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二章 后面的尾巴
“夫人说自己,被玉皇大帝接去,成了客人,那女人,也一并说,让我清修,让他去当凌王。”
独孤寒心里想到。“这一定是被骗了,哪有这样离奇的事?那女子,定是和那凌王,幕后有勾结。”
老郡王继续往下说道。“起初,我还不信,那高僧便传过话,若是不这样,天神降怒于我。”
说到这里,老郡王又一次哭了,泪水红彤彤的,几乎要流出血。“会有一个儿子,被天雷劈死。”
“那年正是洪涝时候,我也没信他的话,只是身为郡王,不能不救灾,和那些官员一起去坝上。”
“那些百姓们,被洪水冲的凄惨,田地撂了荒,又过了虫子,瘟疫,颗粒无收,上面仍自催粮。”
独孤寒想起那洪水的事儿,那年正是北边,匈奴人勾结内贼入寇,朝廷远征大漠,需要粮草。
他接着对老郡王说道。“若是这样,我知道是哪一年了,那年耗费了许多粮食,万骨枯萎,方才擒贼。”
老郡王紧闭的双眼,嘴角裂开一条缝。“正是如此,只是百姓太苦,我又岂能忍心做那等事。”
“便是别的郡县,都交了粮食,只是我这里,连赈灾的一粒米也没有,百姓易子相食,惨不忍睹。”
说到这里,老郡王呜咽道。“我每日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若是我的身子,能变成米,喂饱百姓就好。”
“只是忽然来了许多富商,他们的来路也甚是可疑,起初我并不相信他们,他们却是搭上了那不肖子。”
“他们说若是把税收包给他们,不会让百姓挨饿,也能交起国家的贡赋,这种话,我起初不信。”
老郡王趴在桌子上,放声大哭。白柔看到他那样子,心中觉得也是很可怜,也很替他伤心。
那老郡王,咳嗽了几声,鼻子呼着气。往后一仰,头撞在地上,挣扎着。白柔看他的样子,也急了。
“主人,老郡王危险了。”独孤寒望着他的样子,心里着急。生出温暖的手掌,摸着他的额头。
仔细端详老郡王的面容,面色直发皱。他摸着上面,一股热气传来,似乎他发烧的很严重。
白柔跟着独孤寒,两人一起,身体用尽力量,把他往上抬去。老郡王的气息,也是十分微弱。
当他们上去的时候,独孤寒一挥手,喊道。“陆医婆,快些过来,老郡王刚晕倒,救他过来。”
陆医婆跑了过来,双手掌心一用力,挤压着老郡王的额头。不一会儿,一股浓黑的气显现出来。
独孤寒和白柔二人,在一旁扶着他。陆医婆又摸着他的脉,拿着药草,温柔地擦拭着老郡王的身体。
陆医婆脸上忧心忡忡,对后面二人说道。“老郡王也是一直抑郁,怒火攻心,才成了这样。”
正当他们两人焦急之时,那边候曲说道。“不过是一时的气血不畅,情绪激动,方才如此。”
他手里面,拿着一根尖锐的银针,闪闪发光。“只若这样,点了穴位,剩下的问题,自然好办。”
两人将信将疑地望着他,只是现在再没有别的选择。候曲轻轻地走过来,那尖锐的银针,用力刺去。
他一只手捏着银针,一只手按着经络。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老郡王晃着脑袋,竟然醒来了。
他抬起头来,望着白柔和独孤寒,满面羞愧的说到。“老朽真是可笑,竟然这样就晕倒了。”
独孤寒急忙扶住了他,关心的说。“不必这样,老郡王,那些事情若是伤心,就别再揭伤疤了!”
老郡王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咳嗽一声。“只是该说的,老朽还得说,也让你们有个办法,好说话。”
这时白柔,及时的端过了茶。他张着嘴唇,抿着茶水。“后来,百姓们饿的不行,四处逃荒。”
“我也是忍不住,让士兵出城打,可是人到了将死之时,又怎能拦得住?纷纷暴乱,四下逃散。”
“这时候,我也只能听那些商人的话,谁说自古无商不奸,只是顾不得那么多,值得那么做。”
白柔在一旁问道。“记得第二年,这里面上交的赋税和钱粮,也是各郡之首,先帝下召书嘉奖。”
老郡王望着她,小声的说道。“说的没错,自从我答应了那些商人,他们,弄来了红色的稻谷。”
“当时百姓已经饿得不行,便是见了什么,也要吃下去。他们吃了那谷子,也便不再饥饿。”
“第二年,我想把那收税的权利,收回县中。只是这时,他们尾大不掉,就连县令,太守,也动不得分毫。”
独孤寒接着问道。“只是后生记得,那边的县令,太守,为官清廉,不至于与他们同流合污。”
老郡王长叹一声道。“只说人心不古,那些人见商人们能收税,各路贼人泼皮,都纷纷归附。”
“百姓们因为吃了那红色的谷子,很快就发起怪病,倒在地上,四肢无力,几天功夫,就撒手归西。”
独孤寒回忆着以前的故事,当年这件事情,在京城也引起了一阵骚动,只是很快便平息下去。
“我正是急得没办法,偏偏刚闹了蝗虫,接着又下了暴雨,这一旱一涝,百姓如同水火般煎熬。”
“那个和尚,似乎不断的散布着谣言,想要人们信他。忽然有一天,最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了。”
说到这里,老郡王又抬起头,眯着眼睛,表情十分的痛苦。“这样,原谅父亲吧!真是的……”
白柔和独孤寒二人安慰着他,好不容易他才说出了原委。“我的小儿子,被一片火球,劈成焦炭。”
“然后城中,就散发出许多谣言,说我是德不配位,遭了天谴,又有人造声势,鼓吹凌王。”
“那时他已经长大,那些商人见他奢侈贪婪,都绕在他的身边,我思虑许久,便到了这里面。”
独孤寒听着他的话,急忙问道。“奈何如此?当时郡王之位,自然可传给别人,无话可说。”
老郡王悔恨的说道。“当时情态所逼,我也信了他的道,更何况,我让二子,三子,一同监视。”
“心想着虽然他不孝顺,他贪心,只是有兄弟们的照顾,也会好起来,没想到,居然能阴损至此。”
白柔回首想去,那两人的死,也有许多传言。“老郡王,莫非那场马车祸,是有人安排的吗?”
老郡王端详着她的脸颊,缓缓的说。“老朽愚钝,不知,只是那事情,一辈子也是放不下的。”
“当时二子和三子,每日劝导着他,让他莫要残害百姓为乐,只是他表面尊崇,阳奉阴违。”
“老朽在这里,一直呆了许久,他们也时常来看望,只是身边,却有着那些带刀刃的东西,应该说是畜牲。”