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一章 动作
为了让自己的看起来的确像是病了,孙巧儿顾不得这还没转多少暖的天,把自己泡在了冷水里。
“孙巧儿真的病了?”
“她真的病了?”
当有人禀告时,那位学了手艺的宣美人正殷勤的伺候皇帝用膳,这两种语气可以明显区别开来。
一个带着忧虑,另一个显然是幸灾乐祸。
“派御医看了吗?”
“已经看过了,说是风寒,加上一路上舟车劳顿,要好生调理。”
皇帝陛下沉默了一下,那边宣美人看他脸色,心里越发的妒忌,怎么就不一场病要了这个狐狸精的命呢!
“那就多做些好的送去,药要舍得用。”
然后又想了想:“她身边就一个侍女照顾,派几个伶俐的伺候。”
若不是陛下在,此刻宣美人就要冲出去生撕人了。
不过她最终还是按捺下来,只要倒不了陛下身边,还怕什么。
且自己也得了些手艺,继续用心,陛下哪里还有心思注意一个人妇!
那句“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抓住他的胃”还是有点道理的。
“咳咳。”
孙巧儿咳嗽了几声,喘了几口,可把翡翠心疼坏了:“夫人何苦。”
“不碍事。”总好比在那条豺狼身边。
“翡翠,记得将那几道菜方子给娘娘。”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要给我什么?”
她就是特意来看看这孙巧儿是不是又在玩什么花样,宫里头喜欢装病装可怜的伎俩她看见多了。
若是耍心机,她一眼便能看出来。
“臣妇见过娘娘。”
硬撑着见了礼,但是对方却迟迟不让自己起来,直到对方真的确定这是真病之后,才一脸疼惜的道:“哎呀,真是病得厉害了,巧儿妹妹,别看自己年轻不当回事,若是老了落下病根子那就是吃什么好药也无济于事了。”
孙巧儿欠身行礼:“娘娘说得是,多谢娘娘。”
“翡翠。”
“是。”
一份小折子给呈了上去。
“娘娘,这里头,有几样菜色,您看看。”
“哎,你之前教的都没学好呢,又来,我哪里得空闲,陛下总是找。”
但是她口嫌体正直,几乎是放光似的盯着折子,然后亲自拿过来翻看,越看越满意,当然,原本的敌意也散去了些。
“妹妹就算是病着也要注意仪容,这簪子就送你了。”
说着便从头上拔下来戴在孙巧儿头上。
“多谢娘娘。”
“好了,我怕陛下醒来找不着人,你好好歇着。”
等人走远了,孙巧儿拔下簪子,点翠的簪子,配上精细雕琢,至少值上五六百两的,这些人就随手赏人,不过才是个美人。
“收好吧。”
“夫人,您为何要给她那么多菜方子?多可惜。”
孙巧儿笑而不语,那上面有诸多药材,最关键的是,陛下如今每日离不了的一样东西,时间,过得再快一点吧。
与此同时,北国密探在得知阿丑这位猛将带着一队人悄然离开之后,终于酝酿已久的进攻准备展开了。
不过——“对方第一次进攻看似凶猛,但我认为试一次试探,我们就要稍稍暴露一下阵中,如此,对方还会再次试探。”
已经悄然离开的阿丑此时在一个小帐篷里,对着极为心腹将领说着。
“大人,这帮龟孙子缩了那么久,兄弟们早就想打个痛快了。”
“不可掉以轻心!”阿丑立刻训斥,“他们今非昔比,已经是一匹拥有智慧头脑领头的狼群,你们的轻视,会让上战场的将士们白白牺牲!”
这是绝对不能允许的,从古至今因为轻敌而导致全军覆没乃至亡国的例子还少吗。
他自从跟随外公舅舅学习兵法便常常被警戒。
“是!”
这第一次的攻防,双方都打得极为认真,而陈国这边,在不经意间破绽被勇猛的北国军士撕开了一个裂口,然后有一个人便大喊:“前锋大人不在难道咱们就不能守住吗!给我冲呀,杀呀!”
“冲,杀!”
上万的吼声汇聚在一起提升了士气,沙城蔽天。
但是北国军队很快便受到了撤退的指令,这边一路锲而不舍的追杀,知道傍晚方歇。
“那个人的确离开了!”
“是为了他的夫人,听说是被北国狗皇帝看上了,这会火急火燎的回去抢人呢!”
北国三皇子乌索木得到这个消息后沉思,当初见此人便知不是池中物,如今成了战场上大敌,说起来,这对夫妻还有如今领兵的小王爷还是他的恩人。
但是如此天赐良机,就是他不义一回又如何,毕竟国大于家!
很快第二天北国再次发动进攻,但不出阿丑所料,看似气势冲天,可仍然是试探为主。
再次确定不想遇见的人果然不再之后,北国终于发动了总攻。
如此紧急的军情别说八百里加急,即使一千里都尚嫌不够快。
两日,通过宫家的秘密情报到了京城,又过了五日,再传到皇帝手中。
最近每日夜里都要把人往死里折腾,让宣美人很是头疼,但是第二天往往要睡到中午,人起来却浑浑噩噩的似乎是丢了一魂。
如此,已经惹得许多大臣不满,当这份战报送上来,皇帝陛下盯着乌青的眼,看了一便,脑子里似乎没有半个字留下。
接着摇了摇头还想继续睡上一睡,内侍公公却看得明白,心里担心得脑门上已经急出了汗,于是道;“陛下,奴才念给您听。”
他提了提声音,深怕陛下听不到,字正腔圆的念完,等待天子示下,可是仍旧还是慢了三拍似的。
接着好像过了许久,皇帝陛下的脑子才稍稍转了一圈:“你,再念一遍。”
内侍不敢耽误,又念了一遍。
这回转速总算勉强提了上来,理解了折子的意思。
“陛下,这该如何是好?北国出兵二十万看样子是定要拿下大片疆土才肯罢休。”
“陛下,如今回京,就恐怕京城也难守,北已经变得十分狡猾。”
“哼,北国就是一群蛮夫而已,分明是南平王有自己的计量!不肯为国出力!”
“这北国如今打仗都学会了诸多战术,如何能怪主帅,要知道就是靠着他们才收回了大部分失地!”
“这难道不是应该的,有道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
你来我往的唇枪舌战听得陛下脑子似乎有一窝蜂子似的嗡嗡乱叫,最后还是怕死的本能勉强守住了那点清明:“暂时在城中留下!”
这就是怕死病又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