她看着面前俊美恐怖的男人,身子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起来,说出来的话语也带上了几分颤意:“你,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